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赶集

    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时辰，被田大勇叫醒的田小梅和田小花站在院子洗脸时天上还挂着一闪一闪的星星，田大勇拿起昨晚上姐妹俩准备好的东西，有前天在山里挖的山药，还有昨天树林里采的野梨、小锥栗等山货，天上挂着的月亮和星星照亮了脚下的路，姐妹俩跟在田大勇后面往集市上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的时候，终于从村里的小路走到了官道，田小花想着应该快到了吧，都已经到官道了，没想到又走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天微微亮的时候才看到了集市路口。入口处站满了来赶集的人，货物大都装在布袋里，也不知道买卖的是什么，卖家在夸自家带来售卖的东西“你看看这成色，一般人家都没我们家的好”买家在压价“嗯，是不错，但是再好的也就这个价啊”一边说一边拿起袋子里的东西不停的翻看着，旁边又有拿着东西的人路过，应该是和上一个买家没谈拢要找其他买家看看价格，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姐妹俩紧跟在田大勇后面，双眼忙碌地四处打量。往里走看到一个大爷带着个少年在卖鱼“新鲜的草鱼咧，来看看新鲜的草鱼”对着走过摊子的人群吆喝道，再往前走，是一小片简易的搭建了房顶的4个横排的摊位，看着应该是缴费使用的固定摊位，最上面是卖肉的，最外边是活禽，大只的、还是崽的鸡鸭鹅都有，中间是一些自家养鱼的鱼贩卖鱼，最里边卖宰好了的猪、牛肉，第二排卖的是做好的面条，自家腌制的腊肉、酱菜，还有蜂蜜、草药等；第三排左右两边都摆满了新鲜的蔬菜瓜果；本来觉得自己带的东西应该不难卖的田小花看见这些，心里开始打鼓不会开不了张吧，看了一圈庆幸的是没有看见卖小锥栗的，梨倒是有，但也不多，上前问了问价格，野果啥的都很便宜几文一斤，山药倒是不便宜，能卖到50文一斤；最下面的一排就是卖吃的了，馒头、包子、面条、葱饼这些。

    摊位进去就是集市的最内圈，这里都是建好的商铺，有饭店、成衣铺子、布匹铺子、酒楼这些，里面的东西很全，但是比起外面个人售卖的东西比起来也稍贵。

    田大勇带着姐妹俩绕着集市逛了一圈，本来想先带姐妹俩去吃点东西，再去买东西，但是田小花这时看了一眼人群，提议先找个地方把带来的东西卖了再去，让田大勇去买布匹和其他家里需要的东西，“爹爹，现在人多，等会吃完东西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么多人，我和姐姐去外面找个地方先摆上，你先去买东西等会来外面找我和姐姐好不好”，田大勇想了想也是，现在天刚亮，肚子还不饿，但他不放心两姐妹“那我先带你们找地方后再去买”，最后父女三人决定在卖鱼大的爷他们对面摆摊，田小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子铺在地上，再拿出带的山货放在上面，田大勇看姐妹俩摆好，就去集市买王氏需要的东西了。

    田小梅还蹲在地上没站起来呢就听到田小花已经开始喊了，一嗓子直接把隔壁大爷的叫卖声都盖过了“野生的梨子，梨甜汁多，咬一口，止渴生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还有又脆又香的小锥栗，炒一下，飘香十里，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听着妹妹的吆喝声，田小梅呆住了，她拉了拉田小花的袖子，“小花，虽然我们的梨子和栗子确实好吃，但是也没到这个地步啊”，“广告词嘛就是要吸引人，再说咱们的东西本来就好吃”，这倒没错，那天姐妹俩在山上吃了梨后口都不渴了，小锥栗也是又甜又脆的。田小花说完又开始吆喝“上好品质的野山药，润肺止咳、延年益寿，对身体有多种益处的野山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鲜出土的野山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田小花坚信喜欢凑热闹和喜欢新奇的东西是任何时代的人的相同点，果然一通吆喝之后，很多人围了过来，甚至有人连他们在干嘛都不知道，一脸有什么瓜可以吃吗的表情“这是在干嘛，出啥事了”，旁边好心的人科普“卖东西呢，你看就是在卖那些地上摆着的山货”，不需要/没钱买的人弄清楚怎么回事后散去不少，但也留下几个在询问，一个妇人问“这梨怎么卖啊”，“6文一斤，包甜，不甜您拿回来退给我”田小花看见里面摊位上卖的是7文一斤，反正自己不用摊位费，没想必须赚多少，主要是要能卖出去。又一个妇人“这个小锥栗呢”，“15文一斤”“要的多可以再少一点”，问梨的妇人拿起梨看了又看“给我来3斤”，田小花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的小称，用小布袋装好给她称了重，递了几个小锥栗给她和问价的妇人，又问“婶子，来尝尝这小锥栗是我们昨天从山上找的，脆生生的，可甜了”，送的东西，妇人接过放进嘴里尝了尝，“确实不错，15文是吧，给我称上一斤吧”田小花笑眯眯的应着“好咧”，“婶子，23文，来您拿好”，那妇人接过梨和栗子，从钱袋子里数了23文递给田小花，另一个妇人要了2斤栗子，又来一个大叔要了2斤梨。田小花收好钱后，又接着叫卖，旁边的田小梅崇拜地看着田小花，这就卖了67文啦？刚刚看生意上门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看妹妹她也开始跟着喊“野生的梨子，梨甜汁多，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姐妹俩喊了好一会，摊位前陆陆续续有人来问价格，但最后都没有买，看着人越来越少，姐妹俩都有些着急，这时，有一个穿着，老妇人匆匆赶来在摊位前站定“你们这山药怎么卖啊”，田小花还真不知道这山药的价格定多少合适，里面摊位的自己种的山药都卖50文一斤，按照野生山药的珍贵和效用看，应该会比普通的山药要贵一些，她也不绕弯子“奶奶，我们这山药是我和姐姐去山里找的，这品相你也看到了，您看80文一斤可以吗”，“可以，都给我称了吧”，“好的，请稍等”田小花把所有山药放进布袋，那天系统称的时候是68斤，家里吃了零碎的几根，今天竟然还有5斤1两，“5斤1两，奶奶您给我400文吧”，老妇人拿出一吊钱给她数了400文又跟田小花说“这种品质的野山药，如果以后还有可以直接送到那边的第三家店铺李氏成衣铺子，价钱不会便宜你的”，田小花田小梅对视一眼，这可是长期合作对象啊，连声应着“哎，好的好的，您慢走”。

