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动员准备
“亚尔姐，你还能维持多久讯息传递？”泽连先确认了一下体内魔素情况，这种通过影子为媒介的短距离讯息传递虽然没有很大消耗，但对于泽连而言已经是很勉强了。
“我不要紧，你不会是强撑着和我沟通吧？”亚尔薇特少见地叹了口气，又问道，
“多久没吃饭了？”
“算上今天的早饭的话。。。两天吧。。。”泽连脸皮发热，不是他不想出去偷吃的，实在是拉不下老脸，毕竟身上还挂着机关职务。
“我让使魔给你送点东西过去，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吧。”
“现在城中实在是不安全，昨晚各处势力都开始行动了，我们还是小看了一个大贵族的运营能力，汇合说不定会好一些。”亚尔薇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
“而且，活着的魔神不见见岂不是太可惜了。”
“隐者小队和军情六处的情报人员我都让他们先尽量静默，上面的消息可以通过监察使传递，边境伯自己也有办法。”亚尔薇特起身揉了揉头发，结束对话前又说了句，
“见面聊。”
泽连心中一阵恍惚，食物的话题让他有些尴尬。加上亚尔薇特知道魔神在这里也要和他汇合，看来城中的局势和他脑子一样混乱。
好在心态他还是不错的，很快他就调整了过来，开始细细盘算最近事件其中的疑点。
“王国这次究竟在想什么？”
“不久前把卢林也归为了魔神信徒一类，把事情弄得全国皆知。然后第一个要求就是向帝国要人，依我看，要人是次要的，关键应该是古代遗物。”
“龙族需要那个古代遗物，看来这么多人死亡后汇聚的力量就寄存在古代遗物里。。。”
“还有父亲。。。”
泽连回想着在波特城搜集到的情报，发现王国给出的说辞是完全可以说的通的。
“魔神在幕后操纵吗？卢林似乎在龙使到来前就离开了，否则龙使就应该直接出手将其抓获。”
“零小姐是在我和边境伯夫人见面的那天晚上来到的藩镇，以她的实力龙使没法察觉。”
“虽然不能排除卢林和零小姐见过面的可能，但无论是神还是人，到一个地方不可能一点目的都没有。”
“那零小姐到这里来是为什么呢？”泽连想着想着，但因为肚子空空，体内的魔素变少也导致他灵性难以集中。
“哎，以前的训练再怎么说还有野菜虫子能吃，最近学着零小姐只喝茶装不饿，一天下来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当年就应该选魔法师职业，体内魔素几乎是战士的十倍，半个月不吃东西最多也就是瘦点而已。。。”人饿了就会胡思乱想，这一点超凡者也不例外。泽连半倚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想动弹。
林夕可不会真的一直窝着睡觉，她这几天在波特城来回转了几圈，几乎把这当成游戏的日常跑图任务，大致的情况也弄清楚了。现在她正在圣水龙王教堂的广场边，看着陆陆续续进入又陆陆续续出来的教众们。
“呵，怪不得巴尔不喜欢龙族。”
“随便几句话就把一件皇室的筹划变成了魔神的不是了，我在不在结果又能有多大的区别？”林夕自从知道龙使打算对见过她的人格杀勿论之后，她就在推测龙族到底在想什么。
“龙族把错归咎在魔神身上，又要杀掉见过我的人。”
“知道了我的存在？无论我是否协助了卢林凯尔，龙族都确定我是主谋。”
“常理来说，知道是我应该来找我的麻烦，杀死那些见过我的人有什么意义？”
到这里林夕突然想到，存活至今的魔神可不止巴尔一个，甚至还有拥有全知权柄的魔神存在，不敢直接对她出手，证明龙族还是有诸多忌惮。
“他们一方面惧怕我，觉得我被封印后实力并没有下降多少。”
“一方面又觉得我可能没多少实力，只能借助卢林来恢复自己。”
“龙族应该多半以为毁灭之魔神如果冲出封印，第一件事情就是诛灭龙族。”
“没去龙域的我估计被他们以为没有毁灭龙族的能力，实力不复当年了。”
