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田小梅遇上小混混

    两人到家后，王氏和田小梅帮着将车上的东西都搬进屋子后，田大勇赶着老黄牛去村长家还牛和车，王氏和田小梅看着家里多出来的红鬃马，有些不知所措，田小强倒是觉得新奇，一直说要骑大高马，别说现在马鞍都没套，就算是套上了母女三人也不敢抱着田小强上马，这会儿更是生怕马儿一不高兴给他们一蹄子，最后还是田小花勉强到马儿前面拿起牵引绳将马儿拴在了比较牢靠的柱子上，也不知道是马儿温顺还是到了陌生的环境认生，马儿一直乖乖的站在拴住它的柱子旁边，偶尔走动两步也不吵人。

    第二天吃完早饭，田大勇就去了二伯家，将需要制作一副车架和马鞍的事情说了，按照市场价，提供木料的话手工费大概200文，不提供木料的话就得单独出一份钱，二伯将所需的材料和价格都跟田大勇说了之后，给了一个亲情价，手工费100文，料是村里比较贵的椿树，之前村里砍了一棵二伯买了一半，直径一米多大小，树干又直又长，椿树材质坚硬、耐磨，色泽也好，对于村里的人来说，用来做马车架已经是有点奢华了，价钱也稍高，一副马鞍一副车架就需要2两，田大勇马车当然是用的越久越好，木料好一些也能用得久一些，就咬了咬牙就定了椿树。

    中午，田小强除外，一家人开了个小会，田大勇说了目前银子的使用情况，红鬃马支出5两，车架和马鞍支出2两零100文，砌墙的伙食、工具采买又花了3两，目前花销共计10两连100文。按照之前田大勇和王氏的想法，石头可以自己去山沟里扛回来，但是昨天田小花说了，围墙面积要扩宽，高度两米来看，这个办法显然是走不通的，多出来一笔石头采买和人工费，那之前说的15两肯定不够，少说得翻一番，比一般人家盖新屋开销都大。

    好消息是田大勇昨天还牛车的时候问了村长，周围的土地都可以给他们家使用，只需要给村里5两银子，批文啥的能一步到位。但是这么下来，家里之前的五十多两银子差不多就造没了，田小花拿出自己昨天卖的5两750文交给王氏，“娘，这是昨天卖的，您收好，银子我是这么想的，我看了，前几天种的种子有的已经发芽了，等围墙砌起来第一批差不多就能卖，到时候银子的事情应该可以解决，再说，我已经跟玉掌柜说好了，过些天等酸笋可以用了也会给他送一些过去，只要批文下来，咱们也可以一边开垦一边种上菜，到时候卖完第一批，第二批菜差不多又可以售卖了”顿了顿田小花又继续说道“对了爹，这几天最紧要的还有一件事，就是得给马儿搭一个马厩，现在不下雨还好，再过段时间立秋下雨可了不得，牲畜也扛不住，再就是今天我看见村里好几户人家都去山上挖山药了，我想收购，然后赚个差价卖到如玉酒楼”，王氏和田大勇第n次对视“等下午你去问问人家卖不卖，如果他们愿意倒也可以试试，反正咱们有销路，人家不愿意也不用勉强”“我晓得的娘”。

    最后田大勇和王氏决定今晚上由田大勇去村里各家问一下青壮年哪些能来帮忙，每天50文工钱不包饭食，因为大家都是村上的，走几步就到家了负责饭食的话工钱肯定要降也没人愿意省这几口饭，反正自家的粗茶淡饭肯定不值降的那几文工钱。确定好明天围墙动工的事宜后，田大勇和王氏准备去山上，砍一些木头和柱子回来盖马厩，让田小梅将田小强送去了二伯家，田小梅和田小花则跟着去，王氏和田大勇挑大木头，她们俩就挑小的木头，一趟一趟的跑，田大勇夫妇挑完大的，她们俩也把小的木头都挑完了，回到院子后，田大勇夫妇在院子的右侧简易的给红鬃马盖了个马厩，下面一层用木板密密的垫上一层以防受潮，左右两边和后边三面各自用四根木头连接起来防止马儿乱跑，马厩的顶部则是通过中间高高的两根木头和前后两根稍矮的木头连接固定，中间均匀地钉上横担后将稻草铺在上面防雨，马厩最前面用小木头编了一扇四方形的木头门，绑扎固定后一个简单的马厩就搞定了。

