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与所长的对战！
“今天你们就好好休息吧，顺便认识一下彼此的能力和性格，对于明天的训练会有好处。”所长突然说道。
“训练？”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训练。明天就不会是打打人偶这么简单的事了。自然要为你们设计专门的特长训练，同时也要弥补缺陷。”所长淡淡地说。
“喂，你小子前几天怎么没准时到？”尼洛突然问起曹晏来。
“啊因为路上遇到了一个黑衣服的人，好像要攻击我。等我醒来，我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迷路了。”曹晏紧张地回答尼洛，好像被面试一样。
“早点休息吧，明天准时起来训练。”所长也没因为尼洛的态度发火，而是又一次消失不见。“切，”尼洛不屑地撇嘴。
“你的伤好点了没？”尼洛又问起了纪康。
纪康稍稍活动了肩膀，发现似乎也没那么痛了。虽然伤口包扎了起来，但是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悄悄运作着。这就是他身体的秘密吗？
即使所长能看出纪康的不凡，却也只有纪康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玄妙之处。他似乎可以勉强地控制这股力量集中留下肩部，而他受的伤也因此痊愈得更快了。更有甚者，他觉察到自己的皮肤似乎变得更“硬”了一些。
这是异能吗？纪康还不知道。但是他也更加坚定了目标：想要变强，首要的便是了解这股力量的来源，并试着操控它。
第二天凌晨五点，纪康便已经起了床，准备到楼下的训练场去提前练习。他深知现在的自己跟事务所的其他人比还非常弱小，必须加倍训练。而他一打开房门，就已经撞见了站在门口的尼洛和曹晏。
“你小子，想的啥我都知道。”尼洛得意地笑着，而曹晏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在后面恍恍惚惚。“自己很弱这件事，谁又会甘心呢？”
纪康起初有些语塞，随即身体放松，跟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三人都对自己的短板与长处进行了特别训练。纪康除了体能和战斗技巧的日常训练外，更要开始学会掌控异能、用于战斗之中，发觉自己的异能用途，与此同时也要理解身体里那股与众不同的力量。
尼洛则是日常地练习射击准度与反应力外，更要努力提升异能等级。前几次的战斗里他意识到自己的异能耐力不足，很快就耗尽了，而这对于近战身手较弱的他十分致命。他加入了身体耐力的训练，同时也不断使用异能。
异能的提升过程非常简单：不断使用、才能进行补充和扩容。至少对于尼洛来说是这样的。
曹晏的训练则与众不同。他的异能强度固然惊人，但是耐力非常之差、常常只能用出一次便不行了。因此所长为他提供的训练计划便只有一条：加强体力锻炼，异能的提升可以暂缓。
于是曹晏每天都气喘吁吁地进行耐力跑以及基础的力量锻炼，单是这样的强度便已经让瘦弱的曹晏苦不堪言了。
在灰沉死寂的乱葬岗中、纪康的身影赫然出现。他拉了拉筋骨，简单活动了下身体后，便微笑着说了句：“来吧。”下一刻，成群的尸堆如杂草般从地里不断冒出，开始袭向纪康。
然而纪康似乎已然非常熟悉这幅场景，双腿发力、主动攻向尸群。
半小时后，地上可谓真是“尸”横遍野。然而纪康仍旧疯狂地在尸群中穿梭，不断地轰击着来袭的敌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他的眼底开始泛起一阵微微的红光，力量的运用愈加狂暴起来。
他越打越上瘾、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内心仍旧有声音不断地呼喊着：接着打。
“好了，够了，这样召唤我也会超负荷的好吗？我要维持整个事务所，更还要同时管你和其他两个小鬼，老娘可干不下去了。”
