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毕华其人，相貌平常，能力平常，评级常年在b级，总之是个一切都在平均线上的，普通的哨兵。精神体是一只羽毛很美的孔雀。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甚至他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是塔里最核心的几位领导者之一。
他父亲本不想让他成为哨兵或向导，盼望着他的孩子能做个普通人，健康快乐，生死无忧。
但总是事与愿违。毕华在很小的年纪就觉醒成为了一名哨兵。并在25岁那年，因精神世界受伤，差点变成个疯子。
很巧合的是，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刚刚有个治疗能力不错的向导没了搭档，正要被从系统里匹配。就疏通关系，让那个向导匹配给他的儿子。
他不想让他的孩子匹配一个非常厉害的向导，因为那样意味着最困难的任务，他只想他平安。向扬这种精神治疗能力很好的向导就正和他意。
他没想到向扬之后的野心那么大。
一个五年前看起来资质平平的向导，竟然能一路升到现在这样的职位。
此时毕华的手里正拿着一张用透明证物袋装起来的纸。上面写着些什么。“我还用袋子装了起来，但是估计上面是什么也不会有了。”
乔晨眼里的震惊快要藏不住，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毕华看到后朝他微微笑了下。
乔晨没想到毕华他……会在塔里。
他也听到了一些传闻说，向扬的哨兵到年龄要退役了，也有人说他已经退役了，但这次任务的向导都和自己哨兵暂时解绑，在任务结束后才会重新绑定，他最近并没有见到毕华来找过向扬，也从没听向扬提起过，于是很自然地忽略了这件事……
但现在毕华站在这里，乔晨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向扬他，是有自己的哨兵的。
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向扬接过毕华手里的证物袋，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坐吧。”随后看起了纸上的内容。
毕华朝向扬也笑了下，很自然地坐到了向扬身边的椅子上。
乔晨有些不自在地看向窗外，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这时，向扬神色有些凝重地将证物袋从桌面上推给乔晨，示意他也看一下。
乔晨接过袋子，看到上面写道，“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杀了这个人。今晚八点，北山小区，2号车库。”后面附了一张男孩子的照片，很年轻，穿着校服，是个高中生。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个？”向扬转过头问毕华。
“我无聊嘛，想去食堂抢第一口饭，”毕华笑着说，“在窗户外一张桌子上看到的。”
“周围没有其他人看到吧？”
“应该没有吧，这个时间食堂还没人，饭还没出来呢，食堂阿姨也都在后厨。”
乔晨感觉他们之间很熟悉很熟悉，那种气氛让他坐在这里有些多余，他插不上话，也不知道向扬的正牌哨兵在这里，他又在这里做什么。
“去查查这个人。”向扬拍了拍看起来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乔晨，把男生照片拍了下来传给他。
乔晨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好的。”立刻回房间去找电脑了。
“你是故意把他支走的吧？”乔晨离开后，毕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已经走远，笑着对向扬说。
乔晨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回到房间里打开电脑，进入到塔内的数据库，把照片放进去搜索，发现那男生身穿的校服是潼市一所有名的高中校服，而且他们的校服分年级，照片上的男生是高二。
但这学校出名却不是因为成绩好，而是它有名的校风校纪。
潼市三中。
将这个名字输入到正常的搜索引擎里，几乎都是一些，“流氓高中”、“混社会去”、“校园暴力”、“早恋扎堆”这样的评价。
乔晨很快地找到了一条相关的报警记录。
学校里一个高二五班的男生，在三天前失踪了。
乔晨立刻打电话到接警的派出所。
“你说的是一个叫廖俊才的男生吧？他家长来报警过很多次了，我们都没太在意。”那边的警察声音有些沙哑，“那个小混混，经常彻夜不归的，出去打麻将蹦迪喝酒泡妞，什么都干！有一次甚至没和家里打招呼就和一个女朋友出去旅游了，我们好多人出去找了五六天，结果人家啥事没有的回来了，还怪我们多管闲事！什么事这都是，后来他家里再报警，我们也都见怪不怪了。”
“……”乔晨沉默了一会，“我知道了，那您知道他身边发生过一些命案吗？”
“命案？那不好说啊，他们一群孩子跟□□似的，打架斗殴那都是常事，不过他本身是没有犯罪记录的，应该也没闹出过人命吧？”那边的声音顿了下，“他这难道真出事了？”
“还不确定，”乔晨不能把事情说出去，“那有什么事我们再联系。”
