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世
“到了清水河边，后有追兵，前有河流挡道，走投无路之下，那人只好把您放在一口箱子里，顺流而下，希望有人把您发现。”
高兴说道：“那个大内高手是不是就是您？”
“哎！”
“陆公公摇头，：“不是，当时老奴在前宫御敌，待回房后，发现皇后娘娘已经自缢而亡。只是房间里没有您的影子。老奴便知道您一定是让人带走了。”
“这些年来，老奴守在净身房，苟活于世，不曾想，上回在净身房发现您大腿上有皇后娘娘留下的“烙印”。那枚烙印，是皇后娘娘的“百鸟朝凤簪”幸好老奴识得，否则就要铸成大错了……”
高兴摇头，这真是电视剧都不敢演的狗血剧情，还真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救我走的大内高手是谁？”
陆公公犹豫了一下，说道：“怀恩寺主持洪涛。现在化名弘扬法师！他原本不是出家人，因为没有保护好您，自责之下才出家。”
明白了。
“我要没猜错的话，您发现我身上的秘密之后，去见过他吧？那本《万佛心经》，也是他托您带给我的吧？”
陆公公点头：“是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出家人，也不愿意再还俗。”
高兴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他救我一命，不过他既然已经出家了，就让他好好念经吧，青灯古佛，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太子爷，老秃驴是反对您留在宫里的，他还是很担心您的安危。老奴也希望您在宫外生活，过普通人的日子。”
高兴摇头，：“哎……舅舅，我现在舍不得走啊！”
“太子爷折煞老奴了，往后不要再叫老奴舅舅了，老奴实在受不起。”
“不，在我心里您永远是我舅舅，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陆公公说道：“太子爷，这个邓元文当初就是他率先投降的，可以说是引狼入室。”
“那些文官毫无骨气，贼军入城，他们投降比士兵还快，毫无廉耻之心，简直像个婊子。要全部处死才解恨。”
高兴叹息道：“哎！国破家亡，谁不怕死呢？对他们来说，只要投降还能保住官位，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改朝换代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个主子罢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太子爷，您不肯离开皇宫，是不是想复国？”
“复国？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就凭我这小太监的身份复国？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陆公公像是也受到了打击。：“那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这个太监当好，争取掌控东厂。”
“太子爷，以后您千万要小心，邓元文能看出您长得像先帝，说不定别人也能看得出。目前在朝中还有不少前朝的官员，您还要多加注意才好。”
“嗯，我明白！”
“哦，这宫里有人认识先帝吗？王喜，刘德呢？”
“王喜跟刘德是从敌国来的，他们没有见过先帝，不过宫中，应该还是有一些老人见过先帝的，但已经不多了。”
“当初贼军入城，皇宫被破，绝大多数的奴婢都跑了，没留下几个，就算留下的，十几年过去了，死的死，走的走，又没剩下几个了。”
“公子，当今的女帝，她虽然没有参与灭国之战，但她亦是灭国仇人的女儿，这个仇还得找她来报。”
高兴摇了摇头，：“哎……是啊，杀父之仇，夺国之恨……可……”
“罢了，往后您自己注意身体，不必太过为我担心，或许上天会有另外一种方式来结束这段仇恨。”
“舅舅，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您，您可千万得保重身体，我还等着您抱我的儿子呢。”
陆公公嘴角抽抽，不知怎么接话了。
高兴离开净身房，内心也是郁闷之极。要是若没有被灭国，那现在自己也是太子爷，就算当不了皇帝，我起码也是个王爷，那多潇洒的日子，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睡不完的美女。
哎，真是命苦啊，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这里原本就是自己的家。
李煜说的好啊，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妈妈的，我要报仇，成吉思汗说过，男人最大的乐趣，是压服乱众，战胜敌人，夺其一切，骑其骏马，纳其妻女。我要对女帝刺刀见红，夺了她的红丸，以报国仇家恨……。
东厂诏狱，王喜到了，邓元文见到是女帝身边的王喜，这下明白了，陛下是真的要动他了。
王喜把所有奴婢都打发出去。
“邓大人，咱家想跟你聊聊，或许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你是聪明人，我希望咱们能坦诚相谈。”
邓元文说道：“王总管，是陛下派你来的吧，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了，老夫实在不懂，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待有功之臣？”
王喜说道：“邓大人，当年我大周能入主京都，你确实有功，但不能因为你有功便可以贪赃枉法。”
“事实上你犯的一切咱家都很清楚，你在户部多年，这些年也没少贪吧？”
“晋王是你女婿，当初他为什么要娶你女儿？不也是看中你这尚书之职吗？”
“咱家还给你带来一个消息，晋王已经见过陛下了，他并未替你求情，只是说希望能把案子查清，不要冤枉了你。你觉得咱家会冤枉你吗？”
“另外，左丞相也已见过陛下，你猜他对陛下怎么说？他找陛下不是为你求情，而是撇清关系，生怕惹祸上身，一些落井下石的话，咱家就不跟你赘述了。”
邓元文脸色惨白，一言不发，但当然明白，陛下真的要对他动手，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敢跟陛下作对。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邓大人，咱家问你句实话，你是想保命，还是想保财？你如果想保命，咱家可以成全你，并且把你所有的家眷全部放掉。”
“王总管，陛下到底想要什么？”
王喜道：“陛下想要天下太平，长治久安？但是目前国库空虚，贪污受贿越来越严重，如果邓大人愿意把贪污所得全部交出来，咱家可以去陛下那里向你求情，允你告老还乡，甚至还可以让你继续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