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试过关
初夏的清晨，京城南郊的小院在阳光的呼唤下渐渐苏醒。
杜若刚刚起床，蓬头垢面地站在小院里伸了个懒腰，“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要早一点出门，晌午就热了。”杜若心想道。
简单梳洗后出了门，远处往城里去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熙熙攘攘的。
杜若刚出了院门刚想拐弯，迎面就撞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英武的侍从。
男人一身云缎锦衣，唇角含笑，五官俊美。
今日少了平时的冷峻，多了一份温润。
之前几次见他都是暗色华服或者夜行装，此时突然出现的他让杜若一阵心跳。
“顾云霄，你来这里干什么？”
杜若压抑住心跳惊讶道。
“你来找我的？”看顾云霄没有张嘴，她又问。
看着眼前睁大眼睛的少女，她因为着急凌乱了一丝头发在额角。
清晨的阳光映衬下，如雪的肌肤透着健康少女的红润，想起了前几次的相处，顾云霄心中一动，很想伸手为少女抚平她的碎发，最终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没有伸出手。
只是扬了扬手里的几本书说，“你不是要报考太医署吗？我想到你可能对太医的考试相关还不太清楚。”
“这里有几本手抄本，有从前太医出过考核的题目，也有太医收集的疑难案例，你看有没有用。”
顾云霄看杜若愣了又道。
“哇，你真乃神人耶，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杜若惊喜地接过了他手里书，书上还带着他手心里的余热。
看着杜若高兴忘我的样子，顾云霄冷眉无奈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
“走，走，走进屋坐。”
杜若回过神来，赶紧又把他请进了小院。
“大为，你在门口等我一下。”顾云霄扭头吩咐侍卫道。
“你请坐这里吧。”
杜若看了看自己凌乱的房间，把顾云霄安排在了海棠树下的圆凳上。
“家里简陋，你将就一下。”杜若脸红道。
“你为何执意要考太医？朝廷没有女子报考太医的先例。”
此时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如云霞一般。顾云霄看着飘落的花瓣轻轻地问。
“为什么，我还真没想过，可能是因为我娘吧，她教会了我医理，教会我医者仁心，可惜她却不能自医，我想到更广阔的世界看看。”
杜若道，特意避开了师姐的话题。
“你坐下，我跟你说说考试的章程。”顾云霄的脸若有所思。
杜若端了一杯茶水轻轻放在顾云霄面前的石桌上，乖巧地坐了下来，一双美目期待看着顾云霄。
“宫里太医署每两年的一次考试，都是，县、乡层层选拔推举而来。”
“你们如果通过考核，即可进入太医署。不过不能马上为皇室服务治病救人，而是要跟随太医师父先学习，经过允许方可行医。”顾云霄道。
杜若轻轻点头。
“考官是太医署有资质的三个太医，结果由他们评定。考试分三个部分，都是些疾病诊断之类的，由易到难”
“还有一周就要考试，祝你成功。”
说完顾云霄又恢复了冷面，转身就带着大为走了。
翻了翻手抄本，都是比较常见的医理常识。
有一本比较难得，有不少杜若没见过的疑难杂症的解决方法。
“这个我得好好学习一番，至于都考些什么，现在摸不清楚头绪，不然就到时再临场应变吧。”杜若心道。
“快考试了，祝你成功，嘻嘻……”
刚刚送走顾云霄，屋里躲在窗前的看热闹的柳妍就出来打趣道。
“杜若姐姐，他还真帅呢。”
“不要打趣我，我时间不多了。”
杜若拿着书本进屋，回想起刚才顾云霄的俊美的脸不由又是一阵心跳，为什么他要特意送来一趟呢？
少女怀着难言的情愫睡了过去。
太医署考试当日，杜若跟随一队各地来的考生在管事的带领下进入了考场。
作为唯一的女考生，杜若故意简单束了发，打扮低调，在人群中也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第一部分最为简单，是通过嗅，品尝分辨汤药的名称。
“这是九味羌活汤，有羌活、防风、细辛、苍术、白芷、川芎、黄芩、生地，还有一味甘草。 主治外感风寒湿邪，内有蕴热证。”杜若闻了闻眼前桌上冒着热气的汤药道。
“这个比较简单，不在话下。”杜若暗暗心道。
后面还有两碗，杜若都一一仔细分辨正确作答。
考官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赞赏。
第二部分是普通病症的诊断开方。
考官主讲了病患的病情、生活习惯、还有脉象，杜若又细细问了疑惑之处，最后通过自己的判断写下药方。
第三部分是疑难杂症的诊断。
杜若进场时发现，现场竟然就坐着一个病人。
“这不错，还能多多观察盘问一番，但既然是最后一关，不能松懈。”杜若心道。
病人是一位偏瘦的中老年男子，询问得知，他经常发热已经多年，一般是午后潮热。
喝水就出汗，怕热。“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衣服偏厚？”杜若问道。
“同时我又怕冷。”男子答道。
此时虽是五月，但是天气稍有阴凉，他又会感觉偏冷。
这话普通人听到一定会认为是怪谈，神经病，怕热又怕冷。
但是在杜若看来，这是病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就要学会体谅病患，才能做到对症下药。
杜若想起来顾云霄给的手抄本里有类似的病例。把了一下脉，是浮脉。
发病寒热各半。又问了身体别处的反应，斟酌了一会写下了方子，桂枝麻黄各半汤。
发须半白的考官看了一眼答卷，又看了一眼杜若，投来赞许的眼光。
五日后得到了结果，杜若顺利进入太医署任职。
太医署的工作并不难，刚进去基本就是熟悉环境，看管药材，背最传统的医书【黄帝内经】【伤寒论】等等。
杜若在这里见到了好多从前没有见过的名贵药材。
“哇，好多都是书上才能见到的。”杜若感叹道。
刚进入的新手基本上都是给老太医们当帮手。
杜若被分配给了发须半白的何太医，想起来了就是那天考试的主考官，杜若感到格外的亲切。