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湖往事之江湖太平
话说惠林在殷墟谷手刃殷敖以后,她漫无目的的从殷墟谷走了出来,此时的她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灵气,没成想走着走着正好撞上了在天宗派听到师父遇害而前来殷墟谷寻仇的师兄上官正雄,惠林没来得及闪躲,于是她就立在原地等着师兄上官正雄走近。上官正雄走近一看,她的师妹惠林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别提他的心里有难受了,他赶紧拉着师妹的手说道:师妹,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你怎么会在殷墟谷的?我在这些日子里到处叫人去找你,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听到师兄上官正雄的话,惠林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眼角一直在往出流着眼泪,上官正雄看到惠林这个样子,又伸出两只手抓住师妹的两只胳膊问道:怎么了师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哭,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都是师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师妹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师兄都会陪着你的。听到这里惠林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扑进了上官正雄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上官正雄见师妹哭的这么伤心,就没忍心打扰她,他只是一直紧紧的抱住她任由她在他的怀里哭。就这样惠林不停地在上官正雄的怀里大声的哭泣着,一直到太阳落山,惠林大概是哭的累了,也有可能是哭岔了气了,最后她昏在上官正雄的怀里不省人事了。
上官正雄见师妹昏倒在自己的怀里,他也没有叫醒她,他觉着师妹这些日子一定是累坏了,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把师妹抱到自己骑来的马上面,随后他也上了马骑在了惠林的身后支撑着她的身体,这样以来他的师妹就不会从马的背上摔下来了。上官正雄骑在马背上以后,他就拽动缰绳慢慢地朝着城里走去,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上官正雄才来到城里,他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客房,把师妹惠林抱在客房的床上躺着,他自己则守在师妹的床边,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阳下山的时候,他的师妹惠林才醒过来。见师妹醒过来了,上官正雄又叫来客栈的店小二,他吩咐店小二给师妹准备些饭菜端上来。他的师妹惠林这几个月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她好不容易见到师兄,才安心的睡了一晚安稳觉,这一觉睡醒来,她感觉身体轻松了些许,也可能是有师兄上官正雄在身边的缘故,才让她放松了许多。上官正雄见师妹惠林气色比昨日好多了,于是就把她从床上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他又拿起店小二送来的饭菜,正准备喂惠林吃饭,这个时候只见惠林轻声说道:师兄,我自己来吃吧,说着她就拿过上官正雄手里的碗自己吃了起来。
此时上官正雄见师妹的气色较昨日好了许多,他见师妹吃完了饭,就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又走到师妹身边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道:师妹,告诉师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这时候惠林听到上官正雄的问话,只是坐在床上低着头手里一直揉捏着被子,眼泪又忍不住的从眼睛里一直往外流。上官正雄见师妹这个样子,于是也坐在了床沿上,把惠林搂过来抱在怀里,还是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都是师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兄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听到上官正雄说的话,惠林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她嘴里叫了一声师兄,就又呜呜的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师兄,爹爹死了,爹爹被殷敖给害死了,说完这句话惠林哭的比刚才更加的伤心了。上官正雄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打听清楚师父的死因了,她听到师妹的话,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惠林才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慢慢的告诉上官正雄,上官正雄听到殷敖不但害死了师父,还玷污了他的师妹,气的差点把嘴里的牙都咬碎了,当他听师妹说她已经亲手杀了殷敖,替师父报了仇。于是他又低头用极其气愤的语气对师妹说道:这个畜生,当初在武林大会上我就应该杀了他,都怪我,要是当初我在武林大会上就杀了殷敖,师父就不会被他害死了,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听到上官正雄的话,只见惠林在上官正雄怀里伤心的大哭道:师兄,爹爹死了,我没有爹爹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亲人了。听完惠林的话,上官正雄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扶起来,一脸心疼的说道:傻丫头,我就是你的亲人,你放心,师兄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见惠林这个时候还是哭的很伤心,上官正雄又心疼地将惠林搂在了怀里,然后说道:都是师兄的错,我就不该请师父下山的,我就不该让师父一个人回去的,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下山去玩的,都师兄的错,说完他又安慰惠林道:别哭了师妹,现在就剩下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你要是再哭坏了身子,我还有什么脸面在九泉之下去见师父。说道这里,上官正雄扶起师妹,又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然后对着他师妹说道:师妹别哭了,我们一会去看看师父吧,师父过世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去看过他,一会我俩就去师父墓前去给他老人家扫扫墓。
