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再次进入林家祠堂
元朗三人依然按照他们躺进来的的床位顺序进行休息，只不过元朗和江鹤今晚变成了面对面入睡。
第二天，在拜托小白帮忙照顾江鹤之后，元朗就带着重明前往林家祖屋。
“元先生，老大和林老爷子已经在祖屋了，不过为了避免小少爷受伤，老大没肯他过来，还请先生不要介意。”小黑边开车边对着后座的元朗说道。
“不会的。”元朗能理解林晏阳的做法，他这时突然看着小黑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小黑，你和小白是亲兄弟？”
小黑见元先生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这个话题。“是呀，元先生。我和小白是以前和老大在同一个孤儿院的一对双胞胎，老大被林家领养之后就把我们也带了回来。”
“你们的名字就叫小黑小白？”元朗好奇，他身旁的重明也蹲坐着听得认真。
“这倒不是，小黑小白是我们俩的小名。我的大名叫林玄，小白叫林阳。”小黑说到这里，嘿嘿笑了两声，“不过我们还是觉得叫小黑小白比较好听。”
“都挺好听的。”元朗点点头。
小黑小白看着训练有素，身手极好，跟在林晏阳身边时看着也极为忠心。元朗和他们接触时，能感觉到他俩十分和善。
与前一日不同，林家老宅的内外已经布置了大量的人手。元朗和小黑刚进大门时，另外一名黑色西装男立马上前，“元先生，老爷子和大少爷在大厅等候，请随我来。”
“好的。”元朗应道，随后起步跟上。
老宅的大厅与祠堂的布置有些风格相似，桌椅梁柱皆是木制，整个房间内散发着淡淡的安神香味。
林老爷子坐在正对大门的主位上，眼神不住地往门外飘去。看到终于来人时，他赶紧起身到门边等候，侧位的林晏阳也一同上前。
今天的元朗穿的是林晏阳他们准备的衣服，从上到下依次是简单的白衬衫，笔挺的西裤，以及精美的手工皮鞋。简约的这一身更衬得他气宇轩昂、气势凛然，虽然说，元朗的手上仍推着重明的小推车，不过不仔细看窝里那只小肥鸟的话，又会显得元朗多了一丝亲和力。
好在林晏阳跟林家人提过这只不同凡响的小肥鸡，林老爷子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眉间神情在看清元朗样貌时慢慢浮现出一丝欣赏和赞叹，“元先生，快请进！”
林老爷子侧身为元朗让路，动作中是全然的恭敬。
“林老爷子好，林少爷好。”元朗向着老人点头致意后，顺着林老爷子的动作走进了屋内。
“元先生请上座。”林老爷子抬手示意元朗坐到主位，见人有些推辞又赶忙说道：“元先生，千万别客气！元先生对我林家有恩，应当坐在主位！”
见老人坚持，元朗也只好在主位的一边坐下。他把重明抱在怀里，看向老爷子。“抱歉让林老爷子多等候，不知您现在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提到此，林老爷子十分喜悦。“托元先生的福，老头子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再去祠堂看一下？”元朗问道。
“那当然是极好，元先生，请跟老头子来。”见人关心他的忧心事，老爷子自然是开心的。
然而，此刻的门外突然传来人声。
“父亲！父亲！”一个穿着西装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无视了门口守卫的保镖跑了进来，他面目横肉，油腻半秃，见到老爷子时又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
他身后跟着的是昨日那紧追叫嚣的林飞。
林风的声音让屋内的几人又重新坐了回去，老爷子看到进门的人时表情闪过一瞬的不快，硬是看在元朗在场才没出声。
林风跑这几步路已是气喘吁吁，他一屁股坐在侧位的椅子上，边大口喘气边看向主位。“呦，这是哪儿来的风水先生啊？父亲，你可别被小人骗了！”
中年人面上写满了蔑视与不屑，似乎对元朗这样的神棍嗤之以鼻。
“放肆！”林老爷子看着那不请自来的胖子本就生气，听到人说了混账话更是气极。他抬起手掌往桌上猛拍一下，指着林风就开始怒斥：“家里人住院你不来看就算了，元先生来家中帮忙你还敢如此不尊敬？！”
林风和林飞被这一吼吓得端正了身子，忙解释道：“父亲，我只是最近太忙了。”
