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某塔内八卦论坛。
挖坟。深夜睡不着觉，想着我的cp曾经he过吗？
1楼：rt。李涛，今天是世界和平日，楼下都不要吵架。
我只是意难平。
2楼：二楼来解码，根据题目可以得出，这对cp已经be，连he过与否楼主都不能确认，说明很有可能只是大家撮合到一起去的，本人并没有官宣。通过意难平可以得出，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这范围有点广啊，能数出一个户口本。
3楼：楼上审题不仔细啊，这题的关键难道不在于“不要吵架”吗？狗头，我听楼主的，止住我要阴阳怪气的嘴，提到吵架基本可以确定是那对啊！
4楼：认真和平地参与讨论来啦，我是坚信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不然不是搭档了也还可以做朋友啊！只有分手才会避而不见吧。
5楼：楼上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6楼：可如果是一方单恋，是不是也有分手后的效果？
7楼：扎心了老铁。
8楼：一般在cp粉眼里，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就是两情相悦，他们拉了手，昨晚一定疯狂□□了。先说明，我也是cp粉，我不是引战啊，楼主说了要和平
9楼：虽然塔里一直不让提这个，但经历过七年前那段时间的老人都知道的，他们的匹配度一定很高，据说这种情况下很容易产生不一样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啊？
10楼：匹配度这种事情，不要提了吧，好不容易有他们俩的不吵架的楼，别再因为这个给封了。
11楼：其实刚开始他们分开，我们都觉得他们是被迫的，因为那次的zc闹出了很多乱子嘛，但后来他们就再也不联系了，我们才知道是真的闹掰了。
12楼：楼上！我也记得那个时候！那天公告出来看到新的搭档名单里竟然分别有他俩的名字，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一时觉得肯定是重名吧
13楼：对呀，好好的，换什么搭档呢，别说两个人配合的很好了，就算配合的稀碎，也很少有会换的吧
14楼：排楼上，除非一方死了。都活着的情况是不多见
15楼：所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啥，从情人变仇人的感觉。
16楼：全塔好奇了五六年了，只能猜呗，说啥的都有
17楼：哈哈哈，跟你们说，我听过一个最离谱的，传出这个说法的人也许是盗版小说看多了，他说xy突然发现qc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哈哈哈哈哈哈，于是赶紧打报告申请换了搭档
18楼：你这个不算离谱，我还听说过，有人说他们匹配度过于高，出现了相互融合的迹象，两个人马上要变成一个人，必须赶紧分开而且不能再见面
19楼：哈哈哈哈哈楼上这是谁说的，让他去写小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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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乔晨快要睡着的时候，洗完澡的向扬推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
他的脚步顿住了。
乔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一看。
窗前的猫窝里，小刺猬正四脚朝天地鸠占鹊巢，柔软的白色毛绒肚皮露了出来，黑猫则趴在旁边的地毯上，一脸享受的眯起一蓝一绿的两只眼睛，用舌头舔着小刺猬肚皮上的绒毛。随着黑猫的一下下舔舐，吱吱舒服的打起小呼噜，一下下抖着四只小腿。
乔晨不忍直视的别开了头，很想当场暴毙，来缓解当前的社会性死亡。
转过头的一刹那，他在向扬的脸上也难得的看到了些许无措。
两个主人客气的不愿意睡在一起，精神体却自己抱成一团了。
尴尬的几乎凝结的空气横在两人之间。
最后向扬打破了沉默，他叹了口气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他们最终还是一人一边的睡到了一张床上。
乔晨刚开始还很僵硬，床实在是有点小，稍微大一点的呼吸带来的身体起伏，都可以让他的胳膊碰到向扬的。
但似乎没有什么再故作样子分开睡的必要，况且在很多年前，他们曾有过非常多的，单纯的睡在一张床上的经验。
那时候，他们曾有无限的可能。
也许成长就是把原先无限的未来修剪成一条路。只是有的人的路是康庄大道，而有人把自己走成了死路。
前进与后退，似乎对我来说都是死局。乔晨想。
但记忆中的熟悉场景很快从灵魂深处安抚了他，又或许是这两天的变故太多，他太累了，不知过了多久，乔晨的呼吸绵长了起来，窗下猫窝里的吱吱也在黑猫的怀里睡着了。
在满室的黑暗中，向扬轻缓地侧了下身，久久注视着乔晨的睡颜。
凌晨四点半。
“铃铃——”向扬的手机闹铃响起的瞬间，他就清醒了过来。坐起来拿起手机，回复了几条紧急批复邮件。
他轻轻的下床，走进厕所里洗漱。
路过猫窝的时候黑猫睁开一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搂着小刺猬继续睡去了。
向扬洗漱完之后换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牛仔外套黑裤子，背上书包可以混进大学教室里上课的样子。
他无视黑猫的瞪视，将它收回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小刺猬在窝里不安的抖了抖。
向扬来到床前，看到乔晨睡得很沉，清瘦脸上有了些淡淡的血色，但唇色依然发白，很憔悴的样子。
向扬重新将乔晨听觉调到正常人的水平，轻轻拍了拍乔晨的肩膀，“起床了。”
