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官字两张口（下）

    郑袁一巴掌抡在我的头上打的我生疼，他满脸不屑的骂道：“闭嘴！再多说话老子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张申再次拉了郑袁一把，然后对着我微微一笑再次平静的说道：“秦久，你的嘴太硬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凭着嘴硬和不画押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他们都看到了你杀了两位远道而来的京都城的大人，你狡辩也没得用。你不画押是吧？那就看看是你硬还是我的手段硬！我特别想试试我的手段在你的身上能不能让你屈服。哈哈哈哈……虽然今天下大雨，但是我今天心情格外不错，那我给你讲一个道理吧，就当我这个县令的给你上一课。”

    张申略微一停顿，见我在看他，他索性继续开口：“不知道有一句话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官字上下两张口，你知道为什么都这么说吗？因为凡是当官的无论官大官小全都有两张嘴脸，对上一张是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要捧着上级，对下是另外一张敷衍糊弄的嘴脸，要应付你们。

    所以我要公审你这件事情就是在对下，就是另一张糊弄的嘴脸！糊弄给老百姓看！我不会偷偷摸摸的杀你，我会把你的事情办成铁案，让你变成一名真正的土匪，想翻案都没得地方翻案的铁案！然后我会公开处刑你。这样我不但可以向朝廷要一笔剿匪的银子，我甚至可以再多征百姓一笔剿匪的税！他们不会觉得亏，只会觉得我真的在为庆阳城做事，因为像你这样的土匪安插进来的眼线都被我找到了，你就是个证明。这就是我为什么暂时不杀你，而是要公审你的原因，因为所有的银子都会落到我的手里……”说完他看着我哈哈大笑，一反刚才的平静稳重，此时的他张狂至极。

    “张申你是个真杂种！你没救了！你这种人只配下地狱！”我语气和静苦笑的看着张申这么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听到他的话我已经变得很平静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暂时死不了的庆幸还是真的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绝望了。总之我整个人变得极为平静。

    听到我的咒骂张申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骂吧！使劲骂，一会我把你丢到死牢里去，去那儿骂！反正那儿骂我的人也不少。哈哈哈哈哈……郑袁，把人给我押回去！”张申说完，那些人不知道从哪拿来了绳子直接将我五花大绑，然后用一块巨大的布把我的嘴巴塞得死死的，又把我塞进了破庙门前的那台马车上，待张申和郑袁先后上了马车，这才赶着马车扬长而去，直奔庆阳城的府衙。

    马车停下，我被人七手八脚的从马车里拽了下来，没有任何停留，我直接就被那几个人押着走进了牢房，在牢房门前，狱卒打开了牢房门，就在牢门口，那几个把我押进来的人像是丢麻袋一样将我丢到了牢房之内然后锁上门扬长而去。

    在我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传遍我的全身，冰冷的地面和沙砾摩擦着我的身体让我产生一股别样痛感。

    庆阳城的街面上一直都流传着很多顺口溜一样的话，其中一句话就是：“张申牢房，多半有冤。”我不知道别人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反正我的的确确是受了这个没有任何证据的冤枉。

    我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里得杂草垫子上四处张望，我这才勉强借着死牢头顶的一块四方只能通过一个头的小窗子透进来的光看清牢房里的一切的，牢房的另一侧正坐着两个身穿死囚服的人，那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看上去年纪跟我相仿，另外一个人看上去年纪则是要稍微大了一些，但两个人都给人一种很白的感觉，应该是在这里关了一段时间了，没怎么太见到阳光的原因。

    “小兄弟，你犯了什么事能被张申关进这死牢里来啊？”那个年纪稍大的人看着我突然这么问道，声音回荡在死牢里听上去有些无奈。

    见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似乎有些尴尬继续补充着说道：“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个作奸犯科的人啊。而且整个庆阳城的人都知道，张申这个人虽然狠虽然毒，但也很少会把人弄死。可一旦把人扔进了这死牢里面，可就意味着要斩草除根啊。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从张申的死牢里活着出去。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在这里等死的，也算是个缘分。小兄弟，说说吧。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他了啊？”年长那人开口再次询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出斩草除根四个字的时候总觉得他刻意把这四个字说的很重，这让我心头不禁再次对于张申和郑袁有了一股强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