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仇人现身
商仲离几日前叫了尹江过去，给他讲解了一些斗法的规则，以及对手的战斗资料，还送给他一件一品内甲用作防身。一品内甲可挡百炼级兵器的十次攻击，但如果是元侍境的人用百炼级兵器发出的攻击，内甲的防御效用会减半。
从商仲离那里，尹江了解到，青少年组斗法采用抽签模式，升渊堂、谢家和蛟龙馆每个宗门有四个名额。四个名额两两一组，抽取对战宗门，确认之后抽取对手。晋级下一轮之后随机抽签，因此可能出现同门内战。最终剩余三人，三人进行抽签，第一轮一人轮空，两人决出胜败者，第二轮败者和轮空者决出胜者晋级决赛，和一轮的胜者决出最终的冠军。
元师斗法的前一日，尹江早早睡下了，这些天他太累了，必须养足精神，应对明日的比试。
醒来的时候，尹江躺在一片荒野里，夜空的月亮硕大如暮鼓，映得周围像是燃起了灯，尹江反应过来后腾身而起，警觉地看向周围。
自己明明在升渊堂的客房里安睡，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四周，只见远处一棵高大的枯树孤独地伫立在荒野里。
这个地方，他好像来过。这棵高大的枯树，是上次梦中见到的那棵梧桐，只是这次既没有花海，也不见了生机，只有空旷和死亡。
难道又是做梦，竟然梦到了同一个地方，尹江心想。
尹江慢慢地走到枯桐下，发现上次见过的石桌石凳已经被黄土掩埋，只剩下一角露在外面。
尹江不记得自己过去的人生中到过这个地方，他在梦中穿过荒野，继续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慢慢的出现微光，地上开始出现青草，尹江的脚步不停，天空中又一次出现了两个太阳，地上也终于开满鲜花，尹江只觉得远方有个高大的影子，他奔跑起来，走近一看，怔住了。
那高大的影子是一棵梧桐，一棵高大的，开满了紫色花朵的梧桐，花海里，小猫熊在奔跑追逐，这个场景，竟然和他先前的梦一模一样。尹江再一次走到梧桐树下，石桌和石凳俱在，上面是一盘未下完的棋。
……
尹江早早地醒了，他回忆昨晚的梦境，感觉很不可思议。但梦终归是梦，他换好衣服，走到演武场，和堂主以及师兄弟们一起出发前往升龙会的会场。
这是奉先城关注度最高的活动之一，其结果可能改变自家的生意走向，因此，城中的很多人一早便来到了这里，观众席上早已人山人海。
升渊堂堂主商仲离、无忧门长老柳传笙、谢家家主谢元清、蛟龙馆馆长乌柳被邀请坐在主席台上，而升渊堂的众位弟子武者、谢家子弟和蛟龙馆的一众喽啰则被安排在观众席。升渊堂大长老留守堂内，防止有意外发生。
商仲离身为今年的主持方，和无忧门长老柳传笙坐在中间，他先后和三位大人物打了招呼，虽然三大宗门暗地里剑拔弩张，但在公开场合，依然会虚与委蛇。
“昨日的觉醒仪式辛苦柳长老了，今日之后，还请赏脸来我升渊堂饮酒。”商仲离微笑道。
“无妨，老夫也只是奉命行事。”柳传笙穿着一身浅灰色锦袍，一头灰白色头发显得有些杂乱，似乎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恭喜商兄，我听柳长老说，今年的觉醒仪式有一万四千人参加，有两人觉醒了归元，这运气可是相当不错啊。”谢元清道，语气之中，不知是真的恭喜还是酸葡萄。
“不过是碰巧罢了，两人都是先天无修为的觉醒境，天赋上限也一般，远比不上谢兄家的公子啊。”
“商堂主这是谦虚了，奉先城三大宗门中，论元师数量，升渊堂可是最多的，如今又得两人，还说这等话，难免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啊。”
说话的是蛟龙馆的乌柳，他这个人向来有话直说，从不给人留情面。
“乌馆长说笑了，我们几个宗门说到底还是依托城中百姓生存，比不得像柳长老这样的青铜级宗门，实力也好，数量也罢，只要能为城中百姓分忧，护的他们周全，大伙肯定都是一样的。”商仲离说这些，看似化解尴尬，实则是在暗讽蛟龙馆在城中百姓中的口碑。
“这岁元界，有光便有暗，没有我们这些暗处的阴影，怎么体现你们的伟大光明，我知道商堂主向来看不上我们蛟龙馆，但假如我蛟龙馆散了，馆里你们所谓的恶徒都跑出去，不知对这奉先城百姓是好还是坏呢？”
乌柳的性格确实古怪，这段话让商仲离也无法反驳。还是柳传笙在台上安抚了两句，才没让主席台上两个宗门的老大动起手来。
商仲离干脆不再说话，只希望手下别给自己丢脸。
正当尹江也准备观看台下成人组斗法的时候，余光突然在观众席上扫到了什么，虽然只是余光，但他却感觉如遭雷击，如堕冰窖。
他凝神望去，在那观众席中，一位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正鼓掌喝彩。
正是当初屠杀尹江村子的黑衣人首领，也是杀害自己至亲的人。
此刻的尹江，浑身发抖，双眼似有怒火喷出，那股恨意像是有实质一般，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不适。
“小师弟，你怎么了？”旁边一位师兄关心地问道。
尹江没回答他，而是独自起身，从观众席后排，朝刀疤脸的位置走去。众人面面相觑，以为他去方便，便也没再管他。
走到一半，尹江突然停下了。
不对，那个方位，是蛟龙馆的座位，尹江心想，他为什么会坐在那里，难道他是蛟龙馆的弟子？
如果是这样，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尹江虽然对刀疤脸恨之入骨，但并不是有勇无谋的人，或许，这件事还需要找堂主从长计议。
……
谢家，地下密室。
密室的墙上有一个大洞，连着一个幽深的洞道，谢晖瞅了瞅四下没有异常，便进入了洞中。
洞道中很暗，只有少量火把插在了墙壁上，谢晖沿着洞道一直走下去，偶尔有老鼠从脚下跑过，尽头是一处宽敞的洞穴，洞穴中央有一块方尖碑，约有两人高，碑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图案的沟壑中，偶尔发出蓝色的流光。
“小子，你来了。”
古老压抑的声音从方尖碑中传出，像是等待了千年的那样久，那声音中透着蔑视和不甘，仿佛穿越时空，洞穿灵魂。
“大……大人，这是今天的食物，是刚刚猎取来的二级妖兽。”谢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头妖狼，将其尸体插在方尖碑上。
“小人，小人这几日要参加升龙会，恐怕无法及时奉上大人的食物，还请大人恕罪。”谢晖跪在方尖碑前，额头触地，不敢有大声响。
“哼！”
这声哼带起一阵气流，把谢晖的长发都吹了起来。谢晖战战兢兢不敢动作，额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
“这种妖兽，不够本座塞牙缝，给你三日时间，要么给本座一头三级妖兽，要么给本座一位元师，否则，本座便拿你来打打牙祭！”
“小人遵……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