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债血偿（中）
我们感觉一直差不多等到差不多要到快要两点的样子，都没有听到有任何有人接近的声音，看着门另一侧的余辜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心中暗道：早知道就去盯着那个人了。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跟你说……”一个有些醉醺醺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声音之大，而且音色也让我感觉十分耳熟。同时这声音刚刚说完话的时候在他的身旁还有着一个女人的笑声也传进了我的耳朵。当我听到两个声音不断的交替着靠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俩要等的人终于快要出现了。
我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头对着对面昏昏欲睡的余辜丢了过去，石头砸在余辜身上，甚至都没有发出任何响声，但也一下子把他打得醒了过来。我赶紧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余辜也看清了我的手势他也瞬间安静下来。
静静的听着两人的声音靠近，他一反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反倒镇定自若的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匕首。然后用一种询问的神色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是不是钱江回来了？我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我看到余辜静静的将面具戴在脸上，我也是同样将面具戴好，手中也是死死地攥着腰间的匕首，我守在一片漆黑的阴影下面，就今夜这个亮度而言，如果不是有心人仔细寻找，还真的很难发现角落那里有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人蹲在那里。余辜则是守在我对面的墙角，如同猛兽一般蓄势待发。
哗啦哗啦！开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开锁的声音，钱江的声音也在几米外的门后响了起来：“我跟你说！这次老子马上就要发达了！到时候老子肯定亏待不了你！况且我帮了他这么大的忙……”钱江的话没说完，木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折页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一声响。
钱江看起来喝了不少的酒，就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而他身边正搂着一个身穿粉衣满身脂粉气的女人，女人看上去有些俗气也有些臃肿，一点都不像是京都青楼城里面出来的姑娘。甚至我都觉得就算庆阳城的青楼里面比她差的也是屈指可数。
那女人听到这话赶紧赔着笑，转身把门关上，反手插上了门闩，可就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却让她在这一夜经历了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她转过身继续扶住男人哄着他说道：“那我就先谢谢钱爷咯！今晚奴家一定好好伺候钱爷！把钱爷伺候的舒舒服服。”
“哈哈哈！要得！你这娘们还真的是蛮懂事的嘛！放心！我钱江心里有数！过几天我就……”钱江说话间下意识的朝着女人方向看去，可他也看到了，余辜已经如同一辆战车般从阴影里面提着匕首迎面冲向了自己。
钱江见面前一个戴着面具还手持利刃的人飞快向自己冲来，也是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伸手将那女人推倒在地。钱江也赶紧闪身避开要害，体内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但我跟余辜早已经商量好，没想要他的命，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不要太猖狂。余辜手中匕首在刺向钱江落空的时候也立刻转变方向，钱江只是侧身躲过余辜迎面刺来的一刀，下盘却没有过多的动作，余辜飞快收回刀，然后再次向前猛地刺出一刀，这一刀在钱江尚未醒酒的时候直接刺在了钱江的大腿之上，同一时间钱江由于腿上的剧痛大叫一声，而那个女人倒在地上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他这一叫让余辜慌了神，他甚至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站直了身子想要过去堵上女人的嘴。
我也赶紧从另一侧飞快走了上去，用手捂住那女人的嘴，用刀抵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然后我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出这么一句：“你莫喊！今天的事情不关你的事！不过你要是再敢出半声，老子立马动手，我保证你会比他要先死！”那女人出来做伺候男人的生意，可能做梦都没想过会出现这一幕，自然也是吓得不轻，我感受得到她的头用力的点着，而我捂住她的嘴的手上似乎也沾有了她不少的泪水。
“哼！狗杂种！你不是狂吗？你狂啊！你再继续狂啊！”见我已经控制住了女人，余辜凶狠的从牙缝里对着钱江挤出几个字。同时他抬起一脚将钱江猛地踹了出去，钱江在这一脚之下仰面摔倒在地，原本被插在腿上的刀也顺势带了出来，腿上流出的鲜血很快就已经染红了裤子。
我顺势放开那个女人，看准机会，拖着那条伤腿冲了上去，手中匕首猛地向下一扎，锋利的匕首直接刺穿了钱江的左手臂，直入地面。几乎是将他的整个手臂钉在了地上。钱江口中再次爆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才能发出的惨叫，凄厉，绝望。同时我也蹲在一旁直直地看着被钉在地面上的他。
我本以为现在的他会乖乖认命，求我们饶了他。可我错了，他显然比我想的要硬的多。
就在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的时候，他竟然猛地一挣扎，抬起自己的右手直接抓住了我的右臂，些许锋利的指甲嵌入了我胳膊上的肉中，我猛地一拽，手臂之上立刻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那抓痕就连现在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同时我也因为太过用力仰面摔倒在地。
同时钱江也在我倒地的时候，用自己的右手抓住插在左臂的匕首猛力拔了下来，可这一次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仅仅只是一声闷哼，然后我看到钱江在月光之下满头大汗，由于疼痛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头轻微的抖动着。左臂和左边腿上已经满是鲜血，在这惨白的月光之下看上去如同凄厉的鬼魅十分瘆人。
他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手中死死攥着匕首直直的指着我们俩，他剧烈地喘着粗气，双眼之中满是怒火。钱江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俩几秒钟后突然笑了，笑容残忍，语气阴冷的大声说道：“呵呵！刚才那个小杂种一说话我就知道你们俩是谁了！你们俩来就来呗，还戴面具干嘛？两个乡巴佬！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儿大了！敢来我家里找麻烦！你们知不知道的我是谁？我背后又是哪个？有狠你们今天就把我弄死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要是今天你们杀不死我，老子明天翻遍京都城也要找到你们俩！亲手点了你们俩的天灯。”
余辜冷哼一声一把扯掉面具丢到一旁的地方，往前走了两步，同样用手中的刀直直的指着对面的钱江一字一顿的说道：“姓钱的，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啊？明告诉你，本来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就算了！让你别这么狂，可你要是这么说，你就只能逼我下狠手了。”说着，余辜一刀对着钱江劈头盖脸就甩了过去，我的匕首因为刚才插在了钱江的左胳膊，现在手中也没了兵器，但多年的混混生涯却让我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得先四处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于是我抓起墙角的的一块青砖也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