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14
合宿的这两天里，立海大的王者滤镜因为小海带略微破碎。
谁能想到爱打暴力网球的切原在前辈们面前居然是个老爱被骗的傻白甜呢，那熟练的士下座短短两天出现了不下十次。
四天宝寺的人看着夕阳下慢慢消失在街头的大巴车很是感慨，“立海大比全国大赛那会儿强了好多啊，也好严苛”
“是的，我们居然只有白石一个人吃到了流水素面，他们的队伍真的太奢侈了”
白石藏之介同意地点了点头，“单打那么强的人居然只能打双打，让人羡慕到心碎”
这两天四天宝寺的人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心理和生理都遭受到了严重打击。
倒不是立海大打暴力网球，而是他们的训练强度实在太高，他们被迫内卷。
渡边修叼着牙签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和你们对打的时候，身上的负重都没取，腰腹，手腕和脚踝，都戴了负重”
众人沉默了片刻，同时露出惊恐的表情，“所以如果取了负重，我们一碗流水素面都没了吗”
“怎么可能，白石也是很强的好吧，他是6-2赢的切原耶”
“不过切原那个小子，就像不会累一样，一直缠着白石打”
“他们戴着负重都这么厉害，还能坚持训练，立海大不愧是关东豪强啊”
财前光的话音刚落，就被前辈们按在了地上，“没关系，输了就输了嘛，我们搞笑没有输啊”
渡边修眸色深沉地回想着这两天看见的立海大实力，确实比全国大赛的时候又强了很多啊。
“哈哈哈，是的，搞笑是我们赢了啊”，金色小春想到这几天被他和一氏裕次吓得脸色都变了的切原笑得很是快乐。
坐在车上傻白甜切原仍然不知道毒打自己的人是自己信赖的前辈，还在为了自己居然在比赛中睡着而懊悔。
他脸上带着歉疚地站在仁王面前，“对不起前辈，没能让那两个人给你道歉”
看着一向元气满满怼天怼地的海带头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仁王一点也没觉得良心不安，反而脸色沉重地看着切原，“没关系，是我们立海大不如别人厉害”
切原感觉眼眶一阵酸涩，吸了吸鼻子强忍泪水，“对不起前辈们，我回去会加训两倍的，都是我的错”
真田有些看不下去，上前把他拎到了柳旁边放下，“不要松懈”
“呜呜呜，副部长，你打我吧”，第一次输了球还没挨打的小海带再也忍不住泪水，抱着真田的衣袖嚎啕大哭。
几人都沉默地看着哭的双眼红肿的切原，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做什么，毕竟那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操办的。
真田看向柳，得到了一个耸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收了点力气然后一巴掌打在切原头上，“回去挥拍一万次”
拽回自己袖子的切原回到位置上压低帽檐假寐，不再去看还在抽噎的切原。
一片惨白的病房里，穿着学院制服西装的“真田”站在病床前，被灰白色病号服衬得越加削瘦单薄的幸村眼底一片茫然。
“抱歉，yukimura”
“但我们绝对会在下次的全国大赛上一雪前耻的”，真田看着眼前场景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他想上前阻止这场对话，但是只能一次次穿过站在那里的“自己”的身体。
“能请你先回去吗”，对话还在继续，幸村的面色平静到近乎冷漠。
真田闭着眼睛不愿再看，这曾是他的梦魇，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懊悔，他亲手葬送了立海大的十六连霸，第一次对幸村失约。
短暂的安静后，幸村崩溃的开口，“我不想再听什么下次下次了”
脚步声响起，是“真田”出去了，真田睁开了眼想要上前抱住眼前的少年，这是只有14岁的幸村精市，是日本国中的神の子，是他永远亏欠的人。
声嘶力竭的痛苦哀嚎让真田心如刀绞，他虚虚环抱住这个痛哭失声的少年，恨不得砸碎自己的双手。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那样做，为什么会将关东大赛的冠军拱手让人，为什么！
伴随着少年的哭喊，真田清晰感受到心脏痛到几乎痉挛，“对不起，yukimura，对不起，不要原谅我，对不起”
“副部长，醒醒”
“喂喂，你怎么了真田”
真田猛然睁开双眼，发现几人都围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副部长，你怎么哭了，还一直说着对不起部长”，缺心眼的切原赤也勇敢冲锋，把自家副部长的脸面踩在了地上。
众人默默离远了一点，以免切原挨打的时候误伤了他们帅气的脸蛋。
真田压下帽檐，嗓音暗哑，“回自己位置上去，我没事”
柳和仁王对视了一眼，都回到了彼此的位置上。
