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坑钱
“陛下，臣请缨去南原处理灾情。”
皇帝从上朝到下朝紧锁的成川字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这下倒是熨平，走下坐位跟左相说话，“爱卿甚好，能如此为朕分忧。”
“陛下，臣此去有一事请求。”
“爱卿但说无妨，朕一定满足你。”
“臣想要太子一同前去。”说着跪下，“臣知陛下要废黜太子，可臣作为太子的老师，知太子人品，他定是不会做什么违逆之事情，若是太子真有什么事惹怒陛下，还请陛下饶他一回，是臣这个老师没做好，所有错事臣来领受，而且太子一同去，陛下也可以作为给太子的一项考验，看太子是否真的不能担当此位。”左相说的慷慨激昂，赤胆忠心，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么好老师教导太子，令皇帝都动容了。
“左相仁义，准了！”
这只是左相在皇帝面的面前表忠心的假象，现他虽在朝中风光，但是皇帝对他还多有戒备，一旦出现什么差错，随时可能被皇帝剿灭，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和皇后寻求合作，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
现在的戚国已经没有什么清廉忠直的能臣，整个戚国已经从里面开始腐朽，也不知道是什么一直支撑着它在这个战乱的时代飘摇。
“陛下，还有一件事老臣不知当不当说？”
“但说无妨。”
“韩家最近又在民间招揽学子做客，读书人都以能进韩家做客为荣，有的被韩家看重留下，甚至都不参加科举，只为韩家效忠毕生所学，老臣知道韩家知道韩家是清正世家，但老臣认为天下才子应该为陛下所用才是。”
皇帝双手背在身后，脸板着，眉眼深沉，“爱卿说的甚好！”
等左相退下，皇帝下令解了皇后禁足令，恢复皇后统理后宫之权，废太子的诏书也没有下达。
皇帝要用皇后牵制韩香衣，不能让韩家的人当皇后，也不能让韩香衣的孩子做太子。
左相临走前，传密信给皇后，要皇后准备另一半银钱送到南原，否则一旦南原的事情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太子全责，当然，事情做好了功名也全归太子，此事一成，太子之位必稳。
这是左相在赌，只要赌赢了，他的宏图大业也就正式开始，要是输了，就一夜之间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可是风险越大，利益就越高，为了野心左相愿意承受背后的代价。
经历戚怜怜那一招皇后被气得不轻，本来躺在床上养病，看完密信后，直接连茶杯都端不稳，五十万两黄金！她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左相为了自己握有更大的胜券，在逼皇后。
皇后面容枯槁，自己拿不出来，但是可以从别人那里想办法，戚怜怜母亲一介商女，坐拥金钱无数，死前给戚怜怜留了三百万两黄金，这么多钱，她拿着也是无用，随便从她身上敲点好了。
皇后以关心南原灾情为由，开展宴会，并愿意拿出自己的珍藏出卖，把钱捐给南原，这做一法，不愧是一国之母的典范啊!
可是她早不这么做，偏偏这时候提出来，背后没点小九九戚怜怜才不信。
靠在浴池边上，戚怜怜看着那份请帖，头上两根简易的簪子固定着头发，有几绺散下来湿漉漉的贴在胸前，遮盖住脖间的玉佩。
戚怜怜在考虑要不要去呢！有皇后的珍藏，不知道会不会有她想要的东西，或许可以去看看。
皇后的请帖发给了很多人，在皇城里叫得上名号都下了帖，皇城外有名的大商贾也请了，皇家的面子谁敢不给，无人缺席，还带了不少银钱，说是为南原贡献一份微薄之力。
宴会举行在皇宫，好多人借此领略了一番皇家的气势恢宏，大家打扮各异，但都华丽异常，奢靡之风盛行全国。
戚怜怜作为公主，前太子的女儿，在宴会中身份实在太过于透明，没有人对她行礼，要不是带了两个好看的奴隶，估计也没人找她搭话，她被问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两个奴隶卖吗？”“卖一个都不行吗？”
其中最为嚣张的就是一个叫伍盈的姑娘，她和戚怜怜同岁，是戚国第一大将军伍威的女儿。
“喂！把你奴隶卖给我！”伍盈的语气颇有目中无人的味道。
此时戚怜怜数起天上飞过的鸟儿，被身后一声无礼的“喂”打断她很不爽，臭着脸道：“不卖！”
“不抢你的，本小姐给钱！”伍盈扬着高傲的头。
戚怜怜一脸冷漠，“说不卖就是不卖！”
伍盈旁边的狗腿子道：“嘿！你这人给脸不要脸，伍小姐能看上你的奴隶是你的荣幸。”
“嘁～”戚怜怜不屑声绵长，带上闻朔和蓉斋从这个碍事包面前走开。
伍盈出手把戚怜怜推了回去，“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让你走了吗？”
戚怜怜站得笔直，如松一般，不卑不亢道：“我乃明珠公主戚怜怜！至于你，我管你什么身份。”
伍盈定睛看了她一下，像看猴子一样，随之哈哈大笑，“你就是那个被吓失忆的草包公主，终于见到活的了，你说你是公主！举行册封仪式吗？谁承认了，我怎么没看见有人给你行礼，原来没人认识你，摆什么谱啊！”
对于伍盈的嘲讽戚怜怜无所谓，“那又怎样？我始终是皇室的人，你打我呀！”
戚国随意出手打皇室乃是犯罪。
