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宇宙的观察者
楚朽再次挥舞着黄龙剑劈向楚羡禾，紫金色的龙道气息宛如一条栩栩如生的苍龙扶摇直上。
楚羡禾这次在掌心生成一枚像怀表仪盘的时初空间球砸向了楚朽，空间球在接触到黄龙剑时瞬间爆炸成粉末散开漂浮在楚朽身旁。
能量蓄冲导致移动的太快等楚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这些粉末又重新聚拢活活的将自己压制于封闭面内，以此冻结住封闭空间里的时间流逝，楚朽的行动此刻恍若慢了近百倍，每一个动作都像一帧帧画面在羡禾面前慢速播放。
楚羡禾瞬移到楚朽身旁，伸出双手操控出两条猩红的能量裹住整个时初法球，随后又朝着中间不停挤压，整个法球此刻被掌控于鼓掌之中不断缩小，直至最后变回原来的模样后楚羡禾将法球收回。
看着法球内不再有动静，羡禾并没有一种胜利的喜悦，他知道楚朽的实力绝不仅限于此。
“楚朽，你一个至尊，破这种小把戏，未免也太久了吧。”
话音刚落，羡禾手掌中的法球开始发出碰撞的声响，并且整个法球似乎被烧的通红，羡禾将它置于数米开外，法球突然原地打转，接着不断膨胀变大，最后犹如一个熔炉般大小，体表已经被焚烧的赤红，最后一声爆炸晕开，楚朽直接从里面手执黄龙剑一个俯冲横劈向楚羡禾的头顶。
“楚羡禾，我要你灰飞烟灭！”
楚朽此时宛如失了智的野兽，他愤怒，他羞耻，身为梵迦历代以来最出色的至尊，更是楚羡禾的师傅，此刻竟然像个小丑一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种羞耻感再次冲击了楚朽的杀意，这次杀戮，已经有违之前秉持的公道，而是自己，楚朽似乎更厌恶被戳中真实的自己。
然而羡禾早已有所防备，就在法球发生爆裂后立刻施咒从自身背后生成一个青莲之火形成的古文符阵，符阵中延伸出两条灼烧着青蓝色炎火的锁链直接朝楚朽的方向袭去。
“就这两条破链子也想困住我吗？”
楚朽一声怒喝，挥舞着黄龙剑以自身为中心高速旋转，剑气汹涌澎湃一簇而发，犹如剑刃风暴般狂袭而来，两条锁链刚刚碰触这道风刃便尽数断裂。
“楚朽，这才是最真实的你，不是吗？哼哼哼哈哈哈！”
楚羡禾笑得很轻狂，好似肆无忌惮，他的轻蔑，来源于楚朽最真实的自己。
眼看楚朽以势不可挡的趋势而来，羡禾再次催动咒语，背后的古文符阵此时爆发出猩红的能量在半空中化为无数锋利的翎羽朝着楚朽疯狂进攻，再击中楚朽后发出的爆炸声轰轰作响，整个圣火堂的观战学员和导师无不惊叹这场神仙般的打架。
“真实”
楚朽回想起莫戈对自己的嘲讽，嘲笑自己的自负和狂妄，而在刚刚面对羡禾的攻势时，自己因为被羞辱的杀意早已远远覆盖这场审判的公道，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公道。
楚朽其实可以通过黄龙剑的剑气击碎羡禾的攻势，但由于一时的分心，给了楚羡禾增强攻势的机会，随着翎羽的密度在不断递增，以及下坠速度逐渐增快，楚朽自身席卷的速度越来越吃力。
“你在思考什么？分心，是战斗最大的忌讳啊，楚朽，哼哼哼哼哼~”
楚羡禾在这一瞬间抓住了机会，伴随着他阴沉的冷笑声在四周回荡，羡禾制造出了自己的幻身潜行到楚朽身旁，双目放着红光开始潜入楚朽的意识企图从内到外破坏他的防御姿态。
“这是哪？”
楚朽被羡禾带到他制造的幻境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出入口，像是无止尽的白洞般让人头晕目眩。
“楚羡禾，给我出来！”
楚朽开始挥舞着黄龙剑四处劈斩，即使凌冽强盛的剑气，在没有尽头的白洞中也是有去无回，得不到任何回应。
楚朽疯砍了一会儿，只见不远处开始生成一片片黑云朝自己的方向飘来，楚朽再一次将剑气劈向那层黑云，一道凛冽的金色龙气破刃而去，却在碰到黑云时剑气的光泽逐渐暗淡直到消逝被吞噬其中。
