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宁成怪物不做变态
胡佑升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
胡佑升是变色了，但匕首不在变色龙的特性范围内。万延此时揪扯着胡佑升的衣领，却没察觉到锋刃的逼近……
受害女子躲在草堆中，在她的视线里，万延一个人在与空气对打。随后，那个试图侵犯自己的歹徒渐渐现出了轮廓，而救她的男子却倒在了地上。
歹徒手上拿着武器，女子看不出是什么武器，但能确定万延倒下的原因，就是手持凶器的袭击。
胡佑升提着匕首，利刃上还有流淌的血液。这是他杀的第几个人了？
他以前就是个小混混，没有杀人的胆子，并不是因为害怕血腥，而是他怕进去。
胡佑升是拘留所的常客，他嫖被抓，扒了也被抓，打架被抓，摸女人屁股被抓。
他怕了那种生活，里面吃的饭，肉沫要用放大镜来观察。吃喝拉撒，都要被监视着，没有空调，只有头顶摇曳缓慢旋转的电风扇。
如果是杀人，恐怕要过这样的生活数年之久，还得劳作，最后死刑。
然而，他现在可不怕，没有脚步声，没有监控，没有那些女人目击他的样子。
甚至，还有人给他作伪证，也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在场。
“是万延啊……”他拨开了瘫倒在地上的人都发丝，看清了来人的面孔，“虽然我们是同类，但谁叫你坏我好事，还斗不过我。”
胡佑升站起身来，仍是紧握着匕首，他踹着草丛，疯狂寻找着刚才的目标。
女人捂住了自己的嘴，让紧张的喘息声不那么明显。她跟着杂草团一同颤抖，却以被罪恶的目光注意。
“我已经看到你了，现在乖乖出来，让我绑住你……”
胡佑升左脚刚往前踏一步，后面那只脚就被躺着的人抓住。
“还活着？”看来刚才是扎得太浅了。
于是他退了回去，用另一只手扣住万延的头，对准他的脖子，刺了数刀。
万延被暂时剥夺了声音，疼痛让他在即将昏迷时再度清醒。他忍着要睡过去的意识，在胡佑升疯狂报复他的过程中，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再晚一步头都快掉了，现在的万延脖子都在漏气，进出气靠肺部输出直接接触外面的空气。他歪着脑袋，手的力量扣紧，胡佑升在看到眼前的歪头人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非常不妙。
“怪……物……”他闷着嗓子憋出两个字，眼中血丝浸染了疯狂，“我还没有输……”
胡佑升觉得，万延还是会有弱点的。
万延的力量虽然是弱点，但胡佑升也不是武力健将。可有一项，胡佑升还没有判定，于是这份尝试的心理，将罪恶再度引向河边。
让万延，像楼下那个宅男一样，在河里死去。
“系统……这是什么特性，为什么他脖子都快断了，却没有死去。”
寄生于胡佑升的系统，表示并不了解地球上的物种，他一直没有检测到竟有那么厉害的特性，这种特性怕是他找到了，也没有权限兼容吧？
看来，对方系统的阶级，远高于自己！
“系统，你说话啊？那玩意儿怎么解决？”胡佑升涌起一份不安，他没多想直接将万延引入河中。
雨夜的河水凉透身躯，两人都有些哆嗦。万延的适温特性启动，使着熟练的狗爬式，远离另外一个“游泳健将”。
但胡佑升并不让他如意，凭借着自己的优势，一把握住万延的脖子按到水下。他还嫌这样不够人死透，连身体也压了上去，用自己的体重将人推到河底。
胡佑升学历低，知识也全部还给了老师，他获得这个系统后，不知道什么特性对自己有用，于是就去了动物园、海洋馆，让系统一个个检测。
最后，他还是接触了海狮，获得闭气10-20分钟的能力。但是他很懒，不按照系统都指示练习闭气，目前也仅仅有十来分钟。
而这种持续时间，千万百万人中不一定出来一个。
系统后来又让他继承海狮的脂肪，可以适应水下寒冷的温度。但脂肪可能会让胡佑升变胖，他本来身高偏矮，变胖就更丑了，又不想忍受兼容带来的痛苦。
更何况，胡佑升觉得，脂肪适温有什么用，他在冬天就不玩水下项目不就好了？
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胡佑升终于在系统劝说和诱导下，勉为其难地抓了楼下的小胖，将那只猫打得伤痕累累后，才碰得到这畜生。
获得夜视后的胡佑升，再融合了肉垫了就痛哭。这种折磨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所以系统所说的弹簧骨都不想继承。
