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看着陷入懊悔和自责老友,库伦伸出长长的手臂,将一只手掌按在奥斯丁的肩膀上,说到:“
你说的对,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老朋友!,至于要怎么做,就让她自己来决定好了。
但是,我向你保证!
我的朋友,如果赛娜决定要去做!
我会陪着她一起去的,我发誓我一定会替你和雅保护好她,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将她好好的带回来的!”
那一天,在古树城宫殿中,那个巨大的书房里。
奥斯丁拉着赛娜的手,半跪在她的面前为她讲述这从前的过往。
而库伦则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听着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对话。
当赛娜在震惊之后,冷静说出那句:“我要去!”之后,他默默的离开了那个房间。
谢雨时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差点要了他小命的蛮族的尸体,就向着老烟袋他们几个走去。
“没事了?”见他走来,老烟袋问道。
“我没事了,其他人呢?”谢雨时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说话时的底气明显充足了许多。
“都是些轻伤,没什么大碍。”
谢雨时看了一眼分散在四周的蛮族尸体,其中并没有那个叫科尔斯的家伙。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了:“那个科尔斯呢?让他跑了?”
“嗯,不过受了重伤,就算回去我看也没救了。”赵牙子接话道。
“行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就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事情吧。”见人齐了老烟袋的招呼大家聚过来,找了一块相对干净些的草地坐下。
“经过之前的偷袭,我觉的就我们几个人再继续跟下去,已经不太可能。”
他开门见山的说:“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放弃追踪,直接去老山口,等援军到了再从长计议。”
“可是从这里到老山口最少有一天半的路程,到时候我们还能找的到他们么?”谢雨时有些担心的问。
“问题不大,我昨天在跟踪那支蛮族小队的时候,仔细观察过他们人员数量、行进方向和速度。”老烟袋拿出地图,认真的给谢雨时讲解着。
“我仔细观察过,他们的队伍是一直沿着老林子的边缘向东前进的,”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一天半的时间走不出这个范围,更何况现在还有了伤员。”
“那如果他们转向或者再次退进老林子呢?”谢雨时继续问。
“嗯,问的好。”老烟袋看谢雨时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欣慰。
“大周边军的联防机制你是知道的,只要许三他们将有蛮族进入边境的消息带回去。
就会有信鸽将这个消息快速的传递到各个军阵,他们如果向西,就会直接进入破风军阵的范围,而如果他们转向南试图深入边境内陆,那么风险就更大了。
到时候除了咱们和镇北那边来的援军,周边的其他几个军阵合围之下他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那要是他们再次进入老林子呢?”
“那我们就管不着了。”老烟袋摊摊手:“总之,大家都别担心,先和镇北军阵来的兄弟们汇合了,只要这群蛮子还在咱们边境之内,他们就跑不了。”
老烟袋收起地图,站起身抻了抻筋骨说:“昨天晚上大家都辛苦了,赵牙子你带着铁蛋去把那几个蛮子的尸体处理掉,就可以休息了,记得坑挖的深一些,免的血腥气引来野兽,咱们在这里少做休整,然后就出发去老山口。”
交代完赵牙子之后的事情,他又看向谢雨时:“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说完,他就率先向不远处的一个土坡走去。
对于被约谈这件事,谢雨时并不觉得意外,他默不作声的跟在老烟袋的身后,一起上了土坡
这个土坡并不算太高,但是站在上面也能将附近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是个放哨的好地方,二人来到土坡之上。
老烟袋先是指了指他胸口的那道伤口关切的问道:“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处理过了,皮外伤不碍事。”
“那你的腰呢?”老烟袋继续问
“你怎么知道我腰也受伤了?”谢雨时有些奇怪,腰上的那一下可是内伤,这样的伤对于从小练功的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他一直演示的很好,光看外表是不可能看的出来的。
“凌晨你和那几个蛮子交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的草丛里趴着。”谢雨时敏锐的感觉到,老烟袋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讷讷。
谢雨时惊讶的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那帮蛮子刚出现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帮忙?”想到自己昨晚的九死一生,谢雨时有些埋怨的说到。
被直接质问的老烟袋有些不好意思,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递给了谢雨时:“因为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谢雨时疑惑的接过书信展开
“吾兄当面,弟谢冲顿首。”看到开篇自己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和名字,谢雨时惊讶的抬起了头:“这???”
