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晴不定的性格
“你真的是太子府的侍卫?”戚怜怜最后一次追问。
“如假包换,我会用实际行动向公主证明我的忠心。”
“皇宫最近不太平!”闻朔一眼看出戚怜怜想问的。
“出了什么事?”说到这里,戚怜怜的语气中已经有按捺不住的急切。
“皇帝有换太子的打算。”
“这么突然,为何?”
“这背后的根源是南原水患。”
”南原。“戚怜怜脑海思索着这个地方,“南原位于边境处,内有条河上通北漠,下接南疆,是军事之地,这么重要的地方,如果有水患,那必是倾尽财力也要尽快治理好。”
“正是,南原河水患波及途经的三国,其中戚国损失最为严重,河两岸的兵械库、粮仓、百姓住所皆遭到了破坏,想要治理好水患至少需要两百万两黄金,但国库现在拿不出钱来。”闻朔道。
两百万两黄金是戚国半年的税收,如今世道征战连连,而戚国皇室从来是奢靡之风不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但百姓可不管这么多,治理不了水患,那就是政府的无能,戚国将还会迎来的就是民心的涣散。
“宫中有位韩贵妃,家世强大,愿意倾几代人之财力,献一百万两黄金赈灾,皇帝自然要有所表示,所以打算改立太子。”闻朔不缓不慢的叙述。
“这其中的的一百万两黄金,皇帝打算先拿去抚慰灾民。”
“治标不治本!南原这条水道没有军队镇守,迟早要出大问题,北漠和南疆的探子很快便能从水中潜入戚国。”戚怜怜双手环抱在胸前,原本清澈的黑眸变得阴狠乖戾起来,“我这个皇叔杀兄弑父、费尽心机坐上皇位,实在不怎么样嘛!不是他的东西,他就不该抢。”这话戚怜怜在心里说出来,有闻朔在她还是要提防着。
“那跟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戚怜怜问道。
“皇帝改立太子在朝堂上一提出来就遭到了诸多大臣的反对,皇后尽心尽业在后宫,太子品行端正,并无错处,韩贵妃想促成此事还差一把火。”
“她要挑太子的错处?”
“没错!”
“奴这有个宫闱秘事,公主一定感兴趣。”
戚怜怜凑过来,“说说!”
“那公主先给奴一个赏赐好不好?”闻朔眉梢一挑,脸不红心不跳。
戚怜怜身子后倾,“你别得寸进尺。”
“奴想请公主把绳子解了,捆得手好疼。”
“哦!”戚怜怜尴尬的应了一声。
“公主以为奴会要一个什么赏赐?”闻朔故意打趣戚怜怜。
“别贫嘴了,继续说。”
“是!公主可了解太子此人。”
“他啊!皇后的掌中宝,别人不知道,但我可清楚,一个放浪形骸的浪荡子,应该比我大个五六岁吧!”
“从六月开始,皇后就在找一个从太子殿逃出来的宫女,据说那个宫女怀了太子的孩子。”
戚怜怜惊讶的捂住嘴,“什么!还有这种事。”
这对太子和皇后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要是我找到了那个宫女,那岂不就是抓住了皇后的把柄。”
“而且那人极有可能就在冷花宫,韩贵妃本来打算送一个人来公主身边,但是被皇后截住,皇后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还是送了奴隶过来以防万一。”
”难怪找你这么一个人美人!这么多人监视本公主,不来一个能提供一点情绪价值的,本公主确实很难再收下。“
“不过有这好事!本公主要趁早行动,三个月前冷花宫就来了两个宫女,现在就把她俩叫过来。”
戚怜怜披上斗篷,二话不说,就要去提人。
闻朔把她拉住,解下斗篷重新挂在衣架上,“先不急,免得打草惊蛇反倒让皇后察觉,到底是哪两个,公主明日让奴看看!”
“好!”戚怜怜乖乖应道,随即又八卦起来,“这么隐秘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收集情报是一个侍卫必做的事,奴来见公主定是做好万全准备。”闻朔道。
“你要是真的对本公主忠心,事成之后,我会想办法恢复你之前的身份,不让你再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也会给你一大笔钱,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公主知道的,奴不需要荣华富贵,也不想走。”
闻朔眉眼弯弯一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取得戚怜怜初步信任。
戚怜怜若有所思,转开话题道:“你这三年都在干什么?”
“就浑浑噩噩的,一无是处。”
“你有去别的地方吗?”
“没有”
“为什么离开呢?其实你就不应该来的,做侍卫也是一生被困着,你刚好可以趁那个机会,摆脱束缚,一个人云游四海,自由自在的多好啊!我要是你我就不回来了,我会去踏遍九仓大陆的每一寸山川海河,做一个闲云野鹤。”
闻朔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不相信吗?”
