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离别，偶遇？
泽连和亚尔薇特默不作声，帝国已经派遣了一位处长亲自前来，那卢林凯尔居然还能如此轻松的通过重重关卡，前往普林斯城。
“高层这是故意放他离去？卢林凯尔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芋，要是我们没有零小姐的帮助直接接手，恐怕也会一不小心变成炮灰。”泽连与亚尔薇特传音道。
“先不着急，路上再小心盘算，你要去见见你们执行处的长官吗？”亚尔薇特传音询问道。
泽连思考一瞬道：
“还是有必要的，无论他希不希望我们插手，我都得见面汇报一下，免得落下话柄。”
奥利文急于复命，婉拒了用饭的请求，伊莲一家和女佣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物件，都拿出了压箱底的，还算体面的衣服换上。
屋外，林夕感觉奥利文自是有话要说的，她离开众人随意的坐在庭院的小秋千上，那只白色猫咪趴在她怀里。
“零。。。小姐？”奥利文斟酌着开口道，
“骑士长先生，有阵子不见了。”林夕瞬间切换身份，神色含蓄，眼睛看着远方，太阳已经靠近西边了。
“零小姐，确实有段时间不见了，您当时突然消失，波特城。。。”奥利文说话很少吞吞吐吐，但与林夕交流，他总会感到压力，哪怕这与小姐们同等年纪的少女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初见之时的恐怖气息。
“我知道，骑士长先生，世间万物总有一个规律。”
“有部古籍中曾经写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如今，那些年轻人不就是走上了这条路吗？多等一等吧，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林夕选用的经文用库洛斯语听起来很是冗长：善良会有一天得到善的回报，恶念会有一天得到恶的惩戒。
奥利文眼中，林夕如同一个智者，她总是在这个疯狂无序的世界里显得那么特别。他决定不再纠结，毕竟，二人的路途不在同一个方向。
不多时，在望北街坑坑洼洼的街道上，众人进行最后的告别。因为还有不到四天时间就是十二月二十五日，帝国的圣灵节，也是年关最重要的节日。伊莲也更希望泽连过完这个节日后再离开，因为离开南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但她没有像个小女生一样哭闹，从这几天的时间她就明白，泽连，她亲爱的哥哥，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的责任远比权力要多。
“伊莲，波特城不比这藩镇，主城里面一定要注意不要失礼，即便是边境伯大人对你们再宽容，也要时刻紧醒。”
“希文，以后多陪陪伊莲，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了，她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但心思深，想的多，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要和她直说。”
“科特，舅舅要走了，你过了今年就七岁了，是个男子汉了，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照顾好自己，不许再哭了，舅舅下次回来时，希望你还记得舅舅。”
“亚克阿姨，您是跟着我父亲的老人了，以后还得您多费心，伊莲的性子，我还是不太放心的，要是有事情，也不要太劳烦边境伯大人，要是你们实在受了委屈，就写信给我，寄在帝国海兹利克城的学院就好。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但我知道了就会回来看你们。。。”
泽连和已经坐上马车的众人叮嘱着，他虽然不像亚尔薇特那般话少，但平时也很难见到他说这么多。
林夕和亚尔薇特都离得远远的，但她们都能瞥到一行人强忍着的泪水。
奥利文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曾几何时，他也经历过这种生离之苦。
待到太阳被云层吞没，天色也渐暗了下来，随着奥利文的下令，马车慢慢地启动，沿着望北街另一侧远去。车窗外，伊莲看着越来越远的哥哥，泪眼朦胧。
“一定要活着！”她突然高声叫道，
“哥哥！一定要好好活着！”
没人觉得这话突兀，即便是普通的军士，回家探亲父母亲友常说的，也不过就是“还活着就好”，临走之时也要叮嘱“好好活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泽连和亚尔薇特踏上的路绝对不好走，要是没有林夕给予的保命手段，二人对前路都有些恐惧。
林夕每当这时候就会有些脆弱，她久久没有开口。
“母亲，您想家了吗？”巴尔轻声询问道。
“巴尔，你觉得家是什么？”林夕的确想家了，她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回家。
