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异类的真面目
【敲门，左手两下】
纸上用盲文写着。
刚才他的确是用左手敲门的。
再往下摸：
【敲门的时候，左手握着盲杖】
司鸿羽一怔。
折叠起来的盲杖，握在左手。
他换到了右手。
【让芸儿帮你开门】
“把门打开。”
司鸿羽对背上的卓芸儿。
她身子往前探，胸垫挤压着他的头，将门推开。
一股燥热的空气迎面扑来。
汗很快就流了下来。
这是一间老式的平房，灶房在入门的地方，左手边和右手边分别是两间厢房。
司鸿羽往左面走，他用盲杖挑开布帘，刚要走进去。
伸手摸着布帘的表面。
又是盲文：
【右手举着盲杖挑开门帘】
【左手摸门帘】
【右脚先迈入门槛】
不用说，猜对了。
——————
雨夜，天气闷热，火炕却烧的暖暖和和的。
不仅如此，炕上的人还蒙着被子。
大夏天，一丝不挂的窝在火炕上蒙着被子。
这怕不是有点什么大病。
对面的电视柜上放着一台老式彩电，里面正在放儿童不宜的内容。
炕上到处都是用过的卫生纸。
被火炕一腾。
气味十分酸爽。
被窝里的女人专注阅片。
汗如雨下。
年龄应该在二十三四岁吧，微胖，但并不难看。
甚至有点可爱。
他们进屋之后，她慢悠悠的按下了暂停。
“梦怡姐，武器呢？”
卓芸儿开门见山的说。
司鸿羽好像没事人似的，把拿来的那条烟放在炕上。
那个女人香汗淋漓的坐起来，喘着粗气，随手将抓过卫生纸擦了擦身上，然后随手丢在炕上。
她指了指定格在儿童不宜画面的电视机。
“电视柜上的黑盒子，自己拿。”
女人盘膝而坐，微微向前探头。
“给我点支烟。”她对司鸿羽努了努嘴。
卫生纸团直接丢在地上。
司鸿羽撕开包装，拿出一包烟。
她穿上胸罩，内裤，头向前伸，嘴巴微张。
嘴唇夹住递来的烟卷，眼神扫过炕沿。
他拿起打火机，递到她面前。
“打三下，第四下点着。”
啪！
啪！
啪！
跟那个女人说的一样，司鸿羽连续打了三下，都是只有火星，没有火焰。
啪！
第四下，着了。
女人把头往前伸探，青烟缭绕，吞云吐雾。
叼着烟，抓过内裤，慢悠悠的穿上。
似是无意的说：“也来一根吗？啊，对了，你不会。”
呼——
说完，一口烟喷在他脸上，司鸿羽忍不住咳嗽。
吴梦怡掐着烟，轻蔑讪笑：
“臭弟弟，真没用啊！”
“咳咳咳！”
卓芸儿把盒子从电视拿下来，放在炕上。
打开。
盒子很大，但里面却只放了两枚大戒指。
卓芸儿把它拿出来。
“梦怡姐，这怎么用？”
“这是序列武器【凤·凰镯】，将它们戴上，能保证你的对应肢体获得超回复能力，怎么样？跟你的能力是绝配吧？这样也不用老是依赖红泪的能力了。”
卓芸儿拿出那两枚大戒指，想了想，说：
“梦怡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放进去了，是不是就相当于得到自动修复的手机膜？”
司鸿羽在一旁听见她的“想法”，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吴梦怡手里捏着烟，一脸讪笑：
“臭妹妹，你的脑洞还是这么大啊？”
卓芸儿坐在炕沿上，迫不及待的踢掉鞋子，琢磨着怎么把两个大戒指戴在大脚趾上。
“司司，你来帮我戴一下。”她大大方方的把脚伸到司鸿羽的面前。
司鸿羽把头歪到一旁，无视，完全无视。
卓芸儿嘟嘟囔囔的，不满的撅起嘴巴。
“切！不带你打俱乐部了，这么点小忙都不帮。”
吴梦怡抽完一根烟，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
“再给我一支烟。”
“点着。”
“把电视关上。”
她逐一下达指令，司鸿羽也都照办了。
吴梦怡一边把丝袜一直往大腿根套，一边看着司鸿羽。
“冰箱里有可乐，你自己拿，给我也带一瓶。”
“人家也要！”
卓芸儿低着头，一只【凤镯】已经套进左脚，很奇怪，那戒指套进去之前看起来很大，但一旦没过她葱白一样的趾根，却自然包裹住她的大脚趾，完全看不出能拿下来似的。
“记得别放在炕上，很热……算了，说也没用，去吧。”
司鸿羽走到电视旁边，打开冰箱，他从里面拿出三瓶可乐，转身回到炕沿边，刚要放在上面，想起之前吴梦怡说的话，他顿时打消念头。
正想递给吴梦怡，不想可乐上面的水珠让他手指一滑，直接掉在了炕上，一直滚向火炕的最里面。
“我就说吧？”
吴梦怡拿起可乐，打开，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口。
“司司，人家的手腾不出来。”
啪！
司鸿羽面无表情的打开可乐，递到她嘴边。
咕噜咕噜，卓芸儿喝了一大口，舔了舔嘴唇。
“嗝——”
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嗝。
