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 章 煤铺开张
博安县南城区
欧阳明策自从顿悟之后，也十分争气，他明白自己的弱项在哪里，对于林凡的话更是牢记于心。林凡对骨干们的鞭策，更像是林凡对他的亲切嘱托。
县衙名下的煤铺在今日开张。欧阳明策身先士卒，在门口充当了迎客小厮。刚才鲁家振依稀听到的吆喝声，便是欧阳明策在卖力的宣传。
鲁家振走到了这家煤炭铺门口，此时的煤炭铺经过刚才欧阳明策的吆喝，也聚集了一大堆人，鲁家振观察四周，发现这煤铺的门口两边放着八个木桩，木桩涂着生漆，木桩上面是用竹子编织的篮子，篮子中堆满了鲜花。
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用红纸折叠的，在这寒冷的冬天，那八盆红花看上去颇有几分鲜艳的气息。
鲁家振暗道，倒是奢侈了几分。
在大康，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纸的，纸价极其的昂贵，被京城五大家族之一的蔡家所掌控，这蔡家从大康建国之前便一直存在，可以说得上是大康的老牌家族，其他家族的子嗣大多在朝廷当差，或者在军中任职。
蔡家是唯一一个没有族人在朝廷中效力的，他们家族虽在朝堂上的势力弱上几分，但是在大康民间，蔡家无疑是最权威的家族。
不仅把控着大康九成以上的纸业，而且大康境内八成以上的书局，也被蔡家牢牢把控。其他家族甚至景帝曾经也想分一杯羹，但是最终都铩羽而归，以失败告终。
煤铺门头拉了一条红底的条幅，上面用墨汁书写着“祝 煤炭铺开业大吉”几大字，右下角还有林凡的署名。
大康使用的是生漆，由漆树的树脂制作，采收的方法就和今天采收天然橡胶类似，割开漆树的树皮，然后收集从漆树的伤口流出的汁液，这汁液便是生漆。
欧阳明策看围观的人群来了不少，于是开口说道：“诸位博安县的乡亲父老，今日是咱们博安县煤铺开张的日子，王爷说了，今日在煤铺购买煤炭的，一律打八折。”
此时凑到人群前面的鲁家振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八折是什么意思？”
欧阳明策看了一眼鲁家振，暗道，问得好。随即便开口解释道：“咱们煤炭的价格为五文钱三斤，八折意思就是五文钱，今日只收取原价的八成，也就是四文钱三斤。按照咱们博安县平常百姓家庭，这三斤煤炭足够燃烧三日左右。”
欧阳明策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群就开始议论起来。
路人甲：“这木炭的价格五文钱一斤，只能够燃烧一日，而这煤炭竟比这木炭便宜不少。”
路人乙：“是呀是呀，但是不知道这煤炭取暖的效果如何，若我等买下，没有木炭好用，那岂不是花了冤枉钱，我等还是再观望一下，不能随意就买。”
路人丙：“是呀是呀。”
这煤炭的定价，是林凡拍板决定的，用林凡的话来讲，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当然，这样极低的价格只在这产地博安县才有，而在博安县有编制的官员，不论官职高低，每月皆可以领上数量不等的煤炭。
什长级别（城卫军什长、甲乙丙丁建筑队大队长、建筑大队小队长）每人每月可以领取五十斤的煤炭。
百户级别（城卫军百户、典史、县尉、建设司司长）每人每月可领取这八十斤的煤炭。
至于百户以上级别（度之司、城卫军、县丞），每人每月可领取一百二十斤煤炭。
在此基础上，林凡还推出了一个全新的制度，名曰：贡献积分制。
只要在博安县名下产业上工的村民，从上工那日算起，每人每天积一分，什长级别每人每天积两分，百户级别每人每天积五分，百户以上级别每人每天积八分。
对于博安县建设有突出贡献的，或者对博安县建设发展起到推进作用的、战场杀敌等等皆会按照功劳的大小给予一定的积分奖励。
这个积分对于骨干晋升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积分可在博安县名下的商铺购买物品，一积分等于一文钱。
但是目前林凡规定，铜钱与积分不能互换。
设立贡献积分制的目的也很简单，林凡要在博安县树立起一个观念，那就是以博安县建设发展为尊。
这样一整套组合拳打下来，没有在县衙名下产业做工的百姓会想，同样都在博安县生活，为什么在王爷手底下上工的人会得到更多的钱，享受到更多的特权，而自己则原地踏步。
一旦大家有了攀比，那么都会争先恐后地往王爷手底下钻，等到那时，林凡再想招揽人才，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困难了。而林凡在博安县的威望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高。
林凡的目的就是以点破面，一步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直到能够与景帝坐在棋盘前掰掰手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景帝大手一挥，发配到了大康边境。
