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波折
帝尊的方案一共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首先要将太古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太古不是傻子，更不会任由他人拿祂当作契机觉醒，这不仅是亵渎，而且会撼动太古力量的根基。
因此，想要利用这股力量，就需要先将太古的意识吸引到别处，在这一个阶段里，帝尊提出了一种方法，将本该荡然无存的尸体通过某种仪式保留下来，太古的意识就会和闻了血的鲨鱼一样找过来。
由于某些规则，太古的意识无法轻易出现，但一旦祂受到了挑衅，没有人能阻止祂发疯。
当太古的意识成功被牵制住，此时就可以开始第二个阶段：升格。
即便太古的意识被转移，其根源中庞大的诅咒依旧可以轻易撑爆普通人，只有短暂提升一个人的位格才有可能纳入如此庞大的力量。
在这个阶段里，叶成需要做的是赞颂，短暂获得帝尊的神格。
最后则是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觉醒。这个部分没有人试验过，没有人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只能由叶成这个实验品细细品味。
三个阶段所需要的材料数不胜数，仪式流程更是复杂至极，稍有差池就会万劫不复。因此，在计划实施之前，还需要进行大量的练习和筹备。
光是材料清单里那些闻所未闻的物品就够他头疼了，不过还好神威老人愉快得贡献了帝尊的宝库。
帝尊失踪后，宝库一直都是他在掌管，既然是他自己的计划，那么放放血应该也不会心疼得吧？
和老人讨论了一个时辰，计划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不过人选方面叶成还没有决定，虽然神威老人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但这可是要命的事，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感觉憋得慌，叶成起身去厕所。挚友先行来到这个世界，不仅带来了华夏语，还带了现代化的马桶，避免了某些时候的尴尬。
畅快淋漓得放水完毕，叶成转过身，一边系带子，一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刚系好裤带子，越看越不对劲的叶成忽然发现了镜子里的倒影有些问题，自己的左手在右边，右手反而在左边。整个人影不像是倒影，反而像是正过来拍摄的照片。
就在叶成伸出左手揉眼睛的时候，画面里的人影的手在右边举了起来。
叶成本来一上午有些昏昏沉沉的，看见这种场面完全清醒了过来，汗毛倒竖。
这种场面就属于细思极恐，如果没有注意到反而没有什么，现在注意到了，叶成只觉得胃里在翻涌，下一刻，眼前骤然一花，整个人身上一轻，晕乎乎得向前倒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间，叶成顺手将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扫下去，几个玻璃杯当即就摔得粉碎，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
砰。
叶成的脑袋撞到了一面坚实的玻璃墙，吃痛得抬起头，一个长相和他如出一辙得男人站在外面，伸出他的手掐向自己的脖子，虎口死死得卡住。
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得模仿对方得举动，用力得掐住喉咙，将叶成的脸憋的通红。
玻璃墙面外，那个男人一面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一面露出了极其扭曲的笑容，饱满的嘴角充满了幸福感，叶成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得一起咧开，弧度扩大。
接着，笑容绽放开来，而窒息带来的眩晕感正在模糊他的视线。
越来越小的视野中，对方的笑容越来越诡异，饱满的嘴角和疯狂的眼神霸占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行，要死了……嘶，得想点办法自救。
叶成想放开双手，但自己的躯体已经不受自己摆布，所有的行为全部依照镜子外的男人，一分不差。
意识开始变得不清楚，思维也开始断断续续，已经无法作出有效的思考。
只能希望自己最后得挣扎，那些摔碎的声音，可以将神威老人吸引过来。
在模糊的视线中，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神威老人，而是女仆伊琳。
那个长得和叶成一样的男人立刻放下了双手，看着女仆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玻璃墙面后的叶成感觉身上便轻松了不少，贪婪得享受空气的美好，充血的脸颜色变得好看起来。
但是叶成的心却往下一沉，伊琳很显然没有发现他的问题，已经把外面的男人当作了他。