“居然一点用都没有！”
楚朽不甘心，他唤起黄龙剑，操控剑刃画出一道赤金符文剑阵，随即又注入自身的龙道力量进去，待力量灌溉整个阵图后，符文剑阵应力生成了九把可以划破空间的龙纹剑直奔黑云。
九把龙纹剑在黑云蔓延的角落之处各自立阵，跟着每一把龙纹剑朝着对应立阵的角度放射出一道可以凝结空间的维度射线将整片黑云封闭其中，犹如一个巨大的容器阻止黑云的蔓延和持续膨胀。
楚朽以为黑云控制住时，不曾想才瞬间的功夫，整个封闭空间便因为黑云的急剧膨胀产生裂纹，随后在楚朽诧异的目光下炸成碎片。
楚朽站在原地从容的看着黑云慢慢将自己淹没，身处其中伸手不见五指，就连黄龙剑的光泽也不再闪耀，楚朽企图再次燃烧自己的龙道能量，但无论如何集中精神力都无济于事。
“楚朽”
一声战栗的呼唤让见惯生死之人都有了几分畏惧，是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脑海里疯狂刺痛着每一根神经，让他此刻全身倍感无力，思绪混乱。
“呵，原来是黑死剑的黑雾沼泽！”
等楚朽反应过来时，黑雾中一个猩红的骷髅头伸出布满血腥的双手直接将楚朽的头360度扭转。
意识被羡禾攻破，幻境结束后还在蓄势剑刃风暴的楚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全身失去重心急速下坠，一声巨响楚朽直直的摔在了地面上，硝烟四起，黄龙剑也跟随掉落后直插楚朽身旁，跟着瓦解成碎片消散于际。
“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击败了，真是，羞耻”
楚朽吃力的爬起身，不甘的眼神对上了迎面走来的楚羡禾，此刻他掌心里操控着凤凰之力凝聚成了一枚黑红色的诛神钉，这种魔器，哪怕是上升到维度宇宙级的智慧生命，一旦被诛神钉刺入脑髓，也将失去任何的思考能力，简而言之就是一副行尸走肉，且不可逆转，不受时间规则和维度秩序的干涉。
“是我轻敌了，想不到你不过是一个刚刚继承半神的新生躯体，竟能有这般的力量，哼，凤凰之力，还真是名不虚传。”
楚朽只是感叹自己的无用，骄兵必败，他没想过为自己的战败辩解，更不可能为了活命而求饶，他只是不懂，如羡禾疑惑那般，自己究竟为何必须置他于死地，楚朽遇过许多难题，但从未遇过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难题，而楚羡禾，就是他没有选择之下的唯一选择。
“你后悔吗？楚朽”
想不到短短的时间里竟风水轮流转，这次居然是楚羡禾居高临下，问着自己曾经问过的问题。
“如果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会导致现在这个局面，你依然执意要杀了我吗？”
楚羡禾固然知道楚朽不可能妥协自己的失败，他只是单纯想知道，楚朽此刻面临着先前自己的那般绝境，他会在思考什么。
“楚羡禾，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既问我为何执意要杀了你，是，我也从未想过陷害你，更未想过杀了你，只是从你在梵迦出现的那一刻，你像是一个魔咒，我的脑海之中一直有个声音要让我将你驱逐出梵迦，我做过了，但都被你一一侥幸的躲了过去，直到最后，那个声音开始慢慢不再受我控制，它开始如同邪念般在我脑海中滋生，蔓延，而我对你的杀心，也因为这个心魔，日渐加重。”
“究竟为什么？这些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
羡禾至始至终不过要一个答案罢了，而面前之人，哪怕临死之际，却依然无法解开心头之结。
“楚朽，是你毁了我，亦是你成就于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这枚诛神钉，你自是知道它的用处，我要让你，一生一世，当为刍狗，受后人唾弃，永恒不灭。”