在知道戚怜怜身份后伍盈的气焰更加张扬了，“你这个公主，自己生活都艰难，还要养两个奴隶干嘛！吃得饱饭吗？我好心帮你解决这两个，这样你就多两口饭吃了，不用感谢我！”话语间尽是嘲讽挖苦，在她的认识里戚怜怜似乎应该过得极其凄苦，“来人，把这两个奴隶带回将军府，好好洗干净，放到本小姐房间候着。”
伍盈说完还要上前捏闻朔的脸，戚怜怜直接把她推飞，“你没有奴隶嘛！摸你自己的。”
“他们都是我的！”伍盈道。
“你放屁！”戚怜怜怼回去。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戚怜怜抓起伍盈身后一男子的手，上面有奴纹，“这就是你的奴隶，长这样，难怪你要抢别人的。”
“你懂什么，他可是我花了不少钱买下的。”
“那你再多花点买个品质好一点的行不行？别舍不得那点钱，又眼红别人的。”戚怜怜道。
“你……将军府才不差钱，我迟早买一个比你那个更好看的奴隶。”
“好啊！我等着。”戚怜怜道。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宫女捧着茶壶，看着争吵的两人走开了。
柳嬷嬷对回来的宫女道：“盯紧了，再另外找个机会。”
在宴会上逛了一圈，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的东西，戚怜怜打算打道回府。
结果看到两个男子在骂架，一个女的站在旁边，一脸烦得要死。
戚怜怜有点好奇，便站在石头上凑热闹。
可以看见两个男子耳朵上挂有耳环，戚国的律法规定，嫁进来的那一方主内管家务，不管嫁进来的是男子还是女子在成婚都要打耳洞佩戴耳环，其余人一律不准打耳洞和佩戴耳环等系列装饰物，否则是要被官府抓起来。
情绪最激动的要属站在女人右边的男子。原来女人背着家夫在外面养了个小情人，耳环都带了，说明给了名分，那个男的一直被蒙在鼓里，前段时间跟妻主吵架，回了娘家，刚好有皇后的宴帖下来，便跟着家里人一起来赴宴，结果就看见自己女人带着小情人。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跟我吵，把我脸都丢光了！”女人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这些年，照顾你一家老小，勤勤恳恳，还拼了命的给你生了一下一个孩子，你就是这么对我！”右边的男人道。
在戚国，男女只是一个性别之分，仅仅就是一个外形上的差异，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想要怀孕，必须吃下孕子丹，孕子丹配方在戚国人手一份，但是服用孕子丹会损伤身体，折损寿命，因此稍微有点钱的，都是愿意娶一个进来给自己生，同时戚国娶妻娶夫的彩礼相对其他国家都会高上个一两倍。
“钱我一分没差过你，可你非要跟我谈感情，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还有姿色吗？”说完搂着小情人离开，“能过过，不能过滚蛋，老娘又不差你一个。”
“你个渣女！”男人在背后骂道。
“随你，你爱咋骂咋骂！”女人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戚怜怜看戏看的乐呵，你爱我，我爱你！挺有意思的，跳下石头，回家。
可是戚怜怜还没走两步，突然留在原地的男人，朝水池冲过去，戚怜怜感觉一阵风在自己耳边呼啸而过，自己好像在飞耶！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此时戚怜怜的内心，那女的确实是个混蛋，但是大兄弟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还有我不会游泳，完了！
“救命啊！”戚怜怜在水里扑腾。
男人沉在水里不起来。
“臭男人，净整些幺蛾子！”最后还是那女人把男人救了上来。
戚怜怜也被闻朔从水中带上来。
两人下去换衣服，戚怜怜也被宫女领着去换衣服，只是和那两人走了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
来到一处房间，室内水汽氤氲，还有一股皂角香，是从那错落的红纱后飘香过来的，好像有点点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的宫女猛的一推戚怜怜，朝红纱处推去，然后是锁门的声音传来。
戚怜怜踉跄了几大步，穿过红纱，顺着湿漉漉的地板又滑行了一段距离，一头栽进水池里，哦不对！是浴池。
今天有点水逆！出门找知道看一下黄道吉日！
戚怜怜呛了几口才从水中冒出头来，一出来便看见前方一米处有个脱得精光的男子在看着她，“啊！”戚怜怜一声惊叫，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戚怜怜转过身，走上浴池，把衣架上的衣服朝后丢进水里，“你……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不是！这……难道又是皇后送个她的人，皇后怎么那么喜欢给她送男人啊！自己又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男子穿好衣服走到戚怜怜面前，结实的胸肌在戚怜怜眼前若隐若现，戚怜怜眼睛都直了，压根不敢抬头看男人的脸，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流鼻血。