等上官正雄安慰好师妹以后,他就出去买回来一些纸钱香烛之类的,然后带着他的师妹惠林就朝着他打听来安葬他师父的方向走去了,当初韦越人把云台上人安葬在云台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下面。上官正雄跟惠林到了云台山脚下,果真在一棵大树下面看到了一个墓地,只是墓地上面没有碑文,上官正雄猜想当初安葬师父的人肯定不知道他的师父生前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在墓地上立下碑文。于是他又去找来一块石碑,立在云台上人墓前,上面写了先父云台上人之墓几个大字,然后又在旁边写着不孝女惠林携座下不孝弟子上官正雄跪立一行小字。等这些事情做好了以后上官正雄跟惠林才跪在云台上人的墓前磕了几个头,把带来的香烛跟纸钱在墓前点着烧给云台上人。随后上官正雄跪在云台上人的墓前说道:师父,弟子不孝,让你被小人所害,如今师妹已替你报了仇,亲手杀了殷敖那个小人,愿你在天有灵,能含笑九泉之下。
此时惠林到了云台上人的墓前,想起云台上人生平对他的溺爱,而现在又天人永隔,这些日子她所受的委屈一下子就全部涌上了心头,只见惠林嘴里叫了一声爹,就趴在云台上人的墓碑上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嘴里不住的叫着“爹”,因为云台上人的墓地在云台山的脚底下,惠林的哭声从墓地传了出去,又从山谷传回来了山谷的回声,所以听上去就好像整个云台山都在哭泣,这时候恰巧墓地上面这颗大树上有几只乌鸦也在哇哇哇地叫着,那场景真是无比凄惨,比孟姜女哭倒了长城,比祝英台哭死在梁山伯的墓前还要悲伤。上官正雄见师妹惠林哭的这么伤心,他的心都要碎了,可是他又怕师妹哭坏了了身子,就走上去把惠林扶起来,然后他又把惠林搂在怀里,无比心疼地对惠林说道:师妹,师父已经仙逝了,人死不能复生,倘若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的话,也不想看到你哭坏了身子,我们还是上山去把师父的遗物整理一下才是要紧。
惠林听完上官正雄的话,方才慢慢的止住了哭声,随后就跟上官正雄一起上山把他的爹爹云台上人生平所喜的一些物件打好包装起来,那些典藏的书籍字画之类的就留在了云台上人的书房,只带走了云台上人所看重的几件东西,随后他们就锁了山门,往老界岭走了去。就在他们要到老界岭山脚下的时候,突然看到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在推赶着一个小姑娘,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上官正雄见状,立马走上前只几下的功夫就把这几个人打倒在地,然后才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欺负一个小姑娘成何体统?
这时候只见一个老爷模样的人走上来对上官正雄躬身说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啊!上官正雄见了这人,又问道:你们为何要殴打这个小姑娘?这老头听了上官正雄的问话立马说道:少侠息怒,请听小人说,这女子原是小人花了六十两白银买来做妾的,可是没成想她竟然是从殷墟谷里逃出来的,你想那殷墟谷岂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所以我就想着把她送回家去,跟她父母要回我那六十两白眼,可是这个贱人死活也不回去,于是我就让这几个下人把她给绑了起来,这不正打算给送回去就碰到少侠你了。上官正雄听完这老头的话,他又怕勾起师妹的伤心,于是他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老头,嘴里说道:这钱你拿着,把这姑娘放了,以后不要再找她的家人麻烦了。这个老头拿过上官正雄给他的银子,嘴里连连的答应着“是”,然后就带着他的那几个小人走了。上官正雄见他们走了,就上前去解了那姑娘的绳索,然后对那姑娘说道:姑娘,赶紧回家去吧,他们不会再去找你父母要钱了。这个姑娘听完上官正雄的话,立马跪了下去给上官正雄磕了几个头,嘴里说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可是我不能回去。上官正雄听完这个姑娘的话,一头雾水,他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啊?只见这姑娘说道:大侠有所不知,我原本是好人家女孩儿,一年多前被殷墟谷的人抢了去,就在几天前有一位女侠杀死了殷墟谷的谷主,她还把殷墟谷像我一样被抢了去的女孩子都给解救了出来。可是当我回到家里以后,村里的人就开始对我的父母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我的父母因我侮辱了家门,他们碍于情面,就把我卖给了城里的刘老爷做妾。这刘老爷是在城里做布匹生意的,只因近来他的原配夫人病死在家中,他原本是买了我去给他做续房的。可是当他发现我已不是女儿身子的时候,觉得我也坏了他的家门,就把我关在柴房,让小人逼问我。因苦于他们的拷打,我就把殷墟谷抢了我去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当这刘老爷听见我是从殷墟谷里出来的,就要把我送回去还给我的爹娘,还要要回他的银子。我想着我回去以后村子里的人肯定又要对我还有我的爹娘指手画脚的,于是我就对刘老爷说我宁死也不回去,他就让下人绑了我,强行的要把我送回去,刚走到这就碰到大侠你们了。
上官正雄听完这姑娘的话后转头看向他的师妹惠林,只见惠林这个时候正低着头眼睛里泪眼婆娑的,两只手不停在揉捏着衣角,他在心里寻思,他的师妹听了这个姑娘的话后,一定是想起了那些伤心的事儿,于是他又对那姑娘说道:小妹妹,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把你送回去,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在你的父母面前求情,让他们好好的待你的。上官正雄对这姑娘说完这些话又转身对着惠林说道:师妹,你看这样行吗?这时候的惠林还沉浸在悲痛之中,她听到上官正雄的话后,对上官正雄说道:你决定就好。
