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猪陷害的一天
“!!!”
哼一声代表是,哼两声代表否。
我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姜鱼一脸悲愤地看向小黑。
小黑冷傲地瞥了姜鱼一眼,谁让你把我的皮毛当抹布使,还踢我屁股。
担心岑砚不信它,它又哼了两声。
岑砚见状,拧紧了眉,小刀似的凌厉目光“嗖嗖”刺向姜鱼,冷喝道:“跟我进来!”
说罢,拂袖进了书房。
姜鱼耷拉着肩膀,抿了抿唇,趁机给了小黑两脚,“你给我等着!”
她那点力度对皮糙肉厚的小黑来说不痛不痒。
小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就地一滚,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经过刚刚一系列操作,何伯发觉这野猪真的和其他野兽不一样,听得懂人话,十分的通人性。见它没伤人的意图,他微微放下心,手脚麻利地关上院子大门,听墙角去了。
书房内。
岑砚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沉眉冷声道:“你还记得你昨日说的话吗?”
“啊?”姜鱼老老实实站在书案前,眨了眨杏眼,“昨天我说了不少话,你指的是哪一句?”
能给点提示吗?
岑砚凌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面带迷茫,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跟我说,你要读书,不管如何,你都要读书。”
“是啊。”姜鱼点头,她读书的信念无比坚定。
见她不知悔改,还敢点头,岑砚拧紧了秀头,怒喝道:“你就是这样读书的?光是嘴巴说说而已,然后博取家人的好感,利用野猪去纠缠秦知意?!”
“啪!”
他一掌拍在书案上,眉眼冷厉。
嘶
姜鱼倒抽一口冷气,偷偷抬眼瞅了一下书案笔架上的毛笔随着岑砚的动作颤了颤,眼皮一跳。这一下手掌估计会很疼吧?
“说话!”见她垂着脑袋,岑砚蹙眉,声音越发严正冷厉了。
姜鱼:“”
“我应该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岑砚:
这是不遮不掩,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岑砚定定看着她,“你”
走吧。
既然不是真心要想读书识字,他没必要分神教她。
他张开口,垂袖转过身背对着她,凤眸里满是失望,“既然无心读书,往后别来了。”
姜鱼一惊,他不愿意教她了?
为什么?
因为她今日迟到了?
她心下慌乱,又觉得委屈,难道要她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秦知意死在猪嘴下?
她强忍着泪意,盯着岑砚的背影道:“因为我迟到,你就不愿意教我了?这对我不公平!”
“嗯?”他一手负于身后,扭头看她,凤眼微挑。
“首先,小黑说谎了,它故意陷害我!”
她满脸的委屈,活了两辈子,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只野猪诬陷。
“其次,我跟秦知意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有故意指使小黑拱她,此事秦知意亦可以作证,他可是眼瞅着我被小黑追着窜到树上呢。”
“果林里被小黑拱了的歪脖树也可以当做物证!”
“对了,我家人也可以作证,我今日可是提前出门了,就担心迟到。只是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一茬事儿。”
“你看”
姜鱼走上前,解下身上的碎花小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书案上,“我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
“我是真的想读书。”她抽了抽鼻子说道。
岑砚皱了皱眉,“说话就好好说,哭什么。”
姜鱼抹了一把眼泪,她也没想过要哭。就是不知怎么的,眼泪自己掉下来了。
岑砚转过身,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文房四宝俱全,还有一小摞用粗麻线穿成的巴掌大的草纸,看样子准备用来记课堂笔记的。
确实做了十足的功课。
只是
他捡起一根中间粗,两头尖锐似箭矢的物什,疑惑道:“这是何物,是何用途?”
“这”
姜鱼看着岑砚手里的峨眉刺噎住了,总不能说这是准备捅他的吧?
她眨了眨眼睛,抿唇道:“我二哥说昨夜下大雨,或有野兽会下山觅食,特地给我防身用的。”
岑砚敛眉“嗯”了一声,把峨眉刺递给她,“收好。”
姜鱼双手接过峨眉刺,收到碎花小包里,然后抽抽鼻子,恭恭敬敬地问道:“岑夫子,我们今日学些什么?”
岑砚把她带来的笔墨纸砚整齐摆放在书案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一本黄皮册子递给她,指了指小桌子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声音清正道:“和孩童启蒙一样,从基础开始学起吧。”
“这本书上专门列了偏旁部首和基础数字,还有几首简单易懂的儿歌,我先教你一遍,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提问。”
姜鱼面色郑重地点点头,端端正正坐好,认真听岑砚讲解。
见她学习态度良好,岑砚面色缓和了些。
总不算无药可救。
很快的,书房里只剩下岑砚的讲解声,偶尔夹杂着姜鱼疑惑的提问声。
屋外,何伯嘴角带上淡淡的笑意,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刀子嘴豆腐心。
越在意什么,越是冷脸以对。明明人家姜姑娘也没做错什么啊!
得亏姜姑娘脸皮厚,咳,是明事理,不跟少爷计较,不然换作其他姑娘,哪里忍受得了少爷的冷脸,早就甩脸跑了!
还是这位姜姑娘好啊!
何伯站直身子,步履轻快地往外走。见着小黑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打滚,壮着胆子上前问道:“这位呃”
“我大名汤盎!”见老两脚兽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汤盎吭哧了一声,纡尊降贵地自我介绍。
“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差点忘了。”何伯拍了一下脑袋,俯下身了然道:“小黑大爷?黑大爷饿不,要不要吃点东西?”
汤盎:
“哼。”
“一个哼,那就是要吃了。”何伯直起腰,转身进了厨房。
汤盎:“”
算了,看在吃食的份上,它不跟他计较了。
每个传道受业解惑的夫子在遇到聪慧的学生都会欣喜,然后产生惜才之心,恨不得倾囊相授。
岑砚也不例外。
以前,他经常听姜山感叹姜鱼不明事理,好的不学,净染上臭毛病,便觉得她天资愚钝,冥顽不灵。
而今,他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相反的,她比大部分学子都聪慧机敏。往往他讲诉一遍,她就能抓住重点,并且举一反三。
教授这样的学生,无疑是轻松愉悦的。
原本打算花两天时间教完启蒙书,没想到一个时辰就搞定了。
见姜鱼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多讲一些,岑砚沉吟了片刻,“要不,给你讲讲云朝的历史吧。”
姜鱼眼前一亮,忙不迭点头,“快讲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