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愤慨
教室里，同学们都在安静地上自习。
一天还没有动静，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就怕突然来个处分通知连辩解都没机会的这十几个人，你想这一天是怎么过的。
突然胡老师来喊他们从教室出来，他们竟长长地舒口气，仿佛一件大事终于有了突破口，彼此望了望对对眼神，就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往教室外走去。
“你们十三个人都齐了吧，好，跟我走，”胡老师冷冷地对着他们说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校长室走去。
他们默默地跟在胡老师后面往校长室走去。
刚挤挤挨挨地走进校长室，就全都炸了眼，怎么，怎么各自地家长都来了。
而更震惊地是昭娣，她也看到了人群后呆呆坐着地她的爸爸，三个月没见的爸爸，要把她高价嫁人的爸爸，她的心忍不住颤动起来，，，可此时，不是她释放情绪的时候，她深呼吸了口气，拼命地忍住眼泪，走到她爸爸旁边，哽咽般地说：“爸，你咋来了，”
话音未落， “啪”一巴掌扇到了昭娣地头上。
全场人都愣了。
连昭娣地爸爸自己都愣住了。
他望着眼前的昭娣， 心里窜着火苗，却很快火苗被那伸出的手掌变得复杂起来，昭娣已经不像之前的昭娣了，眼里有了光，皮肤白了起来，更像城里女娃和学生了，可再怎么像也不能做校长口中说的那些事，女人的本份不就是安分守己，三丛四德吗？怎么还能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呢？
一旁的林朝阳迅速冲了过去，护住昭娣，怒喊：“你干嘛？”
昭娣地爸爸抖了抖嘴，憋在心里的话始终没说出来。
除了昭娣本身的改变带来的震撼，更有他心里的落差，在他的心目中，他是来开会的，接受表扬领奖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昭娣会做这样的事，让他来丢人现眼。
林朝阳爸爸赶紧走了过来，站在儿子身边望了眼林朝阳，转头对昭娣爸爸说：“这位家长，事情还没弄清楚，先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昭娣瞬间流出委屈地泪水。
她抬起头，带着一身地屈辱和被扇的疼痛狠狠地用着全是泪水地双眼瞪着班主任胡老师，似乎嘴里牙缝里都喷射着别欺人太甚的怒吼。
“昭娣，你到这边来，”胡老师似乎也感受到了昭娣身上的仇恨般地怒气，他走到昭娣身边轻轻地拉着她的胳膊说。
“我自己会走，”昭娣一声大吼，使劲甩掉胡老师拉着她胳膊的手。
胡老师脸一红，随即转过头对着林朝阳说：“林朝阳，你也过来，”
等林朝阳和昭娣走过去，不大的空间被分割成两个阵营，一排同学，一排家长，两头站着地是校长和年级主任，教导主任和胡老师。
气氛严肃而紧张，犹如敌对地双方，仿佛只要有一个小小地火苗就能瞬间原地爆炸。
沉默。
死一般地沉默。
少顷，胡老师开了口，向校长报告，同学们都到齐了。
校长点点头，酝酿了下开了口：“各位家长，同学们都到齐了，我们来听听他们的意见。”
无人回答。
校长把视线转向站着的一排同学，似乎个个眼里都冒着视死如归地决绝，心里不知有了些莫名的心软。
他轻轻地皱了下眉，望着他们说：“同学们，我们都年轻过，理解大家的血气方刚和江湖情义，但江湖情义不代表是正确的，血气方刚不代表可以无所顾忌。
考卷和打人地事既然发生了，现在需要面对的是犯了错误承认错误改正错误，而不是以道义为名不分对错。
我们学校和各位家长愿意给大家机会，改正的机会，现在请各位同学说说你们的思想认识和想法。
就从第一个同学开始说吧。”
大家沉默，胡老师见状忙走过来，对着站在靠着校长这一头的卫卫说：“卫卫，从你开始说，”
胖胖敦实地卫卫望都没望胡老师一眼，开口便说道：“我们没有做过偷考卷泄露考题地事，学校冤枉了我们，打老师地事是因为老师先打了女同学。”
卫卫的话刚落音，旁边的同学立马接上，语气更加坚定地说：“卫卫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我们没有做过。”
“我们没有做过，”
“学校冤枉了我们，”
“老师无故打女同学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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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昭娣，满心委屈满脸泪水，她深呼吸了两口，然后开了口：
“老师打地女同学是我，我想问胡老师，您为什么要打我？
是因为我是农村来的，没有达到您心中预期的形象，你心里轻视看不起？
还是因为您让我去找证据去证明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顺从，您怒不可恕？
又或是连您自己都找不到证据而心生恼怒？
如果不是，那您为何无所顾忌地就扬起了手？
如果不是，那为何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就因为我们平日里地成绩不好？
就因为我们理所应当是笨蛋是活该被扔在教室最后一排被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提起就眉头一皱地差生？
我们就应该考的很差，就应该是垫底，就应该连重新用试卷来再验证一下你们的怀疑都不值得一试的人？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屈原在《离骚》里说：“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您带着有色眼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着一切为我们好的道德标签去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和屈原说的有什么不同。
您将我的父亲从乡下叫过来，您可曾想过六点钟开完会他连回去的车都坐不到今晚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您当然不曾想到，因为您一切都是在我们好，或许连您自己都感动了，可是您知不知道这有多愚蠢，多愚蠢。
警察办案还要讲证据，你们却连证据都不用讲，仅凭着你们的判断，你们的肉眼所见，你们自以为是的好心，你们的道德制高点就盖棺定论所有的事情。
日月朝暮悬，天地分清浊。
这样的学校，我不念又何妨。
我申请退学，只是在离开校园之前，我申请带着强烈申请，此刻，请用全新的各科试卷来考核我们，我们需要清白。”
昭娣的发言结束，昭娣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父亲早已泪水涟涟。
而十二个同学则个个磨拳擦掌，双眼通红地叫道：“我们也退学，我们要清白，现在就考试，”
“现在就考，”
“我们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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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没想过再用试卷在考一遍他们呢？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学生呢？
连家长都愤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