老烟袋笑了笑说:“继续看,别着急,等你看完了有什么想问的,我自会答你。”
谢雨时疑惑的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信。
“自从上次神武都一别,已过数年”信到这里,后面是大片的被墨迹涂黑的地方,等谢雨时再看到文字的时候,里面的内容简直让他哭笑不得。
“黄埔老哥,本来想学着您之前教导我的那样,给你写这封信的。
但是您是了解我的,文人那套文绉绉的说话方式,我真的学不来,所以就涂掉了。
自从上次在神武都我们分别之后,已经过去了五年,不知道您在边境过得如何,如果有时间的话,希望您能来京城,我和玲珑都很想您。
这次给您写信,是因为我家那个傻儿子,他在京城惹了祸,伤了二哥家的小儿子,被人家抓进了大牢,这事二哥自是不计较的,可是三哥那边有些难办,很多人都给他上了折子,如果没有个结果,跟满朝文武那边交代不了。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把这臭小子送到您那里去避一段时间的风头。
一来让他磨炼磨炼,二来如果在边境有了军功,也好将功抵过,给大家也是个交代。
所以,我家那小子就拜托您照顾了,您放心,这小子从小就皮实得很,武艺也多少练过一些,随您操练就是了。
最后二哥三哥让我带他们向您问好,这些年他们也很想您,希望我们兄弟四人还有重聚之日。
弟谢冲字。”
“这这”谢雨时看着手中的信呆愣了半晌,才抬起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多岁的干巴老头,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你的样子,你爹没有和你提起过我吧?”老烟袋笑着问。
谢雨时木然的点了点头。
“哎”老烟袋长叹一声,说道:“你在襁褓之时,我还抱过你呢,你这谢雨时的名字也是我给取的。
雨时二字取自古代诗人的名句“好雨知时节”,当年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今后能如春雨般,给我们这个饱经战乱之苦的国家,带来滋润与新生。”
“可是我爹说,当初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那天在下雨。”谢雨时诺诺的说
“哈哈哈哈,确实确实,只不过他给你取得名字是谢雨生,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谢雨时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对于老烟袋的身份,他其实已经相信了,毕竟自家老爹那百年难遇的字迹和别具一格的写信风格,谢雨时相信整个大周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只是在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地方,一切有些太突然了,让他些不知所措的。
两个人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沉默了一会。
还是老烟袋先开了口:“嗨,你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
老夫复姓黄埔,单子一个迟,有人的时候,你叫我老烟袋或者队长,私下里么,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一声大伯。”
得着台阶的谢雨时连忙退后一步,向着黄埔迟深施一礼,毕恭毕敬的说道:“侄儿谢雨时,见过大伯。”
黄埔迟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身子,受了着一礼,少许他伸手扶起谢雨时,欣慰的看着他,说道:“哎你和你爹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自从见到你以后,我就时不时的想起他。”
一声大伯叫出了口,谢雨时瞬间觉得和黄埔迟亲近了许多。
放松下来以后,年轻人的跳脱也就展现了出来,话也自然而然的多了:“大伯,我看我爹那信里的意思就是让我来边境磨炼的,这事儿我熟啊,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听说书的先生讲,那些高手都是您这样的,您之前一直没有出手,一定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大的本是。”
“哈哈哈哈确实,确实。”黄埔迟有些尴尬的笑着,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原本已经神入体中期的他,认为如果谢雨时遇到危险,他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可是当那个蛮子抓住机会一锤砸下的时候,也着实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那您看我怎么样?是不是天赋异禀?”谢雨时期待的看着黄埔迟。
“确实天赋异禀,没想到侄儿年纪轻轻就已经到神入体,我之前还真没看出来”
“啊?没有啊我之前连天目都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