    梨大概还有3斤多、栗子少一些只有2斤左右的时候，田大勇买完东西回来找两姐妹了，“小梅、小花啊，肚子饿了吧，走，爹带你们先去买点吃的，还没卖完的吃完再卖”，田小花也有点饿了，但是看着越来越少的人群，“爹你带姐姐去吃吧，给我带个饼就行，也没多少了，我在这守着摊子”，“爹，要不你把东西放这，我和妹妹在这守着，你给我们带俩饼子回来吧”，田大勇看姐妹俩这架势卖不完是不打算去了，也不耽搁，放下东西交代两姐妹一定要看好后就迈着大步去买吃的去了，田小花继续招呼路过的人们买东西，终于又有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买走了一斤小锥栗一斤梨，田大勇也拿着2个葱饼回来，递给两姐妹一人一个饼，他自己是舍不得吃的，田小花和田小梅都以为他回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其实田大勇只在去给姐妹俩买饼子的时候吃了一个王氏昨晚上就给他准备的干粮，姐妹俩不疑有他，接过饼就吃了起来，吃完太阳已经升上去老高了，大概中午的样子，看着还没卖完的东西和零零散散的人群，“姐姐，咱们把东西收起来带回去，卖不完了咱们自己吃”，田小梅现在很信任她这个妹妹，妹妹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姐妹俩一起把剩下的东西收回布袋，又把赚的488文钱收进口袋里揣好，田大勇之前没注意姐妹俩卖了多少钱，此时看到那半吊钱也惊了一下，偶尔他也会带点东西来集市上卖，但是却从来没有卖到这么多钱过，“赚到钱了，你们俩有没有想买的”“爹爹，我和姐姐想去再逛逛，顺便给小强买颗糖”“好，你们去吧，来袋子给我，我就在这边上等你们”说着拿起东西靠在路边坐下，两姐妹开开心心手牵着手往里面走去，田小花直奔肉铺，问了价格后，和猪肉摊老板讲了好一会价“老板您看您也快收摊了就便宜点嘛，我们姐妹俩赚点钱也不容易，您就便宜点卖两斤给我们吧”，最后，花了150文买了两斤五花肉，家里实在太缺油荤了，又去糖铺买了一小包饴糖花了30文，本来还想买点佐料，但是去香料铺问了问，实在太贵了，花椒、辣椒啥的一两都要几百文，而且量还不多，一种也就几两的样子，店家说这些东西都是稀罕物可难进到货，田小花觉得这集市上的东西简直会咬人钱包，买啥都很贵，赚了一圈也没敢买其他的，倒是想起以前看小说啥的，古代猪下水都很便宜，又回猪肉摊问了问有没有猪下水，花了10文就买了一大堆，田小花心里美滋滋地想“古文诚不欺我啊”。

    姐妹俩提着东西去找田大勇汇合，田大勇看着田小花手里提着的猪肉“小梅啊，你们俩这是把钱都花了吗，怎么买了这么多肉，哎哟这猪下水这么臭，你们拿着干啊呀，不会是被人骗了吧”，姐妹俩走近后田大勇闻着猪下水的味道，“爹，这猪下水我看见别人弄过可以吃的，没有被人骗，我和姐姐花了一半，还有一些的”“哎呀，是爹爹没本事，没能让你们吃上肉，苦了你们了”，田大勇知道家里的孩子们懂事，嘴上从来不跟他们嚷嚷，但是天天吃野菜好不容易赚点钱都用来买肉，肯定是想得狠了，田小花看着自责的田大勇“爹爹，你和娘每天那么辛苦，没有让我们饿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和姐姐现在长大了，以后还会找更多的东西来集市上卖的，我们一起干活赚钱，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是啊爹爹，以后我们会孝敬爹娘的”田小梅也附和，田大勇欣慰地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拿着东西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