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吃糖的后果（2）
房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黎凯在门开后迅速冲出去。开门的服务员差点被他撞到，顾晴说了句“捉住他”就急切地走进房中。
此刻的季洋在沙发坐着，脸色苍白虚弱。但看见顾晴走来，神色从恐惧中缓和不少。
顾晴看见他，先是惊愣，后是着急，紧张地问：“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糟了糟了，哪里有纱布？算了我一边打120一边找。”
他正拿起手机，季洋就虚弱地不解地问：“打120干什么……”
季洋完全不知道顾晴为何会这么想。
“我边找纱布边打120报警吧。”顾晴已经拨通了电话，说，“你好，是120吗？”
片刻，季洋看了看身上的果酒，忽而想到顾晴为什么会这么想，说：“那些是果酒。”
“真的？”顾晴拿开电话，在他身旁半蹲下来，试探着伸出手。
季洋打掉他的手，说：“假的。别碰。”
顾晴当然不听，伸手试探着捏了一下。季洋颤抖一下，甩开他的手。
“先生有什么事吗？”手机传来询问。
“对不起，现在没事了。”顾晴说。
“好的。有需要可以再打过来。”对方挂掉了电话。
顾晴放下手机。
季洋感觉不妙，忍着不适和紧张说：“别碰我。”
顾晴把季洋抱在身前，唇靠在季洋耳边。
耳边吐息温热。季洋竟在极低的冷气温度中，感受到体内迸发出的潜藏灼热。这种感觉太陌生。他慌张，想逃，想挣开顾晴。
但顾晴不让他脱离半分，反而在他耳边引诱：“想不想要？”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脑海一片空白。忽然感觉到更加失控的事情要袭来，他慌张地阻止顾晴，慌忙冷静下来说：“我不要，不要碰我。”
顾晴却恶魔般极尽魅惑地在他耳边低语：“现在不碰是傻子。”
“你这个……”
“说混蛋不够。我是大魔王。”说完，顾晴又在耳边妖娆魅惑地低语，“哥哥……”
他承认他是混蛋，就爱恶作剧。
季洋更难受了。
“顾晴……”
他的心成了一团浆糊，仿佛失去一切理智思想，此刻眼里心里仅有这个人和这个名字。
可他说出来，却让人不知他是要拒绝，还是在引诱。
“怎么了？”顾情佯装不知他的心中纷乱、左右为难，在他耳旁声色温和地明知故问。
“我……”他也不知道。他像回家路上面对一条分岔路，慌张失措、只知道哭泣的无助孩子，要让大人帮他做出决定，指引他走上一条路，才能不再难受。
可顾晴是坏得要死的人，一点都不乐于助人，还很腹黑，明明知道正确的路途，但就要看他难受，看他迷惘，看他不知所措。他就是要故意拖着，不想尽快将他引出困境。他忽而想到什么，十分介怀，问：“以前，你也会这样……叫黎凯吗？”
“不会……”季洋如实答了，他渴望顾晴帮他选择一个方向。
可顾晴不知道这时他的话是真是假，仍旧介怀。他只好伸手抱住顾晴，他很想吻上去，却又不敢。
他越来越难受，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办。浑身热流涌动，只能抱着顾晴，越抱越紧。
纵然顾晴是黑心大魔王，为了无尽腹黑而断情绝欲，却也受不住绝世妖孽的这般蛊惑。他看见季洋哭着恳求楚楚可怜的模样，便轻吻他的侧颈，侧脸，眉眼，鼻梁，慢慢吻至他温软的唇。
季洋越来越热，越来越难受，痛苦地喘着气，眼角湿润。
“难受吗？”顾晴停下亲吻，在季洋耳边问。
“难受……”但是，却有别的感觉。季洋紧抱着他。
他像刀俎下的鱼。要宰他的刀迟迟不离开，迟迟不落下，并且用哄着他的口吻告诉他：“我可能马上就杀你，也可能马上不杀你把你放回水里哦。”
于是他痛苦煎熬，无比挣扎，比死难受千万倍。
“下次还敢不敢来这种地方？”
“不敢……”可以听出来这是在求饶，让他不要再折磨他。
季洋像一个被教训的做错事的孩子，有气无力、垂头丧气地哭着认错。他被折磨得累及，如跑过几千里的人，想要停下喘口气。
顾晴却没有轻绕他的意思，疯狂地亲吻他，极尽全力地缠绕他的唇舌。
季洋累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在激烈亲吻的喘息间用尽最后一口气求饶道：“放过我吧……顾晴……”
顾晴差一点就在激烈的旋涡里丧失理智，闻言很快清醒过来，双手撑在地上压着季洋。然而并没有马上放过他，给他起来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跟黎凯来这种地方？”他想起正事，极力压制着平复粗喘的气息，话语间危险而极具压迫性，“他就这么能让你藕断丝连？”
季洋累极，劫后余生般奋力喘气，还在说不出话的状态。
“嗯？”