“神使大人，不要寻短见！”看到男人脖子上鲜红的手指印，伊琳担忧得往前小跑了过来，叶成怀疑那些反光的似乎是伊琳眼睛里的泪花。
“我没有事。”男人用一番花言巧语糊弄过了伊琳，即便女仆依旧抱有怀疑，但面对叶成的模样，她依旧毫无防备得蹲下来清理地上的碎片。
叶成看见，在女仆的身后，男人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准备将尖锐的那头捅进伊琳的脖子。
神威呢？怎么还没来？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听见或者没有在意？
在男人脸上笑意正浓得时候，一双大手忽然拽住他，将玻璃碎片打落在地上，神威老人按住的他手臂，死死按在身下，接着抄起宽大得巴掌直接给男人脸上来了一下。
“你小子想干嘛？”
镜子里，叶成也感到脸上火辣辣得疼，这一巴掌相当得用力，几根手指的痕迹清晰可见。
好消息是神威终于来了，坏消息是神威依旧没有认出来那是假的。
不过老人毕竟经验十足，一扭头就看见了不对劲，单手按着男人，肌肉虬结的手臂青筋暴起，一拳把镜子打得粉碎。
叶成从镜面中摔落出来，吃痛得捂住开始红肿的脸，而男人则化作了一缕黑烟，接着在神威老人掌心得雷电中被磨灭得干干净净，飘出一股焦臭味儿。
“死了？”叶成捂着脸站起来。
“本来就不是活物。”神威老人看着碎了一地的镜子，女仆伊琳还在发懵，没有安全感得拉住叶成得手臂，“神邸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好像是神使大人来之前，有人送过来的。”伊琳松开手，乖巧得站在一边，很清楚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多谢神威大人。”
老人潇洒挥手，淡然道：”无妨，等会让霍斯去好好调查调查，神邸中出现这种东西，看来有人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我这就去通知他。“
经过这一番折腾，两人已经没有心思继续讨论从太古身上薅羊毛的事，虽然诡异的事情叶成已经经历过不少，但这种实打实的生死威胁，他在世界上也是第一次遭遇到。
和那些高层次的威胁不同，这种威胁近在身旁，防不胜防，如果没有神威老人在，什么远大的目标都是空话，再有野心，他叶成也只是一具冰冷的死尸。
再次短暂拉住叶成给自己提供些许安全感，女仆伊琳开始处理一地的玻璃渣，叶成也习惯性得蹲下来帮忙。
“小子，你和我走，你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看了一眼地上得女仆，叶成立刻站起来，跟着神威老人往外走。
“脸上痛吗？”
叶成依旧捂着脸：“当然痛了，黄老。”
神威老人装作没有听见，脸上表情平淡，透着三分关切，低下头看着叶成自顾自说道：“既然不痛那就没事了。出来混，脸皮要厚，我就欣赏你这种厚脸皮的后生。不痛，嘿嘿，大有前途。”
叶成没有理会他，两人安安静静得走了一段路，接着神威老人腾空而且，过了一炷香，一个穿着神职人员装束得老人跟着神威老人走了过来。
词条197霍斯神仆，神教教义的宣讲者
此人的智慧相当出众，我发现有时我都无法揣摩透他的想法。他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做好他的事务，安静得可怕。我已经让他管理瓦林纳得治安，我认为教团得重要性比不过治安，这么好的头脑用来统领教团实在是太浪费了，但霍斯严厉的批评了我，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发火。
备注：不要在他的面前讲笑话，永远不要！
叶成认出来这就是第一天大厅中主持仪式的那个老者。和神威老人比起来，霍斯显然要消瘦很多，神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大，不是怎么合身。
“神使大人。”简单得和叶成寒暄了片刻，霍斯直奔正题，“那块镜子在哪里？”
静静得赶到卫生间，年迈的神仆将地上的碎片一块块收拢进透明袋子，接着相当专业得在室内调查了一番。
“镜子是别人送过来的，我会对送的人进行调查。另一方面，我会研究镜子的制作工艺，缉拿镜子的制造者。”霍斯平静得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神使大人，您还有要补充的吗？”
看着那张苍老的脸，叶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了。”
老人却摇了摇头：“不对，您还有要补充的。外来的物资送进神邸必须经过严格得盘查，当然负责这方面的人手不是依林小姐，您大可放心。对于检验工作的人也必须彻查，我希望他们只是失职而不是串通。”
想了半天，叶成依旧想不出话来回答霍斯，讪讪道：“您辛苦了。”
霍斯嗯了一声，接着便带着碎片匆匆忙忙走了，神威老人耸耸肩：“他就是这种说话风格，其实他是在指点你以后的事务工作。原本霍斯只是负责治安，帝尊失踪后，他的任务更重了，而这部分担子最后肯定还是要让你来接过。”
想了想，神威老人补充道：“幕后黑手还没有落网，要不我今晚留在神邸帮你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