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风雨欲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
所有猫精都吃惊地看着布莱克。
“布莱克，不要这么做。”
挡在同族与布莱克之间的莱斯特祈求道。
他真是疯了，这么多目击证人，会被委员会灭口的。
怎么以前都没看出来布莱克是这么胆大妄为的鼠精。
布莱克抽动嘴角，想做出一个笑脸，但是失败了。
“那是什么？”
汉克深深地望着布莱克的眼睛。
旁边很有眼色的吴偷偷打开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一个人，他是男性，听声音应该40岁左右，跟我差不多高，非常有力量，用的是像镰刀的匕首。”
“我们，”布莱克试图用汉克能理解的方式说道：“跟他们……”
布莱克指着已经像在看格林怪物一样看着他的猫精们。
“……的家族之间有着很大的矛盾，相互憎恨，一见面就针对。”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们被……蹂躏。”
布莱克犹豫了一下说出那个词。
忽然他思维发散的想，也许自己是这一代唯一一个跟人类解释伪森之间的种族关系的鼠精吧。
会上历史书吗？
“这件事是我们一个家族成员做的，我们对他没有约束力。”，
“说是家族，其实就跟印第安人差不多，我们流离失所，各过各的，没什么联系。”
“也只是遇见猫…他们，才会遭到几乎同样的对待。”
“你遇见过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吗？”
布莱克愣了一下后喃喃道：“我想应该是想实现他心中的正义。”
汉克先是吃惊于布莱克口中所说的真相，又一琢磨。
尽管很匪夷所思，但是又不能不重视。
他看向已经生无可恋的死者家属，脸色有些缓和，他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稳定的人，询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你会死的。”
不是威胁，更像是陈述句。
那个人瞪着布莱克，好像是第一次看见鼠精一样。
布莱克耸耸肩，表情很放松。
“我也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
汉克紧皱眉头，他真的很想把这些隐瞒了很多事情的家属都抓起来，一个个审问。
天地可鉴，他才不在乎什么古老家族的历史渊源，私人恩怨。
他只想做他该做的事。
“所以他会挑选侮辱你们的人下手。”
肯定句。
汉克看了顺着拐杖看了一眼莱斯特包扎过的腿。
“你救了他。”
布莱克点头。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有那么多的时间？”
“也许因为是同族，所以……”
“汉克！发生什么事了？”
姗姗来迟的警察局局长——肖恩打断了布莱克即将暴露更多的话。
“头儿，我刚刚发现了那家伙的新目击证人。”
肖恩一一扫过汉克身后这些伪森的表情，当扫到布莱克时停顿了一下。
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神情严肃道：“专业的人已经来了，先把这些人关起来吧。”
“外面不太平。”
局长下令了。
周围神情有些呆涩的警员上发条地行动起来。
汉克准备跟过去，肖恩就找理由让他先在大厅待命。
与此同时，隔壁的伯克哈德奥尔森，卡塞雷救的野猪精两兄弟的三弟焦急的跑了过来。
“伙计们，看看这篇报道！”
如果说汉克和肖恩对无头骑士的关心程度是十级，伯克哈德就是九点五级。
本就对伪森界一些捕食者传统有着反抗心理，选择警察工作的伯克哈德绝不会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至于他究竟是如何看待此事，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动物。”
看见那显眼的图片，汉克忽然听见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撬开了。
而身后的肖恩再也维持不住神情，同样震惊地看着那照片。
“该死的！”
……
与其他人正火急火燎往照片的拍摄地赶的气氛不太一样。
此时的布朗多在哪呢——
他正在泳池边跟人互殴。
大型两男争一女现场。
如果狱奇在场，一定会买桶爆米花就着吃。
布朗多现在很气愤。
也不知道跟他打架的人鱼吃啥长大的，他用上辈子还记得的散打经验，都只能跟对方打的五五开。
“住手！比尔，我们只是朋友。”
躲在一旁看着未婚夫殴打自己的朋友的阿曼达想要用言语来阻止这场误会。
然而，比尔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下一秒，布朗多一个不留神，被比尔一个腿鞭踢到泳池里。
正当他想要跳进水池中，把布朗多溺死在水里的时候。
布朗多已经游到了另一边。
深蓝色的尾巴在波光粼粼的水下轻轻浮动。
“你！！！”
比尔震惊的愣在原地，望着布朗多的人鱼尾巴难以置信。
十几秒后。
缓过神来的比尔有些痛苦，有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未婚妻：“这是怎么回事？”
以为跟未婚妻偷情的是个人类，没有想到是个有着尾巴的人鱼。
阿曼达看着曾跟自己一样吃惊于布朗多拥有一条鱼尾巴的未婚夫，轻轻说道：
“他是人鱼，但是不一样。”
布朗多适时露出他一般被男方抓包时候的迷人假笑。
如果是女方抓包，他会用另一种笑容。
也不知道是因为布朗多似乎是人鱼的身份，还是人或者类人的种族对一些惊奇的事物总是好奇多于恐惧。
当然，前提是布朗多确实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以及非常有人情味的花心性格。
比尔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
阿曼达也上前搂住比尔的胳膊，试图安抚。
“要一起下来吗？”
布朗多适时邀请，就像有客人来邀请入座一样。
人鱼客人来了，不就应该邀请一起下水吗？
比尔迟疑了一下，阿曼达倒是习惯布朗多的性格，拉着比尔一起下水。
在水中，二人的眼睛开始发光，脖子上显露出鱼鳃，四肢变得拥有类似蜥蜴的特征。
“呵呵呵。”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布朗多发出非常低沉的笑声。