顾晴见他不答，以为他是在默认，一下子怒了，俯下身就要把季洋继续吻得晕头转向，看他难受看他哭。
“不要……”季洋慌了，本能地用气呵出两个字，伸手抵住他。
顾晴不管他抗拒的手，就要往下压。他一下子就碰到季洋的唇，撬开他的唇舌就是一段报复般的肆意亲吻。季洋完全跟不上顾晴猛攻的节奏，完全喘不过气，眼泪直流。
顾晴看他哭着真要背过气去，才停下来。
“不过我为什么要问你。你们为什么藕断丝连又不重要。”顾晴自问自答地说完，又要猛虎吃羊一般俯下头来撕咬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季洋急了，仿佛耗尽全身力气说出一句话。说完又急促喘气。
“那是怎样？”
“我刚刚只是喘不过气，才没回答你。”季洋极力平复气息。为免顾晴听凭主观臆测、滥用力量优势一言不合就要一顿狂吻下来，他呼吸得再艰难也要说：“你先让我起来。”
“不让。”顾晴无情拒绝。
“给我时间听我说完。不要一言不合就亲我。”
顾晴听完就吻了他一下，极其任性地说：“我就要亲。”
虽然仍旧胡闹，但季洋见他终于冷静，说：“黎凯说他有你和你跨级上司在一起的照片。”
“嗯？”顾晴听完顿了一下，霸道危险的气息收敛大半，想了想，第一反应竟是问他：“吃醋了吗？”
“还好。那些照片你打算怎么办？”季洋说完，苦笑一下，“真不懂你们这些人。明明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招惹了就算了，我想走还不放过我。”
“我又没和别人在一起。”顾晴略委屈。
“那怎么会有那些照片？”季洋质疑。
“你都不看公司内网的吗？哦，你在分部。”顾晴想起季洋在分部的原因，心中又气了，“又是因为那狗东西。”
“……”
“其实那些照片在总部早传遍了。”顾晴说，“那是刚进公司不久，总部的演戏破冰活动。我和跨级上司恰好抽签抽到一组，一起演一个剧本。”
“那你和她真是有缘。”季洋说。心里却有点酸。
“不过我们是演破冰，演过以后还是那么冰。”顾晴说，“其实演的时候也很冰。吃饭的时候碟子里什么都没，我拿着刀叉吃寂寞，还要拿着刀叉呵呵笑着装作吃得很开心。喝的红酒是烫的。而且是烫手那种，热得根本下不了口。我差点把被子扔了，结果还要喝酒拍照。”
季洋听完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顾晴传染的，有点幸灾乐祸。
顾晴又说：“还有我那个跨级上司其实是男的，只不过喜欢女装，那时他说因为他是万年总攻，他要用手搭着我。我怎么忍得了？然后我们一直在抢谁的手搭在谁的腰上，就一路把手搭在对方腰上。破冰之后大家关系都还好。唯有我和他关系更差了。”
“不愧是你。这都行。”季洋说，心情好了不少，又问，“那他简介照片怎么是女的？”
“入职之后他本职工作做得好，没人敢说他。后来把简介照片都换成女装了。照片看不出他的性别，要看文字说明。”
“……”季洋无语片刻，又问，“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顾晴出现，真是救了他的命了。
顾晴说：“我上司把资料忘在家里，他抽不开身让我帮他拿。远远地就看见你站在这个鬼地方的门口。我就把东西交给跟班自己来找你。结果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黎凯打开门。”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恰好在这里。”
顾晴笑了，说：“听你这么说，刚刚你果然是在吃醋。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晚饭没了。”季洋说。
“啊，哥哥，别。”
季洋不理，走去开门。
“季洋哥哥……你怎么忍心饿死我啊。”顾晴从背后揽住季洋的腰不让他走。
“你又不是没饭吃。”
“你怎么能忍心让我忍受公司的黑暗料理。我的人生好凄惨啊。”
“挑食可耻。”
“是他们做得难吃。”顾晴黏黏腻腻地说，“哥哥做的太好吃了。我念念不忘。让我吃吧让我吃吧。”
“那你也要先放开我，我才能回家做饭给你吃。”
“哥哥。今晚下面给我吃。”
“滚。”
“我是真的想吃面。只是哥哥不纯洁了。”
季洋瞪他一眼，说：“那还不是你带的？”
“哥哥瞪眼也好帅。”顾晴一下子朝前扑抱着季洋，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无尽魅惑笑着说。
季洋差点重心不稳，但顾晴一开始就没把全身重量交给他，很快就帮他稳住重心。
面对一个没羞没臊的戏精，季洋彻底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