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虚假的世界
见柳熏愿意平和的跟自己沟通，萧天南咽了下口水，如实道来。
“我们从管理局内部打听到黑棺在海城出土，就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把黑棺弄走，但没有成功，被人搅黄了。”
“你们是谁？”
“呃我不能说呀，我就是个小人物，说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柳熏嘴角翘起，渔夫帽下的目光令人胆寒，他手指轻捻，没入萧天南眼睛的银丝陡然向内寸进。
“啊！啊”
萧天南痛苦万分，眼球如被万虫啃食。
“我说!我全说!”
“我效力绅士联盟，这几年充当他们在国内的爪牙，仗着联盟里归零者众多，做了不少坏事，我们早就买通了海城几个大人物，这次得到黑棺出土的消息，联盟派来“瘦子”和“胖子”，准备在管理局眼皮子底下杀人越货。
“本来不怎么顺利，因为刘世昌他们一直守着黑棺，直到那晚，穿刺公莫名其妙出现把他们引走了，这才有机会趁虚而入，可没想到“胖子”和“瘦子”突然死了。
“虽然他俩是低级归零者，就这么损失了组织大为不满，也猜测是有人先一步进入黑棺，所以逼着我找到那个人交给组织，并给我几份资料，其中就有你，那晚你莫名其妙去过那附近，后来又消失，所以概率极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前因后果基本对的上，柳熏不认为萧天南在撒谎，不过混含不清的有三点，于是说道：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好！”
柳熏绕过萧天南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问道：
“第一个问题，管理局里的内鬼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那些大人物不是我这个层次可以知道的，都是单线联系。”
柳熏皱眉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去我家的那个黄毛在哪？”
“我不知道，他是组织里的高手，不知道从哪打听到刘世昌与你家相熟，非要自己去找你，我也不敢过问，他把你妹妹带回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看来黄毛跟昌叔有过节，那他的嫌疑就变小了，回头可以向他侧面打听下黄毛的下落。
“第三个问题，你说的穿刺公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一个人能把管理局都引走？”
萧天南略有犹豫，可还是乖乖配合说道：
“他跟你们一样也是归零者，应该是第一批，我知道你们归零者有自己的等级划分，他实力很强，应该是中上游，而且他手里掌握着很多黑棺的情报，行迹遍布全世界，组织一直想拉拢他都被拒绝，据说东海那事也与他有关。
“这次黑棺出土，组织也怀疑是他进去了，我们也在找他。”
原来如此，编号23里的确是有金色图腾，就是柳熏的【机械先驱】。
如果萧天南没有撒谎，那就坐实了危机管理局里有内鬼，所以金色图腾的事要继续保密。
“我不满意你对前两个问题的回答，再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对零世界的了解。”
“我遇到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起初成为归零者时，大家都是一知半解，那个世界的秘密就算是高位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现实世界的一个秘密。”
“哦？这个世界也有秘密？”
“你知道乐观派和悲观派吗？”
柳熏摇头。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真实的样子，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去海城尽头看看吧，到了那你就明白了。”
意外收获，萧天南的话让柳熏陷入沉思，听起来很荒唐，可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萧天南见柳熏沉思，焦急追问：
“少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个傀儡，你就放过我吧。”
柳熏表情慕然，想了想，萧天南只是底下一个办事的傀儡，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他回抽银丝，萧天南的右眼如蚂蚁啃食，发出痛苦哀嚎。
“我都交代了，你们不是想知道我在国外的接头人是谁吗？我通通告诉你，只要你留我一条狗命！”
萧天南声音颤抖，他双膝瘫软，跪在地上如一条丧家犬。
柳熏心里冷笑。
萧天南害的母亲重伤昏迷至今未醒，又虐待自己的妹妹，新仇旧恨，不共戴天。
他看回萧天南沉声问道：“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放过我们兄妹俩吗？”
“我…我…”
萧天南当然不会，从来他都是站在顶点，视人如草芥，就算此时他已命悬一线，还是迟疑了一秒，就是这一秒，柳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将手中背包向天花板一扬，旋即说道：“我给你准备了盘缠，去下面慢慢花吧！”
漫天冥币从背包里洒落出来，在空中纷纷扬扬，冥币粘在肉眼极难察觉的丝线上，凸显出它们纵横交错的轮廓。
丝线一端黏在柳熏手里，他拿起桌上打火机点燃，火焰顺着银丝迅速蔓延，整个房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他将丝线奋力一拉，连着的冥币跟着抽动起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当然，丝线也同时连在萧天南身上，令他心惊胆寒。
“杀了我，老板不会放过你！”
他大叫着，清晰感受着红莲业火自下而上，在他身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面部也被大火包裹。
“我不想死！啊！！”
萧天南神经系统因焚烧而抽搐起来，惨叫也扭曲成诡异地哭笑声，肥胖的身躯随着他的罪孽一同湮灭。
柳熏撤掉妹妹身上铁链，背起她向楼下走去，偌大的房子里还有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保镖，他们的下场与萧天南无异，全都被丝线捆绑着，大火已经先一步顺着丝线蔓延过来，此时已化作一个个火人。
柳熏静静走着，阴郁地脸上空泛着神情，只差一步就能推开别墅大门逃之夭夭。
可下一秒，穿着西装的一男一女推门而入拦住了去路，两人年龄都不大，20岁左右，五官俊俏，着实一对金童玉女。
西装男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头套，就是戴在重刑犯头上，遮挡脸部的那种，他上前一步对柳熏说道：
“柳熏，一切都结束了，上路吧。”
这两人眉宇间透着英气，猜测是官方的人，柳熏反问;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也是隶属危机管理局的探员，作为临时工的你没见过我俩也很正常，这次是奉命来带你回去，作为杀人犯，你无法得到宽恕，这是你的拘捕令。”
男探员说着，掏出一份文件悬在柳熏眼前，柳熏细看之后眉头一皱，眼眶顿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