通过对阿曼达旁敲侧击，布朗多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鱼并不能像他一样入水显露出鱼类的尾巴。
他们更像是污染较轻的深潜者，带夜光那种。
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标准设定，阿曼达所在的人鱼部落其实不怎么接触别的同族，甚至人类都不太接触。
所以布朗多一开始就骗阿曼达说他是另一个家族的人鱼，其实他也确实没说谎，他只是诞生于另一个世界的人鱼。
跟你们这种四脚鱼不一样。
然后，阿曼达就相信了。
因为他们分辨人鱼的方式其实也很简单，布朗多就是多了一条人鱼的尾巴，而且也不会发光。
其实，在阿曼达心里，布朗多反而看起来更像人鱼。
所以更加愿意与布朗多晚上一起游泳。
此外，他们部落里，一些与人类做交易（卖鱼）的同族都会被若有若无的排挤。
布朗多：等到你们家附近的水源都被人类的工厂啥的污染了，你们就知道那些卖鱼的同族的好了。不过看情况，应该是更排挤吧。
而且这个人鱼族还有个传统，也许是因为种族本身就来自于《小美人鱼》的故事。
他们种族的男性无法产下后代，只能通过女性与别的种族结合产下后代，通常那些种族都是男性人类。
然后再将这些男性人类杀死，完成献祭仪式。
所以，所有人鱼的母亲都是亲生母亲，所有人鱼的父亲都不是亲生父亲。
由二者共同抚养拥有人类父亲的人鱼小孩，周而复始。
【小美人鱼爱上了救下的人类王子，但是人类王子在沙滩上醒来却看见的是正在赶来的另一个人类公主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布朗多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是在一次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上，有个人的大冒险是讲一个幼稚的童话故事。
又听到阿曼达所谓的种族困境和传统，他确实觉得似乎是这个故事的成人现实版。
他感到了趣味。
所以当晚就回去看了一下游戏里的道具有什么解决办法。
像这种天生的设定大概率就会跟安德烈那种情况，被游戏判定为一种增加趣味性的种族特点，所以想要解决，只能卡bug。
最后，确实让布朗多找到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
总感觉像他们那样传统的人鱼不会接受。
比尔也会是这样的命运，他以为自己并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但是当发现未婚妻真的在夜晚与一个陌生男人私会。
一时怒火攻心，不管未婚妻是否怀孕，比尔都决定现在就要把这个男人杀掉。
但是对方是个人鱼。
一个拥有一条鱼尾巴的人鱼。
一看就知道是同种族下的不同分支。
这可把比尔给整不会了。
如果是人类，还能说服自己，这只是习俗。
但是是同类，这就是精神上的背叛了。
“你喜欢那个家伙吗？你要选择他吗？确实很美丽。”
深吸了一口气，比尔是真的咬牙切齿的问道。
“谢谢夸奖。”已经看出比尔在外强中干的布朗多有恃无恐。
“他能让我开心，一直呆在家里想着那些事情，让我很难过。”
阿曼达看终于可以解释了，迫不及待的说着自己跟布朗多的事。
不过布朗多确实有追求她的意思，她并没有在意。
但是如果直白的告诉比尔，比尔一定会疯掉的。
事情是这样的。
在阿曼达又一次外出散心，因为走的太久，身体开始变干。
她又不想现在回去，所以只能四处寻找水源。
寻找的途中，阿曼达听见了歌声。
非常特别的只有人鱼才会发出的声音。
那是在一个私人住宅泳池里一边游泳，一边唱歌的布朗多的声音。
她不禁也跟着哼唱起来，心情渐渐平复。
当他真正看到布朗多的时候，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是人鱼吗？”她随后露出自己人鱼的外貌。
发现阿曼达的布朗多先是嘴角微微抽了几下，以为是房主回来了。
随后就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非常温和地邀请阿曼达一起游泳。
就像是布朗多对她的友好只是一场想要快乐的游戏，能成功很好，不成功他也不会生气。
无法跟家里人诉说的阿曼达也正好需要一个情感垃圾桶，二人一拍即合。
……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所以你们……有没有？”
“没有。”
布朗多从水池里用尾巴立直身子就漂向比尔，他一把搂过比尔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眯眯眼的笑容，“其实我有一个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阿曼达茫然的望着布朗多：“你没说过……”
“因为如果解决了，你跟我就结束了。”
“你什么意思？”
比尔扭动着身子，布朗多有些潮湿的赤裸的上半身紧贴他的身体让他很不舒服，不算很讨厌，但是就是不舒服。
他试图暴起，但是刚刚还跟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的布朗多不知道用了什么巧劲让他动弹不得。
布朗多冷冷地看了阿曼达一眼，随口说道：“这就是家族里没有海妖的弊端。”
“一瓶生子魔药的事，搞得你们一族都是牛头人，接盘侠预备军。”
“有着人的占有欲，又必须受这煎熬。这样的种族怎么想都是在苟且偷生，青蛙都不这样。”（有类青蛙是这样，大家庭的方式把别人的孩子都当自己的孩子抚养）
沉默了一会儿。
不再去想为什么布朗多之前没有说过这种事，越想越头疼，阿曼达率先问道：“在哪里能得到它？”
“阿曼达！我不相信他！”
阿曼达没有理会比尔，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将心情平复下来。
她知道从她问出这句话开始，自己跟布朗多就不再是朋友了，再也回不去之前的关系了。
本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提前了。
她安慰自己。
“你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吗？”
阿曼达眼里透着光，好像布朗多的回答可以决定她的未来是生是死。
孩子？
上辈子有几个吧。
布朗多随意地拍拍手，默认了下来：
“不过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我最近挺无聊的。”
“所以，你们愿意付出到哪种程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