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围楼
“啊——”楚河卿使劲地挠了挠头，右手食指和中指紧紧夹着一粒黑子，手颤抖着却始终不能放下去。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落下，滴在他颤抖的手上。
凌先生就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楚河卿，一丝微笑在他脸上浮现。
“笃！”楚河卿终于是放下了黑子。
是什么让楚河卿如此地绞尽脑汁？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棋盘之上，在楚河卿的“苦心经营”下，已变成了三面为白的局面，很显，这还是凌先生让着他的，“网开一面”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不下了不下了，反正怎么都是输！”楚河卿站起来，靠窗坐下，两只手托着腮帮子。”这怎么可能赢啊！”
楚河卿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即将升起的太阳，不由叹息一声，“可能是我太笨了。学不会下棋吧。”
“小河卿，你可别这么说。”清杳在一旁说道，“你师兄可是天下十五里中的棋甲，在天下人中无人能胜过他。既然你也胜不了他，你这样算来也，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二了。”说完，清杳看了看凌先生，凌先生也微笑地向清杳点了点头。
“天下第二？”楚河卿立即有了精神，“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肯定了！不过你还得好好研究，战胜你的师兄，你就能成为天下第一了。”
“哇！”楚河卿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又来到凌先生面前，抱拳拱手，“我一定会战胜师兄，成为天下第一的。”然后坐了下来，收拾了一下残局，帮师兄把黑白子收拾好，“再来！”
“好！”
虚州，虚州城，内阁。
“吴大人，天将亮了，是否下令动身前往？”
“先别急。”吴大人沉声道，“我感到有些不妥。”
吴大人眉头微皱，如阴天细雨一般，不舒不展。
张虎城上前一步，“有何不妥？”
“按你所说，凌先生为行天先生之徒，可使用行天之术而行天可为之事，那我所为假圣旨之事他也必定可以察觉到。那召集锦衣卫之事也会在他的观察之中，而昨在里派去三个锦衣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已被常乐府中的重重机关所杀。所以综合来看，此次冒然出行，必然是九死一生。”
张虎城听到此番话，双眼瞪如虎目，“不会吧，昨夜派去的三个锦衣卫可谓精英中之精英，可飞檐走壁，身法敏捷，想杀之，若非天下十五甲也难……”
说到这里，张虎城顿了一下，“莫非……”
“不错，天下十五甲中，确实有姓凌之人，虽无姓名，但我肯确定，棋甲，卦甲、机关甲，此三甲，都是凌先生所占。人一独占三甲，自古仅此一人。”
张虎城满目惊讶，不禁后退一步。”看来这次我们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无碍！”吴大人说，“车至山前，自有路开，万事都有解决的法儿。”
“大人的意思是？”
吴大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把这个交给那个人，他会为我们所用的。”
“这是……”
吴大人使了个眼色，张虎城立刻领会到了吴大人的意思。
“是！”
……
虚州，虚州城，常乐府。
如此相似的场景，又发生在棋盘之上。
“怎么又输了！”楚河卿苦恼地抓了抓头，”果然这个第一的位置还是不好夺啊！”
“别着急慢慢来！”凌先生摸了摸头，站起身来。“说起来，这天已大亮，怎么还没有人来？”
“有诈？”楚河卿小声地说。
“可能是，让我算上一卦。”凌先生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掐指寻纹。一个奇异的符文在凌先生眉心出现。
楚河卿定睛观看，晶蓝色的纹路，一，一，人，这不是个“天”字吗？
“行天之术·天相！”
突然咒语停止，仅掐着手指，眼中变得虚无缥缈，
半响，凌先生头额上的天字消失，变得正常起来。
“不知为何，我竟然看不到他们的动向，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什么？连师兄都做不到么了看来这次应该会有很强的敌人吧！”楚河脚脸上充满了兴奋，也不知他哪来的勇气去面对那么多强大的敌人。
此时天已大亮，外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叫买的，叫卖的，此起彼伏，沸沸扬扬。
突然，街上的声音消失了。百姓纷纷跑到街道两边跪下，静静地等待着。
一匹高头大马在路中间慢慢走过，马上的人身披战甲，腰间佩剑1，威风无比。在这高人大马之后，跟着大批的官兵，也是个个身披铁甲，身后背弓，手持盾剑。
马在慢慢走过，大部队在马后跟着。
马过人了人群，人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常乐府前，一下子，净了街了。
一人一马到了常乐府门前，停了下来，士兵在马后排好阵列，严阵以待。
见常乐府大门紧闭，一士兵便上前砸了砸门，没有效果，便又退了回来。
常乐府中，七人正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情况，每个人都表情凝重，只有楚河卿脸上充满了兴奋。
“终于来了！”楚河卿激动地说。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倾城看着江玉儿，疑惑地问。
“去！你徒弟脑子才有问题！”江玉儿气愤地说，并白了倾城一眼。
“哇！师父竟然会帮我说话！”
“闭嘴！才，才没有！”江玉儿脸上出现了潮红，嘴上都已经结巴了。
“脸都红了还说没有！”灼华也来凑热闹。
正闹着，外面马上的人说话了。
“凌先生，我乃朝廷镇北大将军张虎城，今日，我奉皇帝之命，疑你在京都之内私藏大量武器装备，有不臣之心，希望你立即打开大门，不然……”
张虎城话还没说完，大门就打开了，而且是大开。
“轰……轰……＂
这开门的声音像打雷。
府内空无一人，宽阔的院子里只有单单的一栋木楼，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空城计？”张虎城不禁脱口而出，不过又想了想，好像不是空城计，而是真的没有人。
“赵明！”张虎城大喊了一声。
“到！”队伍中左边第一个官兵站出来，跑到门前。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常乐府中扔去。
“砰！”石头落了地，并在地上的砖上滚了几周。没有任何动静。
赵明转过身来，看了看张虎城。张虎城用眼睛示意了一下，表示再试一试。
于是赵明又向常乐府中扔了一块石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情况，这里不是机关重重，连蚂蚁都进不去的常乐府么？怎么会这样的宁静。难道，他上次骗我的？”
“你，你你还有你，”张虎城指了几个人，“你们进去看一下有没有机关？”
几人明显有些害怕，两腿发抖，“将军我，我……”
“快去！不然我宰了你！”
“是！”
几人缓步，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常乐府，三二步，几个人就腿软得站不起来了。
“进去！”
几人强挣扎地站起来，向里面迈去、十步，二十步，还是没有动静。
“将军，没有机关！”几个人心中的巨石可算是放了下来，向张虎城呼喊道。
赵明道：“将军，没有机关，我军是否可以进入？”
“可真是怪了，不过现在确实是没有机关，难道是凌先生害怕跑了？算了，赵明，率领全部人包围木楼，若凌先生在楼中，生擒者，赏千金！”
“是！”
赵明便率着全部士兵五百多人，围住了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