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怎么会是她！？
“娘娘，那咱们该怎么办？”
凌晚晚想了一会，“去，让夏川出去找人打听一下消息，还有，把冬雪叫进来。”
谁也不知道她和冬雪说了什么。只知道冬雪出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就出了凤鸣殿，往慈安殿去了。
慈安殿殿门紧闭，宫人们都在门外各司其职，虽然忙碌却几乎听不到声响，肃静地可怕。
冬雪自角门进来，在园子角落里等了半日，才看到以往相熟的姐妹。
“白薇姐姐。”
她和白薇是一批进的慈安殿，都做到了二等宫女，同住一个房间，关系算是不错。
白薇见是她，叮嘱了小宫人几句就过来了，“今儿皇后不是刚回宫吗？你怎么有空过来？”
“别提了，刚才陛下过去，要把许宝林的胎托付给皇后，皇后不愿意，惹得陛下不悦而去。这不拿底下人撒气呢，方才还把我叫进去训了一顿。”
冬雪低声解释：“我寻了个借口出来了，想把这事告诉方姑姑一声。对了，姑姑呢？这大白天怎么还关了殿门？”
“唉，贵妃来了，正在里头哭诉呢。许氏的事，别说皇后不愿意，贵妃为了这一胎，也和太后别扭上了，昨儿又出了秦家的事，太后夜里就病了，这会正心烦呢。方姑姑在里头伺候，怕是一时半会不得空见你。”
“原来如此，那我多等等也没事，正好和姐姐叙叙旧。对了，这是我从宫外给你带的东西。”
白薇一看，“哟，是京城荣宝斋的点心。”
“不止呢，还有琦玉坊新出的胭脂水粉。”
“难为妹妹出宫一趟，还想着我。走，去我房间，喝盏热茶。”
两人去了宫女住的倒座房，白薇一边沏茶一边道：“听说皇后是个大方的，妹妹在凤鸣殿过得不错吧？”
冬雪叹了口气，“出手大方倒是真的，只是我是从太后宫中出去的，皇后不敢慢待我，但也不会多信任，唉，去哪不都是当差嘛。”
“说的是呢，都是伺候人的奴婢，咱们这些留在慈安殿的，日子也是过得战战兢兢。我还羡慕你呢，好歹能多攒点体己，日后出宫也有个保障。”
白薇解开她带来的包袱，看着一水的新鲜点心，还有装在精美掐丝珐琅盒中的各色胭脂，惊喜道：
“买这许多东西，妹妹真是破费了。”
不是她眼皮子浅，在慈安殿当差听着风光，但太后御下严苛，方姑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平日除了月例，落到手里的外快实在不多。
打量着她眼中露出的羡慕之意，冬雪笑了笑，“我与姐姐打小长起来的，比亲姐妹还亲。这些算什么，以后有我的，就少不了姐姐的。”
“那就……先谢过妹妹了。”
两人在这边说着私房话，正殿里，秦虹霓正在哭诉：
“姑母，五郎的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秦太后半卧在榻上，头上还戴着抹额，皱眉道：“哀家已派了大半太医过去，一定要保住五郎的命！”
“即便性命保住了，可五郎没了双腿，从此就成了废人！摄政王欺我秦氏至此，姑母不报复吗？”
“你让哀家拿什么报复？他刚刚立下大功，又手握大烈半数兵权，还拿着《大烈律》言之凿凿，哀家何尝不恨？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忍一时之辱，他日再一并算账！”
“说到底，还是一个忍字！”秦虹霓停了哭泣，颇为不满：“自打表哥做了皇帝，不管是我还是秦家，处处都要忍让，对皇后要忍，对云氏要忍，对上百里疑还是要忍！姑母您能忍，我可忍不了！”
“虹霓！你想做什么？”
“这件事是在定国公府发生的，皇后一家难辞其咎，姑母不敢动定国公父子，那我就来教训教训乔婉！”
秦虹霓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回来！”
太后刚撑起身子，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只得气喘吁吁地躺下了。
方姑姑忙道：“太后您好生歇着，奴婢追出去劝劝贵妃。”
“你快去！这节骨眼上，别让她闹出大事来！”
方姑姑应是，急忙出了殿，正好赶在秦虹霓上辇前追上她，正在好言相劝时，大门处又出来一个宫人。
“见过方姑姑。”
“冬雪？你怎么来了？”
没错，冬雪刚从白薇的房间出来，就看到贵妃和方姑姑一前一后出了正殿，便赶了上来，
“奴婢是有事情回禀，方才陛下来了凤鸣殿……”
她把百里灏与凌晚晚争吵的事情和盘托出，秦虹霓听后，眼神闪烁了一下，追问道：“表哥真是这么说的？若许氏出了什么事，就要问皇后的罪？”
冬雪点点头，“正是呢，为了这个，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秦虹霓心里暗自琢磨：这不是正好一箭双雕？既去了许氏的胎，又教训了皇后？
方姑姑看了看她，转头冲冬雪说：“好了，我一会儿会告知太后的，你出来久了快回去吧，别让皇后起疑。”
“是，姑姑，我先走了。”
冬雪依原路返回，顺便拐到白薇的房间和她告辞，两人又说了几句，等她再出来时，远远看见秦贵妃已经走了，大门处只剩方姑姑，她却没有回正殿，而是拉着个小宫人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出去了。
她有些好奇，见那小宫人也是认识的，便过去问了句：“碧玉，姑姑和你说什么了？”
“姑姑说，让奴婢把药给太后送去，她有点事，很快就回来。若太后问起，就说她去贵妃那儿了。”
“好孩子，这个给你留着玩，可别和旁人说。”
冬雪塞给她两个银锞子，就匆匆追了出去。
她远远地跟着方姑姑，见她去的方向与贵妃的紫薇殿是南辕北辙，反而像是去御花园的路，一时心中更加生疑：
方姑姑为何要撒谎？她这是要去见谁？
不多时，果然到了御花园。方姑姑直接进去了，冬雪不敢再跟，怕被人发现，左右一看就上了东南角的假山，山顶有个凉亭，居高临下能俯瞰大半御花园。
可等她看见下面的情景时，不由大惊：怎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