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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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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此时彻底没了过年的心情,顾老太太满心担忧,根本坐不住。

    桐月走之前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不对劲,再有,她这是去哪?回家吗?

    余母看着是个没主意的人,俨然儿子说什么就什么。而那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大概时她弟弟,看着一肚子坏水。

    她一个人回去怎么成?

    也不知道阿哲追到人没有。

    虽说她受到不小震撼,可有什么事不能坐下商量?顾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家,不会因为家世瞧不起人。

    只要余桐月是好的,顾哲愿意跟她一起,谁也不能说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顾哲回来,见就他一个人,顾老太太心里打了个突。

    “桐月呢?没追到人?”

    顾哲先是看了在场众人一圈,然后才在顾老太太对面落座,揉了揉眉心,“我送她回家了。”

    顾老太太着急:“她家里凶神恶煞地找来,回家能安生吗?”

    “她回自己的住处,家里人不知道。”

    顾老太太心里稍安,下一秒又提出质疑,“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她跟他提过余桐月在家里不受重视,让他陪她回娘家送礼时给她撑脸面,结果余家人上门就说他们家对婚事毫不知情。

    这怎么回事?

    顾哲再次抬眼一一看过在场的人,一字一顿地问:“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顾老太太心里一紧,脸色沉下去。

    顾哲立即心里了然,果然有事瞒着!顾老太太是长辈,他不好逼问。目光转向顾母,自己的亲妈怎么都好说话。

    “妈。”

    顾母也是为难,心里想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又不是秘密,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的。

    叹了口气,“瞒着你也是不想你糟心。其实你是跟白家小姐有婚约,婚礼当天白小姐悔婚,新娘临时换成了桐月。”

    顾哲不敢相信地瞪了瞪眼,继而眉头越锁越紧。

    所以,自己才跟她签了那样的合约?

    她当时急需钱用钱,而他需要一个新娘来圆场!

    顾老太太神色瞬时颓败下去,自责道:“都怪我没擦亮眼,给你订了这门婚事,闹出这样的笑话。”

    顾哲忽然头疼起来,揉揉太阳穴,脑子里闪过零星几个画面,全是乱糟糟的场景。缓了几秒疼痛褪去,他再抬起头,安慰顾老太太。

    “奶奶,你别担心,过两天我就接桐月回来。”

    顾母心里有些犹豫,终归没说什么。扭头看顾老太太,老太太眉头依旧拧着,担忧地问:“桐月心里是不是有想法?你好好跟她说,家里的事不是她的错。”

    “嗯,我知道。”

    很多事在外人看来事很容易选择的,余景初欠下的赌债凭什么让余桐月扛?可真身在其中几个人真的能做到置之不理?

    更别说还有来自父母的道德绑架,多少都要帮一把。真的不管恐怕反而被说冷血无情,做错事的那个反倒成了被同情的对象。

    众人的心情都被搅没了,家里气氛压抑。顾老太太身心疲惫,挥挥手让大家散了,自己也回房休息。

    顾哲叫住准备走的顾霄,兄弟两去书房谈了半天的话。虽然没回忆起来,不过七拼八凑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荒诞又合理。

    回了房间,桌上花瓶里还插着粉色玫瑰。因为余桐月喜欢,他便从那天起每天送她一束花。不一定都是玫瑰,但都是粉色的。

    她小心翼翼又不敢靠近的矛盾态度在此时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假的又怎么样?把假的变成真的就好了。

    踱步到梳妆台前,随手拉开抽屉,里面是平时佩戴的首饰。拿起戒指盒,里面装着一枚她不曾戴过戒指。

    脑子里有零碎的画面一闪而过——“给你就是你的,合约到期,你可以全部带走。”

    头又疼起来,隐约有些记起自己之前的态度,怪不得她那么小心谨慎。到头来这些东西一件也没带走,甚至说要赔偿他的损失。

    真有些老实过头了。

    说起白家,婚约的事他不记得,但生意上的一些往来有点印象,跟顾霄谈过之后断断续续地又记起一些零碎。

    他从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尤其在生意场上。婚礼上被人打脸,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可以使的手段多了去。

    他相信余桐月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他们的关系,那天偶遇沈南一也是他自我介绍是她的先生。

