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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受鞭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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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随秦熙的人,正是庄主夫人于明月手底下的管事。

    他跟到当铺,问了当铺伙计,知道了秦熙所当何物。

    郑大夫的医术不错,回到茅舍后,才煎了一天的药喝掉,秦熙和夜流音的风寒就好了大半。

    趁着天气晴朗,秦熙足足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茅舍顶上的窟窿修补好,又把淋湿的被褥衣服烘烤晾干。

    秦熙脚上拖着铁链镣铐,爬梯子一步一步非常缓慢不方便。

    夜流音乖乖的守在梯子下面给他扶着。

    劳累了一天,秦熙正要准备带夜流音睡一会儿觉,于明月手下的吴管事就带着一个护院不请自来。

    秦熙直觉不妙,不知道会是什么事。

    “吴管事,有什么吩咐?”

    “呵呵,吩咐倒是不敢,老吴我只是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下人,只是夫人有事,叫我通知你过去一趟。”

    四十来岁的吴管事,是个面上看起来和善可亲的人,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秦熙点点头,回头看看夜流音,犹豫要不要带上他一起。

    又担心万一他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过来找茬,夜流音一个小孩在家里,想着就很不放心。

    可是,带上一起也不妥,如果夫人有什么事冲自己发火迁怒于夜流音,如何是好。

    “请教吴管事,可知道夫人是有何事传唤?”秦熙卑微的问道。

    “去了不就知道了,还在磨蹭什么?”张管事并不细说。

    秦熙咬咬唇,纠结片刻,决定带夜流音一起,视线所能见的地方,总比看不见要安心些,只盼庄主夫人莫要难为才好。

    一道衣衫褴褛瘦弱的身影缓慢前行,牵着一个小小的同样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两人跟在吴管事和护院身后进了主院。

    主院里很宽阔,秦熙有十二年未踏足这里了,十二年前,他倒是常来这里。

    还记得以前,这里有一棵很大的柿子树,李潇儿要李德林爬树上摘柿子,要最大最红的,然后李潇儿把最大最红的那一个挑出来,和秦熙对半分,管也不管李德林。

    现在,柿子树还在,跟记忆中的一样,不过更大一些了,满树挂着红艳艳的果子。

    此刻,院中站着好些个人,于明月便在其中。

    她坐在一把躺椅上,正从桌案上端茶,把着茶盏,吹着里面的热气。

    秦熙拉着夜流音,给于明月跪下行礼。

    吴管事卑躬屈膝禀报:“夫人,秦熙带到。”

    于明月喝了口茶,抬起眼皮看看秦熙。

    “看着一副卑贱听话的模样,却干出这些胆大妄为鸡鸣狗盗的脏事来!”

    一杯热茶连着杯子,砸到秦熙颈侧,秦熙被烫得闷哼一声,当即脖颈侧就烫出一片红印。

    夜流音急得直喊:“熙熙!”

    然后瞪着于明月,“你这个坏唔唔…”

    秦熙及时捂住夜流音的嘴巴。

    “流音,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乖一点,千万别闹,别惹到夫人,别让她迁怒于你。

    “你这个不祥的扫把星,还敢瞪我!”

    于明月一脚把夜流音踹得向后倒去。

    “这小怪物还挺护主的,想活命就老实点!”

    秦熙急忙扶起夜流音,摸了摸他前胸和后背,含泪的眼神问他疼不疼,嘴上却不得不说着;“在主子面前不能没礼数,好好跪着,不准乱动。”

    夜流音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睛里包着眼泪,没哭出来,伸着小手摸摸秦熙被烫红成一片的脖颈。

    秦熙当即痛得眉头就皱起来,夜流音看得眼睛里泪水直打着转。

    “贱种,你可知为何把你叫来?”

    于明月看到秦熙,就觉得万分厌恨。

    秦熙摇头,“罪人不知。”

    想起来于明月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眼中尽是嫌恶的眼神。

    “听说,老夫人故去那天,你跑到二公子的院子里去了?”

    她说的那日,正是夜流音被发现,他无可奈何之下,去找李德林求情那日。

    秦熙承认,“是。”

    于明月柳眉倒竖,“噌”的站起来。

    咬牙切齿,又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秦熙胸口,嘴里恨恨骂道:“不知廉耻的贱货,跟你那狼心狗肺养不熟的贱人娘一个模样!”

    先前,老夫人突然离世,于明月只能忙着处理后事。

    后来,却听下人说,二公子李德林屋里有人,还是那个贱种。

    她当时还不敢置信,叫了李德林来问,见他也是遮遮掩掩的答,气得她不得不严厉批评李德林一顿,又将他关了禁闭,没想到果真有此事。

    秦熙被踹得滚倒在地,看夜流音要扶他,他急忙眼神阻止,忍着胸口的闷痛,又爬起来好好跪着。

    这件事,他确实无法否认,这些打骂该他受着。

    “东西拿上来!”

    于明月招呼丫鬟抱过来一件物什,揭开绸缎制的保护套。

    秦熙抬眼一看,赫然是前些天他当出的古琴,那把李潇儿送的古琴。

    “这把琴你可认得?要不是吴管事看到,还不知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手脚也不干净,偷东西偷到我潇儿屋里去,转眼就卖了出去,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不,我没有偷,这是三小姐送给我的。”做过的事情他无可否认,没做过的秦熙不能承认。

    于明月冷笑一声:“天大的笑话!这把古琴是四年前,潇儿求着我请名师专门为她定做的,如何会送给你?”