“唔——”乔晨努力把眼皮撑起来。虽然已经睡了挺久，但他太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有些不习惯从这么深的睡眠中醒过来，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五点半的火车，抓紧了。”向扬又道。
乔晨从床上坐起来，用力甩头，想快让自己清醒过来。
捧着豆浆杯子，坐在卧铺车厢下铺的乔晨终于清醒了过来，“为什么要坐火车？”他奇怪，“飞机不是更快吗？”
“飞机不让带宠物。”向扬把火车票递给列车员，换回两张卧铺票。
“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列车也不可以带的。”列车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边找票边笑着说。
“噗——”乔晨笑出了声。
“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们行程，这次任务特殊。”向扬低声道，坐到了乔晨旁边。
在正常人类社会中，优秀的拆弹人员很多并非拆弹失败牺牲，而是在途中被路边炸弹炸死。
但向扬想的不是这些，他们的情况也有所不同。
你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向扬想起昨天林嘉言提醒的话。
列车很快开始行进。乔晨继续拿起豆浆吸了起来。好像随着离塔越来越远，他的心情轻松了一点。他突然想到，“我之前……交了一份退役报告，”他小心翼翼地望向向扬，“还没有收到回复。”
“没关系，”向扬趁着手机还有信号，回复着微信消息，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被我烧了。”
乔晨震惊脸。但看到向扬很忙的样子，没说什么。
一路无话。
这趟列车是从延市发往潼市的t1202次，全程36小时，他们要坐到终点站。
正午的卧铺车厢里洒满阳光，吵吵嚷嚷。
在临近的下一站，整个隔间满员了，他们的上铺住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出来玩的，对面的下铺是一个小伙子，他们两个人很快就双排打起了王者。
对面上铺和中铺是一对母子，他们面对面坐在窗前的椅子那边，孩子上小学，正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中写暑假作业。
很多人泡了面在吃，车厢里充斥着泡面的味道。
是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戴着耳机听歌看风景的乔晨悄悄用余光看向向扬，他一直在用手机打字发消息。
乔晨吃完晚饭后躺在床上，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半夜将近十二点了。窗外进入了黑夜，车上的灯光亮了起来。
他这几天仿佛要把之前几年的觉都补回来似的，感觉自己总是在睡。
睡了太多，这会反而精神了起来，感觉着身体随着列车的行驶而轻微的摆动着，轰隆隆钢铁碰撞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车厢里很是清晰。
向扬在上铺不知道有没有睡。
乔晨想起他们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列时间非常漫长的卧铺，向扬将下铺让给了他，自己一上车就利落的、几下爬上了上铺，即便作为哨兵的乔晨，其实当时的身体素质比向导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那天晚上乔晨睡得并不好，哨兵大都很认床，虽然有了向导在旁边调整五感，但大半夜的，车厢安静下来后，乔晨依然躺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隔着走廊的窗户外漆黑的农田和不时闪烁的暗淡的灯光。
这时乔晨听到了车厢右边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并且越来越接近他们这边，他起初以为是有人起夜上厕所，没有在意。直到人影经过他们的卧铺前方，乔晨一瞬间愣住了，月光下的黑色人影手中似乎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子……
那时的乔晨还只是没毕业的学生，一下子就吓得冷汗冒了出来打湿了一层衣服，没敢发出声音，直到那人走远，脚步声也逐渐听不到了。向扬也还没睡沉，察觉到了乔晨的不对劲，在精神世界中向他问，“出什么事了？”
乔晨马上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刚才的场景给向扬看。
向扬笑了，没忍住地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在寂静的车厢中特别清晰。
乔晨不解。
向扬拿出手机给他百度，乔晨接过上铺递下来的手机，看到上面写着：“我们在乘坐火车时，一定遇到过这样的一个身影，手里拿着检车锤，腰间挂着工具包，巡视检查车上的部件，他们就是随车车辆医生，在列车运行途中，负责对车辆进行巡视、检查、修复……”
…………
乔晨希望自己从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一个哨兵被列车员吓到神志不清，他可以在业界“永垂不朽”了。
向扬适时的添油加醋，“你忘记我们上车前安检过吗？”
“哼！”乔晨拽过被子蒙住脸，将手机精准的投入上铺，尴尬的不理他了。
躺在狭窄的卧铺上，乔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的丢人事迹，一边懊恼一边又庆幸不是他想的那样，不是有人要拿着斧头要在深夜砍人了。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轻轻的钢琴声。
向扬在上铺将耳机戴在了耳朵上，点开了他常听的轻音乐歌单，将乔晨和他之间的听觉共享打开了。
并在心里小小声地说。
放轻松，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