群聊【远离立海大三巨头保平安（6）】
仁王：piyo~不对劲哦
丸井：弦一郎和幸村喜欢的人在一起了？觉得愧对幸村？
柳生：有可能是因为赤也输给了白石藏之介觉得难以接受
切原：前辈！！！
柳：有9999可能和幸村有关
众人：需要你说！！！
柳：89的概率是因为幸村生病的事，压力太大了
仁王：有可能，他现在已经能对我的恶作剧面无表情地略过了
桑原：副部长真是辛苦了最近
切原：所以应该和我没关系吧前辈们
仁王：海带头大比分输了一次，和挑衅不良打也输了哦，puri~
丸井：希望等会儿看见幸村的时候，真田心情能稍微好点吧
众人在手机里聊得火热，一时间车上变得非常安静，真田低头垂眸回忆着刚才的梦。
说梦也不够准确，那是前世真实发生的事情。
在关东大赛上，柳念及旧情输给了青学的乾贞治，切原用尽全力也没能打过突然领悟多项绝技的不二周助，而自己，因为封印阴雷输给了一年级的越前龙马。
他不怨他们，也不敢怨他们，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会像个不长脑子的蠢货，断送了前辈们交付到他们手上的十五连霸，亲手毁掉了幸村进入手术室时殷切的期望，他曾经那样相信自己，会把奖杯碰到他面前。
全国大赛上越前龙马使出雷时，幸村没有去接球而是转头看向自己，明明那么远，他却能清晰看见他眼里的失望。
自己前世葬送的，是他的心吧，明明知道他渴求胜利，复健只用了28天就回到了球场上，而自己做了什么呢。
真田捂住心脏不敢再深想，这一世明明发现得比前世还早，甚至发现后就直接就做了手术，他需要的复健时间都是六个月。
前世的他拖了八个月做的手术，复健时间的现在的六分之一不到。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嘴里沾染上了铁锈味，真田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他怕他们看见自己脸上悔恨的泪。
真田从来没有这样清晰地感知到自己配不上幸村精市，以前的自己是不愿让他因为自己的爱染上尘埃，现在的他却明白了，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那个高居云端的神の子，在赛场上骄傲的少年，自己怎么配得上他，是自己害他跌落神坛，在泥里滚了个彻底。
几张面纸从身后被递了过来，真田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柳，只有他会随身携带这个，他接过之后没有道谢，但是动作小心地擦掉了脸上的泪。
车窗被打开了一点，他静静看向窗外，等会儿还要去见幸村，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窗外是不断倒退消失的枯黄树木，明明是随处可见的景色，真田却像看见难得的美景一直呆呆地望着。
车内的气氛很凝重，不管是向来爱玩闹得切原丸井，还是喜欢恶作剧的仁王都很安静，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但是没有人上前打扰他，给了他足够的空间让他沉默。
嗡嗡嗡——
手机铃声响起时大家都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是真田的。
【怎么了yukimura】
幸村听着真田的声音有些奇怪，过于沙哑了一点，和他平时的低沉完全不同。
【你感冒了吗sanada，要是生病了的话就不要来看我了】
【好，那我明天训练完再去看你】，真田看了一眼车窗里自己的脸色和眼睛，今天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幸村面前。
【那你先休息吧，我挂了】
幸村挂掉电话后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他编辑了一条简讯发给柳，结果迟迟没等来回复。
他站了起来准备换衣服去真田家里看他，在以前两人莫名冷战疏离的时候，真田都不会因为小事拒绝生病的自己，何况是现在。
而且连柳也没有回消息，这太奇怪了，难道是合宿的时候出现了意外？他轻轻敲打着床沿，面沉如水。
【真田感冒有些严重，怕传染给你了，刚才在给切原定新的训练菜单，没有看见简讯，抱歉】
突然收到回复的幸村冷静了下来，脱掉大衣坐在了沙发上，看来自己是生病太久太闲了才会这么容易多想。
不过看见柳说到训练菜单，幸村想起了自己最近领悟的梦境，真希望能赶快好起来，然后在球场上试一下这个技能啊。
他的球风和迹部真田他们都不同，能看见所有球的本质的他，靠着十年坚持下来的基础实力就碾压了90的人，用灭五感这样的绝技时间其实都很少，不过领悟新绝技提升精神力还是让他非常愉悦的。
在变强的道路上，幸村永远不会觉得枯燥和孤独，只会觉得享受，他喜欢被挑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