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分享线索
裴熠刚从北镇抚司下了值，便见到大门外站着的人。
见裴熠出来后，立马走上前，小声地说道，“主子，有人说想见您，让小的通知一声，您便知晓是谁要见您了。”
来人正是百宝阁一个管事，因着昨日裴熠便派人知会了他一声，所以今日人一来，他便立马前来禀报。
“嗯，知道了。”裴熠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管事便自觉地离开了。
裴熠抬头看了眼天色，避开人群，去往了玉容坊。
而在裴熠踏进玉容坊后，却有一人神色匆匆地从玉容坊离开了。
玉容坊后院，慕云笙与苏荷早已经在此等候了。
“有结果了？”裴熠人未进屋，声音先至。
慕云笙和苏荷同时回头看向裴熠，见人来了，二人也松了口气，互相点了点头，慕云笙便率先开口。
“表哥尸身所中的毒，的确与箭头一致。”慕云笙想到昨晚自己亲手挖出的表哥尸身，那腐烂不堪的模样，脸上闪过一抹无以言说的悲痛。
“这么说，王滇还真是下了毒？”裴熠在慕云笙对面的椅子坐下后，继续道，“我查阅了许多宫廷记载，这毒是三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宫里的，不知何故，被用在了当时最得宠的景妃身上，景妃因此一尸两命，先帝震怒，下令彻查，死了上百人，可惜最终无果，先帝大怒，还斩杀了当时替景妃医治的副医正，并销毁了关于这毒的所有记录。”
“既然已经销毁，那王滇怎么会有这个毒？三十年前，都查不出这个毒的来源，王滇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当时的王滇还不是禁卫军统领吧？”苏荷疑惑道。
“不管他怎么拿到这个毒，表哥死于他手，这点毋庸置疑。”慕云笙脸色阴沉地说道。
“那，既然能确认王滇下的黑手，裴大人是不是可以抓拿他？”苏荷立马问道。
“苏二小姐，我们是能确信这个箭头是射伤太子那一支，箭头上还淬了毒，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毒是王滇下的，箭头也是他射出的那一支？单凭一张嘴？你觉得王滇会承认？再说就算是他承认了这支箭头，那他也可以否认箭上的毒是他下的，锦衣卫办案，也是要讲证据的，而且他射杀太子，与太子谋逆二者并不冲突，他本来就承认了失手射伤了太子。”裴熠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荷瞪向裴熠，不甘心的跺了跺脚，“那他也算故意杀人，杀得还是太子。”
“所以呢？他为什么要故意杀害太子？”裴熠反问道。
“没错，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查清楚王滇为什么要下此狠手。”慕云笙冷静地回道。
“怎么查？又不能去抓人。”苏荷丧气地说。
这倒把慕云笙也问倒了，于是把目光看向裴熠，想听听裴熠怎么说。
谁知裴熠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问起了另一件事，“太子妃苏莲身边有个贴身宫女锦绣，不知二位可熟？”
“她是姐姐的陪嫁，”苏荷狐疑地看了裴熠一眼，“锦绣自幼便在苏家伺候姐姐，姐姐出嫁也随着一同入宫了，如今她应该还在天牢吧，裴大人问起她是何意？”
“她前两日死了，用天牢里的床单被单吊死在天牢里，看起来像是自缢。”裴熠淡淡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苏荷白了脸，喃喃道，“锦绣死了？”
慕云笙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苏荷的肩膀，随后问道，“裴大人话里的意思，锦绣不像是自缢？”
“天牢里的犯人不归锦衣卫管，死人也是直接拉去乱葬岗，好巧不巧，自上次沈良媛在天牢一尸两命后，裴某不才，便留意起了天牢死人一事，”裴熠说着还故意停顿了一下，“那锦绣的尸首被拉去乱葬岗后，我派人查验了一番，颈脖上有两道伤痕，一道细小，是致命伤，一道粗一些，是后来造成的。”
听裴熠说起沈良媛，慕云笙也是心下一惊，但见裴熠似乎并没有过多纠缠此事，才松了口气，问道，“难道天牢里没有人怀疑锦绣的死？”
“是啊，为什么天牢里死了人，不需要检验，尸身便能直接拉走了？也没有让她的家人前来把尸首领回去呢？”裴熠一副反问的语气。
“明人不说暗话，裴大人不妨直说你这边查到了什么？”慕云笙直接问道。
“我提供了那么多对你们有利的线索，既是合作，你们能给我什么？”裴熠问道。
闻言慕云笙愣了愣，看向裴熠，“不知裴大人你想要什么？”
“既然是合作，自然各取所需，你们得知了太子之死的真相，我要你们从莫商身上得到的东西。”裴熠淡定地回道。
话落，慕云笙和苏荷看向对方，似乎在考虑裴熠的话。
片刻后，慕云笙才说道，“我们现在确实暂时用不上这枚箭头，但裴大人要这东西有何用？”
“自然是去它该去的地方。”裴熠话里有话的说。
“裴熠，不要拐弯抹角。”苏荷回怼道。
闻言，裴熠冷冷看了一眼苏荷，缓缓说道，“王滇若是知道这射杀太子的箭头在莫商手里，你说他会怎么做？”
“你的意思是王滇也对莫商下了毒？”苏荷连忙问道。
“也？”裴熠轻笑了一声，打量着苏荷。
“咳咳……”苏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苏二小姐，也下了毒？”裴熠肯定的语气道。
慕云笙则上前挡住了裴熠的目光，出声询问，“这并不相关吧。”
“我是为了查莫商的死，才与你们合作，你说相不相关？”裴熠冷冷地说。
“下了蛊，失败了。”苏荷语气僵硬地解释了一番她对莫商下的蛊，以及她的猜测。
反正人都死了，苏荷也不打算隐瞒。
见苏荷承认，慕云笙连忙转移话题道，“裴大人是要用这枚箭头来指认王滇？”
“刀刃自然要用在刀上。”裴熠收回了目光，不再追问苏荷。
莫商的死不能说与苏荷无关，但蛊虫只是提前诱发了莫商的死，哪怕没有蛊虫，莫商迟早也会中毒身亡。
“好，给他。”慕云笙思虑了片刻后决定道。
“可是……”苏荷还有顾虑。
“我们如今没有办法证明王滇杀害太子，但如果能证明他杀了莫商，那他为什么杀莫商？只能是心中有鬼，那他为何要下毒？现在只有裴熠能光明正大地去查王滇。”慕云笙分析地说道。
听完慕云笙的话，苏荷也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犹豫了一番，便把箭头取出，递给裴熠，“希望你真能查出什么。”
裴熠接过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人走后，苏荷说道，“我去查一查锦绣在京都的家人。”
毕竟按裴熠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锦绣的家人，只能是锦绣的家人有什么问题了。
“我与你一同去。”慕云笙看着苏荷道。
“好，我先给你换装。”说完苏荷便进屋拿出化妆工具。
片刻后，两个人便像是换了人一般，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陌生，点了点头便从后院翻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