    “我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三小姐所赠。”

    秦熙的话,于明月向来不信,只觉得他这个贱种,继承了他那对罪大恶极的父母身上的所有坏处。

    “来人,给我打!”

    于明月一声令下,两个身材魁梧的护院站了出来。

    其中一个人拿了条很宽的长板凳,往地上一放,提起秦熙,把他押趴在长凳上。

    另一个拿着手掌宽的厚实木板,站在边上,吐了口唾沫搓在手掌,正要一板子打下去。

    吴管事凑到夫人耳朵边说话。

    “夫人,这么打他,可能挨不了几下就咽气了,我们三小姐的身子还需要他做药引呢。”

    “哼,咽气也是活该,早就该死!”

    于明月也是气急了,一时忘了这一点。

    她指着手持木板的护院,吩咐道:“你去换个东西,用鞭子,打不死又能叫他长长记性!”

    马上,厚实的木板换成了结实的软鞭子。

    秦熙无从辩驳,这些人从不信他。

    十二来,山庄人的怒火从未熄灭,其中于明月心里最是恨他,只有看得他不好过,她心里的仇恨和怨气才得以发泄一点。

    只要受住了,这一关便算是过去,只是夜流音还在这里,如何能叫他见得这些。

    “夫人,流音年纪幼小,请求让他出去,成吗?”

    于明月嗤之以鼻,俯身凝视,伸手掐着夜流音的脸蛋,愤愤不平,十二年前那一夜的灾难,惨绝人寰,她记忆犹新。

    “他年纪幼小?我四儿的年纪就不幼小?山庄里九个未满十岁的弟子和仆人孩子就不幼小?他们惨遭毒手的时候,谁曾顾念他们年纪幼小!你养的这小怪物,今日我就让他看着,就该他看着!”

    是啊,夜流音既然跟着他,如何能完全撇得清干系。

    “打!”

    “是!”

    护院抡圆了胳膊,扬鞭落下。

    “啪,啪…”

    一声声皮鞭破风,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起,几鞭子落下,秦熙登时痛得额头冒出豆粒大小的汗珠,他拼命的忍耐,不叫出声来,咬紧牙关,必须忍着。

    夜流音哪儿能见得秦熙被这样抽打,哭喊着冲过来。

    “熙熙,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呜呜呜别打了…”

    秦熙双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长凳,竭力承受着。

    这一鞭子扬下来的时候,鞭子尾尖扫向了扑过来的夜流音的脸上,鞭尾扫过之处,当即一条红印显现出来。

    “啊…”

    很痛,夜流音没忍住,痛得叫了一声。

    秦熙赶紧一把推开他。

    “别过来,不准过来,是我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罚。”

    又是一鞭子,秦熙嘴上没咬住,痛哼出声。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呜呜呜熙熙,他们打你,你好痛,流音也痛…”夜流音哭得撕心裂肺。

    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很慢,秦熙痛得再也忍受不住,身体脱力,眼前冒着一片一片的黑。

    不知道已经挨了多少鞭子,心想着应该快了,再坚持一下就结束了。

    夜流音跪在旁边,已经哭得一脸鼻涕和泪水,眼睛红肿成了核桃,嗓子也哑了,眼见着秦熙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小小的身子,连滚带爬的爬到当家的于明月跟前,紧紧的抱着她的小腿,苦苦哀求。

    “别打了,求求您让他别打了。”

    于明月厌恶的踢开夜流音,然后看了眼秦熙就要奄奄一息的模样,鞭子伤皮肉,却要不了性命,问打鞭子的那个护院。

    “多少下了?”

    护院一边打一边回答:“回夫人,二十六鞭了。”

    此时的秦熙已经没有精力顾及夜流音。

    被于明月踢开的夜流音,又可怜巴巴的爬回来,模样乖乖的给于明月磕头。

    “别打了,熙熙要被打死了,奶奶,流音求求您了…”

    或许是感觉差不多了,又许是这声奶奶终究叫于明月心软了,她扬了扬手,叫护院停下。

    夜流音赶紧扑到秦熙身边,看秦熙血肉模糊的后背,慌乱无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模糊视线,手捧着秦熙的脸,泣不成声。

    “熙熙…”

    秦熙一张脸惨白如纸,满脸皆是疼出的汗水,摸了摸夜流音哭红的眼,还有小脸上那被殃及的一道红肿起来的鞭子印。

    “流音不哭,我还好。”

    打完了后,于明月一刻也不想让他多停留,脏了这地。

    于明月呵斥道:“带着你的这个小怪物,赶紧滚出去,潇儿要回庄了,以后胆敢擅自进入主院见我儿德林和潇儿,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秦熙的小茅舍,十二年前就被山庄做了围墙隔出去,他除了背负罪孽之外,山庄跟他毫无关系。

    “是。”

    秦熙十分费力的,忍着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慢慢的爬起来,一步一顿,无比艰难的牵着夜流音的手,朝回家的方向走。

    之前李潇儿病得重,在清静的南苑休养,现在要回山庄,应当是病情好转,可惜他不能去见一眼,不过只要她好就行,秦熙如是想。

    这一路走了很久,终于到家。

    “熙熙,你背上好多血…”

    夜流音呆呆的站在身边,已然被秦熙半身血痕的后背吓到,更是心疼。

    “流音,转过去,我脱衣服。”

    秦熙咬咬牙,准备把身上粘在伤口的衣服脱下来,不能黏连在伤口,也不想让夜流音看到这些。

    “我帮你吹吹。”

    夜流音不肯转头,秦熙也没再坚持,反正刚才挨打的时候他都看见了。

    此时,二人听到有人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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