乔晨想回到会议室找向扬，走到门口，却迟迟抬不起敲门的手。
自己会不会打扰到里面的人？
但很快地，向扬打开门，“怎么不进来？”
乔晨愣了一下，跟着向扬走进去，边把自己查到的东西递给他看，“那男生叫廖俊才，是潼市三中高二五班的学生，三天前失踪，社会关系方面……有些复杂，是很早就混社会的那类学生，男女关系也有些混乱，据网上的帖子说，他是时间管理大师，可以同时脚踏五条船。”
“这，他仇家得不少啊。”向扬挑眉。
乔晨环顾一圈，发现毕华已经不在会议室里了。
向扬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先回去了，毕竟不是这个任务组里的人。”
“哦……”乔晨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意识到时机不太对，话到嘴边又换了话题，“那个车库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当地派出所派便衣警察过去看了，派塔里的人过去太明显了。但是没什么发现。”
或许要想有什么发现，只有让向导过去才能看到什么，但这样容易打草惊蛇，他们最好在约定好的时间过去。
“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向扬继续道，“一会我们单独去，你去准备下。”
“好。”
向扬还是没有解释和毕华的事。
这样真是太不专业了，这么紧急的事故，他都在想些什么。向扬这样才是对的，乔晨这样安慰自己。
乔晨很快找到了这里的装备室，填好表格，领了一把□□，一把□□。
都是特制的只针对于鬼魂的枪。
快到了信上说的时间，向扬和乔晨来到了信上所说的车库的入口处。
夜色浓重，车库外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以乔晨的视力可以看到灯罩上厚重的灰尘。车库里看起来一片黑暗，只能隐约通过外面的光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
这车库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里面只有一些相当旧的汽车零部件，上面也都落满了灰，再往里走，可以看到一些报废了的车。
越往里面走越发现，这里面的空间相当大。
（这是废品收购站吗……）乔晨在精神世界里说道。
地下车库有着它们独特的，燃油和空气不通造成的特殊的气味。
现在这里寂静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像是水管漏了的滴水声，带着回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乔晨用最轻的脚步在向前走着，向扬在他们身边织了一张精神力的网，将声音都拢在里面。
乔晨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觉，如果这里已经有着鬼魂，现在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他们。
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小声的呜咽，声音很小，但乔晨还是听到了。他在精神世界里对向扬共享了位置，让向扬跟着他朝那个方向悄悄摸过去。
他们转了几道弯，接近了声音所在的地方。在转角处，没有贸然过去。
乔晨向前方探出头，看到那个照片上的男孩被绑在一把破旧椅子上，身上结结实实地从脖子勒到了脚。他似乎刚从昏睡中惊醒，嘴里被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望着前方。
乔晨想走上前将男孩解下来。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扬，（他旁边……有东西在吗？）
向扬快速地在精神世界为乔晨描绘出了自己看到的景象。
在椅子上的男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
依稀可见她曾经漂亮的骨相，但现在的她……
（像是出车祸时候，被大卡车碾成了这样。）向扬简单道。
而她的血迹斑斑、断了几节指节的手，正怜爱地抚摸着男孩的脸颊，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却能感觉出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们接触的地方油然而生。
这有些诡异的“温情”场面没有持续多久，只见那“女孩子”趴在男生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并将男生嘴里的抹布取走了。
男生陡然尖叫起来，“救命！！！有人在吗！杀人了！！有鬼啊！”
一道清澈的女声响起，却带着浓重地化不开的怨气，“我说了，你也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砰——”地一声，那话音未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乔晨没有和她废话，一枪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