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有头的男人
在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被指名道姓后，万延麻木地锁上了手机。
“双爻，你是怎么做到偷看我隐私的？”侵入他的手机，让自己看到那么尴尬的消息，这是双爻故意玩他的吧？
万延早就猜到，这个双爻并不是高等智能系统那么简单。他曾多次试探，已经确定这就是个异星人，伪装系统和自己这个地球人做了交易。
双爻也不会不知道自己被怀疑了，总之两方都在装傻，在没有侵犯到对方利益时，都是以友好的姿态交流。
只是手机……算是侵犯了万延的隐私权，而双爻侵入他信息的目的，仅仅是调侃行为。
哦……这要拿双爻怎么办，这就是他大爷！
万延可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份胆量。谁知道这家伙有没有能力处置自己的生杀大权？
【宿主，看得出来你很不高兴。】
“哦……被你发现了。”万延阴阳怪气道，“你知道我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吗？”
【法律上的隐私权吗？可是宿主拥有了系统之后，系统可感知宿主的情绪，从而分析宿主不太复杂的想法。宿主在这一时刻，就永久失去了隐私权。而手机上的信息，又能算什么呢？】
“算了算了，这些隐私你爱看就看吧！”幸亏万延没有存小电影的习惯，不然得尬到外星去了。
【双爻能够清晰捕捉宿主本人的网络信息，但对于这个世界，双爻也能感知到一些信息。】
所以想解释什么？难道说你还是不小心看到我手机的？
【所以，宿主，这些年如果去自驾游的话，去偏僻点的地方或许会更精彩哦！】
用到了语气词的双爻格外地欠揍，万延也不是不看新闻，知道最近三四线城市以下的地段，治安多少带点啥。
他现在那辆八成新的凯迪拉克使用不到2年，拍卖的价格确定下来了，38万。
租房也找到了预约的人，有两个家境殷实的学生，不想住宿舍，租了他的房子。两人加起来每月4000的房租，先一次性付清了半年的费用，24000元。
万延拿着钱去换了一辆房车，他没打算与谁同行，就买了一辆b型房车，只给他留了驾驶位、洗漱和卧室，花费28万。
最后，将12万存入基金，自己留着4000元，收拾了行李，随即踏上了自驾游之旅。
此时气温正渐渐入秋，万延准备从沿海一处，以魔都为起点，到江南，再经过广州。
他现在有鱼鳃和闭气的特性，沿海处多接触海水，适应鱼鳃并练习闭气。
万延的第一个目的地是舟山，属于浙江沪地区海水最干净的地方，途径嘉兴、杭州、绍兴、宁波。
浙江沪属国内生活物价的高消费区，在旅游范围的性价比却是相当地高，不易出现欺骗、拉客宰客等行为。
在经济上看，省份市区靠近魔都，人均收入可观，也受到魔都的边沿带动。
从景观上看，江南一带有山林入云峰，天梯穿梭山体。又有瀑布落幕水帘，清河溪流印澈水底。
次日一大早，万延吃好早饭后，避开高峰时间南下行驶，持续了将近1个多小时。万延在第一个驻扎点找了一处小饭店，饭店门口由一个老人看守着，店里有他的儿女和媳妇女婿忙活着。
当地人独到的眼光，一下就能分辨万延来自外地。
万延委婉拒绝了各种旅游推荐后，在店内点了一荤两素，一边听着店里的几个游客讲述当地的景点。
嘉兴出名的是古镇，以万延目前超出常人的听觉便能读取到，在角落里的几个游客是跟团来的，暂时与团队分开来这里吃饭。
“我朋友说，那个古镇特别诡异……就是最有名的那个，当时他吓得照片都没敢拍。”那穿着黑衣的男子神神叨叨的，用筷子敲击着玻璃杯沿。
“就算拍到了又怎么样呢？照片像素低点，糊一点，就是灵异照片，网络上不都这样玩的？你那朋友说的也不一定真的。”
黑衣男子还是面带惊悚道：“他要说谎，也不至于说那么离谱的。你们知道那门票本来一百多，现在涨价到两百多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人争抢门票，哪儿是为了景点的？就是为了这个怪闻。”
“话说回来，你那朋友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鬼影？”
黑衣男子道：“不是什么鬼影，就是夜景时期，如果你一个人去景区某个偏僻处，就会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用喉管发声来请求你找到他的脑袋。”
“这也太夸张了吧？要是假的，很容易被识破吧？”
“要是看到早就吓得腿软了，谁会特地去识破呢？别看现在大家好奇，见到的人要是多了，景区都能封了……”
万延听到这里，默默结账离开。
早秋是旅游最佳时期之一，人数本来就多，再加上这个怪闻还自带炒作，夜晚的古镇已经人挤人了。
万延也不知道，自己竟然听信了几个游客议论的话题，买了夜景的门票被人潮涌了进去。
这些古镇万延以前就有去过，不过夜景还是头一遭。只是他最不喜欢呆在人群密集且嘈杂的地方，跟着人流拐角处，钻进了公共洗手间。
见人流变得稀疏，万延洗了手才走出来。他的听觉灵敏，洗手间旁边草丛没有规律的沙沙声，不似风吹草动。
