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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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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坠楼在川南山来回的时日不久,但已经足够三层酒楼将第三层窗户修缮完毕,等他到达三层酒楼后门的时候,从低处看去,能看到第三层外的房檐边已经贴了一层红色瓦片,仿佛在特意昭示着第三层的不同。

    其实金坠楼根本没去过三层酒楼下面的三层,连三层酒楼一楼大厅中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何况是三层的富丽堂皇。

    但不论是司宇寰还是那些江湖人,亦或是三层酒楼的厨娘小厮,所有人都认定了三层酒楼的奢华,这让他多少起了些好奇心。

    “站在这里作甚,进去啊!”唐术物无声无息的站在金坠楼的身后,见金坠楼不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坠楼对唐术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后院。

    三层酒楼的小厮厨娘都认识金坠楼,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往四楼上送饭食,见得多了,也就不好奇了,现在见到金坠楼回来,还会和善的同他打招呼。

    金坠楼曾经想过,这些人会不会把他的行踪暴露出去,可在那小毛贼夜闯公仪昭闺房前,也没江湖人能找到三层酒楼来。

    “三层酒楼的生意真是好啊!”金坠楼目光扫向后厨,里面传出阵阵菜香,窗口能看到大厨颠勺时冒出的火光,不断有小厮端着菜盘从后厨中走出往前厅而去。

    “这是自然,三层酒楼是川南府最好的酒楼,若停歇一日,亏的的可是富户一年的开销,”说到这里,唐尧的脸上还有些外露的自得。

    金坠楼点了点头,从后面的楼梯往四楼而去。

    金坠楼离开的这些时日,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唐术其实就远远的坠在他的身后,虽是在保护他,但又何尝不是在监视他,怕他对唐楚弃之不顾,偷偷跑掉。

    他与司宇寰交谈的时候,唐术就在不远处,他感觉到了,司宇寰应该也感觉到了,但那应该不是因为唐术功力不够,而是因为他故意泄露了气息,让他们知道,他正在看着他们。

    上了楼,公仪昭正在敞开房门练琴,七弦瑶琴音色圆润浑厚,在公仪昭的手下更是余韵悠长。

    “高山流水?”金坠楼不通乐曲,听了一会儿才听出公仪昭在弹什么乐曲,可听出什么曲子之后,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莫名。

    虽然金坠楼不懂琴曲,但也知道高山流水说的是知音难觅之苦,但公仪昭弹奏出来的高山流水却带上了一股杀气,听着不像知音难觅,更像是想掐死知音。

    “哟,怎么了这是,咱们昭昭哪儿来这么大怨气,”唐术靠在公仪昭房门上,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

    “之前那个叫白罗伞的人想要把欺负三当家的小毛贼送走,虽然已经报复回去了,但回来之后,三当家越想越觉得吃亏,后悔没有直接让那人断子绝孙。”

    大约是听到了唐术的声音,陆明尧从唐尧的房间中冒头,他似乎有些苦恼,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都报复回去了,还气不过?气性这么大呢?”唐术有些意外,公仪昭这女人说好听点叫不拘小节,说难听点,那就是少根筋,什么事都是过目就忘,有仇就当场报,第二天就不记得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能气这么多天。

    “咚!”

    琴弦发出一声击打声,公仪昭气愤抬头,指着自己手上红肿的牙印说道:“那狗东西嘴巴不干净,你看看我这手,这么多天没好就算了,差点就化脓了!那狗嘴,肯定是吃了粪!”

    唐术和金坠楼都看了一眼公仪昭的手,免得有点可怜这姑娘,那白嫩纤长的玉手,偏偏在手腕上有个煞风景的男人牙印,确实不太好看。

    “可怜见儿的,伤好了之后,让二哥哥给你配个祛疤的药膏,没事的,昭昭妹妹。”

    唐术佯装怜惜的摇了摇头,心疼的看着公仪昭,连尾音都故意拖长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净恶心我,”公仪昭翻个白眼,拿了布帛将瑶琴盖好,随后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别让我再看到那小毛贼、臭瘪三,我拔了他吃屎的舌头!”