于是上官正雄跟师妹就带着这个小姑娘去她的家里,到了这个小姑娘的家中,她的爹娘见他们的女儿又被送了回来,脸上显然露出无奈之色,碍于有外人在不好说什么。上官正雄见了这个情形,就对姑娘的父母说道:两位老人家,令爱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错不在你们的女儿,都是殷墟谷的殷敖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干的好事,如今殷敖已死,江湖上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刚才在路上碰到她被人家绑起来拳打脚踢的,你们想想,这可是你们的亲生骨肉啊,你们怎么忍心让她受人欺负。这姑娘的父母听道上官正雄的话都低头痛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这个姑娘的母亲才拭了拭脸上的眼泪说道:壮士,老身们半生也就只有此一女,这是老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岂有不心疼的理,只因我的女儿如今名声不好,这远近的相邻都不愿让她进人家的门,老身跟她爹也是散尽了积蓄才托媒人找到了这么一个去处,听说那刘老爷要娶作续房的,老身们才放心将她舍了出去的,没想到竟是害了她,说完只见这老夫人又掩面痛哭了起来。这时只见这姑娘哭着说道:娘,你不要再让女儿嫁人了,女儿知道坏了你们的名声,就让女儿留在家里侍奉你们二老吧。
听到这里,上官正雄见这对夫妇也不是那刁钻苛刻人家,于是就拿出一些银子交给这对夫妇,然后说道:既然如此,这些银两你们留下,若以后碰到好人家,你们再给这位妹妹寻一个,如若遇不到好人家,就让这位妹妹在你们足下养老送终岂不是也好,这些银两你们留着做一个小买卖倒也足够你们度日的了。听了上官正雄的话,这对夫妇连忙跪下拜了几拜,只见这老夫人又说道:多谢壮士,日后要是没有知根知底的人家,老身就算是饿死也断然不会再把我的女儿推进火坑的了。上官正雄听了老夫人的话方才放心的说道:要是这样就最好了,于是他就跟师妹辞了这对夫妇,回老界岭去了。
开春的天气,总会使人莫名的有新意感,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可此时的上官正雄跟师妹惠林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惠林因为太过悲伤,还沉浸在痛苦之中,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笑意,上官正雄却因为太过担心师妹惠林,神情也没有一丝丝欢快的气息。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在路上走着,马儿也没有骑,只是牵着。虽然两个表面上看起来都非常地平静,但是两个人的内心都是极其痛苦的。惠林因为殷墟谷的遭遇而变得沉默寡言,上官正雄因为惠林的遭遇而痛苦万分,他的师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疼爱的人,他平时就连跟师妹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加大过,可如今她却偏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让他的心比刀刺还要疼。而此时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在路上走着,就如同两个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在荒山野岭游荡,无所谓哪里来,也无所谓哪里去?
上官正雄离开老界岭已经两个多月了,他跟师妹回到老界岭以后上官正雄就先打听这些日子老界岭有没有什么事情,打听的这两个多月以来老界岭一切都正常,他又听闻管家吴少有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听到这话,上官正雄立马来到吴管家的房里来看望他。进到房间里,他看到吴管家躺在床上,额头上面捂着一块毛巾,吴管家看到上官正雄,就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嘴里说道:盟主回来了,路上可还顺利?上官正雄见吴管家坐起来来了,就上前拉着他说道:少有叔你不要动,躺着就好,我一切都好,都怪我这些日子把家里的事情全部丢给你,才让你累成这个样子的。听道上官正雄的话,吴管家立马说道:盟主说的哪里的话,我只是感染了点风寒,再加上本来就有旧疾,府里的事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何况凡事有邵忡帮助我,我只是说说话就行了,莫非盟主嫌我老了,不中用了?上官正雄听到吴管家的话,也赶紧回道:少有叔这话怎么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累坏了身子,府里的事情不是一直都要仰仗少有叔吗?听完上官正雄的话,管家吴少有说道:盟主快休要这么说,俗话说的好,“食人之禄,忠人之事,受人之命,尽我之诚”。何况老界岭也是我的家,我在自己家里做事,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只要盟主不嫌我不中用就好。上官正雄见管家吴少有这么说,就笑着说道:既然少有这么说,让我这愧疚的心些许的安了几分,那你就先好好的养着身子,我去看看萱萱,说着上官正雄就从吴管家的房里辞了出来。
上官正雄从吴管家的房里辞出来以后,穿过弄堂正打算去看望一下褚萱萱,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褚萱萱正在大殿里笑着跟师妹惠林说着话呢,褚萱萱的这个举动倒让上官正雄的内心温暖了许多。他走上前跟她们两个说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褚萱萱见到上官正雄,就立马站起身开心地说道:上官哥哥你回来了,路上可还平安啊?上官正雄见问,就对褚萱萱说道:我挺好的,你呢,家里还好吧?这时候只见褚萱萱还是笑着说道:我也挺好的,家里也都很好,我正在问惠林姐姐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都碰到了什么好玩的?听到这里上官正雄下意识地看了看惠林,他见惠林只是低着沉默不语,于是就对褚萱萱说道:萱萱,师妹跟我在路上奔波了好些天了,累坏了,我先送她去歇息。这时候褚萱萱也看出了惠林脸上的不高兴,于是也没有说什么。上官正雄安排师妹歇息了以后,他就来到褚萱萱的房间里,他想褚伯伯临终前把萱萱托付给他,他一定要照顾好褚萱萱,不能让她再步师妹的后尘。