    盖马厩这事两姐妹确实帮不上忙，于是就回了院子，打扫屋子、收拾东西，弄完后，两人休息一会后就进厨房准备起了晚饭，田小梅将饭煮上后就收拾起了南瓜，锵锵锵地去着皮，南瓜汤煮好后，田小花拿出昨天借口玉掌柜送的一个西红柿，去鸡窝里摸了两个鸡蛋做了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又做了一道五花肉炒甜笋，做好这些马厩也弄好了，田小花又去二伯家接回小强。一家人吃完饭，田大勇就去各家找人了，田小花和田小花则去村口收山药，刚到村口就看见大伯一家从山里出来，大伯和大伯娘背着背篓，二姐和三哥则身上挂着两个布袋，田小花上前几步“大伯、大伯娘、二姐、三哥，你们也进山挖山药吗”，大伯娘笑着“小花和小梅怎么在这？对啊，这不是昨天听到村里人说这山药还挺值钱，今天运气还不错挖了几根”，“大伯娘我和姐姐就是来收山药的，你们卖吗”“收山药？多少钱一斤啊”大伯娘这才注意到田小梅手上还拿着称，“品质不一样价格不一样，好的60文一斤，不好的40文一斤”听到田小花的话，大伯背着背篓，和大伯娘打了个眼色，大伯娘会意“小花啊，听说你现在去镇上做生意赚钱了呀，你跟大伯娘说说去镇上能卖多少钱一斤啊”，原来大伯娘看姐妹俩年纪不大想套话后自己去镇上卖呢，田小花面上如常心里却无语了，这大伯娘是把她们当成傻子吗“大伯娘，你们自己可以去问问，镇上也是这个价格，如果不是认识人，再好的山药也只能卖到50文一斤，我这已经给的亲情价了”，田小花没有撒谎，上次去集市能卖80文，一方面是山药品质好，一方面运气也好遇到了条件不错又长期需要山药的人家，其他人就算会买价格不会这么高，数量要的也不会多，镇上的需求倒是比集市大，但是卖的人自然也要多一些，所以这个说法完全没问题，田小花有如玉酒楼的合作是一回事，她又不是慈善家，收山药的主要目的就是赚钱，她要是卖多少收多少的话那不成冤种了吗？

    大伯娘还真不了解这些，本来以为能卖个20文一斤就不错了，想到这她凑过去和大伯叽里咕噜的商量着“他爹，咱们之前去集市价格确实也就50文，那还是摊位上的，咱们要是自己去摆摊还要浪费人工，也不一定能卖得掉，不如就卖给她们”田大伯一双眼睛精明的打量两姐妹，田小花不闪不避回望过去，他只得跟大伯娘咬耳朵“行吧行吧，要是能套出来她们卖给谁，咱们就能自己去卖了，这俩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精？”，大伯娘拿着背篓过来伸手和田小梅拿称，嘴里一边说着“小花，大伯娘相信你，哪需要到集市上问，就卖给你了”，田小花将他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也伸出手接过田小梅就要递过去的称“行，姐，你不是从家里拿了棍吗，还是不麻烦大伯娘了，我和姐姐提得动”，田小花是看出来了，这大伯和大伯娘一个比一个精明，连自家人都想算计，让她掌称指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田小花先将山药分成好和不好两份放到地上，依次称重，除掉背篓的重量后，好的那份3斤，不好的那份5斤，一共380文，大伯娘笑眯眯的接过“小花，你们只收山药吗，我们还摘了些其他的野果，也一并收了呗”说着拽过二姐的布袋给田小花看，就是一些鸡嗦子果，“大伯娘，我们只收山药”，大伯娘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撇了撇嘴，拿起地上的背篓走了，另外三人也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进村了。

    从山里出来的第二个人是秦氏，大林下地了，她一个人去的山里，只挖了两棵山药，听到田小花她们收购山药，价格不低，她毫不犹豫就将背篓里的山药拿出来称了，质量都不错，但是不多，一共才3斤，后面姐妹俩又陆陆续续收购了6家人的山药，还有一家不相信田小花家的说法，非要自己去镇上卖，结果去镇上摆了一天就卖了一斤品质极好的，价格才50文不如田小花给的高，后面又灰溜溜的回来找田小花收购，这是后话。最后好的又收了13斤，不好的5斤，加上之前大伯一家的收购花费1520文，30多斤姐妹俩背不动，“小花，你回去喊娘，我在这守着”。

    田小花跑回家喊来王氏，隔着老远两人就看到田小梅身边围着几个人，还以为是挖山药回来的人，走近了才发现田小梅头低低的，一人还伸手要去拉田小梅的手，这下两人才察觉不对，连忙跑过去，田小梅看到王氏就朝她身后躲，田小花这才看清围着田小梅的几人竟是村里几个游手好闲的少年，为首的是张家的小满今年16岁，其他几个少年也都是15-16岁的年纪，平日里不干活就在村里转悠，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小梅，发生什么事了”王氏沉下脸看着几人问田小梅，田小梅还没说话，其中一人就开口了“没什么事婶子，我们就是看小梅一个人在这不安全，所以在这陪她”，“是这样吗？那你刚刚伸手拉她又是怎么回事？”“呵呵，这个，是我看小梅不小心快摔倒了所以扶她一把”，旁边的人也附和“是啊是啊”，一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是亲戚，只是亲疏不同，这几个少年并非穷凶极恶之徒，这会儿看见长辈来了，顿时老实了。王氏可不是单纯又圣母的人，看他们嬉皮笑脸的样子厉声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们清楚，我也不跟你们废话，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挨个去家里找你们父母要个说法，他们要是不管我就告到衙门去，自然有人会管”说完也不看他们，背起地上最大的那袋山药，又给两姐妹放上两个装着几斤山药的布袋，让两姐妹走在前面，她自己走在最后。

