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秦太尉被刺！
百里灏和秦太后看到百里疑时，也很是惊讶。
“皇叔怎么也一同过来了？”
“本王正好有些军务要面圣禀奏，来之前碰到天使去军营宣旨，才知昨夜宫中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便一道进了宫。敢问陛下、太后可安好？”
“朕安，太后有些惊吓，只是贵妃……她舍身护驾，受伤颇重，刚刚苏醒。随后大理寺就传来消息，在刺客尸身之上搜出了证据，这才急召定国公进宫……”
百里灏觑了觑他的脸色，“不知皇叔所说是何军务？若是十分紧急，请皇叔先说。”
百里疑还是一张扑克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刺王杀驾是天大的事，还是陛下先行审理，本王也正好听听。”
乔兴邦带着两个儿子跪下，面无惧色：“陛下和太后但可询问，臣定知无不言。”
秦太后挤出笑容：“其实哀家和皇帝也不相信，行刺一事会与定国公有什么干系，召你父子进宫询问清楚，也是为安定朝野人心。”
说完使了个眼色，就有大理寺官员端着个托盘走到乔兴邦面前，“国公爷请看，此物您可认得？”
托盘中放着一个铁质的小牌子，正面刻有定国公府的徽记，反面则是一行名字。
“方定初？”
乔兴邦重复了一遍，皱着浓眉想了想，“可有那刺客的画像？”
“有的，刺客已死，这是仵作所画尸身面容，国公爷请看。”
乔兴邦仔细辨认了一会，放下画像拱手道：“回陛下、太后，入国公府亲兵营者，皆会配发一块这样的铁牌。臣帐下也确实有一名叫方定初的兵卒，但他已失踪多日，而且并不是画像中的人。”
显然，百里灏只注意到了前半句话，他面色一沉，“哦？也就是说，此物的确是出自定国公府？”
“……回陛下，以臣愚见，可能是有人偷了方定初的东西，或是截杀了他，抢了亲兵铁牌用以栽赃陷害。”
百里灏显然不相信，但他没有表态，而是把皮球踢了出去。“大理寺呢，你们怎么看？”
“启禀陛下、太后，方才定国公所言，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到底方定初是不是失踪了，又或者这刺客就是方本人，这些都需要一一详查。依臣等的意思，应该将定国公父子暂时羁押，待调查清楚再由陛下定夺。”
“母后，您看……”
秦太后蹙着眉，故作为难：“既然各执一词，那便该按国法处置，就暂且委屈定国公吧。只也不必下狱，就关在府里，让程硕带着禁军严加看管……”
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羁押了。还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从入狱改成软禁。
程硕听后露出得意的笑容，再偷眼看赐坐一旁的百里疑，见他一副老神在在，并不准备插手的模样，心下更定：
这下子，乔家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可惜，他的得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变故就发生了。
“陛下、太后，出大事了……”
秦太后话没说完，听到这等大呼小叫正要训斥，却见进来的是汪满福，她面色顿时一变。
“出什么事了？”
“启禀太后，五城兵马司在殿外求见，说是太尉……遭贼人行刺！”
“什么！？”
秦太后霍然起身，此时她哪里还顾得上乔家，几乎失态地连声问：“太尉如何？可有受伤？？”
“据说太尉伤势不轻，但因为秦五郎的腿，府中常驻太医，因此救治尚算及时，但现在还没彻底脱离危险……”
不等他说完，秦太后就扶着宫女的人，跌跌撞撞地往下走，“哀家要亲自去看看。”
“母后！母后稍等。”震惊过后，百里灏连忙下了御座，扶住了太后，“现下太尉府还不知有没有危险，先听五城兵马司说说情况不迟。快，把人宣进来！”
进来的是兵马司都指挥使林效勇，“末将参见陛下，参见太后！”
“林将军！你们五城兵马司是怎么当差的？光天化日之下，竟让贼人闯进太尉府，行刺太尉！你该当何罪！？”
秦太后一腔邪火都发了出去，林效勇也是汗如雨下：
“太后恕罪，末将正要回禀。据事后了解，那贼人是穿着禁军服饰，手持宫中腰牌，言称是程统领的下属，有要事禀告，这才进入的太尉府。”
这一下，火烧到了程硕这里，他方才的得意悉数成了惊慌，“扑通”一声跪下：
“太后明鉴！卑职并没有派人去太尉府啊！林将军，话可不能乱说！”
“那刺客手中，怎么会有你程统领的腰牌？”林效勇见他想一推二六五，直接恼了，从怀中掏出一物，厉声斥问道。
程硕定睛一看，奇了！还真是他的腰牌！
他下意识在身上乱摸一通，顿时傻眼：“卑职的腰牌……不知何时遗失了，可能，是被贼人偷走了……”
为了撇清自己的干系，林效勇趁机穷追猛打：“程统领掌管十万禁军，竟连自己的贴身腰牌都能被偷？还直到现在才发觉，真是咄咄怪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末将就直说了，听说昨夜宫中刺客也是混在禁军之中，跟今日太尉府行刺如出一辙，可见是你程硕治军无方，禁军乃天子亲卫，何等紧要，现下却出了内贼！你难辞其咎！”
“你！这是栽赃陷害……”
一个五城兵马司负责京畿治安，一个禁军拱卫皇城安全，都可以说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如今却似市井闲汉般吵成一团，互相推诿。
百里灏脸都黑了，“够了！在御前争吵，你们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吗？”
“陛下息怒。”
这时，百里疑开口了。
他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起身，“刚才听下来，这两件行刺案有颇多相通之处，可能与本王要奏报的军务有关，陛下不妨先听听。”
“军务？皇叔请讲。”
“本王接到探子密报，说北蛮此战大败后，表面求和却心怀不甘，派了大量细作进入大烈，实施暗杀活动。本以为是危言耸听，可今日一看，接连发生两起行刺案，既针对陛下身边的禁军，又针对守边有功的定国公父子，一内一外，很可能就是敌国的挑拨之计，想挑起我大烈君臣内斗！”
若是凌晚晚在这，定会击掌赞叹。
短短几句话，立刻便将内部矛盾拔高成了敌我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