楚朽虚弱的将挂在胸前的“梵心令”一扯而下，这枚令牌，大概掌心大小，形如赤金色的五角星纹图，中间镶嵌着一颗朱红色的光泽宝石，据说是第一任至尊斩杀虚空里一只霸王异兽剐其心脏炼化而来，只有实力足够强大的支配者，可以通过这枚令牌打开第七维度空间的通道，但梵迦历任至尊，从未有人做到过，不过即使如此，它依旧象征着在梵迦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每一任至尊继承考核中，老一任至尊都需将这枚令牌交付于新任至尊，代表着守护梵迦大陆的职责，而如今，自己即将陨落，楚羡禾虽无参与过至尊考核，不过他的实力已经在自己之上，成为梵迦的至尊绰绰有余。
“这是梵心令，我即将陨落，梵迦大陆不可无人守护，不管我对你做了什么，梵迦大陆的所有子民是无辜的，而他们，也尊重你，你能，守护好他们吗？”
这么多年来，这是楚羡禾第一次看到楚朽眼神中散发的恳求之意，即使对于自己他死不足惜，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守护梵迦这一面，确实是尽心尽责，一个领导者该做的，他都做了。
而且，离开梵迦，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好，我答应你。”
楚羡禾接过梵心令，将其挂于自己胸前，羡禾突然全身一颤，很奇怪，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这枚令牌，里面有自己想去寻找的答案那般。
“楚朽，楚羡禾的一生已然结束，而我，神官炽莲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语罢，炽莲将诛神钉对准了楚朽的太阳穴，没有犹豫的将其打入。
“住手，孩子！你不能杀他呀！”
炽莲抬头，此刻看见莫戈一瘸一拐的捂着自己胸口的伤势，朝着这边赶来。
“教授？”
莫戈被结界挡在外面，焦急的只能拍打着结界企图让炽莲及时收手，容自己解释。
楚羡禾将结界收回。
“孩子，你不能杀他呀，你不能杀他呀！”
莫戈一路焦灼的赶来，慌乱的打开了炽莲的手，用力道将诛神钉拔出。
“莫戈，你这做什么？”
楚朽不解。
“哎，这一切，都是”
然而，还没说完，这个大地疯狂的震动，不仅仅是梵迦大陆，炽莲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圧感，就在自己的上方，这种压抑感，绝对不是当初还是个愣头青时第一眼见到楚朽那般，比那个劲道还要可怕，而且这种压抑的感觉似乎在整个身体里无穷无尽的膨胀！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一般。
可抬头一看，却无任何异常，是在天空吗，还是！
“炽莲，好久不见。”
一道女性的肃穆之声在整片大陆回响，不仅仅是整个梵迦听到了这个令他们倍感恐慌的声源，就连地球上，每一个居民，每一个角落，都能感知到语气中附带的神圣和不可抵抗之威。
炽莲双目火光灼灼，他催动了凤凰真眼，直接透过大气层观望到了光速可视宇宙。
而在位于地球面的侧方，那是一个庞大无比的身躯笼罩在整个太阳系，她如神像般屹立在宇宙之中，她背后背负着一个巨大的轮回神盘闪烁着星海般璀璨的光辉，而她的右手竟然将整个地球持于掌心，此刻的地球犹如一颗弹珠般弱小，而她的整个体表像裹了一层铜黄，头部戴着的面具犹如一个被封印的古文阵图，让炽莲看不见她的面部。
“你是谁！”
炽莲此刻的语气更多的是敬畏，他知道，这个巨神像，绝对不是自己或者整个地球所可以抗衡的存在，在她面前，哪怕是自己，估计也不过只是一只蝼蚁。
“吾是多维度宇宙中至高天庭组的观察者，女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