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身份有别
蒋勤拍了拍陆筹的肩头。
“小伙子，你有能力有胆识，往后就来做我的助理吧。”
“经理…这…这不符合规矩啊。”
才来两三天就破格升职，这新人职场运势也太好了吧。
蒋勤的眼刀杀过来，盯得王进面色如土。
“王主管，听说你刁难新人，恶意安排超额工作，这事是真的吗？”
“这…我…我都是为了历练他呀。”王进话都说不利索了。
陆筹眼底闪过一抹冷厉，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不要脸。
蒋勤看出了他的不满，急忙上赶着献殷勤。
“历练个屁！你去翻译几十页的合同试试。”
他毫不顾忌地吼出声，其他同事纷纷看过来，法务部主管与经理一向和睦，没想到王进也有这样被狠批的时候。
蒋经理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当机立断与王进划清界限。
“我早对你有意见了，工作能力平平还惯会耍官威，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也别在集团呆了！”
主管被吓破了胆：“可别呀经理，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车贷要还，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
蒋经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你表现，赶紧将合同上的数字改了，叫你查三遍也没查出来，要你有什么用！”
同事纷纷低下头去，回避两位领导间的腥风血雨。
同时心中暗爽。
大家对王进不满很久了，如今都乐得见他吃瘪。
王进面子上也挂不住，将经理的话应下，灰溜溜地回到了工位上。
蒋勤收拾好下属转向陆筹。
“小伙子，往后你就去我办公室吧，我那里的工作轻松不累，你只要帮忙安排会议就好。”
陆筹轻轻点了点头，心底的喜悦逐渐蔓延开来。
努力能被人看到，这两天受的刁难也都值了。
这样算来自己也升了个小职位，如果母亲知道也会高兴吧。
病房中，张春荣将儿子带回的饼干分给病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这是我儿子单位发的，大家都尝尝。”
病友也是十分给面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起来。
“又懂事又孝顺，有这样的儿子真是好福气呀。”
“看着饼干还是进口货呢，什么样的公司有这么好的福利呀。”
“就是呀，有合适机会的话，给我儿子也介绍个工作呗。”
张春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也才入职，在宫氏集团做保安，不过早出晚归的，也是辛苦。”
“保安要工作这么久吗？我记得都是有排班的呀，”隔壁床的阿姨发出疑问。
张春荣一愣：“我也不清楚这些，只是听他这么说。”
“嗨，现在年轻人的职位复杂的很呢，估计是怕你听不懂才这么说的。”
大家将这话题略过，又往轻松愉快的方向聊起来，张春荣却在心里打起了鼓。
寻常公司哪会是这种作息，陆筹该不会又在外面做危险的事情了吧？
前些天的新闻她也听说了，城里那条街上还发生了枪击案呢，就是儿子常去的路。
想到这里她的心狠狠揪起来，就怕陆筹有什么事情瞒她。
宫氏集团内，陆筹将工位搬到了隔壁，蒋经理所在的办公室。
经理级别都是一人一间，除此之外，还有助理和秘书，他的一切活动都落在另外两人眼里，正正好符合了宫泽的要求。
“小伙子，下午两点有个会议，老总要来听我们汇报工作，你赶紧准备一下。”
陆筹表面平静无波，心脏却狠狠跳了一下。
老总是…宫沫的爸爸？
蒋经理意识到他是职场新人，耐下心来解释。
“这个月涉及的合同较多，宫总特意找我们梳理一下，应该就是个几十分钟的小会，不用紧张。”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蒋勤将人上下打量一眼，断定他也不是能言善道的角色，在心底默默将这些工作推给了秘书。
“这样吧，你去将会议资料打印出来，再准备些鲜花水果就好。”经理吩咐道。
这些东西公司都有，倒省下出去采买的功夫，陆筹将水果洗净，用心摆了一个不太精致的盘。
心中有些忐忑，他既紧张又期待。
与其说是在等老总，他更多的是在等一位父亲。
能教育出宫沫那样女孩的父亲。
他将心中奇怪的念头打散，致力于将花摆成漂亮的造型，思绪却还是忍不住飘散到宫沫身上去。
不同于其他豪门千金的嚣张跋扈，那样温暖又柔软的性格，定是在爱的浇灌下长大的。
想到此处，他忍不住与自己对比起来。
陆筹从有记忆时就没见过父亲，只得知他去世了，连一张照片或一段影像都没有留下。
而且母亲很避讳这个话题，似乎不愿谈论那段过往。
“小伙子，”蒋经理突然走到身边打断了他的思绪。
“会议延后了，老总还有别的事没有处理完，暂定三点半吧，你的水果先别急着洗。”
陆筹心中有些惋惜，但对即将见面的人物又添了几分期待，三人又等了两个小时，却只收到了再次延期的通知。
“今天的会议还开吗？”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再等等，再等等。”
蒋勤敷衍地打着马虎眼，不想承认自己在领导面前不受重视的事实。
“毕竟是老板，天天日理万机，我们要学会体谅。”
老板…
陆筹的心被刺了一下。
是了，不是某人的父亲，而是自己上级的上级，高不可攀的存在。
意识到这个事实他全身都冷了下去，如同被丢进了冰窟中。
大家想见一面都分外困难的人物，宫沫却可以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坐他的老板椅。
她是被捧在手心的珍珠，而自己只是一名普通员工。
又一个电话打来，会议果不其然被取消了。
洗好的鲜花和水果还摆在会议室里，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如果继续待在这，自己可能会永无出头之日，一辈子仰视宫沫，直到她与别人步入婚姻殿堂。
陆筹不敢再想下去，默默攥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