林夕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似乎没有推测失误，她看到命运的丝线逐渐清晰。虽然那丝线似乎因为惧怕她而离得非常远，而且因为某种原因依旧忽明忽暗，但她还是看的很真切。
“王国，还有他们背后的龙族不对我动手应该只是暂时的，一旦他们发现我实力下降，龙王们甚至现世神绝对会布下必杀之局。”
“而现在，他们要对见过我的人动手，灵魂都要湮灭掉。”
“估计是知道某些魔神的能力和权柄会很快发现我。据我的设定，瓦沙克是最具洞察的魔神，也是排名第三的魔神，可是祂死了。”
“虽然不知道他全知的权柄是回归到了魔神柱，还是按照我的原有设定一样留在了常世之中，但除了祂之外也还有几位魔神是能通过我与外界的联系找到我的。”
林夕回想着，按照自己对魔神的设定，除了她之外几乎所有魔神都是能相互感应对方存在的。
而巴尔因为拥有毁灭的权柄，连能通晓过去未来的权柄都无法对其生效。命运权柄也无法影响祂，在魔神中祂都是最孤独的。
“杀死所有和我有关的人确实可以让通过联系寻找我的魔神失去方向，但我感觉这件事如果不让一位龙王坐镇，帝国怕是不会答应的，看来就是之前我感应到的那家伙了。”
“帝国那位名叫创造主的神明与龙王对立，从帝国手中能掌握该隐遗物这一点来看，这位创造主是现世新神的可能性不大，新神们是不会容忍自己的信仰者使用魔神遗物的力量的。”
林夕越发觉得自己还是对巴尔一些细节记忆的地方了解不够透彻，这样一来真正面对魔神们总不能当哑巴不开口吧。
“龙使不会给边境伯很多时间，最多一两天，边境伯的效率高的吓人，好像安排的差不多了，估计正在头疼怎么弄死龙使吧。”
“如果我出手杀了龙使。。。”
“呵，我偏不出手，不仅这样，你们两边打起来后，我非得好好恶心一下龙使背后的那个龙王。”
想明白了这些，林夕留下了一只眼睛隐于教堂边的虚空之中，自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午后，波特城集会大广场
波特边境伯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严肃的神情了，哪怕是不久前卢林凯尔释放的禁咒造成远超他预计的死亡人数时，他虽然也震惊后怕，但一切都还算在他的计划之中。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非常明显了，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唯有一战。
他从昨天下午回到城堡后就下令全部亲卫骑士整军，把压箱底的好东西全都拿了出来，几乎武装到牙齿。
再派人告诉监察使们，如果帝国答应了这种不可能的条件，南部边境所有能够战斗的人一旦战胜了龙使，必会直接延南部东北角，越过喀纳斯海右边的领土，前往克罗斯王国一战。
一夜间，在边境伯暗线的消息传递下，几乎城里面都知道了王国负责扩大舆论，而在背后的龙族示意下，派遣龙使打着帮助帝国清缴魔神信徒的旗子，毫无缘由的向帝国坐地起价，还要他这领地之主的命，根本就是在打帝国的脸。
人的信仰这种东西虽然牢固，但三人成虎，一夜间，各个地方的平民贵族都在讨论龙使前来不是带来拯救而是带来恐怖的。
哪怕就是信仰再坚固的人，生在波特城长在波特城的人，对于领主的了解肯定是要高于龙王的。
虽然波特边境伯治理领地这几年，在税收方面逐年上涨，使得日子过得拘谨了些。但在购置，城防这些税收几乎是零，而且鼓励平等，提倡团结。基本上平均了除贵族外平民们的贫富差距。
甚至说边境伯体弱多病的情况下也会偶尔处理政务，即便没有子嗣的情况下也没有取上一堆妻妾，对子女和伴侣的情谊在波特城常驻的老人们都早有耳闻。
在许多人都抱有这样的想法的情况下，或是被贵族设立的人设影响的情况下。边境伯在波特城集会广场召开了会议。
这个广场相较于教堂的广场还要大上许多，足足能容纳十万人集会。是波特城最大的广场，广场周边饮食，住房地区也是贵族平民都可以使用的场所。
现在，这个广场上全是黑压压的一大片。边境伯站在广场正前方的演讲高台上，望着下面看不到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