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敌袭！
“啊对了尼洛，你为什么要一直穿着这身衣服啊？”纪康看着又一次换上牛仔服的尼洛。
尼洛则边调整着帽子的角度和腰带边说：“哼，小爷的时尚，你懂什么？”
“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吧。”纪康看着尼洛。
尼洛则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烦：“是是是，你赢了行吧。因为雪莉喜欢看我这么穿。雪莉是我的爱人。”他平淡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如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
雪莉？纪康努努嘴，刚想着要追问，那个男人和吉莲则突然出现。“整顿好了吗？这次我和吉莲都不会陪同，全程将由你们自己解决。此次实战的地点将会在迪瓦肖的西侧，在那儿你会遇到你们的同伴——也就是第三个人。而你们的任务是将击败他，将他带到我面前。
男人如此下达任务，而纪康尼洛二人也惊讶地再次确认：“真的是要和他对战吗？”而男子也再次肯定了。
“可是万一把他打死了咋办，我的子弹可不好控制。”尼洛问道。
“放心，这个人应该比你们俩加起来还要强，估计也有三级异能者的水平了。你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好说呢。”吉莲笑吟吟地说着，好像期待着他们被痛打的样子。
“这次实战还有其他的杀手。有没有异能但冲着赏金的专业杀手，也可能有异能者的存在。你们必须小心。但是由于这是任务的一部分，即使你们受伤会死亡，我们也不会提供帮助。”男子近乎冷酷地阐述事实。
“切。”尼洛显然没被吓唬到，“小爷再怎么说也对战经验无数，你这个初学者倒是要注意点，别到时拖我后腿。”
纪康应了一声，心里却也没有恐惧，反而有些期待与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开始在外面发挥实力，他也想摸清自己的水平如何。
二人从公厕的门口相伴走出，全然不理会路人诧异的目光。不过尼洛还是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该死，这个地方真的不是他们的恶趣味吗？”纪康则微笑着回应。
二人一路朝着吉莲事先给的目的地前进——迪瓦肖西侧。据地图显示，那儿的主要用地尚未开发，由废弃楼层和停工工地组成，是一块与迪瓦肖热闹气氛全然不符的地区。
迪瓦肖的街上遍布有着花哨的招牌和商铺和亮眼的娱乐场所，到了夜晚更是直接变成灯红酒绿的夜街。即使是白日，人们玩乐欢呼的喧闹声也充斥着整座城市。自从结界降下后，人界的各个城市出现了不同的观念分歧，甚至每个城市变成了近似于独立国度的概念领地。
人界主要由四个城市构成：迪瓦肖、寐椁、雪城和圣礼耶。据闻迪瓦肖与圣礼耶均反对异能的出现，雪城保持中立，而只有寐椁明面上支持异能存在，也是异能者的聚居地。不过迪瓦肖却是人界里发展最为迅速的城市，人均的生活水平也普遍较高，同时也是奢靡享乐的圣地。
纪康尼洛二人逐渐走过繁华的街道，看着身边的建筑开始呈现衰败，便知道他们已经快要来到目的地了。
二人抄了条不透光的小巷，在略显阴暗的石板路上小心前行。此处异常地安静，远离了喧闹的人烟，在这里极有可能潜藏着未知的危险。二人开始警惕四周的动静，尼洛也将手放在了腰间，随时准备拔枪。
他们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只要穿过小巷，便到了前方的一片废弃工地——那第三人的所在地。眼前的光突然变亮，二人走过了小巷，看见了前方破败无人的泥地：废弃的钢筋材料散乱地堆放着，远处还有一栋看起来修筑一半便被草草制止的小楼，甚至仅仅搭出了框架结构后便被勒令停工，上面还挂满了未拆卸的脚手架。