下一刻纪康浑身大汗的身体被强硬地拽离了乱葬岗，一下子来到了训练场。吉莲没好气地站在原地盯着纪康，捏着鼻子、离纪康更远了些，他则有些憨厚地笑了笑，用毛巾擦拭起了身体、逐渐恢复了平和。
吉莲依旧是穿着炸眼醒目的衣服，甚至她的发型仿佛更加狂放，好像一副小混混的模样。“你就在这看着吧，我要休息了。”说罢吉莲原地坐了下来，开始自行恢复异能。
吉莲以“不主动伤害与囚禁他人”为条件创造了整座事务所的场所，耗费的异能也努力降到了最低，然而训练时的尸群却得是实打实的异能组成，尽管强度颇低，时间长了、吉莲也有些不堪重负。
而远处、曹晏上接不接下气地绕着如鸟巢般庞大的训练场跑着圈，一副快要虚脱的样子；而尼洛则练习着动态视力、不断射击快速移动的人偶头部和靶环中心，吉莲甚至为他造了间专门的房间，以让他练习控制子弹的弹射方向。
不过尼洛主要练习的还是如何用最少的异能创造更多的子弹，甚至于可以更精密地调整输入子弹的异能，从而自行决定是要追求一击必杀或是持久的消耗。
纪康看着努力练习、神情专注的二人，没来由地陷入了一阵感动。虽说在这里待的时间不长，他与事务所的几人关系却也逐渐和睦亲密。
他认识了虽然造型奇怪显眼、但其实嘴硬心软的吉莲，认识了神秘莫测、但处处为他们考量的所长，认识了虽然胆怯、但是本人非常热情友善的曹晏，以及嘴巴满嘴跑火车、有时候却异常敏感、懂得安慰他人情绪的尼洛。他更是接触到了从未体验过的人生经历。
事务所内也有一些“工作人员”，有时候吉莲与所长不在或忙碌时，这些人也会及时为他们三人提供必要的协助。他愈发安心地享受这里的氛围，感到了满足。
“啪！啪！”两声清脆的拍掌声响起。所长又一次突然出现，不过众人早已习惯，便纷纷停下来、望向了他。
“今天的训练先放一边，老是这么练也没有什么意思。都上来吧，我来介绍点好玩的。”所长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是要去外面实战吗？纪康第一个发问，因为这一个月里他们寸步不离事务所，只是一直在训练，纪康也想试试这一个月内自己的进步如何，需要一些真实的对手。
回到看台上的尼洛和曹晏也点了点头，显然也希望如此。
“不是，不过纪康猜对了一半。今天是要实战，不过嘛，实战的对象，其实是我。”男人西装革履、扶了扶金丝边的眼睛框、有些懒散地说道。
“啊？”三人齐齐震惊，竟然是要直接和所长对战！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虽然三人都感觉到了这段时间的进步，然而直接对上所长——实力深不可测、甚至名字都不肯透露的男人——他们跃跃欲试的心理也被小小地浇灭了。
“不要这么沮丧嘛，”所长笑了笑，“你们难道不知道在人界，神界异能者的异能都会被限制吗？”
限制？纪康有些不明白，曹晏甚至尼洛也露出了一头雾水的模样。
“总的来说，像我和吉莲身处人界，都只能发挥出二级异能者的实力，不论是异能总量还是肉体的强度。”所长解释。
纪康有些明白了过来。所以所长想表达的对战是：三人对阵一位巅峰的二级异能者，是一次有挑战性、但并非一边倒的战斗。
不过所长和吉莲，果然来自“神界”。纪康也隐约猜到，拥有如此背景、资源甚至实力的所长，定然不是等闲之辈，极有可能是从身处云端、远离人界的神界下来此的。
至于为什么神界的异能者可以下至人界，纪康推断：或许便和这所谓的“限制”有关了。也许以“限制为二级异能者”就是条件之一。
“需要把场景换到白天的露天场地吗？”吉莲突然没来由地询问了一句。
“不用了，不至于。”所长笑了笑。
“哼，我们三人要是对上二级，说不定胜算很大。”尼洛已经开始猖狂了起来，显然一个月内、他的实力得到了不小的进步，如今又得知所长居然一直被限制着，顿时气焰嚣张地开始显摆。
“终于有机会暴揍这个假笑男人了。”显然尼洛也积怨已久。
曹晏则还是有些慌乱的样子：“这样真的好吗？所长肯定还是很强的吧？”
“要是不强，那么战斗也没有意义了。”纪康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冽严肃，“我们就是要不断地与强者战斗，才可以变得更强！”
“说得没错。”尼洛也支持纪康的言论。曹晏也唯有怯怯应和。
