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廖俊才被送入塔内的医院中，由专门的向导医生对他进行手术，将体内的炸药取出来。
将他送入手术室后，向扬叫上了乔晨和林嘉言，一起去了会议室。
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刚关上门，乔晨就说了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解决的有些太容易了？”
让人觉得背后有更大的陷阱。
“那个女鬼……她，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向扬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但背后的目的不清楚。”
“是啊，她不可能自己拿走那些炸弹。会不会是谁想处理掉那些东西？”乔晨猜测，“可我没在那上面发现什么。”
“如果我们这次的任务组里有内鬼，你觉得会是谁，或者不止一个？”向扬拿出了一张纸，开始将这次事件的知情人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乔晨：“首先，排除今晚有巡逻任务的向导们，他们都不是一个人行动的。”
向扬将名单上的人划掉了一半。
“我觉得如果这事是一个人做的，那这人不可能是一个哨兵。因为哨兵不可能和鬼魂直接交流，除非内鬼不止一个，但……这就难度太大了。”
“嗯，所以我们先考虑只有一个人的情况。”向扬又随手将参与过之前行动的哨兵划掉了。
名单上还有着十几个人。
“还可以排除很久之前就出塔休息，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的向导，比如嘉言哥。”
“叫那么亲密干什么，”向扬不满道，捏了捏乔晨的脸，“直接叫他林嘉言。”
乔晨有些害羞的脸红了。
但是脑子还在转，想起了什么，于是问向扬，“周思博和翟志强怎么处理？”
“翟志强，可以先放回去了。周思博不行。”
“其实我觉得……周思博他，不像那个内鬼，如果他真的是，也不会挑自己值班的时候下手吧。”乔晨犹豫道。
向扬看着被划得只剩几个名字的名单，陷入了沉思。
“但是不能不处理他，先暂停这几个人包括他，在任务组里的工作，他的事之后再说。”
“那会怎么处理呢？”
“处分，降级。”
“……你不会因为上次的事记恨他吧，我伤都没事啦。”乔晨拉拉向扬的胳膊。
“线还没拆呢，就想着替人求情了？”向扬没什么表情道。
乔晨看到他这样，马上怂了，不敢说话了。
但在他们朝宿舍往回走的路上，乔晨突然在精神世界里半撒娇地问向扬，（怎么不怀疑我呀？）
向扬用钥匙打开了宿舍的门，“相信你。”
夜深了，乔晨还在想今天发生的事，一时有些失眠。
向扬突然伸出手，拉过在他们之间的，乔晨的右手。
乔晨浑身抖了一下。
接着有些嘲笑自己，亲都亲了，还怕拉个手吗。
可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但向扬没有乱摸，也没有其他的心思，他将乔晨的手拉过来之后，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乔晨的手腕上，找准位置，轻轻地揉了起来。
乔晨的心突然就被酸酸的东西胀满了。
他还记得。
乔晨的枪打得准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天分，更大的部分是他能专注的、日复一日地进行长时间枯燥的训练。但也在那两年密集的训练里，右手腕落下了些小毛病。
为此向扬特意学了些能缓解手腕酸疼的按摩方法，以前他开过枪之后，都会帮他稍微按一下，防止下雨天会疼。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乔晨好像失去了被按摩这项技能，觉得手腕上的那双手无比的烫人，灼地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要化成水。
他转过身，扑到了向扬怀里，打断了他的动作。
向扬愣了一下，笑道，“别闹，再按一会。”想拽过乔晨的手继续按摩。
却被乔晨主动的一个吻打断了。
一场火烧起来就不可收拾。
某塔内八卦论坛。
他是不是升的太快了？
1楼：如题。
2楼：哈哈哈哈哈就离谱，甚至不用写码，秒解码
3楼：人家一有后台，二有野心，三有能力，咱们尔等普通人，羡慕不来的
4楼：你看他一副一心向上爬的样子，这种人怎么都会升得很快的
5楼：现在不是你们心疼他的时候了，看到人家好了就开始嘲讽了？
6楼：心疼是心疼，一码归一码，话说这是不是一个爽文打脸的故事，想想好刺激
7楼：楼上别走，一起磕！昨天的我让你爱答不理，今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真实逆袭
8楼：接楼上，现在的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9楼：我看你们好像都有那个大病，人家根本不稀罕好么，要去找五年了什么时候找不行，现在是真的因为工作需要吧
10楼：排楼上，这种人目的明确，只要有助于事业，前任也可以拉下脸来利用，也许还会□□呢，狗头
11楼：什么前任，你们脑补太多了
12楼：点进来发现楼歪到家了，楼主不是在说事业上的事吗，怎么什么都能让你们歪成爱情楼
13楼：大家都还是俗气的哈哈哈，我只关心小哥哥的爱情，不关心他的事业
14楼：事业也是需要爱情推进的，不然他怎么有那么大的靠山呢
15楼：什么靠山，新人求八卦