纪康努力感受着四周的风动与细微声响，身体也紧绷着预防未知的危险。就在这时，一个人弱弱地声音传来：“那个，请问”
刹那间、纪康与尼洛二人猛地回头，尼洛更是一瞬间掏出了白色配枪，直指来人。那人被吓了一跳，居然直接举起手来：“别别开枪，我只是想问个路”
二人仔细打量着来人，此人从他们身后五十米开外的一间破旧的屋亭探出了一个头，慌乱地看着二人，显然刚才他被吓得把身子又缩了回去。
这个人的发色是金色的，微卷、散乱地披在了耳垂两侧，活像个流浪的艺术家。
“举起手，慢慢走出来，我需要看见你有没有武器！”尼洛并没有因为此人表现的怯懦放弃警惕，对他厉声喝道。
那人赶忙从身后掏出了一件很大的东西，丢在了地上，二人发觉那是一把长剑。
那人又连忙说着：“这把武器是我的，是我用来防身的…我不想伤害你们。”他的身子慢慢走出来，纪康发现此人的身高目测一米七，肩膀蜷缩着、一副很害怕的模样；穿着一件黄橙色的外衣与白内衣，裤子则是皱巴巴的黑色喇叭裤。
尼洛看见了来人全貌后，依旧没有放下手枪，而是继续追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到了这里，我最近经常突然就昏倒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你们可以帮我吗？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人的语气愈发软弱，甚至都要哭出声，双腿发软地跪倒在地。
“尼洛，他应该只是无辜的路人而已。看着既不像杀手，也不像我们的目标。”纪康放下了进攻姿态。
“千万不能大意，纪康！”尼洛突然大声喊着，语气近乎严厉，“异能者会用不同的方式隐藏自己，示弱、装疯卖傻，以此让对手放松警惕。此人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怎会如此简单。以后你若是仍这样松懈，必定会丧命！”
尼洛非常严肃地对纪康说着这些话，枪口仍不忘对着这个人。“此番话不容儿戏，你必须记住！”
尼洛的斥责让纪康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确经验不足，下意识地相信了看起来软弱的对方。
“不管你怎么说，你仍旧携带着一把剑在四处晃悠，普通人会这样吗？你是异能者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尼洛一连串冷酷地逼问，那人更加慌乱，赶忙回答：“我我不知道，这把剑一直跟着我我什么都没做…”
“你是谁？”尼洛又一次逼问。
“我我叫曹晏，是圣礼耶人。我是无业游民，身无分文。”这位名叫曹晏的人战战兢兢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曹晏。虽然尼洛的话不无道理，但纪康依旧觉得此人只是普通人而已，丝毫没有觉察到半分杀机和异能的气息。
于是纪康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马上离开。”只要此人离开，不仅可以解决尼洛的警惕，也可以让此人脱离现在的局面。”尼洛没有再多言，似乎默认了纪康的做法。
于是此人慌不择路地爬起身、连长剑都没捡起来就向小巷的路口跑去。然而在这时，纪康忽然余光瞥见一道微亮的身影向他的方向袭来，闪身避开。而在他先前所站的地方，赫然插上了几根银色的飞刀。有袭击者！
尼洛立马调转枪头，对着攻击处连发数枪，然而袭击者见攻击未有起效，也早已换了位置。此时在场的人都未留意到，在这个自称曹晏的人跑进小巷后，地上的那柄剑却在地上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居然直接在地上移动起来，往小巷的地方飞去。
一切发生得很快，袭击者已经躲到了破败的楼栋上，只露出了半个身影，阴恻恻地笑道：“反应不错嘛，一般人估计中了那一下，就已经受不住了吧。”