这才想起来，她在车上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吴梦怡倚着被子，慵懒的看着司鸿羽。
司鸿羽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总感觉她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臭弟弟，不用那么看着姐姐，‘说好’的东西，我放在游戏机后面，你去拿吧。”
“说好？”
司鸿羽眉头一皱。
“啊，可乐好凉呀，舌头都麻了，是你入了团伙的见面礼。”
吴梦怡嘿嘿一笑。
司鸿羽感觉有些疑惑。
总觉得她不像是口误，但他也没什么证据。
把手伸进电视柜，从红白机后面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
很沉，哗啦哗啦作响。
他大概猜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真给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你们。”
“跟那没关系，纯粹是姐姐喜欢你，拿去吧。”
“我能问个问题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拒绝回答。”
吴梦怡把烟头掐灭在可乐瓶里，随意说道。
司鸿羽眼睛微微的眯了眯。
她的序列能力，果然是预知未来一类吗？
他想问的问题恰恰是：你的序列能力是什么？
而她预判了他的问题。
但她却又拒绝详细说，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能力是预知但又不完全一样？
“好，那就换个问题。”
“这个问题我能答。”
吴梦怡再次抢先一步说。
“你猜的没错，我用序列武器当报酬，让芸儿和你去绿茂小区，实际上，序列武器早就在我这里，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给芸儿的，当然，也别误会了，芸儿一开始是不知道的。”
“不过人家一点都不在意，只要能拿到序列武器就好！”
卓芸儿自恋的欣赏自己带着脚趾环的脚趾头。
司鸿羽无视，继续发问：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们借着这个机会变强，你们必须要快点变强，现在都有点慢了呢。”
“变强吗？”
“不客气。”
吴梦怡笑了笑。
卓芸儿把戴着脚趾环的两只脚丫往前伸，在司鸿羽眼前荡漾着。
“司司，好看吗？”
“看不见。”司鸿羽敷衍的回答。
“啊，司司真讨厌呀！”
她嘟起嘴巴。
“我还有个问题。”司鸿羽问。
“呵呵，姐姐是情报员，只是看在交情的份上，才免费回答你这么多的问题，再问可是要收费的。”
“你都回答什么了啊？”司鸿羽苦笑。
“很多呀，你品，你细品，信息量老大了。”
吴梦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至少告诉我：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怪物，这种说法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吴梦怡侧目看着卓芸儿，后者刚从她的梳妆台翻出一瓶红色的指甲油往脚指头上涂，看的出来，她是第一次用指甲油，抹的到处都是。
“这丫头告诉你的吧？”
“正确还是错误？”司鸿羽重复了一遍。
“完全正确。”
吴梦怡的答案让司鸿羽意难平。
“在福利院，我连续遇到四个异类，在绿茂小区，三个异类同时出现，你跟我说，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异类？”
“我再说一遍，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怪物，这种说法是正确的。”
司鸿羽沉默不语。
他注意到，吴梦怡措辞上微妙的差别。
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怪物，正确。
但他问“一千个人里面有一个异类”她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说，异类和怪物不同，这让他想起在福利院地下见到的那个“女人”，也许，那就是吴梦怡口中的“怪物”。
那么，问题来了：异类如果不是怪物，那异类到底是什么？
看他一脸沉思的样子，吴梦怡冷不丁的掐了掐他的脸蛋。
这把司鸿羽吓了一跳。
“”臭弟弟，自信点，再给姐姐点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