他敲门进了褚萱萱的屋子里,发现褚萱萱正在偷偷的抹眼泪,于是上官正雄就赶紧上前问道:萱萱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褚萱萱见上官正雄进来了,就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滴说道:上官哥哥你怎么来了?我没事,我只是太想念爹爹了。看到褚萱萱这个样子,上官正雄心想:白天的时候见她还高高兴兴的,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就哭了呢?他以为他离开老界岭的这些日子褚萱萱受到了欺负,于是又问道:萱萱,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褚萱萱听到上官正雄的话说道:没有,上官哥哥你不要多想,在老界岭我可是大小姐,只有我欺负别人,谁还敢欺负我?只是今天我跟惠林姐姐说话的时候,她都不怎么开心,说完褚萱萱又对上官正雄说道:上官哥哥,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惠林姐姐才不高兴的?听到这里上官正雄终于明白了,他心里也清楚褚萱萱指的是哪方面的事情,于是他对褚萱萱说道:萱萱你不要胡思乱想,师妹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加上师父也离开了,她才不开心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等回头有时间我再慢慢地把师妹的事情说给你听。
这些日子云台上人离世的消息也传到了老界岭,褚萱萱也知道了云台上人因为给她爹解毒耗尽了内力被殷墟谷的人给害死了,可是她不知道惠林因为给云台上人报仇也遭到了殷敖的陷害,她还以为惠林是因为云台上人给她爹解毒而死,再加上她爹褚凡胥临终之前把她托付给上官正雄,所以惠林见到她才会不高兴的,褚萱萱心里也清楚惠林在上官正雄心里的地位。当她听到上官正雄刚才说的话,也没有再往下追问,只是嘴里说道:上官哥哥我知道了,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还没有等上官正雄把师妹惠林的遭遇告诉褚萱萱,惠林在殷墟谷受辱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殷墟谷的殷敖在江湖上那可是臭名昭著的,他死了对武林人士来说可是一大喜事。那些江湖上好事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大的一个新闻,他们想方设法也要弄清楚殷敖是怎么死的,因为就连现在的武林盟主上官正雄也没有杀死殷敖,他们想知道是谁居然比武林盟主上官正雄还要厉害,把殷敖给杀死了。所以他们就四处打听殷敖是被谁所杀的,这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云台上人的女儿为了给云台上人报仇,不顾及自己女儿身的名节委身嫁给殷敖,等殷敖对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再趁机杀了他。这件事情在江湖上已经传的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了,老界岭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言论,上官正雄的师妹惠林自从来到了老界岭以后就闭门不出,当然这件事情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不过她因为殷墟谷的事情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在房间里不出来,脸上也看不到如何表情。每到吃饭的时候上官正雄都是亲自给她送过去,亲眼看到她吃完饭才离开,除了吃饭的时候,只要是空了的时间里,上官正雄都是去陪师妹的,这倒让他的师妹惠林安心了许多。她原本打算给爹爹云台上人报完仇以后就不想活了的,可如今师兄上官正雄的举动让她又有一些犹豫。他的师兄上官正雄对她的疼爱她是知道的,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女儿身了,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配跟师兄上官正雄在一起,更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现如今上官正雄一如既往的好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一时半会儿她还是难以从悲伤中走出来。
惠林自从跟上官正雄来到老界岭,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怎么讲话,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上官正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见师妹以前的时候喜欢去城里面玩,就带着师妹跟褚萱萱下山去了城里,他想这样或许能让师妹开心一点。
三个人在城里面逛了许久,上官正雄见褚萱萱跟师妹两个人都走的累了,就找了一家酒楼去吃饭,顺便可以歇息一下。他们在就楼里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上官正雄吩咐酒楼的伙计顺便上一些菜,他见师妹还是打不起精神来,心里想道:师妹心里面受的创伤太大了,一定需要时间来慢慢地磨平,不可能一下子就能走出来,想到这里他对褚萱萱跟惠林说道:我看你们两个也走的累了,一会吃完饭咱们就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与其在这里闲逛耗费精力,还不如去我们下山的那条路上看到那些花儿,草儿什么的,倒比这里强多了,上官正雄说完这些话,转头又笑着对他的师妹惠林说道:师妹你说是不是啊?
他的师妹惠林这个时候正在拿着筷子夹卓上的菜吃,听到上官正雄的问话,也没有回答他,还是照常的夹菜吃。褚萱萱见惠林没有搭理上官正雄,就笑着打圆场道:上官哥哥,惠林姐姐喜欢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干什么还要在这里明知故问啊?说完褚萱萱又拉着惠林的胳膊一面转过头对着她笑着说道:你这样惠林姐姐会惹惠林姐姐生气的。还没等上官正雄答话,只见他们旁边那一桌坐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人对其他的几个人说道:真没有想到,云台上人堂堂一代宗师,既然生下一个如此不要脸的女儿,真的是令人唏嘘啊!
上官正雄冷不丁听到这话,气的浑身直哆嗦,他把手里拿的筷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径直的朝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走过去,他走到那个人身边说道:这位兄台,在下刚才听到阁下说的话有一些不适,请问兄台说这话可有凭据啊?那个人此时正跟几个同伴说的正起劲,他听到上官正雄的问话,回头打量了上官正雄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不屑的说道:怎么,难道阁下还不知道?上官正雄见他如此模样,心中十分恼火,可他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知道什么?