“你来是接我走的吗？”男子问道。
“不是！”戚怜怜埋着头，像个鹌鹑。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男子道。
“我是被宫女骗过来的，皇后又弄这么一出美男计不知道想干嘛？现在门锁了，我也出不去！”戚怜怜道。
男子走到门前，门一推就开了。
戚怜怜瞪大双眼，“哈！我发誓我刚刚真的听到锁门声了。”她可不是什么变态，故意要来看他洗澡。
不过男子看戚怜怜的眼神显然不相信。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劝你别多想啊！我不是那样的人！”戚怜怜感受莫大侮辱。
“没事！奴愿意给公主享用！”男子俯下腰，要给戚怜怜一吻，吻还没落下来，伍盈冲进屋，扯开戚怜怜，戚怜怜撞到墙上一脸懵逼，“他是我的东西！”伍盈腰气死了，本来就是被戚怜怜刺激了才一顿金钱输出有了这个奴隶，结果还是被戚怜怜捷足先登。
聚过来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这次宴会上出钱最多的人，有一个奴隶赠送，还是一个来自异域的奴隶，谁不心动，而那个奴隶就是刚刚要亲戚怜怜的男子。
“戚怜怜，你指染了这个奴隶！”皇后道。
伍盈带着哭腔的大叫，“我不要别人用过的奴隶！我买的是这个奴隶的处子之身。”
戚怜怜脑袋里第一个想法，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现在奴隶管这么多了吗？记得小时候娘亲说奴隶是买来做玩伴的，虽然她没要母亲买过，因为那个时候和家人在一起，根本不觉得孤独，她对奴隶的印象还停留在做玩伴，怎么现在还管其他活，亏得还觉得自己之前思想罪孽。
容斋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只认为他是个妓子，没想那么多。
还有这个什么处子之身，还要求这个吗？现在的奴隶市场已经玩的这么花了？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戚怜怜还处在刚接受阶段，果然人不能关久了，不然发生有点啥都不知道。
“明珠公主，你指染了这个奴隶，共计要赔偿二十万两黄金！”统筹这次宴会的官员道，奴隶也算作宴会的物品之一，自然要折算成金钱。
“二十万两黄金，你在说什么荒谬的话！”戚怜怜下巴都惊掉了，赈灾的钱都只要一百万两黄金，一个奴隶而已就要去掉五分之一，这个数字听起来像个笑话，戚怜怜算是知道皇后邀她来的目的了，觉得可笑，皇后别在皇宫里待着了，这么会算账，去外面抢钱好了。
然而戚怜怜话一出，周围就开始对戚怜怜指指点点，好像戚怜怜是提裤子不认人的流氓一样。
这种玩法是属于有钱人的一种低俗趣味，而且玩了就要认账。
而且现在的奴隶价格，跟比就是没法拿来对比的。
“我什么都没干，我刚刚掉进水里了，我就是来这里换衣服的！”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戚怜怜已经是百口莫辩。
伍盈道：“我都看见你们俩亲在一起了！”
“我还不想他亲我！”戚怜怜道。
“戚怜怜，二十万两黄金这个奴隶你可以带走，此事就不同你计较！”皇后道。
“凭什么！”
“公主，你与他共处一室，众人都看见了，就不必要不承认了！”柳嬷嬷也帮腔道。
“共处一室怎么了？这前后总共就半个小时，我能干什么？而且我根本不稀罕这个奴隶。”戚怜怜恼怒，“把本公主带到这这里的宫女叫出来一问便知。”
“公主刚刚不是还说喜欢奴，要跟奴永远在一起。”那个男子道。
合着这个奴隶原来跟皇后一伙的，他要这么说，戚怜怜真的忍不住了，“你个小婊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等众人散去，戚怜怜独自找上皇后，嘲笑道：“作为一个皇后你也会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只要目的达到就好了！”皇后道。
“我知道你在给左相筹钱，毕竟你儿子也在那边，百姓都以为左相带了一百万两黄金，可实际只有一半，完全不够用，不过皇后娘娘以为就用一个奴隶就可以套出我的二十万两黄金吧！”戚怜怜阴恻恻的笑，“这种贵族的游戏，平民从来就不了解，你说要是他们知道皇室花二十万两黄金买一个奴隶他们会怎么想。”
“那你是打算去平民堆里混。”皇后也毫不留情的嘲讽。
“都是人，活法不同而已，你那么高高在上干嘛！你不是也从那里出来的吗？“
皇后脸色铁青，出身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事。
“我可以把这二十万两黄金给你，只要皇后娘娘愿意帮我一个忙！”戚怜怜道。
“什么事？”皇后道。
“还给我公主该有的册封礼！”
皇后顿时就咬紧了后槽牙，皇室的皇子公主到十四岁都有一场册封礼，代表她们成为皇位的继承人之一，进入到皇权中，可以有自己的职位和权力。
“绝不可能！”皇后道。
戚怜怜摆了摆手，“那这钱我就是赖着不给了！”
皇后的脸涨成猪肝色，极大忍耐憋出一个字，“好！”
“多谢皇后娘娘！”戚怜怜长笑而去。
在出宫的路上，戚怜怜又跟伍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