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封城抓人

    虽然看不见余辜的脸，但我刚刚却听到余辜那紧张的语气，即使我不想相信他的话是真的，心里却多多少少还是泛起了一丝谨慎。就是这一丝意外的谨慎，才让我们俩在这本是死劫的局里出现了希望，但也把我们送上了一条满是荆棘，血雨腥风的一条不归路。

    我驾着马车前行着，为了给余辜吃个定心丸，也为了给自己那一丝以外的谨慎一个安慰，我特意挑了一个偏僻一点的城门，我借着周围商户门前微弱的灯笼和月光照路，同时我借着在城门口的火堆也看见一队士兵正一丝不苟的守在城门，正值深夜，此时出城的人却是没有一个。

    我扭过头去对着车里的余辜得意洋洋的说道：“就那么几个士兵，这下你不用慌了吧。你自己都说了江门市民间组织，未必这一队士兵就是那个什么江门的人吧？亏我还当真的听呢，讲得这么邪乎。驾！”说完我将马匹的速度增加了几分，打算直接出城，这样的话余辜心安，我自然也不会受他的话的影响把自己搞的压力那么大。

    当我赶到城门口距离二十几米的时候，我就看到几个慢慢悠悠的身影缓慢的对着城门走了过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由于他是侧面对着我，但也背对着火光，再加上夜色实在太黑，我也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能凭着城门一旁的火光看到一个轮廓。

    不过我可以看到他似乎正在打了个哈欠，就像是在熟睡中被人叫醒一般，他用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对着另外的人开口交代道：“你们几个给我守在这，过一会会有人送画像过来，在这期间连个苍蝇都不能给我放出去，有敢硬闯的格杀勿论！”说完那个白衣男人打着哈欠走到一旁，坐到了不远处官兵专用的休息棚子下面，坐在一张长凳上拄着胳膊打着盹。而那些守城的士兵也丝毫没有要驱赶的意思，依旧是一丝不苟地站在那里，像是几个站了几百年的泥塑雕像一样纹丝不动。

    “他们是不是那个你说的江门的人啊？”我回头对着余辜问道，马车里的余辜拨开帘子看了看，然后传来余辜郁闷的一声叹息：“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的话应该是了。”

    说完这句话余辜嘴里发出一阵干涩的苦笑，然后他将头靠在马车内的木墙壁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命啊！这就是命！我们两兄弟在张申的死牢里还能找到机会越狱，可这京都城内就是铁桶一只。兄弟！我们俩就算是孙猴子只怕也翻不出去了，你怕吗？”忽然间的一问把坐在马车上赶着马车的我问的些许愣神。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的胆子很大，但我并不是不怕死。不过真到了必要时候我也可以跟人以命相搏但前提是这个命要搏的值。

    所以我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一直以来我的都不想跟任何人拼命，也尽量避免让自己手中也沾上人命，无论冠尚山上多次挑衅却被我掐的半死的小五，还是那个不久之前让我和余辜在黑暗街巷里遇到伏击的钱江，我都没想过杀他们。我可以伤人不杀人让人知道我有多狠，不过杀郑袁那一次真的只是冲冠一怒，没得办法。

    杀郑袁那一夜，我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握刀的手都在颤抖。幸好是在夜里，虽然旁边有火光余辜可能看不清我手上的抖动，可我却骗不了自己。杀别人我都是如此心境，更别说此时刀已经悬在自己的头上了。

    不知不觉之中我已经在恐惧和亢奋两种念头之间挣扎着把马车对着城门赶了过去，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距离那些人已经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朋友！京都城内出大事了，现在不许出城，你要是急就在旁边等一等，一会寻人的画像送过来了，没你的事我们自然让你通过。”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人看起来很憨厚的样子，没等我开口询问他已经客气的对着我说完了上面的话。

    我用我所能达到的最悲伤地语气哭着说道：“胖哥。麻烦你！我哥哥突发急症要去尧山寻名医。麻烦你让我们兄弟出城，要不然我怕他保不住命了。”说完我伸手向马车里面的包裹摸去，探手拿出四千两银票递了过去，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很贪财的人，不过我却深知财能通神，也能买命的道理。莫说是区区四千两银票，就算背靠一座金山，只要没有命，那也一样是屁用没有！

    “四千两银票？好东西啊！不过没得用！兄弟！把银票收回去。你就别讲多话了！你而今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可能放你们出城。还是那句话，一会画像送过来，没你们的事我自然会放你们出去。不过我也不知道画像什么时候能送来，你们最好还是回去等，也让你哥哥也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起来赶路，你哥哥也能有些精神。”那个胖子继续客气的这么说道，他的话极为客气，虽然不肯放行但话说的却是极为好听。

    不过话已至此，我再不识好歹地说些废话只会惹人起疑，干脆将银票重新放了回去，赶着马车就要掉头往回走，准备去别的城门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傻子真的会相信我的鬼话给我们放行。也顺便比较一下哪个城门最薄弱，实在不行我和余辜就只剩下硬闯这一条路了。

    “等一下！”我刚刚将马车调转过头，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我故作镇定的翻身下马向着声音看去，就连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大胖子和他身边的人都一起看向一旁一直坐在那里的白衣男子，那男人站起身来用力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在这些人的目光之中缓缓对着我们的马车走了过来，随着走近我也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

    白皙的皮肤在这夜色之中似乎没有一点血色，两条如同被毛笔画出来的浓厚眉毛与皮肤有着鲜明的反差，借着周围的光亮感受到这个人的眼睛明亮如同猴子一般的机灵，再加上这一袭白衣，他整个人给我一种难以捉摸却十分聪明的感觉。

    他边走过来边用手指对着我们俩的马车指了指说道：“兄弟，你先莫走啊。别听那胖子乱讲，车里的人要真是病得这么重，你来回折腾反倒是麻烦些，干脆就在这里休息吧。未必你们回去了以后还要重新把他弄到床上去休息吧？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等会。”说话间他还亲切的伸出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拍，如同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他手上的力度骤然增加了，在我的的肩膀上用力一捏，霎时间我就感到肩膀处传来一阵酸痛，那男人将头无意间贴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今夜的事儿是你们俩干的吧。”他甚至在说完话挪开头的时候对着马车一努嘴，似乎知道马车之内不是一个病人，而是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