    回去的路上，在王氏的追问下，田小梅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田小花回家后，田小梅蹲在地上守着收来的山药，没一会儿那些人就出来了，她没搭理，没想到，他们直奔她走来，流里流气地问她“小梅妹子，在这干嘛呢”，田小梅平日最是讨厌这些人，但是既然别人问了，她也不好不答“收山药”，没想到几人听到她在这收购山药，就骗她说他们几人也挖了一些山药，但是送回家去了，让田小梅把钱先给他们，等会儿他们去家里拿了山药给她送来，田小梅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就没应，没想到他们就想上手，还好王氏和田小花来得及时，没有发生更恶劣的情况。

    想了想，王氏还是一脸担心，忧心忡忡地说“小梅、小花，我看这山药以后还是不要收了，要是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你和小梅可怎么办”，“娘，今天在路口收是因为大家不知道，我和姐姐刚刚已经跟大家说了，以后直接送到家里去，今天是我考虑不周，让姐姐受惊了”，王氏听到她这么说“那就好，在家里的话他们不敢来”。

    第二天天亮不久，家里就来了二十几个人，田大勇和其中一个叽里咕噜的一通讨论后，分成了两组，10人负责开挖地基，围墙要坚固牢靠，需要往下挖50公分，其他人则去山上挑石头，田小花照样在起床前将空间里成熟的作物摘下来放进仓库，顺便看了看昨天种下的树苗和种子，过了一天稻谷就已经长出地面一截，看这速度10天左右就能收割了，山竹新长了很多枝丫，葡萄也已经生藤开始攀爬木架，而哈密瓜已经爬满了一个木架。

    二伯知道田小花他们急用马车，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赶工制作，用时1天将马鞍做好，车架则花费了5天时间，这五天里，家里的围墙已经挖通一圈，石头更是在院子里堆成了小山，批文也下来了，用了两天时间，王氏带着田小花和田小梅开垦了旁边的空地，田小花种下了手中有的所有菜种，现在自家的菜园子大概有个一亩多。还发生了点插曲就是那天围着田小梅的几个混混中的两个人也来了家里，其中一个还是田家本家，是田小花侄子辈的，名叫田旺，另一个就是那天带头的张小满，说是想赚点工钱。一开始田大勇还以为他们会像之前一样磨洋工，没想到这俩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不偷懒认认真真跟着大伙干活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后来田小花一家才听村里人说起，原来田小花他们开始收山药的那天晚上这几个人组团去偷村长家的鸡，被人家抓了现行，送回家里讨说法，被家里打了一顿，还要他们自己赚钱赔村长家100文，听说田小花家找帮忙的人，一天还有50文工钱，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事情。

    期间，田小花又收购了30斤山药，好坏参半又花费1350文，围墙动工的第六天，围墙已经垒上来半米左右，田小花家的马车也终于配套，田大勇这些天来忙得热火朝天，这次陪田小花去镇上的是王氏，二伯做好的车架上面一层是可拆解的，由于这次要拿去卖的山药有60多斤，所以田大勇将上面一层拆了，只留下车板和一截防止东西掉落的防护板，母女俩都坐在马车宽敞的驾车位上，麻烦的是王氏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她，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到了如玉酒楼依然陪在她的身边，这就让田小花有些为难了，总不好又说自己要去上茅房。

    这次接待的依然是二虎，比起第二次来的时候田大勇一人搬东西，这次二虎看见是田小花就叫上同伴一起往库房搬运了，不然王氏母女还真得来回搬个几趟，马车也由另一个小二牵到酒楼后院喂一些草料，母女俩人就进了酒楼，不同于田小梅和田大勇的惊艳，王氏四处打量后脸上露出思忖之色，这时，玉掌柜从楼梯处下来，看见田小花身旁的妇人，一时拿不准身份便看着田小花，“玉掌柜，这是我娘，娘，这就是如玉酒楼的玉掌柜”，王氏也不扭捏局促，大大方方的道“玉掌柜好，托了您的福，这么照顾我们生意”“原来是田夫人，互相照顾、互相照顾，自从和小花合作以来，咱们酒楼的生意和口碑也是蒸蒸日上啊，哈哈哈”，王氏看到玉掌柜亲自下来招呼自己和小花，也放下心来，自己自从到了流水村记忆全失，十多年来除了田大勇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逢年过节看见村里的妇人回娘家，她虽然心里不说，但是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记忆，想到自己对如玉酒楼莫名的熟悉感，便想到处看看能否记起过往，“玉掌柜，我有个不情之请，进入如玉酒楼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知我能不能在酒楼里随便逛逛”，“当然可以，不过三楼的每个包厢都是独立的，里面都是一些不希望受到打扰的客人，所以除了三楼以外，其他的地方只要不影响客人用餐，都可以随便看”“那就多谢玉掌柜了”，“小花，娘随便逛逛，等会在大堂等你”，田小花不知道缘由但是也没有多问，点点头和玉掌柜去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