    “姑娘家,别说那么恶心的话,”唐尧从楼下上来,正好听到公仪昭说的脏话,开口训了一句。

    公仪昭倒是听话,冷哼了一声,却没有再开口说一些俗词。

    一众人都看到了金坠楼手中的剑,却没有任何人问起,他们仿佛达成一致一般,全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金坠楼掉下川南山峰,迄今已经三个月,头一月,他身受重伤又被火毒侵入内力,在川南山崖下东躲西藏,连活着都艰难,千辛万苦跑出山后,是用身上装饰的银扣子偷偷换了农妇的衣裳穿,才能入了川南府的城门。

    没想到他一到川南府,就被公仪昭捡回了三层酒楼,这一待,已经快要满了两个月,他身上伤势大好,又拿回了自己的兵器,终于不用再躲藏下去。

    刚回来的金坠楼就为唐楚熬上了药,那浓黑的药汁在白瓷碗中能照出人影,可唐楚仍然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见唐楚喝完了药,金坠楼开口问道:“我能为你诊脉吗?”

    “你想为我诊脉?”唐楚有些意外,但心思一转,就知道金坠楼在想什么了,他没再说话,抬手伸出白净手腕放在了金坠楼面前。

    唐楚身形如少年,手腕看上去也如少年一般瘦削,苍白到有些透明的皮肤上,能清楚看到下面的青色血管,再加上他那总是皱起的眉头,竟然产生了一种令人心疼的羸弱。

    金坠楼抬手搭在唐楚的手腕上,冰凉的皮肤触感从指尖传来,金坠楼想要搓揉一下对方的皮肤,但在看到对方毫无表情的脸时,忍下了这股冲动。

    很意外,唐楚虽然看上去很羸弱,但他的脉象却蓬勃有力,根本不像他外表展示出来的那么病态,更甚者,他可能比重伤初愈的金坠楼自己还要健康。

    可无论冰冷的体温,还是唐楚每日吃的药,都说明了唐楚的不健康。

    “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唐楚看金坠楼眉头紧蹙,竟然意外的轻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如昙花一现,让金坠楼都怀疑自己出了错觉。

    “没有,”金坠楼轻咳一声,他确实没有看出唐楚的身体究竟是什么问题,但这其实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不过,唐公子应该是需要我的吧!”金坠楼松开唐楚的手腕,坐在贵妃榻的另一侧看着唐楚。

    唐楚收回手腕,将手搭在靠枕上时,手腕轻轻摩擦了一下靠枕的滚边银丝,将上面灼热的体温蹭掉,这才回答金坠楼。

    “看来是救你一命的恩情不够,”唐楚轻声叹气,看似无意的说道:“金公子,人心不足蛇吞象。”

    “当然足够了,”金坠楼摆手,他视线扫过纱幔重重的五楼,续又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看唐公子这种情况应当时日不短了,想要康复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可成为唐公子的药,但我的事情,还请唐公子帮我。”

    说到此处,金坠楼的表情也认真起来,道:“虽然我闯荡江湖数年,但有些事我力不能及,只要唐公子帮我,事成之后,我这身骨血,唐公子可随意取用。”

    唐楚没有马上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但视线已经从金坠楼脸上转到别处。

    金坠楼并不着急,他安静坐在另一边打量唐楚的房间。

    五楼是一个大房间,除了承重柱之外,全都挂上了灰色纱幔,只能隐约看到纱幔之后其实还是有别的家具的。

    金坠楼拿起桌上的烛火往远处照了照,隐约看到了纱幔后的书架和书桌,在靠近房间唯一一扇窗户的位置上,也能看到一张宽大的架子床。

    从这个布局来看,唐楚的形象能够更具体一些,可也更矛盾了一些。

    床放在了唯一靠近光源的地方,这说明唐楚是向往阳光的,他应该很渴望走出去,可纱幔重重的布置又阻隔了阳光照进来,瞬间又封闭起来。

    向往阳光,又畏惧阳光,这性格倒是别扭。

    “成交。”

    就在这时,唐楚的声音响起,将金坠楼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转头看向唐楚,就见唐楚也已经将视线转回来,此时正定定的看着他。

    唐楚总是没什么情绪,就算现在金坠楼以自身为药和他谈交易,他也丝毫没有动容的意思,就像现在,虽然他看着金坠楼,但却让人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

    “多谢唐公子,那我就先离开了。”

    金坠楼对唐楚抱拳,起身就想离开,却被唐楚隔着矮几一把拽住了手腕,他错愕看去,就见唐楚动了动僵硬的嘴角。

    “既然是交易,我总要收上一些定金。”

    金坠楼皱眉,却没有反驳,既然是交易,他总要有些诚意才是。

    “唐公子请便。”

    话音落下,金坠楼就感觉被握住的手腕一冷,唐楚寒凉的内力已经顺着他的经脉侵袭过来,那内力带着野蛮的力道在他经脉中冲撞,金坠楼瞬间就疼的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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