欧阳明策听到众人的话，继续说道：“王爷为了造福咱们博安县的百姓，让咱们的百姓过上好日子。这煤炭肯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走进千家万户，而且煤炭比木炭更有性价比。现在天气这么冷，大家跟我一样在外面呆了许久，想必身子有些寒冷。”
听到欧阳明策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裹紧了衣服，又缩了缩脖子。
欧阳明策看到此景不禁暗自窃喜，暗道王爷手段果然了得。
在煤铺开业前夕，林凡曾单独召见欧阳明策，为其提供了几条策略。
首先就是煤炭铺子的外观和内饰，一定要区别于其他商铺，让前来购买煤炭的的顾客感受到，这县衙名下的商铺一定比其他商铺更可靠，用王爷的话来说，这叫树立品牌效应。
然后要让众人在外面冻上一些时间，再邀请众人进入商铺。而在这商铺里面，林凡已经命人在大厅放置了十八个炭盆，里面放着点燃许久的煤炭。
每个炭盆的上方，林凡又命博安县的铁匠专门打造了用来抽烟的排烟筒，这样一来，便极大地降低了室内的煤烟浓度。用王爷的话来说，这叫打造品牌质量。
如此对比，那么肯定会勾起百姓们购买煤炭的欲望，此刻再推出打折优惠活动，一定能够让煤炭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博安县普及。这叫增加品牌影响力。
随后，再推出限购政策，由于产量不足，每人每天最多购买六斤，这是前世某米的特色，名曰饥饿营销。
鲁家振也在人群其中，听到欧阳明策那么一说，也感觉到周围一阵寒意。
欧阳明策随即便邀请众人进入铺内，鲁家振也跟随人群一起走了进去，刚进入铺内，鲁家振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随即便被一股热意包围。
虽说叫做煤铺，但是足有前世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一堆人进去倒也不会显得拥挤。
此时的鲁家振已经产生了购买煤炭的欲望，这房间内确实暖和。
此时就听欧阳明策说道：“大家请看。”
鲁家振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欧阳明策站在一个炭盆旁边，向大家解释道：“此物乃是烧木炭用的火盆。相信各位家中都有，所以不再过多介绍，但是我想说一句，今日凡是在本店购买煤炭六斤者，皆送炭盆一个。”
鲁家振暗道，这王爷可是大手笔，一个炭盆，单独去卖，也要卖上二十文钱，但是在这煤铺里却是白送，看来王爷真是为博安县的百姓着想。
此时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只听到人群里面有声传来：“敢问这位小哥，不知煤炭何时开始售卖？”
欧阳明策说道：“不急，我们煤铺还有其他特色产品没有介绍，容我先向大家介绍一遍，诸位再按需购买。”说着，欧阳明策又指向另一边的一个柜子一样的物品，这东西便是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以及本世纪初，几乎每个农村家庭都用过的蜂窝煤炉。
身为木匠的鲁家振此时已经被眼前的物品所吸引，一边听着欧阳明策的介绍，一边仔细地观察起来。
面前的炉子，外观呈长方体，外壳看上去应该是铁皮包裹，但是里面似乎还用了其他东西。
炉身的两侧贴心地加了两个把手，看样子是为了方便移动和操作。
炉子的顶部，悬挂着一个烟囱，听欧阳明策解释说，这是用来排烟的，每个火炉旁边配备了用来更换煤炭的工具，名曰：火钳。
鲁家振看到此物，不禁佩服设计火炉之人的奇思妙想，换做是他，能仿制出来，但是绝不会想到，炉子应该这么设计。
看到这里，鲁家振不禁开口询问起欧阳明策：“敢问这位小哥，不知道这蜂蜂窝煤炉，是何人设计，可否为在下引荐一番？”
蜂窝煤炉这个词有点绕口，鲁家振在说的时候，还卡了壳。
“哦？”欧阳明策听到鲁家振的话，眼睛一眯，注视着鲁家振问道：“不知阁下的身份是？”
欧阳明策还以为面前的鲁家振，又是京城某个家族派来的探子。
鲁家振看欧阳明策脸色不善，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不要误会，鄙人鲁家振，乃是大槐村的一名木匠，今日本想在城里买上一些木炭， 但看到煤铺开张，在好奇之下，便进来一观。鄙人看出，这火炉的设计虽然简单可以仿制，但是设计之初，此人一定废了不少功夫，作为同行，当然不想错过这位名匠，所以还希望阁下帮忙引见，认识一下这位名匠，结识一番。”
欧阳明策听到鲁家振自报家门，虽然没有打消怀疑，但还是双眼放光。
原来林凡通过几日的招聘，也有不少匠人前来应聘上岗，林凡对前来应聘的匠人们进行一番简单的考核，便安排他们在西山上工。
只是这几日，石匠、铁匠来了不少，却唯独木匠，林凡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所以，当欧阳明策听到眼前之人是木匠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
欧阳明策自豪的说道：“哈哈哈，这位兄弟，设计蜂窝煤炉的人乃是咱们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