“母亲，现在，您在的地方就是家。”巴尔不会安慰人，但林夕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林夕不再纠结，生活永远都得向前看，她看向渐渐收心的泽连二人，二人也刚好转头看向她。
“现在，你们是直接打算前往因罗恩邦？”林夕平静地发问道。
泽连点了点头，看着又慢慢探出头的太阳缓缓说道：
“我们的那位处长如果在伊林公国，我得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
“他是帝国总务院议会大臣，如果他没有受陛下命令，只是为了制衡龙使前来，应该直接出现在波特城。”亚尔薇特再度补充道。
“如果是为了追寻卢林凯尔的踪迹，以处长这种级别的强者的办事效率，不可能现在还让他不受控制的乱窜。”泽连斟酌道。
“要是为了防备龙族下黑手，那就有可能了，隐者小队和军情六处的情报网全部静默虽然是我下的命令，但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么是遇到了麻烦，要么是你们的处长下令了。”
“我更倾向于二者皆有。”亚尔薇特思路很明确，隐者小队明面上是受猎杀圣殿的管辖，但实际上还是由总务院各个部门抽调的刺客职业者组成，并非完全由圣殿掌控。
所以，有可能是被节制前往了伊林公国。至于麻烦，隐者小队七八人和军情六处情报队十数人混迹波特城暗地的情报网络，谁知道会不会查到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零小姐，我们二人这就出发，再次感谢您的照拂，日后有机会必会报答。”泽连与亚尔薇特商量不多时，向林夕辞行道。
林夕神色如常，微微颔首。
二人展开身法，几次闪身便消失在了街道远处的房顶上。
“好了，我也得去找找那位一直置身事外的人了。”
“库索丝梵斯罗斯特洛夫。”
林夕脚下魔法阵银色光芒闪烁，伴随着一阵空间折叠，她瞬间消失在原地。
人们渐渐返回，但街道上依旧冷清。
波特城内法尔区某深巷
“xx，住嘴！让你偷点东西都偷不到，还敢顶嘴？！”一名看上去年过六十的老头子站在一边抽着自制卷烟，看着旁边的三个壮年人围着一个瘦瘦的男孩儿，这已经是第四个巴掌了，男孩儿牙齿都被打掉了三四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下次一定能偷到，别打我了。。。”男孩儿一直跪在地上道着歉，脸已经肿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
“放你xx屁，叫你说话了吗？下次你x个x！”其中一个男子揪着他的破旧衣领，脸上的凶恶表情吓得男孩儿口水都不敢吞。
“老三，看。”抽卷烟的老头看见巷子尽头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一名女子，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临近年关，天气虽然没有北方冷，但还是有不少寒意。但那少女穿着一身露肩膀，露大腿的女仆装，虽然波特城的民俗不算那种很封闭的，但像这种穿着实在不符合正经这个词，怎么看都像是那种地下行业的工作者。
“呵呵，拉客的？身材真是不赖啊，这种模样的十几年遇不到一个，老爹，我先来？”那个被叫做老四的人见到越来越近的女仆，他瞬间把男孩儿扔在地上，对那老头子说道。
老头子抽了口烟，烟雾在他眼前绕了三圈，他没好气道：
“就你这x样，也配！”
“看那身衣服，多半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人。最近好多这种故意扮女仆玩儿的贵族，看那样估计是喝醉了，要么就是被下了药了。”
老三边上的男子道：
“老爹，还是您眼睛厉害，怎么着，还一样？抓了先爽一把？然后再卖给客户嘛。”
“这个是真好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二，我先来。”另一个男子邪笑道。
直到女仆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插在墙上的火把照在女仆脸上，众人才确确实实的看清她的容貌。
但就在下一秒，库索丝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睁开了半闭着的眼睛。
“小姑娘，天都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小心遇到坏人啊。”老头子把抽完的卷烟渣子捏碎抹在墙壁上，笑眯眯地挤出老人的半分慈祥，对库索丝说道。
他身后的三名男子也随着呵呵笑着，一脸的奸邪模样。
男孩儿缩在一旁止不住的颤抖，他两天没有吃饱饭，又被一顿毒打，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再跑了。眼睛肿的只能用另一只眼睛眯着看，见到是一位和天使一样的姐姐，他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不是为了自己哭，他知道，这么漂亮的姐姐一定会被他们这些坏蛋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