“我信。”闻朔道。其实她变了,也没变。
戚怜怜站起身,走在大殿中央,“等我报了仇,我就自由了!我就离开这里,去我想去的地方。”
“哈!哈!哈!”戚怜怜突然跪伏在地,发出癫笑,随之身体开始抽搐,“我要杀了她们,杀了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哥哥,为什么?”戚怜怜嘶吼的瘆人。
戚怜怜摸索着从头下拔下一根簪子,就要刺向自己的手臂,想要用痛,停止自己癫狂的状态。
闻朔在她身边,制止了她,可戚怜怜抬起头,没有带一丝犹豫朝闻朔的脖子刺去。
此时的她才像完全换了一个人,把闻朔扑倒在地,借着身体的压倒优势,手中劲道奇大,视闻朔如死敌,带着让闻朔必死的冷漠。
把戚怜怜打晕,闻朔才得以解脱开,虽没有完全刺进去,但也在脖子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跟上次一样,戚怜怜突然而起的暴躁抽搐,就像生病了一样,定是与皇后这三年灌的药有关。
看着昏睡在自己怀里的戚怜怜,闻朔满心满眼的心疼,想用力抱住她,却又怕把她弄疼,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样,清透的眸子,浓重的情谊没有一丝一毫的掩藏。
睡了两个时辰,戚怜怜一睁眼便见到守在自己身边的闻朔。
“对不起,刚刚误伤你了,我有时候就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此时戚怜怜又换回那个人,温柔纯净。
“无碍!”闻朔柔声,温朗一笑,塞进一把糖到戚怜怜手里,“奴就只有这个,还望公主不要嫌弃,祝公主生辰快乐。”
戚怜怜咬了咬下嘴唇,良久开后道:“谢谢!”恍然这么多年,好久没有人跟她说过这句话了,爱她的人,宠她的人都死了,可是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太子府,大家都还在。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再一晃,就这么过来。”
抓起闻朔的手,戚怜怜道:”我帮你把这伤口包扎一下吧!“
闻朔受伤的手背简陋的缠着几圈受伤的纱布,化脓的液体浸透纱布,青紫色的痕迹从纱布边扩散开来,戚怜怜顿时觉得有些奇怪,一点点拆开纱布,“疼不疼?”纱布已经跟肉长在一起了。
闻朔咬紧牙关,摇了摇头。
随着把纱布拆完,腐烂的手背暴露在眼前,简直不敢想象这有多疼,戚怜怜心里升起一些愧疚,自己把他弄伤的,之后不闻不问,什么药都没用,纱布也不知道是他自己什么时候缠上去的,就起了一个止血的作用。
“你的手怎么会这样?”就这么几天,还是在冬季,居然腐烂的这么骇人。
“被人下毒了!”
戚怜怜蓦地瞪大双眼,“怎么会?是谁?”
“不清楚,等明天查查那些宫女就知道了。”
戚怜怜从柜子里拿出几瓶药和刀片,因为母亲,她对医术略知一二。
只不过这刮肉去腐,她是第一次干,戚怜怜手抖的跟个筛子一样,把刀放火上烤,然后再去割腐肉,戚怜怜眉头皱成一团,只能闻朔自求多福!
“呃!”闻朔青筋暴起。
看见被疼的叫出声的闻朔,戚怜怜的愧疚都写在脑门上了。
“没事,继续!”闻朔伏在桌案上,另一只手枕着头,气息微乱,肤色是病态的苍白,双唇殷红,妖冶天成。
戚怜怜更紧张,额头虚汗出,心里怦怦直跳,“公主,要不我们下次再弄吧!”闻朔眉头锁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见这么一个美人喊疼,戚怜怜血脉偾张,整个人红得跟个蒸虾一样,一时口舌不清,“我……我……给你吹,呼~,我轻……一点,再……轻点。”
闻朔起身,向前倾倒,下巴轻扣在戚怜怜肩上邪魅一笑,“好啊!”简单一个字,拖着一点尾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同时舌尖轻挑过戚怜怜耳垂,让戚怜怜全身一阵酥麻,以为是被什么东西蹭到了。
良久,手背上的腐肉终于剃完了,戚怜怜长舒一口气,有惊无险。
上完药,缠好纱布,戚怜怜拍了拍闻朔的背。
闻朔懒懒睁开眼,并不愿意起身,说话间炽热的气息扑扇进戚怜怜颈间,“怎么了?”
“弄完了,没那么疼了吧?”
“不啊!”
“那我再给你吹吹?”戚怜怜道。
“不要,公主要是愿意亲我一口或许就不疼了。”
戚怜怜翻了一个白眼,“滚开!”把闻朔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挪出去。
“给!解毒的药,今夜你就睡在美人榻上。”
“好,听公主的。”虽然被嫌弃了,但闻朔是肉眼可见的高兴了。
悠闲的躺在榻上,真是美的跟个画一样,美人榻上睡美人,戚怜怜又不争气的又咽了咽口水。
然后把药和纱布扔过去,“自己把脖子的伤口处理好。”
“看不见!”
“对着镜子上药。”
闻朔举起自己受伤的手,“等奴手上的伤好了就处理。”
戚怜怜咬咬牙,去到美人榻上。
脖子上的伤口比戚怜怜想的要深,这个奴隶还活着真是命大。
“公主,你待奴真好!”
戚怜怜嘴角抽了抽,之前真是没看过这个闻朔脸皮如此之厚,还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果然奴隶的话不可信这是真的,“本公主只是怕你死了,没人帮我出去。”
“这样啊!那奴要是没有帮到公主怎么办?”
戚怜怜眼睛一眯,道:“没有的话,我就用刀从你脖子这个伤口划进去。”
“公主好冷血,不过奴一定会做到的,让公主心甘情愿的留下奴这条小命。”闻朔唇角勾,笑得好看醉人,还带着点小得意。
戚怜怜没理他,认真处理伤口,处理完后,就看见闻朔的目光盯着自己下面,从他那个角度,隐隐可以看见一条沟。
戚怜怜反手就是一巴掌,“得寸进尺,你要是敢对本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现在就把你杀了。&34;
闻朔捂着自己的脸道:“就当是公主提前的赏赐嘛!”
“你想得美!”戚怜怜拳头已经硬了,见她要发火。
闻朔赶紧摆正态度,“奴错了!下次绝对不敢!”
戚怜怜这才勉强放过他,心想等这件事解决她就把闻朔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