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比试
“昨天离开前宫太太叫住我，让我向她汇报你的所有行踪…”
陆筹小心观察了一下宫沫的神色，她一脸淡然，似是早有预料。
“我不会那么做的，你放心，”他随即保证。
宫沫被他逗笑：“不用紧张，我平时几乎足不出户，也不会去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地方。”
话音刚落让人不约而同地想到那天。
酒店，浴缸。
一时都有点尴尬。
宫沫淡淡说道：“那天的事情母亲已经发现了，后来罚我在家禁足，我就没能去宫氏集团门口找你。”
原来失约是因为这个，陆筹望向她，她仍旧是那副不争不辩的样子，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既然发现了，为什么还允许我做贴身保镖？”陆筹后知后觉。
宫沫耸耸肩：“肯定没认出来，估计是监控画面像素不高吧，不过哥哥那边我得打声招呼，就怕他出卖我们。”
“还有一个人，”陆筹有种合谋做坏事的错觉，似乎与她都亲近了些。
“谁？”
“江浩。”
宫沫愣了一下，旋即笑出声：“他不会的。”
陆筹的话都噎在嗓子里：“为什么这么笃定？”
宫沫也说不出理由，虽然交流不多，但江浩一直克己重礼，难以想象他能干出什么背叛的事。
“如果他真的说过什么，你都近不了我的身。”宫沫笑道。
陆筹被刺了一下，仿佛江浩才是她亲密的贴身保镖，而自己只是个后来的。
说话间江浩已经回到客厅，他的袖子被卷在小臂处，手里拿了条蓝白相间的抹布，被拧到了正好的湿度。
真是一丝一毫都挑不出错处。
陆筹瞬间来了斗志，快速将散落的画整理掉，生怕落后于人。
两人很快将画室打扫出来，除了地板上的颜料不好清理，其他地方都一尘不染。
“辛苦了，”宫沫展开一个恬静微笑：“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未等陆筹反应过来，江浩已经提脚走了出去，他只好跟上。
“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等。”江浩言简意赅，带着陆筹下到一楼。
一楼大堂富丽堂皇，比装修更豪华的是它的配套设施，娱乐馆游泳池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个小型室内高尔夫球场。
陆筹对这些兴趣寥寥，江浩看出来了，还是尽责地做了介绍。
“这里大部分场所都只对业主提供，不过宫小姐为我们开设了权限，还是有不少地方能消磨时间的。”
“你一般去哪里？”
“健身房。”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筹思考了一下，生出些比试的想法来。
“那我和你一起。”
江浩回望了他一眼，拒绝地很干脆：“我习惯一个人练，不需要辅助。”
陆筹轻挑眉尾，干脆也不装了：“我想领教一下你的身手。”
江浩似乎早已猜到，也答应得爽快：“同事之间切磋一下也没什么，你想怎么比？”
陆筹不愿将自己暴露过多：“你选。”
“那就比射击吧，这里正好有家射击馆。”江浩也不再推脱。
陆筹愣了一下，他根本没摸过枪，心里自然没底，不过江浩没有等待他的反应，径直往前走去。
没办法，他只好跟上。
“计分制，一共五发，满分五十分。”江浩熟练装好子弹，将位置让给陆筹。
陆筹握上那把装好的枪，抬手举到与视线平齐的位置，微眯一只眼睛瞄准靶标，努力对齐准星和照门。
“没事的，你可以先试一枪。”
身边江浩也握住了枪，举起，瞄准，射击。
正中靶心。
颇有点给下马威的意思。
“这枪不算，我也只是试试。”江浩淡然道，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陆筹不惧反笑，胜负欲在体内叫嚣。
“既然认真比试，不如赌点什么吧。”陆筹的手指在扳机处摩挲。
“如果我赢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准说谎。”
他勾起唇角看着江浩，已经盘算好了要问他有关宫太太的事。
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问到瞬间流露出的破绽，陆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决定自己在他的表情中寻找真相。
“好，如果我赢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江浩应了下来，已经抬起手腕。
“那么，我们就算开始比了。”
未等陆筹回答，他率先开枪，子弹破空飞出，在他手下发出巨大打靶音。
十环。
他没有立刻再发，而是转头等待，陆筹在他视线中努力定下心神，将目光聚焦于靶心。
忐忑着扣动扳机，仅仅六环。
“手腕太松了，虎口抵住枪把，手臂伸直。”
江浩重新举起枪，又打了一个十环，轻飘飘的教学回荡在耳边，听起来更像是嘲笑。
陆筹缓缓吐出一口气，决定试试他的方法，这次果然好多了，或许还有运气加持，他也打了个十环。
“学习能力倒是不错，”江浩肯定道，话语间却有些审判的味道，不像同事，倒像长辈。
“谢谢你教我，不过不必。”
陆筹冷冷开口，有了一次成功他自信开枪，又打出一个十环。
“我知道你有实力，但是在宫小姐身边做事，要学的还有很多。”
陆筹本不欲听他说教，一直在专心瞄准，听完这话没由来地叩响扳机，眼睁着看子弹飞出去。
直接脱靶。
“你心不静了。”江浩火上浇油。
陆筹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偏过头去分析他的表情，江浩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山脸，让人看不出意图。
这种被揣摩的感觉令他心燥，陆筹举枪将最后一发子弹射出，尽管努力瞄准却还是偏离了些，八环。
他有些懊恼地垂下手，原本想打江浩个措手不及，却让他占了先机。
江浩没再多说什么，将剩下的三发子弹射完。
全部正中靶心。
“我输了。”陆筹也不抵赖，等待他说要自己做什么。
“今天你留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办。”
未等他反应过来，江浩将车钥匙甩到他手上，直接离开了射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