他那么痛，也不让小胖好过。
胡佑升觉得，一定是这只猫的基因太差，才让自己兼容得那样困难。他把源头全推给了猫，便抬起一只脚，将它踩死。
他的身体压制着万延，一秒一秒地过去。
万延的挣扎在水下起不了作用，胡佑升却依然行动自如。于是万延闭上眼放弃挣扎，对双爻提出了兼容鱼鳃的请求。
【宿主，你确定吗？要知道，这次的兼容特性属非哺乳动物，会比你兼容肉垫与弹簧骨更痛苦。】
“我当然确定……”都快死了，还想什么痛不痛的？
一分钟过去了，万延的气息渐弱。胡佑升怕他不死，按着万延的脑袋砸向河底的淤泥。
这一砸不但头部流血，万延身上的其他部位，皮肤中都渗透出血液，腥气融于水中，血珠挥散染红。
万延痛得张大来嘴，略有污染的水质侵入口腔，再起开启了逐性抗化。
他的整个毛孔都在颤动，血液随之流出，这只是身体内部在轻微地改变结构。
因为在将来，毛孔就会代替鱼鳃，用来呼吸水中的空气。
他的毛细血管延伸在皮肤之下，小心翼翼地藏好，毛孔开始张开，然后再度收缩。
万延觉得自己正在经历扒皮抽筋，他在窒息中感受这种痛楚，然后被重组的结构赋予水中呼吸的能力。
痛渐渐消失之时，胡佑升终于松开了手，此时已过去将近3分钟。
【恭喜宿主获得显性基因：鱼鳃
并转化鱼鳃兼容于人类特征的身体……
转化成功，消耗1100积分
目前宿主状态如下：
隐特性：无限再生、逐性抗化、耐饥、轻耐渴、视听捕捉、6倍夜视，水适温
显特性：肉垫，弹簧骨，鱼鳃
积分：0】
万延的身躯浮了上来，头部朝下。
胡佑升以为万延死了，其实万延刚遭受了兼容和窒息的折磨，正在舒缓呼吸，给自己喘气休息的时间。
就是水里的空气不太好，幸亏下了雨，水中氧气含量还算足够。不然就凭这污染水质，怕是鱼鳃都救不了他。
胡佑升探出水面，他完全还有余地，但已经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那个女人已经逃走，不过她应该没看到自己的长相。到时候，把万延推出去，说他是连环强/奸犯，自己是见义勇为的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而万延再次睁开了眼，神色清明，他恢复了体力，顺着水流摆动身躯，游向敌人的背影，扑腾着河水一跃而起！
胡佑升忽地被重重的推力嵌入水中，是万延的身躯反压下潜。他挣扎一会儿被重新被推入，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与万延耗到底！
闭气5分钟还没死，那10分钟、15分钟呢？
胡佑升最多能坚持15分钟，刚才万延5分钟不到就没挣扎了，看来他还有自我保护机制的。
胡佑升没法回应脑海中系统的警示，这一次万延的反击很厉害，他似乎比自己更灵活，水的阻力都抵挡不了这家伙落在身上的拳头。
胡佑升被按着后脑勺，沉入水下，过了2分钟……5分钟……
警笛声传来，万延听到后，没有上岸求助，反而更是压制住对方。
即使听到了打捞的声音，他还是躲避着救援工具伸过来的触碰。
又一个5分钟过去了，胡佑升发现万延依旧游刃有余，他在水下的行动，根本比不过万延！
万延抓住胡佑升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脸按在淤泥中，就像之前这个歹徒对待过自己一样。
然后，他张开嘴，竟然在水中说话了。
“小宇、袁缘，还有那些被你侵犯过的女人……没想到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连环犯案人，竟然就在我身边……”
他掰开胡佑升的嘴巴，脏污的河水冲入恶犯的喉咙，万延觉得不过瘾，又抓了几把淤泥塞入他口中。
胡佑升因岔气而断了闭气的功能，眼看他白眼要翻起，万延终是放开了他。
而双爻此时提醒万延可以收工，他的行动也完成了。
“你也有行动？”
【胡佑升的系统被我吞了，现在正在整理信息。宿主，我需要更新一下，更新期间特性使用不会影响。】
双爻说完这句就没了，万延再度询问时，回应他的是沉默。
胡佑升已经窒息了，但如果现在上去，他还能救活。万延不想把他拉上来，最后理智敲醒了自己……不管是否能把胡佑升捞上来，他都死定了。
但是不把这个恶人弄上去，万延麻烦就大了。
于是，他抓住了捞网，扮演了一位受伤的求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