16楼：这…以前在论坛上知道就知道了，不知道的人现在…论坛管理严了之后，像这种小道消息，一说就封楼，没什么意思。
17楼：嗨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就是很多年前有人爆料说bh的爹是高层，很高的那种，一个手指头数的过来的那种
18楼：bh？解码？
19楼：xy的哨兵啊，这都不知道
20楼：那个贴不是有人辟谣了吗？是真的吗？
情到浓时，乔晨搂着向扬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去就要分开了对不对……标记我吧。”最后一句几乎轻的没有声音。
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确定向扬听见了。
但他没有回应。
乔晨的身上出了很多汗，即使在空调房里也闷闷的发烫，但心却阵阵坠入冰冷的深渊。
他本不该提。是最近的甜蜜让他得寸进尺，也是最近向扬的态度让他短暂的遗忘了以前自己做过的事。
但向扬不可能忘的。
以后记住不要说这事了。
察觉到了乔晨的不对劲，向扬拉过乔晨的肩亲了又亲。而后一把将他抱起来，走向浴室。
乔晨鸵鸟一样的不想睁开眼睛。脑袋里像是打翻了五色瓶，自发了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似的，什么也不愿再想了。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浴缸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向扬正打了满手的泡泡，帮他洗头发。
“还好吗？”向扬一只手在他的眼睛上方，防止泡沫进到他眼睛里，另一只手拿了喷头帮他冲洗干净。
“嗯……没事。”乔晨屈膝坐在向扬身前，抱着膝盖，两只手扭曲地攥紧了。
不一会，身体被柔软的浴巾包裹，乔晨像个不会自己动的提线木偶，被向扬放回了换了新床单的床铺上，耳边传来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不是很吵，他的听觉被细心地调低了，但他没有注意到。
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在拒绝让自己产生委屈的情绪。
他自己种的因，这是他该有的果，没有资格不甘心，更没有资格问向扬为什么。
也许像昨天的那只鬼说的，没有永不褪色的爱，只有永不止息的恨。
这时向扬收拾好了屋子里的狼藉，也上了床，将乔晨搂到身前，抱在怀里，叹了口气，“别多想，现在……这不是好时候，你的伤又没完全好。”
“嗯。”乔晨轻声回应，侧过身，一只手环上了向扬的腰，表示理解。
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都可以出任务了。
但很感谢，这样的情况下还可以给他一个台阶下，给他一点最后的体面。
乔晨心里酸酸的，但眼泪怎么也流不出来。
但就算，以后不能永远和你在一起，能多一秒、再多一秒，在你身边也是好的。
乔晨悄悄攥紧了向扬睡衣的下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向扬的睡眠向导素不管什么时候都那样好用。
隔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凉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叩门声。正在洗脸的乔晨听了，连忙拽过毛巾，边胡乱擦着打湿的头发边打开了门。
门口直挺挺站着的是周思博，他左手抱着一大捧百合花，右手拎着一袋子水果，“早……早上好！”
“早呀，”乔晨疑惑，“你怎么，这是干嘛？”
周思博将那束花一下子推到了乔晨怀里，向乔晨鞠了个躬，“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没事啦。”乔晨有些不好意思道，“先进来吧。”
“晨哥，这次多亏了你，才没处分我，”周思博也叫起了他晨哥，“还有上次的事，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伤，你还为我求情，组长才没处理我。”
“你不用放在心上。谢谢你的花。”乔晨想将那束花放到客厅的桌上，“咦？”
他发现桌上有个袋子，还热气腾腾的，打开来看，是一盒皮蛋瘦肉粥。
是向扬早上出去买的。
意识到这点，乔晨低沉了一晚上的心情有些缓解。
像雷雨阵阵的天空，有束阳光突然打下来。
他的脸上不禁扬起了些笑容，他没注意到，身旁的周思博愣愣的看着他出了神。
“我还有一件事……”周思博吞吞吐吐道。
乔晨侧过身看他，“什么事？直说呀。”
“我能申请做你的向导吗？”
“？”乔晨迷茫了，这是什么魔鬼走向。这么点小事，不至于“以身相许”吧。
“没有这个必要吧，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也有哨兵搭档吗？”
“我们这个任务组的人，来之前都暂时和搭档解除绑定了。”
这件事乔晨确实是不知道，但是，“那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你们正常还是会重新绑定的呀。”
“我……我喜欢你！如果你和我做搭档，我会对你很好的！我去年评级已经到a了，我之后会继续努力，肯定还会涨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乔晨被这波操作震到了，这就是年轻人的冲劲吗，他在很年轻的时候，似乎也不曾有过这样一往无前，不怕被拒绝的勇气。
