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踌躇

    早升起的太阳，但又更加了几分寒意。入秋了，这天似乎也沧桑了许多。

    萧何、飞狐、飞狼，三人围坐在饭桌上，无人发言，桌上的食物早就被一扫而光。

    这时，飞虎与飞狗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哥，大哥……飞熊虽然从刘宅跑出来了，但又被赶到的官兵给拿住了。有个高手助阵，三两下便把飞熊给打趴了。还有……还有……飞豹今早被捉奸在床，让刘万财使人抓起来乱棍打死了。”

    飞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般结局，起身掠过累的气喘吁吁的二人向门外走去，“你们先歇着，飞鼠，你与我出去一趟。”

    几人不明所以，老大怎是如此的冷静，萧何将椅子向后一推，起身去追出了门的飞狐。

    “大哥，我们是去救飞熊吗？”萧何赶上飞狐，先是探过头来问飞狐。

    飞狐不急不慢道：“救人吗？我倒是也想去救，帮内的几个兄弟我在清楚不过了，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即使我们一起共处了这么多年。”

    “飞鼠，你来的时间最短，也是我们当中最年轻的一个，能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一心一意的做事。”

    “可是，终有一天，终会对咱们所干的事感到厌烦与无力。其实吧，这一次我们失利让突然让我对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感到了一种厌倦。”

    说着，飞狐叹了口气，心情低沉了下来，“走吧，你陪我出去散散。”

    走在香山城内繁华的闹市中，小贩早已摆好了摊子叫卖着，人来人往，形色各异。

    “当初啊，飞虎经常受欺负，我见不惯，拔刀相助。顺便还教了他武功，他认了我当大哥，我也没有推脱答应了下来。呵，我这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做大哥，带着小弟偷东西。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吃的玩的应接不暇，萧何想了想，大哥似乎四十有余了。

    飞狐继续回忆：“飞狼与飞狗入帮后，对一切都很热心。他们的老娘被无良官兵给杀了，钱财也被一并夺走，两人用柴刀为老母报了仇，险些被官兵抓走扣押在牢狱中，还是我将他们给救了下来。”

    听着，萧何手中已是多了几串糖葫芦，晶莹剔透的外壳，裹着红山楂，红似火，透过外壳看的异常清晰。两人并排走着，飞狐正在那里滔滔不绝，萧何则吃的赞不绝口。

    “飞熊贪吃，厨艺也是一绝。不过他偷东西从不给人家留一袋粮食，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给烧了，说是烧给他的乡亲们的。”

    萧何掏钱挑了几个红苹果放在布袋里，拿出来一个用袖子擦干净后啃上几口，以求解渴。

    “飞豹，流氓地痞一个，耍着不入流的花招。这还是飞熊给带进来的，这下好了，明日飞熊处刑，也好与飞豹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想起飞熊要死，萧何心中一紧，担心问：“大哥，真的不救吗？”

    “不救”

    “是真的吗，就这么把他扔下？”

    “真的――不要再问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时间一晃快到正午了，在听到飞狐一次又一次的同样的答复后，萧何心情低落了下来。飞熊心本是好的，尤其在他刚入帮时，很是关照自己。

    又拿出一个苹果，啃上一口后，“老大，人各有情，飞熊，我会去救……大家，也一定会去救的！”他不信，飞熊与其他几位兄弟相处了这么多年，众人弃他于不顾？

    回到帮内，萧何一个一个去劝说，拉着他们去救飞熊。

    飞虎战战兢兢道：“飞……飞鼠，别闹了，老大未发话，我们不能擅作主张。”

    飞狼说：“什么，去救他？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救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不去不去！”

    飞狗：“飞鼠，虽说你入帮已有一段时间了，飞熊……似乎还没和你熟到这种地步吧？听我一句劝，别去送死。”

    面对其他兄弟的回答，萧何愣在原地，他是彻彻底底的懵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平日里大家都是如此的亲热，而如今一个个却如冷血无情般的存在，心寒，寒透了。

    转而已入夜，脑袋一热，“劫刑场，就算是我一个人！”

    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束身服，还有一个猴子面具，配长刀一柄。

    第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萧何已穿好了衣服，整个人呆呆坐在火炕上，一动也不动。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人往往在独处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

    “我真的要去救吗？飞狗似乎说的也是，我和他还没熟到这种地步……”突然又摇了摇头，“不可不可！临行前怎么能萌生这种念头！”

    内心的争斗焦灼不断，直至他一脚踏出门时都在胡思乱想着，“我或许打不过，将性命一同葬送，我或许能把人救出来，或许……哈哈哈，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或许，我这是怎么了，在害怕吗……”

    “如此的爱生顾虑，那便走下去看看罢，看看最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