此时眼前的这个人见上官正雄问他,还是用极其傲慢的语气说道:云台山的云台上人你可知道?
上官正雄回道:云台上人一代宗师,谁人不晓?
那你知道他被殷墟谷的人给害死了吗?这个人又问道。
当然知道了,上官正雄回道。
听到上官正雄的话,这个人又说道:那你知道云台上人的女儿在去殷墟谷给云台上人报仇的时候,见那殷墟谷的殷敖风流倜傥,竟然不顾父仇,还委身做了殷敖的小妾,干出如此不要脸的举止,实在是令人不耻。上官正雄听到这个人的话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道:敢问阁下刚才所说的话可是亲眼所见?这人听了上官正雄的问话后又说道:我虽不是亲眼所见,但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连婚礼都办了,那还有假不成?听到这人的话,上官正雄还是压住心中的怒火,跟这人说道:这位兄台,既然不是亲眼所见,还请阁下·········
上官正雄的话只说了一半,只见他的师妹惠林把手里的两根筷子嗖一下朝这个人扔了过来,霎时间只见这两根筷子一根插在了这个人的嘴里,一根从这个人的喉咙里插了进去,这个人当场就气绝身亡了。上官正雄见到这个情景,回头略带生气的叫了一声:师妹!只见他的师妹惠林头也不回的走了,褚萱萱见惠林气走了,就连忙追了上去。此时坐在这个人旁边的几个人本来听他讲的故事还听得津津有味,猛然间他们看到这人已经命丧黄泉了,一个个都吓得脸色铁青,坐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上官正雄见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对剩下的那几个人说道:各位英雄,在下就是云台上人座下弟子上官正雄,说完他又指着刚才被他的师妹杀死的这个人说道:这位大哥因为在这里颠倒是非,胡说八道被我师妹所杀,我一定会派人妥善的安置好他的家人,我师妹是因为给我师父报仇,被殷敖那个畜生给下毒陷害的,并不是这位大哥刚才所说的那样,还请各位江湖朋友往后不要在听信谣言,毁谤他人,还请各位江湖朋友明白,如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就不要妄自揣测,诬蔑他人,这样不但会害了别人,终究也会害了自己的,说完上官正雄也去追他的师妹跟褚萱萱去了。
人们常说:人言可畏,刀不一定杀的死人,但唾沫星子确实可以淹死人。巧语悦人,夸者不智,不信谣言,不传谣言,谣言始于愚者,也止于智者。我们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一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伪造出一些不可信的言语出来,作为旁听的我们一定要理性的对待,做出明智的分析,这样才不会被流言所伤,也不会伤了他人。这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为了图一时言语的痛快,竟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实在让人惋惜。
上官正雄的师妹惠林自从在酒楼杀了那个乱传谣言的人,她回到老界岭后就病倒在床上了,上官正雄见师妹病倒了,就找来大夫给她看病。大夫给惠林把完脉后,对上官正雄说道:上官掌门,贵夫人没有大碍,只是身子有一些虚弱,日后注意调理,多养一下身体,尤其是有孕在身的人,更要注意身子。听到大夫的话,上官正雄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有孕在身,你是说我师妹有喜了?大夫听到上官正雄的话,反问道:怎么,上官掌门不知道吗?贵夫人已经怀孕三月有余了。此时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似的砸在上官正雄的头上,半天都没有缓过来,这时站在旁边的褚萱萱见状,才吩咐人把大夫送了出去。
当上官正雄还在发愣的时候,只见他的师妹惠林哭着说道:师兄,我该怎么办?我居然怀了杀父仇人的孩子,师兄,你帮帮我,把大夫叫回来,让他想个办法帮我把这个孩子处理掉,我不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啊。听到师妹的哀嚎,上官正雄才从这个噩耗中反应过来,他见惠林这个样子,就坐在惠林的床前,双手搭在惠林的肩膀上说道:师妹,不要这样,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殷敖既然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纠结过去了,这也是你的孩子,你安安心心的生下来,我跟你一起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这时候只见惠林哭的更加的伤心了,她一面哭着一面嘴里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此时上官正雄见师妹情绪已经失控,他就一把搂过惠林把她抱在怀里说道:师妹,不要这个样子,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心慈手软放过了殷敖那个畜生,才害你变成这样的。惠林听完师兄上官正雄的这番话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上官正雄的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此时褚萱萱见到这个样子,就默默的从惠林的屋子里退了出来,上官正雄一直等惠林哭着睡着了就把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才从惠林的房间里出来。
上官正雄从师妹的房间出来,穿过走廊的时候,正好碰到府里跟着吴管家一起管事的邵忡,上官正雄问他去那里,这邵忡答道:长剑门的人来信说他们的掌门人在家病逝了,我正要去跟少有叔汇报这事,看看谁去吊丧合适?听了邵忡的话上官正雄就叫住他说道:啊忡,少有叔最近身体一直不适,家里的事情你就多费点心,让少有叔好好的养病,凡事你处理就好,就不要去麻烦少有叔了。既然是长剑门的掌门人,这长剑门素来跟褚伯伯关系甚好,何况我现在又有盟主之位傍身,这吊丧一事少不得我要亲自走一遭了。说完上官正雄又对邵忡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只是这长剑门离我们较远,在我去后的日子里,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邵忡在听完上官正雄的话后,答应着就离开了。原来这邵忡是褚凡胥之前的一个故交邵怀仁的儿子,这邵怀仁死的时候邵忡还没有生下来,邵怀仁死后,褚凡胥就把这娘俩接到了老界岭,就连邵忡这名字都是褚凡胥给起的。这邵忡为了报答褚凡胥的养育之恩,在老界岭做事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是一个很靠得住的人了。
