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算什么垃圾？
“婉儿，你是朕的皇后，也是朕的妻子，本该夫妻同心。之前受的委屈，以后朕都会补偿你。”
这声“婉儿”百里灏喊得有些别扭，而凌晚晚更是恶心地不轻。
当她是收废品的呢？渣男算什么垃圾，不可回收还是有害垃圾？
更何况这位的演技也太差了，硬摁头也入不了戏啊。
她硬是把手抽了出来，背在身后擦了又擦。“陛下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你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可现在六宫权柄都在母后手里。不止是你，就连朕要做什么事情，也要看母后的脸色。”
百里灏皱了皱眉，俊脸上满是为难纠结，“朕有件事，已经想了许久，奈何母后就是不同意。那日宫宴，朕之所以酒醉误事，也是为此苦闷之故。”
“何事？陛下不妨同臣妾说说。”
“朕的二哥齐王，曾与太傅之女云氏定下婚约。可惜齐王英年早逝，云氏未及出嫁就成了未亡人，为了家族名声，只能远避静云山，做了修道的女居士。”
说到这，百里灏长叹一声，露出一丝真实的心疼。
“云氏也算朕的师妹，朕偶然得知其近况凄凉，愁病缠身，心中实在不忍。琢磨着在宫中修一座道观，让云氏入宫修行，也能照顾一二，可母后担心外界流言，坚决不允，唉！”
听到这，凌晚晚心中一动，新剧情来得还挺快！便假意附和道：
“这位云姑娘，臣妾在闺中时也曾听闻过她的美名，是位才貌双全的佳人，如今落到这般地步，当真可怜可叹。”
百里灏面色一喜，“朕就知道，皇后是个心善之人。母后强硬固执，朕便想着，不如由皇后下懿旨，将云氏先接进宫来，到时朕再去劝说母后，你觉得如何？”
如何？想把你开膛破腹，放放你那一肚子坏水！
话说到这份上，凌晚晚哪里还不明白，这又是让自己当背锅侠呢？
他既想当孝子，又想当情圣，便把自己这个皇后推出来，承担忤逆的骂名和太后的怒火。
这个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磨出火星子了吧？
真拿她当傻子呢？
她压低了声音：“臣妾有时，真是佩服陛下。”
“嗯？什么？”百里灏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过去，凌晚晚多少还顾及他是“顶头上司”，此刻火上头，零零后的反骨上涌，直接张嘴回怼：
“佩服您为了心上人，竟如此豁得出去，昨天在贵妃那卖身，今儿就跑臣妾这卖笑，赶明儿还能去太后跟前卖惨，真是能屈能伸啊！”
明目张胆地打脸加骂街，百里灏瞪大了眼，第一时间完全呆住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怼过。
等反应过来，他脸上便如开了染坊，阵白阵红阵紫，最后定格成了铁青。
“你！乔婉你放肆！”
“我放肆？那可比不得陛下您，忤逆母后，欺骗发妻，觊觎寡嫂，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凌晚晚鼓鼓掌，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佩服佩服。”
“你……”
百里灏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找到声音：“朕要废了你，废了你！来人！将皇后打入冷宫！”
刚才他们谈话时，是摒退了所有宫人的。如今他这么一吼，顿时门外就乱了起来。
当宫人冲进来时，在凌晚晚不慌不忙地拿出帕子，找好角度往地上一摔，开始！哭！
“陛下！你让臣妾欺瞒忤逆母后，臣妾做不到啊！母后收如此慈爱如此和蔼如此为您着想，你怎能为了一个云冰卿，就将她弃之不顾呢？”
声音要大，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哭声要惨，要先入为主成为受害者！
这样的变脸速度，让百里灏都愣了愣，随即更加怒不可遏：
“你竟敢以下犯上辱骂于朕，还装模作样，来人，拖她进冷宫！”
宫人们都面面相觑：夭寿啊，帝后这一架吵的，什么忤逆太后，什么云冰卿，这种皇家密辛是他们能听的吗？
站在后头的冬雪，在震惊之后便悄悄退出人群，转身出了殿。
凌晚晚一直注意着呢，见状更是放声大哭：“陛下也不必费事，臣妾做不了这不孝的皇后，你不如直接废了我吧！”
“好！朕这就废了你！把她拖出去，给朕拿笔来写废后诏书！”
宫人内侍们一听，全都吓得跪下了，春叶和夏川更是一左一右跪在了凌晚晚前面，堪堪将她护在身后。
见没人动弹，百里灏更气了，“都是聋的吗？还不松手？”
他踢了跪在近前的小芳子一脚，后者连连叩首：“陛下，小的们不敢啊。”
“你再不动，朕先打杀了你！”
僵持了一会，凌晚晚看着窗外有人影掠过，直接扯开了嗓子喊：
“陛下不必喊打喊杀，臣妾不忍欺瞒太后，也不敢违抗君命。但云冰卿这种妖女，断断不能入宫为妃，陛下要打杀，就冲臣妾来好了！”
屡屡被激的百里灏，此时也失去了理智。
“放肆！你不贤无德，嫉妒成性！这个皇后位本就是卿卿的，朕今日就杀了你，再接她入宫，看谁还敢说什么？”
“皇帝要杀谁！？”
不等他动作，殿门处就传来了威严又震怒的女声。
秦太后被方姑姑扶着，正站在门口，微微有些喘：“陛下为了一个云冰卿，要废了皇后？还要打杀了她？”
“母后……”百里灏气势弱了些，“是乔婉以下犯上，污言秽语，如此不贤之人，怎堪为后？”
“皇帝若下旨废后，哀家也立刻下一道懿旨，赐死云冰卿！哀家说到做到！”
褪去了慈爱的面具，秦太后展现出的铁腕和冷酷，让人为之心惊。
“母后！”
凌晚晚一边用帕子捂着脸嘤嘤嘤，一边暗暗偷瞧这对母子battle。
一击封喉啊！皇帝逆子也挡不住来自老妈的铁拳！
见百里灏哑了火，秦太后吩咐方姑姑：“去把皇后扶起来。”
凌晚晚擦着眼泪，“多谢母后。”
太后环顾四周，继续霸气发言：“今天的事都闭紧了嘴，若让哀家听到半点流言，小心人头落地！”
众宫人战战兢兢：“是，太后。”
“皇后受惊了，好好休息吧。皇帝，你随哀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