“已经开始偷偷研究战术了嘛？”所长已经站在了远处的训练场地上，微笑着看着三人，“当你们三人都下到场上，告诉我准备好了，就视为实战开始哦。”
“哼，小爷还会怕你不成？”尼洛第一个跳下看台，站在了场地上。“喂，快下来，小爷想揍他已经很久了。”尼洛已经跃跃欲试。
纪康也不再犹豫，紧随着尼洛跳到了训练场上，曹晏则有些畏缩地走了下来。
“好了吗各位？”所长甚至仍然穿着颇为紧身的西服西裤，仿佛根本没有想要认真战斗的样子。
即使是纪康也不免认为：三人现在的实力若是对上二级异能者，也极大概率会获得胜利。哪怕所长的经验和异能运用较之他们更为丰富巧妙，他们也有磨练了团队作战，并非是独立出手。
“准备好了。”三人异口同声地应下，而尼洛坏心眼显然多一些，再喊到一半时便已经摸向腰间、下一刻白色手枪激发、直攻所长！
“兵不厌诈。”尼洛得意地想着，不过他也只是试探一击，准备测试所长的能力。
但是所长只是站在原地、缓缓抬起左手，那一阵金光又自其手上冒出。就在尼洛的子弹即将打中所长时，突然被一道金色的光幕尽数挡了下来。
尼洛脸色一变，他感觉到自己的子弹似乎是被早就存在在那儿的什么东西所格挡，可是他肉眼却没能看见这道光幕藏在哪里。
在尼洛开枪的一瞬间，纪康曹晏也分头行动：纪康双腿发力、快速袭向所长，而曹晏则后退了几步，缓缓闭上双眼。显然三人找准了自己在战斗的定位。
纪康也看见了尼洛的子弹被轻易地挡下，心中却毫不意外，反而身体跟着兴奋起来：能与强者对战！更是一位来自神界的强者！
他蓄力一拳，异能在手中流窜，猛地轰向了那道光幕。只听“咣”的一声巨响，冲击的风力肆虐散开、纪康的全力一击狠狠地撼动着这结实的屏障，下一刻那光幕居然出现了裂痕。
所长也微微惊讶，“你的肉体又变强了不少嘛。”
尼洛没有放过机会，而是全力积攒异能再度射击——这一次他用的是黑色的爆裂子弹！纪康也立即退后，显然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漆黑的子弹泛着微光，尽数打在光幕的碎裂处，下一刻爆发出黑色的小爆炸，将所长的光幕轰然炸碎！
所长略退半步，看见纪康又一次向自己冲来，没有使用半分异能、而是也迎了上去。他闪身避开纪康的直拳，探身而近，仿佛猜到了纪康会原地蹬起、飞踢其面门直接堪堪避开，顺便也是一拳轰向纪康。
纪康忙架手防护，异能护住手臂、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而以往肉搏战从未输的纪康居然感觉到双手传来一股霸道的劲力，直接被原地打飞了出去——纪康居然落了下风！
尼洛的子弹也非等闲，在短短几秒又瞬间装填白色子弹并射击，瞄准的是所长的上身。所长随手抬起手臂护住，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果然下一刻、尼洛的子弹猝然偏转轨迹，直直冲着所长腿部！
金光乍现，这一次所长唤出了他的武器——那柄金色的长戟，一一挡下了尼洛的子弹。
被打飞的纪康又冲了上来，他双眼又开始泛红，双拳快速地连打、直逼所长，所长架起长戟一一接下，纪康的攻击一下又一下猛轰在长戟上，甚至逼得所长又退了半步。
不过所长依旧是一幅轻松惬意的模样，甚至开始单手挥舞长戟，开始对纪康不断连刺。纪康后退闪躲着锋芒，觉察到所长似乎留手，并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
他突然狂怒般大吼道：“你，不许留手！”气势大变，直呼所长！
所长眼神一凌，微微收回长戟半身，下一刻、长戟的锋锐处开始蓄力、泛出异能的金光，直直刺向纪康。
纪康虽已经初步学会了异能护体，却也知道这一击不能小觑，双腿向后蹬去、同时高喊：“就是现在！”
而一直紧闭双眼没有出手的曹晏终于凝聚异能、浅白色的长剑又一次冒出炽热的火光。“炎！”曹晏闭眼怒喝，双手向前劈斩，那一道强大的火刃又一次盛放着怒焰直扑向所长。
所长撇头看见曹晏的动作后，选择调转戟锋，口中低喝道：“日·突刺。”
下一刻长戟浑身被金光覆盖、向前突刺，一道尖锐的异能脱戟而出，竟然直接贯穿了那道盛放的炎刃，异能在空中赫然爆裂！