听了邵忡的话上官正雄本来打算即刻就动身前往长剑门去的,可是他对师妹惠林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就又在家里逗留了几日,等他把师妹安抚好以后才动身前往长剑门。他的师妹惠林毕竟是女孩儿,天性是善良的,嘴里说的要做掉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始终还是下不了手的,慢慢的也就想开了,她明白,小孩是无辜的,不管她有多恨殷敖,都跟她肚子里孩子没有关系,何况这个孩子流的也是自己的血。想到这里她还安慰上官正雄道:师兄,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伤害孩子和伤害自己的事情来,既然殷敖已经被我杀了,我的仇也就算是报了,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好好教他做人的。上官正雄见师妹已经想开了,才放心的动身去长剑门。他临走的时候又去跟褚萱萱说让她多陪陪他的师妹惠林,他觉得惠林跟褚萱萱都是女孩子,说起话来应该会很方便的。
上官正雄走后,褚萱萱也没有辜负他的所托,她每天都陪在惠林身边,有时候甚至于还跟惠林睡在一起,她甚至还对惠林说道:惠林姐姐,我愿意跟你一起服侍上官哥哥,只求你不要嫌弃我这样的话。惠林见褚萱萱可可爱爱的,又十分的温柔体贴,自然对她也是喜爱的。这天褚萱萱见惠林在房间里好几天都没有出过房门了,于是她就对惠林说她想去后山走走,让惠林陪她一起去。听到褚萱萱的话,惠林心里明白,褚萱萱是见她在屋子里待的时间长了,想让她出去散散心,她不想辜负了褚萱萱的心意,就跟褚萱萱一起出来了。两个人从走廊里走出来,经过紫武大殿,又穿过弄堂刚走到场院的时候就听到几个下人在弄堂的房檐下议论纷纷的,其中一人对其他几个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咱们府里的那位惠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殷墟谷的殷敖的,听说她在去给她的父亲云台上人报仇的时候见殷敖那厮风流倜傥,就主动把自己献给了殷敖,现在还怀了杀父仇人的种,真是无耻的。听到这里惠林已经气的快要晕过去了,原本这些天快要平复的内心,又掀起了仇恨的波澜,因为在老界岭的缘故,惠林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火。这时候只见褚萱萱说道:惠林姐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跟厨房的阿贵叔说让她给你熬点补身子的汤,这会子不知道熬好了没有,我先送你回房间,然后我再去问问阿贵叔。此时的惠林明白褚萱萱是想找个借口帮她遮掩的,于是她就顺坡下驴跟褚萱萱又回到了房间。褚萱萱把惠林安顿好以后,就来到了刚才听见那几个下人议论惠林的地方,只见这个不长眼的下人还在那里说个不停,看到褚萱萱走了上去,这几个人都躬着身子喊道;大小姐好,然后就唯唯诺诺的站在了原地!褚萱萱因为这个下人说的话,已经气的身子直打哆嗦,只见她铿锵有力的说道:胆大包天的狗东西,谁给你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说完她又喊来几个人指着刚才说惠林坏话的那个人说道:念你在府里一场,我就饶了你的狗命,说完她又对着她叫来的那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把这个畜生东西的舌头给我割下来,然后乱棍给我打出去,往后谁要是再敢在府里胡说八道,统统割下来舌头来乱棍打死,扔到后山去喂狗。
听到褚萱萱的话,这个人吓得立马跪下求饶道:大小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大小姐饶命啊·······嘴里一直这么叫喊着,褚萱萱也没有搭理他,只见她又对那几个人说道:还不赶紧动手!这时候只见这几个人上去不由分说就把这个人架了起来,拉到一边去了,不一会的功夫,只听到了嗷嗷嗷的几声惨叫,这个人的舌头已经被割了下来,褚萱萱扭头一看,只见他满嘴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呜哇呜哇的叫个不停,褚萱萱看到这个情景,又对那人说道: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看你以后还涨不涨记性,说完她又指着一个人说道:你去跟邵忡哥说,让他吩咐下去,以后在府里谁再胡说八道,就割下他的舌头来,然后扔到后山去,说完褚萱萱就径直的从弄堂走了进去。
从此以后在老界岭倒再也没有听到关于惠林的不当言论了,可是惠林又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了,她内心的煎熬折磨的她整宿整宿的不能入睡。她恨殷敖那个畜生,她一想起这些日子江湖上传她的流言,就觉得当初就那么杀了殷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她同样也恨那些背地里对她说三道四的人,恨不得把他们统统都杀光。可是她又不能这么做,她想起自己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戾气太重,可是一想到这里,她又问自己:等将来把孩子生下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她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想到殷敖,就会想到江湖上的人对她的传言,这让她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里面,不能自己。