只见这里的两个路灯已经坏掉，而万延借助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有人影跪趴在密集的草丛中，并不嫌草地扎人。
这个季节多少还有些蚊子，正常人都不会在这块地儿玩捉迷藏。更何况在夜里这种怪异的姿势，让万延想到了那个并不美好的异闻。
那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有划破的痕迹。
紧接着，整个伤口斑驳的手臂露了出来，有沾黏着破碎的衣料，带着血迹。
另一只手臂也伸了出来，伤情更为严重，万延还看到了被破坏的肌肉组织，以及与空气密切接触的骨骼。
万延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那人在恳求自己，他表达着饥饿与无助共存的情绪，却始终不敢冒出头来。
“帮我……找一样东西……”他的声音非常沙哑，好像被恶意破坏的喉咙，发出每一个音节都在折磨万延的听觉。
“你要找什么？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叫救护车？”
万延一步步走过去，就在距离草丛不到10步远时，那人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你不要过来，先帮我找一样东西……你，你先后退……”
万延又退回原处，从那人语气中他听不到恶意，但万延每一步都在关注着黑暗中的一举一动。
有一朵云层挪开，月光微微透亮，仅仅是一些小小的辅助，万延就能看到黑暗中男子的整个身躯……
那是一个没有头的男人，和传闻中一样。
乍一看让万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只有在恐怖片、恐怖游戏中看到的角色，在现实里碰上了。
那个“怪物”却在向自己求救……
要是以前，万延早就吓跑了。但现在不同的是，他猜到了男子可能拥有了某种特性，让他不死。
传闻是真的，恳求路人寻找自己的头颅。找到后又不会怎么样，他还保持着人性，只是想像正常人那样活着。
“那你的……东西在哪里？我帮你找。”万延下意识的，差点蹦出“你的头在哪里”。
“就在对面的小河里，有个球状物体，现在天很黑，你也不用看清那是什么。它可能长满了毛，但你只要把那东西给我，我一定有重谢。”
长满了毛？是长了头发吧！
“但是……这条河那么长，我怎么知道你的……东西在哪个位置？”这位兄弟，难道你的头还会来接应我吗？
“我能感应到那个东西在哪里，我让它浮在了水面上，你找个手电筒看一下吧……不，还是不要看了。我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如果你也不会，那我找别人去……”
万延总算理解了无头男的意思，他让那颗头浮在了水面上，说明他那颗头还是有意识的。但男子不会游泳，河岸坡地又比较陡峭。一个没有头的旱鸭子，在白天不敢出现，晚上又没有夜视能力，只能用自己脑袋上眼睛勉强定位。
话说，自己都不会游泳，那颗脑袋是怎么浮上来的？
万延见人流渐远，他趁着人不注意走在桥洞下，脱下了上衣和外裤。
河面在月色下隐隐波动，为了不被人发现，万延选择潜入水底，在清澈的环境中自由呼吸。
月光只能关照浅浅的水面，但好在无头男要寻找的东西，没有沉下去。
他的头颅也快不行了，在沉水的瞬间，被万延的手托了上来。
那是一颗头颅啊……万延头一遭遇到这种事，自己竟然捧着一颗人头！
万延见四下无人，悄悄上了岸，顺便把这颗头提了上来。
在头颅脖子的间接处，有水漏出来，那张脸即使快被泡肿，眉间还是隐隐颤栗着。
万延可顾不及给人擦脸，抓着滴水的头颅，疾速冲入黑暗隐蔽的树丛中。
那个男人赶紧用双臂捂住了脖子断裂处。
万延当做没看到，提着那颗脑袋说道：“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妈呀……这个人当别人是傻吗？这么明显的一颗头，要谁会当成其他玩意儿来看待？就算真有这种二愣子，难保别人不好奇打开手电筒瞧瞧？
男子总算伸出一只手，接触到那颗头后，连忙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确实该宝贝的，就算特性再强，怎么会把自己的头给弄掉了？
万延看着他重新钻入草丛，“安装”自己的脑袋。
没有头纵然吓人得很，但此时的万延心态已经平静，毕竟亲手把一颗头都提了过来，更别说这人不是真正的鬼魂怪物，他拥有着人类正常的心智。
“双爻，你能检测到他拥有什么特性吗？”
【宿主，对方没有回应，可能是程序也可能是智能。要不我把他的系统给吞噬了，因为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吞噬是最好的办法。】
万延道：“那暂时别吞噬了，这个特性救了他一命。”
万延不觉得男子会蠢到把自己头给砍了，虽然能不死，但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如果没有这个特性，这古镇中就不是一起起灵异事件了。
而是……一场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