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实话难信

    “住手！”当齐爷的左手已经箍在了余辜的眼眶，另一只手上的刀也已经即将抵在了余辜的眼前想要动手的时候。那个黑大个突然之间就开了口。

    那声音清脆悦耳与他黝黑健硕粗犷的体格极为不符。齐爷的脸早已经被余辜气得通红，他凶残的看着余辜，却又因为顾忌大当家的命令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余辜也是一步不让地对视着他，他哈哈大笑用一种极其挑衅地语气说道：“来啊！姓齐的，不是要废了我的招子吗？动手啊？你是没种啊？还是没得狠啊！不用人按着！小爷我不躲！”虽然确实有事后装逼的嫌疑，但是这话一出口，本就气的不轻的齐爷更是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整张脸几乎瞬间就涨得发起紫来。

    大当家的站起身子，将手中的书倒扣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左右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清脆声音，这才缓缓走下台阶，他边对着我们走过来边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们俩是被张申逼着跑路的？那还能随身带着这么多银票？说说看，你们俩犯了什么事？听好了啊，有一句假话，我就把你们扔进彤瑶湖！”随着他说话间的移动，下面的土匪也十分识相的自动站向旁边给他自动让出一条路。

    他就那么走到我们两个人的身边停下来然后静静的打量我们，我也这才看清这个被他们叫做大当家的黑大个的长相，三十来岁的样子，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材健硕的像是个常年运动健身的运动员，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结实。一双剑眉之下一对漆黑的眼睛如同天上繁星，深邃而明亮，整个人英气不凡，是一个黑皮肤的帅哥，而且单纯从外型上来看，他除了皮肤黝黑之外几乎看不出别的什么缺点。

    “把他们扶起来。”大当家的这么说道，几个小土匪七手八脚的将勉强按住的余辜和因为疼痛摔倒的我又扶了起来。

    我不打算对他进行丝毫的隐瞒，因为我知道在这土匪窝里，没有足够的斤两很容易被人看成任人揉搓的面团。虽然我不是土匪而是肉票但道理同样适用。所以我也果断选择说实话，毕竟我们所做的事情是与衙门作对，而他们是土匪，与官府是天生的死敌。只要我们俩说明这个原因，面前这个大当家的很有可能因为我们做的事情或者是同情我们的因素，从而放了我们一马。

    而且我和余辜从山下到山上数次的反抗，也让他们对我们两个逐渐没了耐心，我想只要一个不小心我们俩只怕命都要丢在这里，所以我要让他们山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俩不是吃素的，其次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俩是真的有苦衷的苦命人，拿我们当肉票是个错误的想法。

    我看着大当家的丝毫不退让的说道：“好啊。既然你是他们的头，那我就给你个面子，想知道是吧？那我就告诉你。我们两个是从张申的死牢里逃出来的，而且我们共同犯下了越狱和杀人两个罪行。”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安静。

    那黑大个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通，他又看向我旁边的余辜，对着他仔仔细细的又是一通打量，看了一会他突然开口大笑了起来，他手下的土匪也像是讨好一般也随着他的笑声一同笑了起来，就像是在拍马屁。

    他的笑声之大，一时间让我有些摸不清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笑。

    忽然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他看着我满脸挑衅的直接开口问道：“就凭你们俩能杀人？就这副鬼样子？我怎么不信啊？你看你动起来的时候像个病号，他白白嫩嫩的像个富家少爷，就你们两个还能杀人？唬我呢吧？来！你说说看，你们杀的是什么人？我倒是想听听，看你还能怎么往下编。”

    “我不需要编。我说的就是事实。不过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你坐在那看书，还以为你这个大当家的也许是个与众不同的土匪，现在看起来你不过也就是个以貌取人，凭空猜想，不讲道理的俗人。

    实话告诉你，我们俩为了越狱，挟持了张申身旁的红人郑师爷郑袁。就在昨晚，我们俩趁着夜色在庆阳城外动的手，我亲手砍了郑袁的脑袋！”当我说出郑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看到周围的土匪们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无一例外地左顾右盼，似乎是想跟自己身旁的人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

    而原本提着匕首的齐爷，也将匕首重新插回了刀鞘，然后饶有兴致满脸嘲弄地看着我们，在场所有人中反倒是大当家不屑的嗤了一声，然后用一种极度不屑的语气说道：“你不用嘲讽我，这招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倒是对你们俩越来越感兴趣。就你们俩还能越狱？还挟持郑袁？还能杀了他？还是那句话别唬我了，我才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我现在骂你说你人头猪脑我觉得都是在夸你！我都不知道你这个山大王怎么当的，我们俩是被你们捆到这来的，所以这件事情我是不得不说。为了保命你既然问了，我们也就只能说实话！但说了实话你又不信！我还能怎么办啊？诶！你是个山大王啊，你手下的人这么多，你派人去庆阳城打听嘛！看昨天有没有越狱这么一回事！你也可以再打听一下那个师爷郑袁是不是被人在昨晚杀死，他尸体身首异处，郑袁的头被人乘着马车丢在了守城士兵的脚下！”我看着大当家这么一字一顿地说道，同时我的语气也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