强大的冲击令最近的纪康连忙护住头部后退，而他也惊讶地发现那道突刺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仍旧逼向远处的曹晏！
曹晏的体力虽然在一个月内得到了进步，短时间内却也近乎虚弱、无力抵抗这一击！
就在这时，黑色的蓄满异能的子弹从旁斜飞过来，与这道剩余的异能狠狠相撞爆开，剧烈的冲击力猛地扩散。而尼洛本人更是一把推开曹晏，将他推离爆炸的范围。
原先三人的计划是：待到所长与纪康缠斗时，曹晏趁机蓄力放出炎刃逼迫所长防御，而这时尼洛的子弹袭击才会紧随其后、加上一侧的纪康追击，从而实现三方不间断的压制效果。
然而单是所长的异能招式一出、三人便只能狼狈躲避和抵挡。而这似乎仅仅是被限制为二级异能者的所长所发挥的强度。他们还有机会胜利吗？
但是无力的想法刚一冒出、纪康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再次攻向所长。“拼了！”他咬紧牙关，不断调动身体的异能，想要再次轰出连击。
然而所长却收起了长戟，更先一步迎向纪康，反而主动求得拳脚对轰，占据了先手权。纪康匆忙防御，一瞬间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所长的肉体强度竟丝毫不输给纪康，反而在不断地进攻下、气势更胜一筹。纪康稍稍不慎，脸部吃了一记重拳、鼻血直泛，但是他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索性不闪不避，任由所长痛殴他的身体，也要出拳还以颜色。
所长一一挡下纪康的攻击，但就在对上了纪康的眼神后，他发觉了纪康眼底逐渐泛出的红光，突然露出了第一个震惊的表情。
就在这一疏忽，纪康抓住机会扭转腰部，让异能借由传导尽数聚集于拳头并轰向所长，这一击猛地轰向所长左下腹部，居然将其击退了。尼洛也大喝着：“感受下我的——‘枪林弹雨’！”
他又一次双枪齐发，如机枪般不断交替发射着黑白的密集子弹打向所长。尼洛抓准时机的时间太过巧妙，所长也唯有堪堪抬抬起手臂挡住。
光幕再次出现，虽然这一连续的弹雨被悉数挡下、所长的手臂也毫发无伤，但是小臂那一块的西装布料却被子弹打烂了，左下边的西装下摆也被纪康一拳打得变形发皱。
所长拍了拍西服，看了眼手臂的“挂彩”，居然笑了出来。“很好。”然而这一声却没有蕴含任何的感情。
下一瞬间，纪康忽然感觉身体毛孔紧缩、心脏如同停跳了一拍——又是一次警兆！
肉眼仍未看清的速度下，纪康愕然发现所长如瞬移般移动到了他面前，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抬起双臂、护住自己。
所长冒着金光的拳头重击在纪康臂上，这一击势大力沉、较之之前更为强悍不讲理，纪康感受手臂传来如被一辆卡车撞上一般的剧痛，身体一瞬间被打飞了数十米远。
“纪康！”尼洛又勉强射出几发子弹，然而所长只是轻轻一瞥，一簇金光向前飞去，直接挡掉了弹在地上且还未弹射的白色子弹。
下一刻所长张开右手的手掌，当掌心冲向尼洛时、一团青蓝色的异能突然凝聚、如炮弹般激射而出，尼洛避不可避地吃下这一击、衣服尽碎、皮肉开绽的向后倒飞而去！
曹晏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正想着拼尽全力再来一发斩击时，却只见所长的身影如鬼魅般逼近，曹晏的瞳孔被这一道鬼影塞满，只看见了眼中冒着红光、逐渐要冲到面前的所长，心中满是恐惧。
“好了，你动气了，战斗结束。”
吉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所长所站的脚底突然被拉长了数百米、一时间所长只能原地踏步。而所长疾奔的身影也顿了顿，终于停了下来。
待到他调整西装，重新看向惊恐未定的众人时，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的微笑。“不好意思，差点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