惠林就在这样的痛苦之中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可对于别人来说光阴荏苒,时间过的总是那么的快,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上官正雄也在长剑门参加完刘长剑的吊丧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这长剑门离少林寺较近,上官正雄本来打算顺路去拜访一下玄苦大师的,可是因为心中记挂着师妹惠林,也就没有去少林寺。当他走到山阳百间房地界的时候,在一座大山里看到一个和尚模样的人在山上采药,他在心里想道:本来打算去少林寺拜访方丈玄苦大师的,顺便告诉他师父已经仙逝的消息,可因为对师妹的放心不下就没有去,天可怜见,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少林寺的师父,不如就休书一封禀明玄苦大师,正好请这位师父带回去也好。想到这里上官正雄就走去高声地对那个采药地人叫道:敢问师父可是少林寺地弟子啊?原来这个采药的人不是别人,却是后来闻名江湖的药王韦越人,他刚被少林寺逐了出来,没有地方可去,他想到他的师父玄净大师对他说的话:行中若有善,心中方能是佛。就在这百间房的一条峡谷里住了下来,寻药研方,替人看病为生。
此时药王韦越人正在挖一株药物,见有人叫他,就回头看了一眼,韦越人见喊他的人是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人,就把挖出的药物放到一边,对那人说道:鄙人已是被少林寺逐出之人,不敢辱没了少林寺的清誉,鄙姓韦,叫韦越人,敢问阁下是何许人也?上官正雄听到韦越人的话,连忙激动的说道:大师刚才说已被少林寺逐出,莫非安葬家师云台上人的就是大师您了?韦越人听到上官正雄的话,思量了一会方才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武林盟主大驾呀!听到这里上官正雄赶紧躬身拜了几拜,嘴里说道:多亏大师才能让家师入土为安,此等恩情好比再生父母,若日后大师有什么要效犬马之劳的地方,我定当早晚执鞭随镫,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韦越人听完上官正雄的话道:上官盟主言重了,你的师父不也是我的师叔吗?我安葬自己的师叔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来言谢之词啊?
听到这里上官正雄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方丈口中所说的玄净大师的弟子了,于是上官正雄又跟韦越人说道:既然这样,在下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跟大师请教,不知道方便不?韦越人听到上官正雄的这话,又对上官正雄说道:上官盟主,你我都是缘起少林之人,不必这么客气,既然上官盟主还有事情要赐教,如若不嫌弃的话,就随我到我的茅屋住一宿可好?上官正雄听到韦越人的话,欣然地说道:若能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于是两个人就都笑着朝韦越人的住所走去了。
其实上官正雄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跟韦越人请教的,无非就是跟他询问他师父云台上人死后的模样,还有就是他师父在少林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他师父会还俗之类的,这些事情韦越人也只是听师父偶尔说起过,他师父说的也很模糊,韦越人讲的也很模糊,所以上官正雄也只是听了个大概。他在韦越人那里住了一宿就急急地赶回了老界岭,两个月没有见到师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上官正雄实在是太担心他的师妹惠林了。
回到老界岭以后上官正雄见师妹还是跟他临走的时候一样,心事重重的,他就把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韦越人的事情跟师妹讲了一遍,还把他从韦越人那里打听来他师父云台上人的过往跟他师妹惠林也讲了一遍。惠林听完以后还是打不起精神头来,上官正雄见她一直这样无精打采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这些事情只能靠他师妹自己走出来,他不能强迫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上官正雄心里明白,他的师妹现在需要时间来抚平往日的伤口,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惠林在听到师兄上官正雄讲她爹爹云台上人过去的事情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其实内心里面是很开心的,以前在云台山的时候,她经常会问她爹爹跟她娘之间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爹爹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讲给她听。她也想知道她的爹爹过去的事情,她太想知道她爹爹跟她娘之间的事情,她只知道她的爹爹因为她娘亲才从少林寺还俗的,可是详细的经过她的爹爹云台上人以前又总是不肯讲给她听。现在从她的师兄口里知道了个大概,也算是欣慰了的吧!可是欣慰过后痛苦还是在继续,时间并没有让惠林扶贫伤口,反而把她内心的伤疤沉淀的更加深厚,后来只要有人跟她说话,她就会变得敏感起来了,就连她的师兄上官正雄也不例外。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现在整个人变得阴郁起来了,整天整夜的胡思乱想,她想老界岭的人虽然表面上都对她恭恭敬敬的,可是她知道他们在私底下一定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就连老界岭的人对她都这样,那江湖上那些还不知道会怎样的说她呢?她拼命的强迫自己不要往这些事情上想,可是越不想往这些事情上想就越会想到这些事情,愈演愈烈。终于在她生下孩子后,她忍受不了了,因为一看到这个孩子就会让她陷入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这样的疼痛折磨的她要喘不过气来了,她要逃离这里,她不想看到这个在她肚子里揣了十个月而她又忍着疼痛生下来的孩子,于是她给她的师兄上官正雄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老界岭。