    这么看来,余家人找上门,多半是白云清从中作梗。他还是太心慈手软了,让白大小姐有嫌功夫多管闲事。

    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略松口气,还以为多大的事。

    手机响起两声信息提示音,一看是余桐月转账三十万过来的信息。

    心里一惊,不是说经济不宽裕吗?这三十万哪来的?差点要按捺不住冲动想马上去找人,想了想还是压下冲动。

    今天大家都受到不小冲击,各自都先冷静一下。她估计也要处理家里的事,他在或许方便一点。

    那个余景初痞里痞气,她别吃亏了才是。

    想着顾霄给自己描述的乱糟糟的婚礼,以及她说的时间仓促来不及领证,他的太阳穴就突突地疼。

    来不及只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根本没打算领证。没领结婚证,却先签好离婚协议,自己有些欺负人了。

    余桐月把三十万给顾哲转了回去,落寞地扯扯嘴角。长叹一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狼狈不堪,拧了湿毛巾覆盖在眼睛上消肿。

    冰凉的触感让翻腾的情绪渐渐冷却。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再多的如果都无济于事,自己并没有选择权。

    取下毛巾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吸吸鼻子,苦涩一笑。大过年的哭哭啼啼不吉利,哪怕一个人过年也要有仪式感。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落了一层灰,索性开始打扫卫生。

    换下床单被套扔进洗衣机,被子抱到阳台晒太阳,然后擦桌椅拖地板。都收拾完,眼睛的肿胀酸涩退的差不多了。

    看着整洁的客厅,心情松快了些。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换了身衣服出门采购,自己一个人过年也不能敷衍。

    超市里放着喜庆的拜年歌曲,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热闹。推着车走在货柜间,过年促销的商品很多,入眼的都是大礼盒全家桶。

    忽然间落寞涌上来,似乎所有的节日对单身人士都不友好。

    从超市回来天色已经昏暗,把购物袋往地板上一放,颓然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天光一点一点暗下去,任由黑暗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不过是强撑起精神罢了。

    理智可以条理清晰地罗列道理教导她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情感却捂着耳朵不想听。心里的难受根本不受控制,随时要从眼角溢出。

    叹了口气,起身开灯,然后默默地把采买的东西归置进冰箱。

    晚上吃饺子吧。

    速冻饺子下锅,疲惫地叹气,她都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叹气了。拿着抹布擦拭台面,心里盘算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明天取工作室加班吧。

    一个人无所谓过年不过年。

    忽然,放在客厅茶几上手机响了起来,她惊得心里一紧。

    扭头朝客厅看去,竟有些不敢过去。

    会是谁来电话?

    家里?

    还是顾先生?

    顾哲临走的话还绕在耳边,他说最多三天后来接自己。她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可是看都多了现实的无奈,她不敢有奢望。

    而且,他才回去半天,怎么可能这么快给自己电话?

    忽然眼神一暗,说不定自己根本再也不会有他的消息。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家里来电话。

    想到余景初的嘴脸,怒上心头,她要看看他们还想怎么样!

    几步过去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余母。呵,自己多傻,心疼余母不容易,结果被他们道德绑架一次次自我牺牲。

    现在,她再也没有东西可以被压榨,一百万已经透支了她未来几十年。

    “妈,顾家得知我们家里的情况很生气,我已经离婚了。”不等余母开口,她先开口把结果摊开,“婚前签了协议,我一分钱都分不到。不过,给景初还赌债的一百万是顾家出的。这件事到此为止。”

    余母愣在当场,她还想问问女儿究竟怎么回事,结果电话一接通就给她一个惊雷。

    离婚了?

    “怎,怎么说离婚就离婚?这……他们这是欺负人!”

    余桐月慢悠悠地反问:“如果景初的女朋友有个欠一百万赌债的弟弟,你会答应景初跟对方结婚吗?”

    余母脱口而出:“那当然不行!”

    话出口她立即回过神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辩驳道:“我们家怎么能跟顾家比?他们家大业大,一百万算什么钱?我们小门小户的经不起拖累。”

    “他们家大业大,要什么要的姑娘找不到?非要我这样满是拖累的人?我是天仙吗?”

    余母哑口无言,直到电话里被挂断也没回过神。

    余桐月嘲讽一笑,从今往后他们再也别想从她身上牟取任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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