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们的世界(133)
人性啊、人性啊、一切都和这两个字有关联,那个隐藏在黑暗里,灵魂深处的魔鬼时刻挑战人性、吞噬人性、殊不知,人性的高光时刻,并不是讲什么大道理和做什么大事,而是用最实际最简单最有效果的行动改变自己的认知。
直至自己、渐渐缩小所谓的伪善、麻木、虚荣、愤怒、彷徨、悲观、仇富心理、减少怨气,尽可能控制欲望,以及思想还有行动,把这些变小,变无是不可能的,那是痴人说梦,只能重新获得善良、乐观。
三字经里提到的人之初、性本善、我想是最好的解释,单单对人性的解释,这种解释随着岁月悄悄影响我们的三观,改变我们思想里根深蒂固的唯利是图、嚣张跋扈、自私自利、熟视无睹、阴险狡诈、假仁假义、笑里藏刀、等等等等。
终于回过神儿来,看到这些人满足现状或者习惯这种生活方式,突然恐惧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我和他们一样过着普普通通生活,过着这种随遇而安生活,会吗?可能吗?也许会吧!希望会吧!
在这里主要负责刷碗洗菜,有时帮小张配菜,这种生活挺枯燥乏味又重复单调,但小张不这样认为,小张干好本职工作偶尔偷师学艺,可老马那?对小张提出的问题也是含糊其辞或不愿搭理,老马担心教会小张自己被迫离开这里,依我看根本不可能,老马做的菜只适合小饭馆里市井小民的大众口味,不能被小张挤走。
晚上打扫完小饭馆,打开一张何健给的行军床盖着被子躺下,打开手机后,想给远方哥们打个电话,拨通时刻又胆怯挂断,不想对谁诉说心事觉得没必要。
更不想父母看到现在处境,虽然已经放弃轻生念头,却始终思念沈航航,耳边时常出现她声音,眼前经常看到她晃来晃去。
扪心自问该不该待在这里,是不是回齐齐哈尔,我有些犹豫又有些迷茫。
就这样待在小酒馆二十多天,白天看到人们置办年货儿,突然意识快过年了,可过年挺没劲的,跟过普通日子差不多,等时间久了发现是我们已经长大,不希望又老一岁,不愿承认是小朋友口中的叔叔,宁愿给钱让他们称哥哥,欺骗自己还年轻。
又固执认为有她陪伴会好受些,自己什么干不了也什么干不好,只希望和她在一起比干什么都好,或许这就是惰性,一种恋爱使人懒惰,毫无上进心的思想状态,不敢把这个白日梦破灭,迫切希望做下去,害怕某天突然醒来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一日上午在厨房收拾卫生,现在没人吃饭也无所事事就把厨房擦得干干净净,此时,何健走进来拉把椅子坐我面前。
我用力擦着排烟罩,见到他点下头继续干活儿。
“小兄弟先停下来,我们聊会儿。”何健说道。
“怎么了,何哥。”我停下看他,手里攥着抹布。
“你搬把椅子坐下。”
随后,我从不远处挪来小马扎坐何健对面,又把抹布叠好放到厨房操作台上。
“你来这儿有二十多天了吧!说说感觉怎么样?”何健点颗烟询问。
“嗯,差不多,我在这里挺好的。”我不知道应该表达什么,是自己的情感、还是对这里的人、我和他们不熟、也算不上朋友,只和何健的关系还不错。
“马上过年了,想不想家。”何健抽口烟,随后弹下烟灰,看看我。
“出来这么久不想家是假的。”我突然想起父母心里不是滋味。
“那好,别在外面漂着了想家就回去看看,把这个拿着你这月工资。”何健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接过信封打开数数,发现多十张亲爱的毛爷爷,有些疑惑说道:“何哥,你给多了,我工资三千。”随后将多余的钱还给何健。
何健没有接,而是笑着拒绝,接着表示:“多的钱是你年终奖,怎么说回家手头也宽裕点,需要置办些年货是不是。”
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不胜感激,管吃管住还多给钱让我回家过年,心里感慨万千,此起彼伏,情绪开始控制不住,又想控制情绪,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这样哭哭啼啼的表情。
“谢了,何哥。”我只能说这么一句如此平淡的话表示感谢。
“想好什么时候回家没?”何健吸口烟询问。
“没想好,自己没脸回家。”此时一股莫名委屈侵蚀我的内心。
何健抽完最后一口烟,随后把烟头丢到泔水桶里说道:“现在的你啊,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他看着我,停顿几秒,接着又说:“那就先硬着头皮回家,过了年再说。”
“我想过,可是不知道那天走。”
“这不简单今天就走,我做主了给你假。”何健拍下自己大腿表示。
“谢了,何哥,我什么时候回来。”我单纯的发问。
何健看我一眼沉思片刻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勉强,你想回来就回来,如果不想回来可以不回来,希望你在外面好好闯闯发挥自己的优势,何必年纪轻轻待在这个小庙里。”
“对于未来我特迷茫。”我苦笑回复。
“就回你上学的地方,只有那里是真实的一切,只有那里有你很多的记忆。”
“我上学地方。”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人,我自言自语。
我想到那个城市,那个生活不长不短地方,那个地方有认识的姑娘和熟悉的同学,那个地方有自己的青春与记忆。
“那好,就这么定了今天买张火车票回家吧,我明天关门放假了,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别想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何健站起来拍拍我肩膀说道。
此时,我送给他一个拥抱,希望这个行动让自己好受些,他对我笑笑走出厨房,自己果断做个决定,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颗烟,对准打火机,瞬间一个火苗窜出来,随后快速吸几口,贪婪抽着这颗烟,一分钟后把它丢进泔水桶。
随后走出厨房,和何健说几句话挥手再见,还和小饭馆其他人挥手告别,推开小饭馆门刹那间被冬季的白光刺眼,仿佛可以照耀内心每个角落,似乎寻找到一丝希望,这种希望无法用任何言语表达,或许这种希望是自我暗示,暗示自己继续面对生活,面对一切,面对未来。
当身陷黑暗泥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绝望时候,突然有人拿手电筒对自己照射一束光,我想这束光就是希望。
尽管这束光不够明亮但足以振奋一阵,如同现在萎靡不振迷茫颓废的自己,摸摸脸蛋满脸胡茬头发又长许多,来到隔壁街一家理发店打算理发。
一个二十多岁服务生招呼我:“先生理发吗?”
看到一面镜子里的我,现在却沦为满脸络腮胡的废物,见自己这副模样怎么瞅怎么不顺眼,真想拿块砖头对着镜子砸过去,可这种行为非常可笑,最终还是说服自己闭着眼睛坐到理发椅上。
我对服务生说:“我想把头发剪短还想把胡子刮掉。”
服务生回复:“没问题,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师傅。”
说话时来个理发师傅,他在我脸上打肥皂沫,接着熟练刮脸。
我的眼睛开始打架,只知道非常疲倦,身体软绵绵的,瞬间打个盹儿。
梦里遇到沈航航和她相拥交谈,接着和她并肩行走,只要她在身旁什么烦恼也不存在。
这时有人推我肩膀,我说沈航航别闹,发现她早已不再身边,凭我怎么撕心裂肺呼喊也看不到她,又有人在耳边对我说先生醒醒看看这个发型满意不?
我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那个满脸络腮胡男人早已不见,那个昔日引以为豪的摇滚长发青年已经换成干净利索的短发普通青年,看到这一切松口气,是的,那个曾经的青年回来了,仅限是曾经的青年。
是啊,只能这样了,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