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开
皇宫里，在被禁足的当日，皇后就已经绷不住了。
废太子的诏书虽然还没下来，但是整个皇城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是持观望态度，没有任何一个人对皇后伸出援手。
皇后安插在后宫为自己提供消息的佳丽也被韩香衣除掉一大半，更可恨的是自己花费数年心血培养出来的银甲暗卫也被韩香衣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
本来就没有家族势力做支撑，又没有皇帝的尊重与宠爱，再没了这些，她要怎么在后宫立足下去，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那个人了！
皇后写了一份密信送到宫外，传到左相手中，皇后答应左相的条件，在左相扶太子登基之后，称左相为国相，帮皇帝一同治理戚国，皇帝要立赵家人为后宫之主，并让皇后的另一个孩子嫁进左相府。
左相的胃口很大，上次左相来提出条件的时候皇后立马就拒绝了，但是左相还是信心满满，“要是太子殿下出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会再来找老臣！”那个时候左相就已经知道柳芳怀孕一事，却没有告诉皇后，就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如今不是被韩香衣逼到绝路，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密信中写到，要左相把柳芳给解决掉，撤出皇帝废太子诏书。
在小宅院这几日，晚青一直看着柳芳不准她乱跑。
夜里，柳芳在睡觉时，感觉枕头下有硬物，把手摸进去，取出了她曾经给太子做的香囊，香囊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柳芳一眼认出是太子的字迹，上面写着，约明日午时去万荷湖见面，太子来找自己了，柳芳欣喜若狂的把字条捂在胸口。
隔日，柳芳猫在屋内稍稍打扮了一下，心里激动不已，晚青只觉得柳芳今日比平常可爱许多，没有其他异常，其实只要柳芳不气她，好一点，她愿意陪她到孩子出生。
然而，在快到约定时间，柳芳说想喝粥，要晚青去给她熬粥，等晚青八米下锅出来，柳芳已经不在了。
以她杀手的直觉立马察觉不对劲，一定是有人把柳芳骗出去的，“她什么时候出去的？”晚青问守门的侍卫。
“才出去！”侍卫答道。
才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将近年关，外面人潮汹涌，晚青几眼就锁定柳芳的背影，柳芳跟其他逛集市的不同，别人为挑选商品，走在路中央，左看看，右看看，柳芳则是靠着街道边边走，步伐紧快，直奔目的地，晚青追去。
她们没有隔多远，可还是来不及了，一双手从街道边的小巷子伸出，把柳芳拉进狭窄的小道中，等晚青跑过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及扛在那人肩上已经昏迷的的柳芳，晚青失了武功，根本无力去追。
最后柳芳的尸体在万荷湖漂浮上来，仵作判断溺水而亡，因此这只是个意外。
戚怜怜是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已。
同样惊讶的还有韩贵妃，没想到皇后居然还能翻身。
晚青疲惫的回到那座小宅院，她死了，自己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好像真的该离开了。
她最后还想去求戚怜怜一件事。
“公主，你能不能帮我把柳芳的尸体带出来，我想给她安葬！”晚青道。
宫女死了尸体会丢在乱葬岗，就算怀了太子的孩子也一样，晚青觉得她这一生过得太不值得了，乱葬岗的阴气重，怕她死了做鬼还要被欺负，想让她的灵魂有个宁静的安息之处！
“好！”戚怜怜答应了她。
闻朔陪戚怜怜去官府一趟，回来时驾驶一辆简易的的马车，戚怜怜把马鞭递给晚青，“她就在里面。”
晚青向戚怜怜下跪，“多谢公主！山川之大，有缘再见。”
“再见！”
晚青驾上马车，一点一点消失在皇城里。
晚青忍不住打开车帘往里面看了一眼，柳芳的尸体被泡的发白，她不忍注视太久，把车帘放下了。
来到一个绿树环绕的山脚下，晚青看这里的树长得很青，在冬天也是绿油油的很有生命力，她希望柳芳下一世也能活得这么旺盛活力，在这一片，晚青选了一个自认为看风景不错的地方挖了一个简易的土坑，把柳芳放下去，她看上去除了白的异常以外，像睡着了一样。
晚青从马车上拆下一块木板做她的碑，最用刀刻下四个简易的字：柳芳之墓。
卸下马车的缰绳，晚青牵着马在柳芳墓前站了良久，“柳芳，你这辈子荣华富贵没有！”说完牵着马往前走。
走了三步，又退了回来，“柳芳，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不愁吃喝，一生无忧无虑，我……真的要走了！”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再次经过这里，会想起给柳芳上一炷香。
到死，柳芳怀有太子孩子一事也鲜少有人知道，而太子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随着新年的到来，喜悦和欢乐充满皇宫，她们的事会被逐渐淡忘，消灭在尘埃里，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等年过完，朝堂上为皇后的事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为何要对皇后娘娘和太子做出如重罚？”
“皇后娘娘究竟是做了何事要被禁足？”
“后宫之事，陛下只有处置的道理！何须同大臣们多言。”有人道。
有人持反对声音，“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太子是戚国未来的接任者，这已经不仅仅是后宫之事了，不知缘由，就要随意处罚？臣等不明白。”
有的是客观发声，有的人则是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皇帝一问愿意去南原赈灾之人，一个个都闭上嘴，不仅是贪官，清官也不愿意。
此去南原路途遥远不说，皇帝只拨给一半的费用，南原洪灾严重，上通漠北，下通南疆，是军事驻地，需要大笔钱，五十万两黄金，别说捞油水了，勒紧裤腰带都不够用，但是钱已经下来了，敢不把这么重要得事情办好，那是要诛九族的，可偏偏钱不够啊！用民间话说，不能不给驴吃的还要驴跑得快！没人愿意揽这活，称病的称病，有的都直接告老还乡，生怕皇帝找上自己。
可是在退朝后，左相找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