第24章 收服蒋正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之计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蒋正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读书用的笔墨纸砚，赶考所需的住宿开支，这对蒋正来说，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没了其它的收入，蒋正的仕途之路恐怕就要夭折了。
“我这里倒是有一份活计，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晓谛很诧异。
“我还没说清楚让你干什么呢，你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要是我让你去偷去抢呢？”
“嘿嘿，我相信县尉大人你的为人，定不会让我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蒋正啊蒋正，你还是太年轻。
“既然你有兴趣，我们就找个好地方慢慢聊。”
落日城的最好地方，当然就是明月楼了，并不是晓谛多么有钱，而是明月楼的老鸨早就放出话：
因为晓谛写给小翠姑娘的那半首诗，如今明月楼是日进斗金，老鸨数钱数的是手都抽筋了。
所以凡是晓谛到明月楼，一切的消费都由明月楼的老鸨买单。
晓谛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基本上是三天两头有空就去明月楼听个曲、看场波涛骇浪。
也就是如今的大周朝没有版权费一说，不然晓谛肯定要让明月楼老鸨给他分一份。
“县尉大人，古往今来，会吟诗作对的才子也不可计数，但能做到像你一样，可以在勾栏里白吃白喝白嫖的，当朝也就只有青山先生一人而已，你们真是吾辈楷模啊！”
蒋正大快朵颐，由衷而发。
晓谛心里有些飘飘然，但依旧谦虚的道
“哎，这些都是虚名罢了，不谈也罢，我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不知，县尉大人所说之事到底是什么？”
“是这样，我最近和李班头的老爹，也就是李是名一起做了点小生意，我缺少一个管账的人，想让你去帮我盯着点。”
“县尉大人，你竟然是要我去行商？”
蒋正错愕之后，一脸震惊的说道。
晓谛没想到蒋正反应这么大。
“行商有什么问题吗？”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职业！
我辈读书人的理想，当以金榜题名，登庙堂之上为荣，怎么能让几个铜臭就污了我的心灵！
不然以我的知识和能力，怎会可沦落到偷潲水吃的地步。”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球了。”
晓谛嘴上没说，心里却嗤之以鼻，饭都吃不起了，还谈个锤子的理想。
蒋正怔了会，然后低头掩面，咬牙切齿的说道：
“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加钱！”
晓谛被逗笑了。
“哈哈……你这个家伙，前言不搭后语，不是说不想让钱污了你的心灵吗？”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蒋正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的理想当然不是为了钱！可是我的理想需要更多的钱才能够实现！
要是没钱，我连读书赶考的开支都没有，拿什么实现金榜题名的理想？”
“孺子可教也，看来你读书还没有读傻，还有挽救的余地。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主要是帮我盯着点账本就行了，其它时间你可以自由安排，无论你读书练字，还是勾栏听曲。
要是你做的好，以后你赶考读书的开支都由我来买单。
还有，这点银子你先拿着，就当我预支给你的工钱，去把你这身行头给我换一下，出去给我办事必须得穿的体面些。
还有要入冬了，记得给你家里的老母亲也添点衣裳被褥。
不要怕花钱，以后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晓谛说完摸出一个钱袋塞到蒋正手里。
蒋正紧握着手里的钱袋，低头看了一眼破洞而出的两个大脚趾头，咧嘴笑了，笑得很大声，可是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经历了偷潲水吃的事情，蒋正才明白，理想在现实面前，这么的一文不值！
蒋正自幼父亲早亡。
在学堂的先生说蒋正是读书的好料子后，母亲为了蒋正能够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就独自扛起了整个家，连农活家务都不让蒋正做，蒋正也不负母亲所托，年纪轻轻就已经有秀才功名。
而蒋正的母亲，因为年轻的时候劳累过度，小病全靠熬，渐渐的就落下了病根，现在年纪大了，天一冷，浑身的关节就疼痛不止。
尤其是冬天一到，蒋正家贫，买不起烤火的木碳，母亲只能缩在单薄的被褥下，苦苦煎熬，经常痛的连地都下不来。
每当想到母亲遭受的痛苦，蒋正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心痛如刀绞。
晓谛给的这些银子，足够让蒋正为母亲做很多事情，尽很多孝心。
蒋正一把拜倒在晓谛面前。
“县尉大人，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除了母亲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的人，从今往后，我蒋正，愿做县尉大人门下一走狗，一切以县尉大人马首是瞻！”
晓谛欣慰的扶起了蒋正。
“前路虽艰，你我携手同行！”
…………
天气日渐寒冷，李是名为了能在大雪封路前带着粮食回到落日城，第二天就带着王二和蒋正悄悄出城了。
他们会先去汇合黑风寨的车队，然后再一路南下。
晓谛在李是名出发前，特意叮嘱李是名，将他的那两层利润，全部换成粮食带回来，同时也劝李是名自己也尽量多购买粮食。
李是名虽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点头答应。
晓谛也打算对张家这颗毒瘤下手了，在李四的协助下，开始对张家的生意逐排摸底。
十多天后，晓谛和李四，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将张家所有的生意全部查了个遍，可结果让晓谛非常不满意。
哪怕知道张家在从事走私的勾当，但晓谛却查不出一点有用的线索，明面上，张家竟然做的全部都是，合法纳税的正经生意！
“县尉大人，这张家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连我这个土生土长的落日城地头蛇都找不到一点线索。
要不是我有可靠的消息，知道他们一直在，偷偷往落日城运盐铁等违禁品，差点就以为他们真的是合法商人了。”
晓谛手指轻敲桌面，沉思许久。
“李四，我们的方向或许一开始就错了，这种抓住就会被灭门的事，张家肯定不敢直接参与，我们应该从张家扶持的势力开始查。”
“县尉大人，你指的是，城西麻老六？”
“没错，城西是贫民窟，鱼蛇混杂，我们衙门的捕快没事都不喜欢往那里走，所以那里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
李四眉头紧皱：
“可是，城西不好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