“你除了吃喝玩乐有什么可忙的？”老爷子根本不吃林风那一套，他顺了顺心情凝目看着那两人。“要么就闭嘴，要么就赶紧给我滚！”
元朗和林晏阳围观着沉默不语，只有重明觉得好奇，乐呵呵地看戏。
林风和林飞瞬间不敢再说话，不过林风似乎进了屋后就开始莫名地紧张，他悄悄瞥向元朗的眼神中带着不明显的恨意。
“元先生见笑了，”老爷子面向元朗时立马又换上了笑脸，“元先生这边请。”
老爷子瞪了林风一眼，便带着元朗向着祠堂走去。林晏阳起身跟上，却又被林飞挤到了后边。“哼哼~”似乎完全忘了老爷子刚才的严厉，林飞的小尾巴又开始高高翘起来。
暗骂了一句sb，林晏阳退于后位跟上，脸上仍是淡然自若的神情。
大厅离祠堂有一小段距离，一行人慢步向祠堂走去。
在靠近祠堂的过程中，元朗能明显感受到邪气大大减少，不适感也没有昨天那么强了。祠堂外守卫的保镖比前院更多，大门紧闭的样子有些肃穆。
“元先生，昨日您来过之后，祠堂就被守起来了。我们现在直接进去还是？”林老爷子听林晏阳讲了昨天祠堂的细节，里面那不好的东西不知此刻是否还在，老爷子站在门前有些迟疑不定。
邪气已散，残余的气息对人不会有什么影响。
元朗看向老爷子，“林老爷子，不用担心。邪气已经被打散了，现在进去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子闻言放下心。
几人身后的林风和林飞这时后倒是知道后退了，迟迟不愿上前，只有林晏阳主动给林老爷子和元朗开了门。
走进祠堂内，原本的蜡烛早已熄灭，借着屋外的阳光才能大致将大部分的内景看清。
布帘破碎落在地上，墙壁裂开，地上好几处都落了氧化后的血迹；视线往深处去，便能看到歪倒甚至裂开的牌位。
尽管林晏阳讲了大致的情况，老爷子亲眼看到这惨状时还是吃了一惊，连带着走进屋的脚都顿了两步。
重明抬头看了一眼元朗，见人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又放下心来，开始认真观察远处落地的那几个牌位。
后面的林风见到祠堂的乱象，心中惊异却不敢言语，神情越发慌张，脑门上已经开始往外冒汗。
元朗抬步向着牌位的位置走去，昨天没能靠近观察，今天离近了才注意到落地的三个牌位下是流淌开的一大股黑血。
他蹲下轻轻吸气。
这血散发着阵阵腐败的恶臭味以及浓烈的腥味，细细观察，元朗发现干涸的血液中躺满了密密麻麻的细虫。它们已经全部死亡，身体扭曲着趴在血里一同变得干巴巴的。
“这是？”元朗不知道这是什么，下意识地看向重明。
重明在看清这细条虫子的时候，神情开始有一丝严肃。他开始扒拉元朗的腹肌，想要凑到人的耳边。
元朗顺势将他捧到眼前。
重明抱着他的脑袋让他侧过头，轻声在人耳边说道：“是借寿虫。”
“这是什么？”元朗没听说过这种虫子。不过事实上，现在的他确实什么都不太认识。
重明挠挠脑袋，这解释起来太麻烦了，这么多人在，他又不好说话。重明看向元朗，伸出翅膀往门外指了指。
“让他们出去？”
重明摇摇头又点点头。
“林老爷子和林晏阳留下？”
对对对，没错！重明眼神发亮地用劲点了点头。
“好。”元朗起身，看向身后的众人。林晏阳已经对两人交流的样子见怪不怪，只有林老爷子和林风他们好奇地看着他和重明贴面耳语。
元朗走到林老爷子跟前，“老爷子，能否只留您和林大少爷在屋内？”
他这话说得还是委婉了，换个意思也就是喊林风和林飞麻利点滚出去。
老爷子自然答应，他直接转头对着两人说道：“听见了吗？你们两人先出去。”
“父亲！凭什么？”林风看了元朗观察牌位的动作本就慌张，此刻要被撵出去了更是气愤，“为什么他们两个外人都能留在这里？”
“对啊！”林飞也低声表达着不满。
“喊你们出去就出去，废话那么多！”老爷子见两人拖拉不肯出门更是烦得很，直接喊来门外的保镖。
“父亲！父亲！放开我！”林风再是挣扎，身上也使不出多少力气，不过几分钟便被强壮的大汉们拉到了门外。至于林飞，则是自己乖乖跟着出了门。
见只剩下“自己人”，重明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他蹲在元朗的怀里，伸了伸懒腰，又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才看向周围的几人。
“牌位被浸了血，而这血里又养了一堆借寿虫。”
平淡无波的话语，如闷声巨雷般瞬间吸引了林家两人的注意。
“借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