尼洛也未立即着急追击，而是冷静地装好子弹，开始留意其他地方是否仍有同伴。“不错的意识，竟然没有被分散注意，看来你对战斗很有经验。”这时不远处的工地上、一道缓缓自脚手架上露出，看不清身形，“这下子双重偷袭都被你识破了。”
“哼，如此拙劣的战略，在小爷面前玩弄简直可笑。”尼洛正对着二人大致的方向，确定了袭击者仅有二人：若是不止二人，那么多出来的袭击者最好的策略是一同袭击、让纪康尼洛顾及不暇。
纪康沉声喊道：“战斗竟还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出来决斗？”
在楼栋中的人大笑：“什么叫卑劣？能干掉敌人、笑到最后的人，自然才是胜利者！你该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看样子，你不是异能者。”尼洛看着地上的飞刀，没有感受到残留的异能痕迹，淡淡地笑了起来。
“那又如何？作为家族培养的杀手，我的技巧不输于你们这些异能者。”楼栋的的人不屑地说道，
“尼洛，通缉榜上排名第20位的异能者。杀了你，我们也能拿到不错的赏金呢。”脚手架上的人的话语掩饰不住兴奋，全然没把尼洛放在眼里。
“就凭你也想杀我？”尼洛不屑。
“另一位则是生面孔。不过反应倒是很快，可能有点水平。”楼顶的人分析道。
“既然偷袭无果，那就直接动手！”楼顶的那杀手显然是对着脚手架上的人喊的。
而下一刻，这两人分别掷出几把飞刀，同时一瞬间一跃而下、翻滚落地，直冲二人袭来！两人皆是带着面具，隐藏了面容。纪康擦着飞刀的轨迹躲过，眼神逐渐变得专注，同样冲着来人前进、迎面而上。
尼洛则扣动扳机，短促激发的子弹与脚手架方向的飞刀激烈相撞、两者齐齐在空中砰砰碎开。
尼洛高呼着：“小心！他可能还有暗器！”就在纪康快要一拳轰上来人时，发觉此人从胸口处掏出了什么，待到他看清时，是一把涂了绿色药液的匕首！
纪康身体一顿，违反物理般地骤然停下、收拳，向后弯腰，躲过了此击。来人的动作没有停滞，又是一阵挥舞指刺，纪康也一一避开。
他的眼睛盯着对手的动作，发觉其的轨迹突然在他眼中变慢了下来。下一刻他一抬腿，直踢到了袭击者大腿，那人的身体居然被直接踢飞了出去，撞上了楼栋的围墙上。
而发射第二轮飞刀与尼洛子弹相碰的另一人吃了一惊，显然对此十分意外，就在其一疏忽，尼洛对其又发射了一枚子弹。那人匆忙间再次飞刀，然而就在两者又要再次碰上时，子弹却诡异地在空中稍稍扭转，绕过了飞刀，直接打中了袭击者小腿！
那人吃痛跪倒在地，这才意识到尼洛的异能：控制子弹！尼洛也不放过此次机会，调转枪口对向被砸进墙壁的那人又是一阵连发，显然他发觉此人——也就是楼顶上袭击纪康的人——才是首脑，想要先解决这人。
然而那人堪堪起身，脚下的步伐赫然开始变幻，又一次闪身勉强避开，子弹全部打进了墙里。
“好恐怖的力量，这还只是近身战的一次疏忽，若要是全力一击”此人不敢再多想，因为纪康也追了上来，即将又要再次攻击！那人狼狈地躲闪着，纪康则不断乘胜追击，他格斗的速度越来越快。
被击中小腿的那人也勉强站了起来，痛骂了一声后也向后撤去，原地扔下了几颗灰色的圆球，竟是烟雾弹。
尼洛这时调转枪口，也看不清雾中人的位置。于是他大喊着纪康赶忙后撤，避免纪康陷入二对一，而自己也立刻后撤调整状态。即使是他也不能短时间内不断激发异能子弹，且改变子弹轨迹这一技术也十分消耗异能和精力。
纪康也发觉打不中这人：他拥有一身诡异的步法，每次都能躲过他下一步的动作，于是也不恋战，立刻后退。
被纪康一腿踢飞的那人此时咳着血与另一人汇合，显然刚才那一套步法加剧了他的伤势。
“一个是拥有操控子弹能力的异能者，一个是身体力量异常恐怖的战士，以他们的水平，似乎无法战胜。”此人脑中思绪电转，却也明白已经无路可退。尼洛已经重新装弹，而烟雾散去后，远处的纪康也会立刻杀上来。
他对着另一人大吼道：“拼了！”
两人再次射出飞刀逼近，尼洛又用子弹将其打断，而另一边的纪康这次却没有选择躲开，相反地、他手中微微泛光，将异能聚集在了拳上，紧接着他猛力挥拳，狠狠用拳锋与飞刀对碰！飞刀在碰上他拳头的一瞬，居然被直接打碎！
