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疑云密布
尹江在升渊堂待得久了，似乎对天赋一词没有概念，毕竟，升渊堂十名老弟子中，修为最高的是李进山，最低的是四海，其余八人的的修为均为觉醒境五重至八重之间。
原本李进山作为升渊堂年轻一代的希望，当年是最有可能在成年前突破元侍境的，只是天意弄人，四海从葬仙洞归来后，二人的修炼速度便一蹶不振，而四海却表现出什么愧疚或者悔意，这也是这么多年李进山一直恨四海的原因之一。
所以，和升渊堂的青少年相比，除了尹江这个觉醒便满修为的妖孽之外，谢晖十六岁的元侍境一重修为确实是天才之资。
“元侍境和觉醒境有着大境界的差距，其归元总量是觉醒境的几十倍，我们这里未成年里修为最高的便是你，但隔着大境界，你没有胜算。”
“堂主那边有何打算？”尹江问。
“自然已经给你报了名。”商九曜笑着道。
“啊？”商九曜这大喘气的方式让尹江无语，一边知道没有胜算一边又报名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啊，争不了冠军，还争不了第二吗？”商九曜笑道。
“爹说了，你的到来是升渊堂的意外之喜，表现出来的天赋更让他觉得未来有了希望。现在这第一宗门名头的称号，他谢家想要便拿，而有你在，未来一定在升渊堂这里。”
商仲离确实是这么想的，尹江表现出的天赋令人吃惊，而他着人去查尹江的身世，找到了尚在奉先城工作，幸免于难的栓子的父亲尹三祥，发现尹江没有说谎。哪怕商仲离曾经在诸位长老面前表现出维护女儿的形象，但并未实际阻止，心中难免没存别的心思。
尹江听后，点了点头。升渊堂于他有恩，他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至于谢晖，未必没有胜算，只是需要准备点东西。
“你刚才还说，除了比武之外，还有觉醒仪式，那又是什么？”
“觉醒仪式，是帮助凡人觉醒归元的仪式。我在六岁那年，也就是上一届升龙会，参加过一次。”
“是什么样的？”尹江是自然觉醒，不知道这种所谓的觉醒仪式到底如何进行。
“很多凡人都渴望自己或自己的后代能够觉醒归元，成为元师。虽然觉醒率万中无一，但还是有不少人会趋之若鹜。
每届升龙会，凡人缴纳一定银两，被送入仪式大厅，由青铜级宗门的长老施展觉醒仪式。因为报名的人众多，为了加快效率，仪式都是群体形式进行。
我当初并未和群体一块觉醒，当年隐龙山庄来的长老在我爹的请求下，在升渊堂单独帮我进行了仪式。
所谓的觉醒仪式很简单，不过是利用元师强大的元力，从四面八方对凡人进行压迫，激发归元潜力。为了防止凡人死亡，在仪式之前会被赐予一枚护心丹。”
尹江心想，怪不得这些宗门这么积极举办这种大会，原来都是有利可图。这种盛会，为宗门或城市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些奖品。
“一旦仪式中有人觉醒了归元，当年的大会主持方会有优先接触这些人的权利，通常情况下，会直接接到宗门中培养。我们这里的四长老，便是八年前在觉醒仪式后加入升渊堂的。”
“如果遇到天才级的元师，那青铜级的宗门不会来争吗？”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爹和我说过，大多数人都是往高处走的，真正的天才，像我们这种小宗门是留不住的，他们会在达到一定的修为后加入更高阶的宗门，所以，高阶的宗门几乎永远不会担心低级的宗门完成等级跃升抢夺资源。至于低阶的宗门，往往也能从出走的元师中获得回报或反哺。不管怎么说，只要他们在这里待过，对宗门来说便是金字招牌。”
“九曜，元师的比武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升龙会的前七天，是凡人的擂台赛，第八天和第九天是觉醒仪式，从第十天开始，便是各大宗门间的元师斗法了。”
“十天时间，应该来得及。九曜，这十天时间，你能帮我个忙吗？”尹江从商九曜耳边说了几句，商九曜认真地点了点头。
……
商九曜已经好多天没出门了，尹江却频繁出升渊堂，有时候很晚才回来。
距离元师斗法的前一天，尹江去了四海的房间，花了好久才出来，出来时一脸肉疼的样子。
与此同时，谢家密室。
“马上便是斗法大赛，升渊堂那边可有动静？”
谢家家主谢元清，身着睡袍，体型臃肿，坐在一张花梨木椅上，正在和一位全身罩在黑袍里的人说话。
“不过是几个不成器的废物罢了，不过，商仲离上月初刚刚招揽了一个外地的小子，年纪不大，却是天赋异禀。”黑衣人声音沙哑，应该用元力压了喉结，故意为之。
“哦？你怎么不早来禀报此事？”谢元清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猜疑。
“今年升渊堂主持大会，商仲离那边追得紧，我根本没法脱身，今天也是商仲离在操心明日斗法的事，我才能过来，但也不能久留。”黑袍人答道。
“那你说说有什么情况？”谢元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商仲离派了一批武者去驻守了边界的村子，据说，有几个村庄被屠了。”黑衣人道。
“屠村？哼，也好，倒是省去了我们的麻烦。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谢元清冷哼一声，似乎并未往心里去。
“不知，若不是那群乡野土人找上门来，我看商仲离也无甚在意。”黑衣人说道。
“罢了，这不是什么要事。我最想知道，商仲离现在的情况。”
“我估计还剩一年左右的时间，他实力确实很强，一直用元力压制伤势，如果一年内他无法突破到玄师境，火毒会彻底摧毁他的脏腑，到时候神仙难救。家主，那条烈纹妖蟒，您也领教过它的厉害。”
“很好，那妖物倒也不负我多年培育它的心血。刚刚你提到升渊堂新来的弟子？”
“那小子叫尹江，今年才十岁，刚刚觉醒，却是先天觉醒境九重的修为，非常夸张的天赋！”
谢元清手中的茶杯晃了晃。
“接着说。”谢元清道。
“那小子是个孤儿，没什么背景，但和商仲离的女儿关系很好，可能是因为同龄的原因。而且商仲离似乎有意不去管二人这种青梅竹马般的关系。”
“哼，商仲离的算盘打得倒响。这事先别告诉晖儿，免得他分心。”谢元清吩咐道。
“是。少主应该能和此子在升龙会的斗法比拼中遇到。”黑袍人补充道。
“是么，看来商仲离也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会让一个十岁的毛孩子参加这种比拼。”谢元清嘲笑道。
“此子虽然天赋异禀，但和少主相比，还不足为虑。”
“他的归元是什么？”谢元清问。
“精神系的共鸣。他练了升渊堂的扶风身法和隐龙匕。目前两种功法应该都是一重。”黑袍人说道。
“哦？这才一个多月，便将一部玄阶功法和一部黄阶功法都练至一重了？果然天赋异禀。”谢元清目光冷冽。
“家主，此次升龙会自不必担心，但以此子的天赋，若不加以限制，以后必成威胁。何不请那位大人出手……”
“住口，那位大人岂是你能谈论的？此事先放到一边，那小子再天才，近十年内也无法左右局势，需要担心的是商仲离，你且回去盯好他，若有异常，及时来报。”谢元清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离开了。
黑袍人从房间另一侧打开机关通道，静静等了一会儿，也钻入通道，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