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顾老侯爷
文思佑吃饱喝足被送出了顾府,顾怀瑜站在顾老侯爷的画像前默默看着不语,郑鹤年与他并排站在一起,握住了他的手。
“你想跟我说说顾老侯爷吗?”郑鹤年柔声问道。
顾怀瑜嗤笑一声:“他有什么好说的?”
郑鹤年叹了口气,捏着顾怀瑜的脸:“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今天就给你个机会,你想说什么就说,说你想他了,说你很爱他……”
听到郑鹤年这么说,顾怀瑜拨开他的手,嗤笑了一下:“我才不会这么说,太肉麻。”
郑鹤年觑了他一眼,笑道:“那你想说什么?”
顾怀瑜静了一会,眼睛一直盯着那幅画,就在郑鹤年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顾怀瑜忽然开了口:“他是英雄,可我不想他做英雄。因为他做了国家的英雄,就无法做我的英雄。“顾怀瑜叹息道。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外人说起父亲,那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很小的时候羡慕别人家的孩子有父亲、母亲陪伴,可他娘去得早,等他有记忆起,父亲也时常不着家。 他一直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而他的家里只有姐姐会陪在他身边。
郑鹤年静静地听着,默默牵起了顾怀瑜的手。
“他离家的时候我还在和他因为学业置气,他让我看兵书,可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就骂我、打我,姐姐拦着,他就打姐姐,他那个脾气,我和姐姐都受不了。他死了也好,省得我和姐姐再遭罪。你看他死了,我承袭了他的靖海侯,管理这么大的顾府,姐姐也如愿嫁去了太子府,不是皆大欢喜?“顾怀瑜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可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就那样死了,一句话都没给我和姐姐留下来,堂堂靖海侯就这样病死在路上,真是可笑至极!”
郑鹤年听着心痛极了,他紧紧搂住顾怀瑜:“他也不想的,他一定也很想你们!”
顾怀瑜紧紧抓住郑鹤年的衣服,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肩上,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郑鹤年觉得自己的肩头有阵阵湿意,他小心问道:“你哭了?”
“没有。”顾怀瑜抽噎着说道。
都这样了居然还嘴硬?郑鹤年觉得好笑。
察觉到对方身体隐隐的颤抖,顾怀瑜挣脱开他的怀抱,愤恨地看着郑鹤年憋笑的表情:“你还笑?”
“你太可爱了,忍不住!”郑鹤年笑道。
“我可爱?”顾怀瑜指着自己,“你真是眼睛有问题!”
“你就是可……唔!”郑鹤年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怀瑜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七荤八素,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挣脱开顾怀瑜的怀抱,一脸生气地看着他。
顾怀瑜不明所以:“你干嘛,这时候耍什么脾气?”说着又要吻上去。
郑鹤年赶紧躲开,指指墙上的画:“你爹还看着呢!”
顾怀瑜看了看墙上的顾老侯爷,嘻嘻笑了笑:“行吧,这就让我爹睡个好觉。”说着就从墙上将画取下来卷好。
他小心将画放进画筒,才转身对郑鹤年说道:“这样行了吧。”
郑鹤年满意地点点头。
顾怀瑜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他抱了起来,嘴里还唠叨着:“咦?你是不是长胖了?我感觉抱着比以前吃力了!”
“胡说,我最近吃得都少了!”郑鹤年反驳道。
漫漫长夜,一室柔情蜜意。
文思佑一大早就去了顾府,画筒被齐叔拿着早早就等候在府外。
文思佑接过画筒,道了声谢,却见他一脸犹豫的样子,不禁问道:“齐叔,怎么了?”
齐叔支吾着说:“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麻烦文大人帮我们老侯爷再画一幅,就放在家里,也省得去那个点将楼才能看到。”
原来是这件事,文思佑笑着点点头,一口答应了。
齐叔这才笑出来,向文思佑拱拱手道:“多谢文大人!”
昨日陛下让文思佑今天过来御书房继续给几位老将军作画,可是哪知今日御书房的房门紧闭,两排侍卫严肃地站在那里,就连福公公也站在门外,让他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福公公拦下想要通报的文思佑,一脸和善地对他说:“文大人先回翰林院吧,陛下还在御书房议事,估计还要好一会呢!”
文思佑看了看房门紧闭的御书房,心中疑虑重重,却也知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候,于是向福公公拜别后就回了翰林院。结果脚刚踏进翰林院,魏君泽就过来把他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道:”出事了!“
文思佑不明所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魏君泽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我听说昨天晚上豫南国二王子赫连新在街上与人斗殴,结果误杀了大王子赫连淮,误伤了太子宁景琛,在侍卫们抓捕他的时候,他劫持了柳云州!“
“什么?!”文思佑知道可能出事了,却不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担心柳云州出事,急切地问道:“云州现在怎么样?他在哪里?”
“你别着急,我得到的消息是没事。”魏君泽连忙说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柳云州缓步走了进来。
两人赶紧迎过去,走近了才发现柳云州的脖子上围着一道白纱布。
“这是?”文思佑指着白纱布问道。
柳云州伸手摸了摸纱布,低头笑道:“别担心,只是一点皮肉伤,严太医太过慎重了,给我包了这么多。”
文思佑放心地点点头,伸手想要触碰柳云州脖子上的纱布,却被柳云州躲了过去。
柳云州见他愣在那里,小声说道:”其他人还在呢。“说完,就去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了。
文思佑尴尬地看了看站在旁边一脸无语魏君泽,只见他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就追在柳云州身后问道,:“昨晚怎么回事,赫连新怎么会劫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