尤其是在爱情上。
年龄空长了几岁后，更是越来越怯懦，畏手畏脚，什么也不敢说了。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打击周思博了。
“对不起，很感谢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不能接受。”乔晨拒绝的很直接。
周思博没有直接就放弃，仍然争取道，“可是你也没有固定的向导，我听说你之前的向导刚刚和你一起没多久，而且能力不是很好，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呢？”
“这不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乔晨头痛，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知难而退，“我对你，只是同事间的感情，并没有其他感情，所以不能答应你，明白吗？”
“可是你需要一个向导啊！”周思博有些着急了，“向组长在任务结束后就不能做你的向导了。”
“和他没关系，我不需要。”乔晨没了耐心。“你回去吧，我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我不提别的了，只是和你搭档呢？”周思博不死心。
“抱歉。”乔晨直接将门关上了。
他当然知道向扬在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就将再也不属于他。但那又怎样呢，别人也不行。
只能是他。
林嘉言串了班，一定要和向扬一组巡逻，说是昨晚内心受到了巨大创伤，急需安慰。
“你能想象吗？我们两个人衣服都脱了，气氛正好，时机正好，有暧昧的灯光，温和的香薰，连身体乳我特么都涂了两遍！！”林嘉言滔滔不绝地吐槽着。
“然后呢？”向扬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们！撞！号！了！”林嘉言在大街上气急败坏，碍于周围人太多，没敢大声，还是有周围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震惊地望向他。
“谁会想到一个香软0！会用一个叫做雷震九霄的名字啊！”
“噗……”向扬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们见面时候，你就没看出来对方香软？”
“那是个哨兵耶！哨兵！还不是你家小可爱那种，是那种正经的、肌肉发达的！腹肌都有八块！谁会想到会和我一样啊。”林嘉言还是没有平静下来，想想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是怎么让对方也误会的？这恐怕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吧？”
“我的账号名字没有任何问题啊！没有谁会误会吧。”林嘉言嘟囔道。
另一边，乔晨接到了黄宵的电话。
“怎么啦，火气这么大，谁惹你啦？”乔晨好奇道，“是昨天的人技术太差？”
“艹！！！这根本已经和技术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我们都到最后一步了，他不行了，让我来！”黄宵在电波的那端咬牙切齿，“那个骗子！我要告他欺诈！！”
“怎么回事？他骗你钱啦？”
“你能想象一个叫会说话第1名的人，是个0吗？？他名字里都自带1了！”
“……我不太懂你们的取名规则，”乔晨无语道，“那你们见面之后没发现这件事吗？”
“我怎么发现啊，他们向导一般不都是看起来清清秀秀的吗？他还是向导中长得比较高大的啊，人也看起来挺成熟的，不像那种刚毕业的小年轻，还比我大几岁，谁能想到会是个0？！”
“……这。”乔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且他用的头像还是个古铜色皮肤的腹肌小哥哥！这不是照骗吗你说！”黄宵越想越气。“不行，我还是得找他去，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我的精神损失谁来赔。”
“哎——”乔晨想拦住他，但那边黄宵风风火火的挂断了电话，似乎真的要去找昨晚“春风一度”失败的人麻烦去了。
乔晨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
林嘉言平静下来后，突然提起了正事，“我突然想到，既然你怀疑冯璋手里可能有什么东西，那我觉得，你家小可爱也不傻啊，他会不会手里也有些什么，你要不要问问看，虽然他不一定会和你说实话。”
“……我想过，但是又没问出来。”
“哈哈哈哈哈，”林嘉言嘲笑了一波向扬，“你俩这也够别扭的，问一下我觉得没啥啊，也许他不说只是因为你没问呢？”
晚上向扬准时推开了宿舍的门。
乔晨正无聊地看着小刺猬玩着之前向扬买来的跑轮。
“你回来啦～”乔晨打着招呼。
“怎么了？有事说吗？”向扬直接朝着乔晨走过去，乔晨不解地问道。
“本来昨天就想问你的，气氛不太对。”向扬顿了下，还是最直接问了出来，“五年前在澄山，你还留着什么相关的东西吗？”
乔晨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向扬，似乎不敢相信他将两个人之间相隔的深渊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五年前在澄山，是他把向扬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