二人心中惊骇，眼见着纪康用拳头将所有飞刀抵抗并击碎，何等恐怖的肉体！
然而尼洛此刻冷酷地说着：“就你们这水平也敢自称‘专业’，明知近战劣势就应当远程消耗，居然还愚蠢地妄图用那匕首试图接近。这也是你们最后的死因。”
下一刻，尼洛手枪激发！
子弹的异能较之先前都要强，在对上飞刀时并没有直接碎开，而是势头稍减地向地面射去，然而子弹并没有射入地面，反而在地面上弹了起来！而弹起来的轨迹目标，便是那小腿受伤的袭击者头部！那人猝不及防，随着几声子弹没入血肉的声响，那人的头部鲜血如注，身躯轰然倒地！
没有异能的普通杀手一旦失误，便将面临惨死的命运！
“不！”另一人高声痛呼、嘴里死寂般喊着什么，就连已经逼近的纪康都忘了——显然他突然陷入了绝望，已经没有机会躲闪和使用那套步法了。
而就在纪康的拳头即将轰上此人时，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些画面。
他的父亲和母亲对他说：“你的拳头只能向恶出手，要学会辨别善与恶。你有责任去救助弱小，拯救别人。”而他的父母似乎没有教过他，应该如何“杀人”。
可是下一秒，他又想起了倒在囚笼里，没了声息的剑齿虎。他死了吗？还是吊着一口气没有死透呢？他的命运将如何？失去了连胜的他，将如没人要的垃圾一样被彻底遗弃，没有人会想起他是谁，他曾经做了什么。
可是即使想到这些，纪康发觉自己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他看着那人面罩上仅露出的双眼、透露着恐惧和绝望。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渴望战斗，渴望激烈的碰撞与在此之下的成长。除此之外，他竟然什么也不在乎！哪怕对手如此不堪与弱小，他都没有悲悯之心。因为敌人，并不需要他的同情！
他全力一拳重重轰到了此人头上，那人的脖颈发出恐怖的“咯噔”的碎裂声响，面部凹陷着飞了出去，身体毫无反抗地不断滚动、直到停在了工地的灰地上，再也没有声息。
尼洛看着这一切发生，只是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人飞了出去，待到结束时，他笑着说了一句：“这一拳真爽，这种偷着玩阴的人就该给他最狂暴的死法。”战斗结束，纪康尼洛二人毫发无伤，而这两位杀手皆已惨死在地。
纪康默默地看着被他打死的黑衣人静静倒在远处——像是睡着了一样。他喃喃自语道：“这两人，应该是兄弟吧。”他听见了那人最后喊的是：弟弟。尼洛走到纪康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战斗中，不是你死就是他活，没有感情之分，即使是这俩人，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纪康缓缓点头，不再多言。
突然间，纪康寒毛一竖，身体猛地向他发出预警：有危险！他下意识向旁倒去，嘴里高呼“快躲！”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下一刻，一根利箭猛地自远处射来，一下贯穿了纪康的肩膀！尼洛这才惊觉，呆呆地看着纪康身躯摇晃，径直向前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反应。又是袭击者！且这一次，是异能者的袭击！
尼洛转身掏枪，对向了小巷的方向。阴暗的小巷里，一声放肆的笑自那传出：“反应很快啊，和刚才那两个蠢货出手时差不多。只可惜，还是不够。”来人从巷子里缓缓走出，竟就这么曝露在尼洛面前，全然不惧！
尼洛唯一剩下的反应，只是震声大喊着纪康的名字：“纪康——”然而纪康没有回应，就连呼吸，似乎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