当老界岭的丫鬟见惠林不见了,只留下了孩子跟一封信,就赶紧去告诉上官正雄。上官正雄听说后急忙的跑到惠林屋子里,他见也只有孩子跟一个信封,于是他就打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师兄,我走了,不要找我了,我曾无数次的强迫自己要放下过去,从那些阴影中走出来,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吗?我就像在一个无尽黝黑的深渊里面,既没有来路,也没有去路,只有恐惧在吞噬着我的身子,若再这样下去,我想我是不能活的了,所以你若能感受到我痛苦的万分之一,就请你大发慈悲放过我吧,不要来找我了,你对我的好已经足够我记一辈子了。这个孩子虽然是我生下来的,可是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所以就请你替我好好的将他抚养成人,不要像他父亲那样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拜托了。上官正雄读到这里几乎已经哭了出来,他不知道他的师妹这些日子居然过的这么苦,他只顾着陪在她身边,却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此时褚萱萱也闻讯来到了惠林的房间,她看完惠林的信后对上官正雄说道:上官哥哥,先不要担心,你先给惠林姐姐的孩子起个名字,眼下我们先照顾好小孩儿,等过两天我跟你一起去把惠林姐姐找回来。听到褚萱萱的话后,上官正雄方才想到这个孩子还没有名字,他不能让这个孩子随了殷敖的姓,他记得他师父云台上人曾经说过,他出家之前是姬姓,因为出于感激少林寺的缘故,就给师妹起名叫做惠林,没有加姓。如今师父已经仙逝了,当年那个赫赫有名的云台山的主人如今已经离开了,小主人又不知道那里去了,现在的云台山就好像秋后的树木一样萧条不堪,于是他就给这个小孩取名姬秋山。
等安顿好小秋山后,上官正雄就带着褚萱萱下山去找师妹惠林去了,他跟褚萱萱来到山下多方打听也没有师妹的消息,就这样他们在山下逗留了几日,突然就接到了老界岭的管家吴少有离世的消息,于是上官正雄跟褚萱萱又回到了老界岭给吴管家料理后事。等吴管家的后事全部料理完已经过了月余了,此时山下多处传来许多江湖人士被人割了舌头的消息,因为上官正雄是武林盟主,此时已经有一些门派派人来请上官正雄处理这件事情了,于是上官正雄就派人去打探这件事情是什么人干的。这一打探上官正雄才知道,原来他的师妹惠林离开老界岭后,在山下听说被她从殷墟谷解救出来的那些姑娘,在家里不是受到了父母的虐待就是被卖到了青楼当妓女。于是她就把这些姑娘召集起来,教了她们武艺,还在黛眉山做起来黛眉仙子,只要是那里有人说她在殷墟谷的事情,她就让这些人把那些传她流言的人的舌头给割掉,前后一月有余,已经割掉了近百人的舌头了,听到这里,上官正雄极其的震惊,他不相信他的师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的师妹在他心里是那么的善良,在殷墟谷的时候她明明自己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还是不忘了救那些被殷墟谷抢去的姑娘,可如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上官正雄想不通,也想不到,更不敢相信他心中那个完美的师妹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带着这份疑惑,上官正雄在他的师父云台上人忌日这天早早的就去了他师父的墓前,他要等他的师妹惠林,他要问清楚江湖上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她让人干的。快要到晌午时分的时候,他的师妹惠林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的是祭祀的东西,从云台山上下来的,这两个多月没有见,上官正雄见他的师妹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眉毛也画的弯弯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许多,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她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裙,脸颊跟脖子上都香汗淋漓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妩媚动人。她走到云台上人的墓前,就蹲下身子把带来的东西从篮子里一件件地拿出来都摆在墓碑前面,然后才拿出火折子点燃香烛纸钱。这个时候上官正雄就从后面走了出来,站在他师妹惠林旁边,惠林见师兄上官正雄出来了,只是用眼睛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跟他说话,还是照样点着手中的香烛。就这样过了半天惠林才开口说道:等很久了吧?上官正雄听到师妹的话,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道:江湖上的传闻是真的吗?惠林见问,一边烧着篮子里的纸钱一边说道:是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极其的平静,没有一丝的表情。上官正雄听到惠林的回答,几乎用哭腔说道:师妹,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此时上官正雄见他的师妹惠林没有说话,于是他又对惠林说道:师妹,放下仇恨吧,跟我一起回老界岭好不好,我们一起把秋山养大成人,秋山你知道吗?就是你的孩子,我给他起名叫做姬秋山。听到上官正雄的话,惠林说道:师兄,我已经回不去了,我不再是你以前的那个小师妹了,说完这句话惠林起身就打算离开这里,上官正雄见她要走,就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师妹,你难道忍心跟我倒戈相向吗,你这样对我也才残忍了?听到上官正雄说的这话,惠林回头狠狠地对他说道:就算是跟你刀剑相见,我也会把传我谣言的人的舌头全部割下来的。说完她就甩开上官正雄手里拉着的她的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上官正雄一个人呆呆地立在云台上人的墓前。
真是: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要知上官正雄跟她师妹怎样了,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