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痛彻心扉
“听说你找我，什么事？”
顾云霄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顾云霄，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态度如此冷淡，女人的眼眶隐隐含泪，内心还对他还抱有期待。
“杜若，你是我的女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你到永远。”眼前是依然熟悉俊美的容颜，脑海里还回响着顾云霄在崖底的誓言。
“当日之事，是彼此你情我愿，都是江湖中人，你不会不懂规矩吧。”顾云霄的眼神里透出一股邪气，嘴唇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坏笑。
“顾云霄，你说什么？”杜若气得唇微微发抖。
“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想要多少钱，你说个数。”他声音低沉，有着无尽的傲慢。
“我不要钱。好，你说对我没有感情，那你为何之前要三番五次救我？”
“你想多了，顺水人情而已。”男人的声音依旧冰凉彻骨。
“顾云霄，你这个大骗子，你……你在崖底……你说过什么？你在我家门前又说过什么？你全部都不作数了？”她望着曾经肌肤相亲的男人泪水汹涌而下。
那个夜里，男人是如此的深情，一遍又一遍呢喃，“杜若，你是我的女人，我爱你！”
在小院门前，他满脸期待地说，“杜若，你等着我来娶你。”
如今看来，他说的句句都是谎言。
杜若不相信眼前的他，好似被夺舍一般。仿佛之前的所有甜蜜都是杜若的自作多情。
“男人的话，都是逢场作戏，不要相信太多。也就是你傻，这么容易相信男人。你这种小姑娘最好骗了。”
男人顿了顿又继续道，“收起你的眼泪走吧，越远越好！”
“师哥，我就说这个女人不要脸吧，三番几次前来纠缠……”顾云霄身旁的女人手搂着他的肩膀，出言不逊道。
“住嘴！”顾云霄冷喝道，陆可青自觉地闭上了嘴。
话已至此，杜若一瞬间痛彻心扉，锥心的疼痛感袭满全身，脑海里酝酿了许久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就算了吧，何必自取其辱呢。就算感情里他辜负了我，我杜若又何苦强求。我照样可以存活在这世间，养活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强撑着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苍白的脸上满是决绝，没有了一丝留念。
“顾云霄我问你，你说你叫赵俊，你和赵源什么关系？你爹是不是赵源？”杜若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收起了眼泪，冷声问道。
“是。”男人的回答简短，像重锤一样敲在杜若的心上。
“那我再问你，十五年前，你爹赵源是不是杀死了一个同样年纪名叫贺文远的男人？”杜若面如死灰，再次颤声问道。
男人忽然震惊抬起头，瞳孔放大。顷刻间又黯淡了下去。
声音低沉，“是！”回答十分肯定。
“顾云霄，我果然料对了！”顾云霄的坦白承认让她由伤心转为极致的愤怒。
她怒目圆瞪，死死盯着顾云霄，仿佛恨绝了眼前这个男人。颤抖着伸手拔出鬓边的白玉簪，奋力摔在了顾云霄的眼前。
“啪！”晶莹剔透的簪子落在地上应声摔为两段。
“顾云霄，我杜若今日跟你恩断情绝。我这辈子真是瞎了眼，认识了你。你们顾家杀我父亲，害我母亲早死，今日你又欺骗我的感情。我是做了什么孽，认识了你这么薄情寡义的男人！”
说完她眼里冒着怒火，跌跌撞撞一头冲向男人，“顾云霄，今日我跟你拼了！”
“就凭你也想杀我？不自量力！”顾云霄瞬间抓住了她柔弱的小手，“杜若，你武功平平犹如菜鸡，滚远点找个师父学上十年再回来杀我吧！”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活该！”一旁的陆可青娇蛮的脸上充满了嘲讽之意。
“你……你……”杜若一时间动弹不得，气得怒火攻心，天旋地转，晕倒了过去。
……
顾府内院，顾云霄颓废瘫坐在椅子上。
一双剑目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公子，这夫人的白玉簪我已经让人粘好了，仔细看还是有微微的裂痕，不能像以前那么完美无瑕了。”大为进门道。
顾云霄接过簪子仔细摩挲着，满脸的憔悴，眼神里满是心碎。
“公子，我说不必做得这么绝吧。杜姑娘要伤心死了，她会恨惨了你啊，何必要闹成这样呢？”大为在身旁急切道。
“如今顾府已经大难临头，我只有让她恨我，只有怀着恨意远走高飞才能不受我的牵连，平安地活下去。”顾云霄的眼眸一片黯淡。
“你和杜姑娘的感情我一路看在眼里，真的走到这一步太可惜了。”大为轻轻抹着眼泪。
“大为，事到如今，她活着比什么都强，我宁愿她恨我。”他顿了顿又问，“对了，我爹怎么样了？”
“唉！侯爷早年就与大皇子不睦，现在又被抓到了把柄，他宁折不弯，不愿意低头，已经被关进了暗部大牢。”
“好在大皇子有私心，还没闹到皇上那里。我给牢头送了不少钱，打听到侯爷他受了伤。我看再不想办法，他老人家怕是挺不住！”大为压抑着痛苦的神色。
“大为，杜若那里我不放心，你跟着去。等到看着她安全了，你就自行离开吧。你辛苦跟我一场，不要再受顾府的连累了。我爹那里，我再想办法吧，我就是拼死也要把他救出来。”
顾云霄神情痛苦，紧紧握拳，胸脯剧烈地起伏。
“公子，那陆姑娘不是说能让侯爷回来吗？”大为又问道。
顾云霄声音急切，“事情到了如今，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局面了，大为，你抓紧时间走吧。”
“公子，那你怎么办？”大为抽泣着不忍离开。
“你快去，不然来不及了！要让杜若活着，你知道我心意的！”顾云霄忍不住吼了出来，眼神恐怖吓人。
“是，公子，我现在就走，那你一定要撑住，等我回来！”
大为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